35 一臉懵逼的黑蛟

陰陽魚這會兒力求保命,它們不敢撒謊,說的情況亦是實話。

不懂藥理的黑玺不得不面臨選擇,他到底要不要采用陰陽魚所說的辦法,盡快為荷青補充精氣,然後兩人一起離開禁地。

黑玺不會輕易使用所謂的藥方,一則是黑玺不懂得這些,自己折騰相當麻煩,二來,若是将此事交給其他妖怪負責,他又不太放心。畢竟黑玺和荷青都才吃了藥師的虧。

于是,就目前看來,簡單直接的補給精氣,的确是最适合黑玺采用的辦法。

說起來,黑玺有點困惑,盡管他不記得,可他之前和荷青發生過親密關系,荷青還因此懷了他的骨肉,或多或少應當算是大補了一次。

偏偏荷青此時的體質依舊虛弱,是黑玺當時身受重傷,給予荷青的精氣不夠多?還是荷青後來喝了不該喝的補藥,導致孩子沒了,以至于又傷到了身體?

無論是那種情況導致眼前的結果,荷青急需大補已是事實。

只不過頭一回,黑玺昏昏沉沉,什麽都不清楚。這次要他主動與荷青做點什麽,黑玺莫名的有點下不了手,感覺自己在欺負一個傻乎乎的荷花小妖怪。

黑玺思索再三,決定暫時多在禁地停留兩天。碧波湖的小妖怪們會昏迷一段時間,湖岸的妖怪們又不敢随意靠近。

他只要提出住在禁地,用銀色湖水清洗傷口,同時讨論禁地的安排之類的要求,向來聽話乖巧的荷青根本不會起疑。待荷青醒來,他尋個合适的時機替荷青補充精氣,而後在此修整幾天。荷青身體好轉後,就能在禁地進出自如了。

黑玺做事不習慣拖泥帶水,他做出了決定很快就會進行下一步,速戰速決。早點解決荷青的問題,早點安心。

荷青蘇醒時是夜晚,他對附近的景象倍感意外,他們沒有回到貝殼嬸嬸的家,他們仍在禁地內。荷青偏頭瞅了瞅大黑蛟,簡單問了句:“我們要住在這兒嗎?”

黑玺從容地應道:“休息一兩天再走,這裏的生機充裕,适合養傷。”

對于大黑蛟的解釋,荷青确實沒有半點懷疑。

沒多久,他的想法就從如何療傷,變成了周圍的土地有多少,除了藥草和糧食,他們還能種植什麽。

他曾見過岸上的果樹,不知哪裏能購買種子或者幼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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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玺靜靜地聽着荷青對于生活的各種美好暢想,但他和荷青不同,他沒在考慮挖坑種樹,他考慮的是,擇日不如撞日,幹脆今晚直接解決問題。

他會盡量輕柔些,讓這個小妖怪多點歡愉少點疼痛,不管荷青以後要不要和他在一起,他都不會虧待荷青。

皎潔的月光映亮了夜幕,也映到了湖底,顯得靜谧而多情。

銀色湖水旁邊是一張大床,它仍是荷青喜歡的模樣,鋪着柔軟的被褥,還有厚實的錦被。大床唯獨缺少了床帷,床帷會阻隔視線,哪怕僅是薄薄的輕紗,依舊會産生如夢似幻的虛幻感。

正是由于沒了床帷,他們坐在大床內就能透過禁地上空,遙遙地看見寧靜的星空。

關有陰陽魚的囚籠被黑玺丢到了遠遠的禁地角落,黑玺不想看見它們,他沒空聽它們的解釋。冰龍的骸骨被龍火融化了一部分,剩餘的部分不知被龍火叼去了什麽地方,黑玺沒問,也不會問。

如今這裏,只有黑玺和荷青,是黑玺所需要的不被打擾的環境。

黑玺淡然地伸手攬住說個不停的荷青,把他摟在懷裏。

荷青坐在大黑蛟的懷中,他的身體稍稍後仰,後背貼在對方的身前。大黑蛟的體溫順着衣衫透了過來,是讓荷青眷戀又心安的溫度。荷青忍不住拉了拉大黑蛟的衣袖,指向上空:“今夜是圓月,月光真美。”

在禁地仰望夜空,對荷青而言,無疑是一件新鮮事。

天上的明月又圓又亮,它的光芒透出淡淡的冰冷,并且彌漫着一種遙遠感。可荷青終究是辨出了白天與黑夜,這裏不再是永無止境的漆,這裏不再是那個令荷青絕望無力的囚牢。

黑玺坐在大床內,荷青倚在他懷中,他的手扣住荷青的手,十指交錯。月色朦胧,氣氛恰到好處,黑玺忽然喚了聲對方的姓名:“荷青。”

