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三更合一 (1)
沈虞安對着面前的紀寒, 說完那句,你的眼睛是最美的星辰,這樣的土味情話以後, 她臉瞬間就垮了。
然而紀寒發現了她的小表情,警告的看了沈虞安一眼。
沈虞安立馬揚起嘴角, 繼續深情,一點也舍不得離開視線的, 盯着紀寒看。
紀寒旁邊的男人, 是商圈裏有名的纨绔富二代,陸冠, 他與紀寒,沈虞安之間,都是朋友關系。
他站在這兒,一開場,就被沈虞安剛剛的土味情話給, 驚到了,他面露驚訝, 但又很快反應過來, 忍不住啧啧:
“沈虞安,之前你在自己小生日宴裏, 說的那些話,我差點就信了。我就說嘛,你怎麽可能不喜歡紀寒了呢,還弄的好像紀寒反過來, 在追你一樣。要我說啊,你要演,就演的時間長點,這麽快又跟在紀寒屁股後面跑了,是不是也太打臉了?”
“我還聽說你們要訂婚了。沈虞安,厲害了啊,你這是用的什麽方法,威逼紀寒的啊。你真的打算要與紀寒結婚嗎,強扭的瓜不甜啊。”
沈虞安保持笑容的嘴角,都抽搐了起來,分明是紀寒在威逼利誘她爸好嗎?
這貨有腦子嗎,紀寒現在勢力那麽大,只要紀寒不願意,她再怎麽威逼利誘,也是不可能的好嗎?
雖然她心中滿是吐槽,但是臉上還要保持,
花癡一般的微笑。
最近薄孤淮身上一直挂彩,就是紀寒做的。
紀寒還威脅她,若是不過來與他見面的話,薄孤淮的腿就會廢了。
啧啧,這個世界,就跟薄孤淮的腿過不去了是吧。
沈虞安感嘆,她真是為了保住薄孤淮的腿,操碎了心。
紀寒要求,見面的時候一定要說一句情話,并且還要表現的對他一臉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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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虞安一開始,還不清楚紀寒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她不過是算着,說句情話,表演一下花癡,就能保住薄孤淮的腿,這筆買賣,怎麽算怎麽劃算。
而且這對她這個,以影後為目标的演員來說,這點要求,根本不是事。
演戲,她是專業的,別說對面是她讨厭的紀寒了,就算對面,
是個蒼蠅,是團老鼠屎,是個屎殼郎!
她鈕钴祿影後.沈虞安,也能表現出,對對方海枯石爛的愛,這就是,
演員的基本素養!
紀寒總覺得,沈虞安看他的視線,有點變質,似乎不像是在看一個人。
他垂眸看了身側沈虞安一眼,對上沈虞安專業的花癡微笑,又覺得沒什麽不對。
如果單純是演戲,沈虞安無怨無悔,但是,她暗搓搓的看了一旁的陸冠一眼,終于明白了其中的陰謀。
她萬萬沒想到,紀寒的心眼竟然只有針眼那麽小。
就因為在她小生日宴的時候,沈虞安當衆下了紀寒的面子,紀寒就要這樣讨回來。
“沈虞安,你不要盯了,紀寒的臉,都要被你盯出洞了。”陸冠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忍不住道。
盯出個洞來才好呢,沈虞安盡職的嬌羞一笑,她借着這個機會,害羞的低下了腦袋,偷偷眨了好幾下,自己被污染的眼睛。
紀寒餘光中,看着沈虞安害羞的神情,他嘴角微勾了勾,他無所謂的微擡了擡下巴,道:
“差不多也到飯點了,走吧。”
說完,他擡腿,往前方的飯店走去。
吃飯也是紀寒的硬性要求,沈虞安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原則,毫無心理障礙的進了飯店。
就是覺得,身後有點涼飕飕的。
沈虞安皺了皺眉,回頭看了看,卻又沒看到什麽。
難道是這家飯店,冷氣打的太低了?
紀寒似乎想要這場表演,被更多人看到,因為他沒有選擇包廂。
沈虞安要在紀寒對側坐下的時候,被紀寒暗中瞪了一眼,她只好重新起身,走到紀寒身旁,坐了下來。
剛坐下,沈虞安就感覺她後背,好像越發的陰冷了。
回頭看,依舊沒什麽發現,真是奇怪。
坐下後,沈虞安像之前的幾次一樣,坐下就吃。
之前她也與紀寒見過面吃過飯,就是沒有旁人在場。
昨天沈虞安問紀寒,到底要這樣見多少次才算完,紀寒沒有确切的回答,不過今天的見面,有了第三個人。
但是,有沒有第三個人,都阻礙不了她吃飯。
沈虞安坐下就吃,吃飽了為止。
也不是家裏的薄孤淮做飯不好吃,更不是薄孤淮克扣她糧食,相反,薄孤淮做飯特別好吃,好多菜,比這家飯店做的還好吃呢。
但是家裏錢不夠,薄孤淮做的飯菜只夠她一人吃的了,她吃完了,薄孤淮就沒什麽吃了。
這可怎麽行?薄孤淮正處于創業的艱難奮鬥階段呢,一定要好好補充營養才行。
于是沈虞安見紀寒的時候,都盡可能的蹭飯吃飽,這樣回去的時候,她只吃一點點就飽了。
而薄孤淮為了不讓食物浪費,自然是要都吃完的。
那樣營養不就夠了嗎?畢竟薄孤淮雖然窮,但是每次給她做的飯菜,都是葷素俱全,一點也不虧待的。
想着讓家裏的那位能夠多吃點,沈虞安埋頭,專注于吃飯,超級認真。
就是吧,今天感覺,她吃個飯,都覺得後背發涼。
沈虞安吃的認真,忽然胳膊肘被推了一下,她擡頭看去,就見紀寒的視線,往桌上的飯菜上掃了一眼。
真是矯情,沈虞安在心中暗自吐槽。
她撇了撇嘴,故意用自己吃的筷子,沒有用公筷,給紀寒夾了一塊紅燒肉,送到紀寒嘴前。
惡心惡心他,他要是不吃,這塊紅燒肉就是她的了,
嘿嘿!
沈虞安滿臉笑容的喂紀寒東西吃,眼神迷戀。
不過她迷戀的不是人,而是筷子上,那醬香四溢的紅燒肉。
紀寒果然頓住了。
沈虞安心中得意,正想着,這塊紅燒肉該是她的了,紀寒忽然低下了頭。
在場的陸冠都驚呆了,立刻悲痛的看向沈虞安,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悲憤的控訴:
“你到底用了什麽卑鄙的手段,威脅了紀寒。你這樣只能得到紀寒的身體,永遠也不會得到紀寒的心!”
沈虞安:“?!!”大兄弟,你為什麽要搶我的臺詞?
她又敬佩的看向紀寒,忍不住在心中感嘆:兄弟,你為了抹黑我,可真是太不講究了。
她想暗搓搓的收回紅燒肉,但是對上了紀寒威脅的眼神。
看來這手還不能動啊,沈虞安糟心的時候,同時感覺自己的後背,更加陰嗖嗖了。
這家飯店的空調是不是壞了,都沒人來修修的嗎?
正當紀寒的嘴,要碰到那塊紅燒肉的時候,沈虞安耳畔,突然響起一個冰冷的女聲:
“紀寒,你在做什麽?”