聽到大黑蛟的聲音,荷青随即偏頭看着他,略顯疑惑:“是不是困了?那我們早點休息吧。”

黑玺定定地看着荷青,把這個小妖怪放在了他的眼底:“以後,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名字,對妖怪具有特殊的意義。修為高深的大妖怪,他們的名字更是尤為重要。通常情況下,小妖怪不能随意提及大妖怪的姓名,更不敢直呼其名,唯恐惹了大妖怪的忌諱。

在大黑蛟開口提及此事之前,荷青時常小心地避開與此相關的話題。

而如今,大黑蛟明确的告訴他,他可以叫他的名字。這意味着什麽,荷青當然清楚,或許是他和大黑蛟的關系更近了一步,或許是大黑蛟認可了他的努力。

無論哪一種,對荷青來說都是值得慶祝的好事。他在大黑蛟的眼裏,從此與其他的小妖怪不同了。

荷青眼裏閃爍着激動的光芒,比夜幕裏的星光耀眼,直落黑玺的心底。黑玺拉過荷青的手,在荷青的手心寫下了“黑玺”這兩個字,随後解釋了一句:“黑夜的黑,玉玺的玺。”

從今往後,荷青得記住他的名字,好好的記着,不可以忘記也不可以弄錯。親口告訴一個小妖怪自己的名字,對于黑玺,是一個可大可小的決定。

荷青內心掀起了興奮的波濤,他盯着大黑蛟的動作,看着大黑蛟在他的手心一筆一劃地寫下名字,仿佛要把這個名字刻在他的記憶深處。

他等到大黑蛟寫完,反拉住大黑蛟的手,認認真真地在對方的手心也寫下了自己的姓名。名字是荷青自己取的,不夠好聽高雅,但它簡單直白,非常符合他的特征。

黑玺和荷青相互交換了姓名,他們像是獲取了某些珍貴的寶物,又像是達成了某種重要的儀式。

荷青此刻的高興頃刻間就能布滿整個碧波湖,大黑蛟這麽又帥又厲害的大妖怪,竟然親口告訴了他名字。他一輩子都跟着大黑蛟,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為了大黑蛟,他什麽都樂意。

意外的得到了多一重的名字保護,荷青急切地轉過身。他改變了原有的姿勢,他不再倚在對方懷裏,而是正對大黑蛟跨坐在對方腿上。他不躲不閃地正視大黑蛟的雙眼,緊張又期待地喊了一聲:“黑玺。”

他喊得很輕,嗓音略帶些許顫抖。他的聲音在空曠的禁地微不可聞,卻落在大黑蛟的心中,好似一顆小石子擾亂了平靜的湖面,引得大黑蛟的情緒随之泛起漣漪。

黑玺迎上荷青期盼的視線,應了一聲,這一聲安定了荷青的心。這只小妖怪的心就這麽系在他的身上,念着他,戀着他,永遠不會走。

他擡手理了理荷青的黑色發絲,手指順着荷青的臉頰劃過耳廓,最終搭在荷青的後頸。他指尖往前輕輕一壓,荷青的身體頓時前傾,黑玺順勢吻了下荷青的嘴唇,渡了一口靈氣給荷青。

荷青當即紅了臉,雙手下意識搭在大黑蛟的肩頭,有點不知所措。他從沒和大黑蛟如此親密,他們湊近到了盡致,近到荷青的睫毛掃過了大黑蛟的眼角,近到他能在大黑蛟的眼裏看見羞赧的自己。

他心跳加速,呼吸也霎時急促。他從未想過阻攔大黑蛟的動作,也不會抗拒大黑蛟的親昵。大黑蛟的蜻蜓點水般的吻已經令荷青臉紅心跳,這種心情大概就是水草姐姐她們說過的喜歡。

和喜歡的人親昵,會身心愉悅,與喜歡的人做那些夫夫之間的事兒,會有他們的孩子。

荷青不自覺地咬了咬剛被吻過的嘴唇,他現在能不能向大黑蛟提出他們再親密親密,生小蓮子要求呢?