沈虞安回頭看去,是時熙,時熙來的可真及時啊。
她昨天問紀寒,到底要見幾次面才結束,并沒有得到确切得到回答,她就有了小心思。
今天的時熙,就是她暗中,告訴時熙地址時間的。
這下有好戲看了,這塊紅燒肉最終還是她的,沈虞安放松下來,悠哉悠哉。
紀寒擡眸,看向時熙,微挑了挑眉,道:
“我在吃我未婚妻喂來的肉。你來這兒做什麽?這麽不懂事。”
時熙臉上的神情繃不住了,這段日子,她一直因為紀寒訂婚的事情,與紀寒鬧矛盾。
紀寒的注意力明顯都被沈虞安吸引去了,沒了紀寒的特別注意,時熙星途上,很多事情都受了挫。
像平時一樣,接到紀寒的電話,無意的透露出自己困境的情況,基本發生不了了。
她甚至開始主動給紀寒打電話,但是十通會有九通沒接通的,問,回答就是在工作,在忙。
聽說紀寒在忙着謀劃,打擊一家大型的公司,很忙很忙。
時熙後來才知道,打擊的就是沈虞安家的公司,為的就是逼迫沈虞安答應訂婚。
時熙再也不能鎮定了,從一開始,她架着高貴清冷的姿态,被紀寒追求。
到現在,她反過來,想着各種理由與紀寒打電話見面,反過來追着紀寒跑。
她都主動服軟,付出了那麽多了,但是她的事業卻是越來越不順。
她反過來追着紀寒跑,清冷的仙女形象漸漸沒了,她行為裏面的用意,也越發的明顯。
紀寒是商人,精明的很。
時熙能發現,紀寒對她的态度,是越來越輕蔑了。
這只會讓時熙越來越焦灼,以前紀寒稍忙,顧及不到她的時候,她什麽感覺也沒有。
因為有薄孤淮,會幫她安排好一切。
她什麽都不用擔心,只要好好演戲就好。而現在,她親手将薄孤淮推開了。
紀寒與薄孤淮是死對頭,她終究要選擇一個的。
她選擇了紀寒。時熙以為她幫助紀寒成就事業以後,她自己的事業也會帶來一個巅峰。
卻從沒想到,竟是這樣一個結果。
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以前紀寒對她的愛,是有多包容無私。
想到以前,再想想現在,太過大的落差,讓時熙情緒忍不住激動了起來,她眼眶忍不住泛紅,不敢相信的看着紀寒:
“紀寒,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紀寒輕笑了一聲,他挑眉反問:
“怎麽,是又看上了哪個角色,想要資源?時熙,這你可就不夠聰明了。我未婚妻家是開娛樂公司的,你讨好她,效果或許更好。”
“你!”時熙睜大泛紅的眼睛,看紀寒,氣的胸口都微微起伏。
陸冠在一旁,看的下巴都要掉了。
這是怎麽回事,紀寒不是一直把時熙當女神的嗎?怎麽會說出這種話?而且時熙像個不染俗塵的仙女,也是大家的女神啊。
時熙忽然笑了,既然紀寒這麽拆臺,也怪不了她了,她笑着反問:
“紀寒,你一口一個未婚妻的,沈虞安她答應你了嗎?據我所知,她已經更薄孤淮私奔了吧。”
“嘶!”一個長長的倒吸氣聲音響起,陸冠已經驚呆在原地了。
驚呆的不僅是陸冠,沈虞安也驚呆了,這是什麽發展走向?
紀寒與時熙不應該相親相愛嗎?就算偶爾劇情需要,相愛相殺一下,也不用殺成這樣吧。
紀寒都把時熙的仙女人設給拆了,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幾百個追其火葬場都沒有用的,好吧。
紀寒,你還有沒有一點求生欲啊。
而且她根本就沒有參與,破壞過紀寒與沈虞安之間的感情,這兩人的感情線,怎麽就歪成這樣了啊喂?!
沈虞安正出神思考着,紀寒的聲音忽然響起:
“沈虞安是不是我的未婚妻,還是要她自己說了算。你有什麽資格?”
說到後面,紀寒的聲音一下冷了下去。
時熙被吓的不敢再說,心中卻覺得自己,越發的不認識紀寒了。
紀寒身子向前,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對沈虞安說:
“你以為這就完了嗎?上次,你爸闖進你家,捉住薄孤淮,只是小懲大誡。你若是不乖乖聽話,我明天,就可以宣告薄孤淮新開的公司,破産。”
沈虞安一怔,皺眉看紀寒,她和時熙一樣,
也越來越看不懂,這個陰險的男人了。
“回答啊,告訴大家,你是不是我的未婚妻。”紀寒嘴角帶笑,一字一句問。
陸冠全程驚呆,被迫吃瓜。