他不确定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究竟适合不适合。

他們這會兒全都穿着衣服,要生小蓮子,首先,大黑蛟和他不能穿衣服,就像他們之前那樣,之後,大黑蛟還要觸碰到他的身體,他們才又能孕育小蓮子。

荷青不由焦急。

怎麽辦?他尚未收集立春的雨水,他也不清楚以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能否順利的孕育小蓮子。如果孕育小蓮子失敗,大黑蛟會不會對他特別失望?他該不該詢問大黑蛟的意見?

于是,黑玺納悶的發現,被自己吻了下的荷青,這個臉紅紅的荷花小妖怪居然面露難色,不知有何煩惱。

黑玺對此一頭霧水,難不成荷青對他的親吻不滿?不樂意和他親近?要不然,為什麽他感應到的荷青心悸之餘,仍有諸多的苦惱。

身為一條強勢且帥酷的黑蛟,黑玺對自己的能實力和魅力具有信心。荷青的心事寫在臉上,荷青對黑玺的态度一目了然,這個每天跟在他身後跑的小妖怪,對他懷有怎樣的感情不言而喻。

荷花小妖不可能不喜歡他,可偏偏黑玺難得主動親昵一回,荷青給黑玺的反應和他想象的差異巨大。吻一下就給他這反應,那之後扒了衣服做其他事,荷青不配合,他豈不是裏子面子都掉光。

為了證明自己魅力,黑玺第二次吻了荷青,他的吻從輕柔陡變成熱切,當黑玺撬開荷青的牙關,探入他的口中的剎那,荷青震驚得睜大了雙眼。

進……進來了?

電光火石間,荷青記起師父曾說孕育蓮子的關鍵步驟是進入身體。所以,哪怕他和大黑蛟衣服穿的好好的,他們這樣做是不是依然會懷孕?

荷青的臉頰發燙,燙得快要烤熟自己。從小生活在小湖泊的荷青沒見過這麽直接這麽熱情的大妖怪,一時間有點承受不住。他能夠理解大黑蛟希望再有孩子的心情,荷青自己也特別期盼小蓮子的到來,可是,他們這般那般會不會太心急。

他還沒做好第二次懷小蓮子的準備,他只求第二次的小蓮子平平安安的出生。

炙熱的一吻結束,荷青眼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光,呼吸間均是暧昧。氛圍正好,時機正好,素來戰鬥果決的黑玺想法快,行動快,他準備就此推倒荷花小妖怪,進行彼此深層次的身心交流。

同時,被吻的暈暈乎乎的荷青終是下定了決心。大黑蛟吻了那麽久,這麽積極的進來,他怎麽忍心讓大黑蛟失望。他相信老天仁慈,這次肯定也能成功懷上小蓮子。

他睜着亮晶晶的雙眼,在大黑蛟有所行動前,猛地抓住對方的胳膊,态度堅定:“你放心,這次我一定保護好小蓮子,不讓他受到絲毫傷害!”

黑玺愣了片瞬,他只是想先給荷青提供精氣,養好身體。豈料荷青的想法這般直接,連不見影的下一次的小蓮子也開始考慮。他們明明什麽都還沒有做,而且做了也不是馬上就有。

是他遺漏了什麽,還是荷青遺漏了什麽?是他的命中率太高,還是荷青的體質做一次就能懷孕?那他以後的生活每天都得十分克制?莫名覺得日子有點艱難。

既然荷青做好了生小蓮子的打算,想必也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黑玺沒有多解釋的必要。

奈何世事難料,黑玺剛把荷青壓在大床,脫掉荷青的碧綠外衣,荷青沖着黑玺露出幸福的笑容,他牽過黑玺的手貼在自己的肚子上:“你輕點,師父說懷孕前期不太穩,雙方都要節制,動作不能激烈。你說,他是小蛟,還是小蓮子?取什麽名字?”

黑玺陷入了沉默,甚至一瞬間有點跟不上荷青的思路。是他考慮太少,還是荷青考慮太多,這些問題能不能留到之後懷孕再談,他們先解決出不了禁地這個實際問題。

然而,荷青再無與大黑蛟進一步親昵的念頭,他開心地摸着自己的肚子,興高采烈的琢磨他們的孩子的将來。荷青的高興看起來也不像是假的,他慎重的護着自己的肚子看起來也不像是假的。

黑玺一時間湧起了不詳的預感,他究竟忽略了什麽?荷青的懷孕體質莫不是已經特殊到親一口就會懷孕的地步?

他面臨一個猝不及防砸來的大難題。

作者有話要說: 荷青:啊啊啊啊,我們又有小蓮子了~

大黑蛟:一臉懵逼,讓我靜一靜……

小蓮子:我就默默看着你們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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