時熙緊緊的盯着沈虞安。
“我,”沈虞安開口,卻又說不下去,這讓她怎麽回答啊。
她還在做着艱難的抉擇時,她手中的筷子忽然一輕,紀寒竟然低頭,一口咬掉了她筷子上的紅燒肉。
“這是我的筷子。”沈虞安忍不住問出口。
“所以呢?”紀寒咀嚼着口中的紅燒肉,他嘴角微微上揚,低沉的嗓音反問。
呦,還挺會撩人的嘛,沈虞安在心中客觀評價。
下一秒,她忽然被人拉起身,而那撩人的紀寒,英俊的臉上猛的被揍了一拳,口中的紅燒肉,一下子被打飛了出去。
那畫面實在是太美,太具有沖擊性,沈虞安驚的手中筷子都掉了,她一臉茫然的,被突然出現的薄孤淮,拉在身後。
看着薄孤淮額角處,隐隐跳動的青筋,與那危險,充滿着力量,攻擊性的後背,沈虞安完全一個字也不敢說,也不敢問。
接下來就是一片混亂。
時熙失控的尖叫了起來,陸冠繼續一臉悶逼的,被迫吃瓜。
紀寒擦了擦嘴角,他看到手中的血,罵了一句髒話,沖上去就打。
薄孤淮不愧是,
曾經是沉迷于健身房的男人。
力氣絕對不虛!每一拳都是實打實的,尤其現在他盛怒,充滿戾氣,紀寒漸漸不是薄孤淮的對手。
最後,薄孤淮一個帥氣的反扣手,擡腳幹脆利落的一踹,紀寒摔在地上,怎麽也起不來。
薄孤淮身上也有不少傷,畢竟是兩個大男人的打架,但是他腳步還是很穩。
勝負明顯已分。
薄孤淮伸手,牢牢握住沈虞安的手,他陰戾的掃過陸冠時熙,以及地上的紀寒。
陸冠剛剛反應過來,準備打電話叫幫手的手,被薄孤淮這麽猛地一掃,掃的一抖,手機“啪”的一下掉在地上。
時熙被薄孤淮陰戾的眼神,吓的聲音也不敢出了,薄孤淮從來沒用過,這樣的眼神看過她。
薄孤淮垂眸,冰冷的俯視地上的紀寒,一字一句警告:
“管好自己的女人,別總想着別人的。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了你。”
話音落下,薄孤淮進握着沈虞安的手,轉身,離開。
經過時熙的時候,薄孤淮餘光掃了時熙一眼。
時熙整個人都僵住了,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薄孤淮看她的眼裏,
只剩下了厭惡。
她永遠失去了,曾經那個無私愛她的薄孤淮。
沈虞安被薄孤淮牽着走,她一聲也不敢響,也不敢問薄孤淮,他到底什麽時候來的,都看到了些什麽。
因為薄孤淮周身的氣壓,實在是太可怕了。
回到家,薄孤淮關了門,什麽也沒說,直接去洗澡了。
沈虞安表示認同,挺好的,沖沖澡冷靜一下。
薄孤淮洗好澡,換了一身衣服出來,沈虞安主動想幫薄孤淮擦藥,被薄孤淮拒絕了。
也不知道沖一個澡,有沒有讓薄孤淮冷靜下來,但是這個澡還是很有效果的,因為,
它讓沈虞安冷靜下來了。
沈虞安欣喜的圍着薄孤淮轉,小雀躍,不知死活的問:
“薄孤淮,你剛剛那句話什麽意思啊?不要想着別人的,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女人,對不對?”
薄孤淮冷冷的掃了沈虞安一眼,壓低聲音問:
“不覺得,你應該解釋些什麽嗎?”
沈虞安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
“沒有哦。如果我不是你的女人,那我去和什麽男人約會,與你又有什麽關系,需要跟你彙報嗎?你是我的誰啊?”
薄孤淮緊抿唇,周身氣壓冷的可怕。
沈虞安勇敢的,直視薄孤淮危險的眼神。
薄孤淮最近,一直在和她保持距離,而且還嫌棄她的情話,搞的她完全沒辦法給反派愛,任務進展賊慢。
現在好不容易抓到一點,薄孤淮有在意她的跡象,她可不得揪緊了。
于是她充分發揮了,得理不饒人的技能。
現在情況已經很糟糕了,她這樣激怒了薄孤淮也不怕,大不了關系更疏遠呗。沈虞安不帶怕的。
薄孤淮越兇,沈虞安就越窮追不舍。
她靠近,歪着頭,笑着問薄孤淮:
“你是不是喜歡我?”
對視良久,厚臉皮對陣兇巴巴。
沈虞安的笑顏太過燦爛,薄孤淮緊抿唇,終于垂眸,看向別處,周身的低氣壓一下消散了許多。
他眼睛看向別處,低聲,一本正經的勸:
“你就是因為訂婚的事情,才與你爸鬧翻了。現在出來,又與紀寒偷偷見面,這樣你與你爸對抗,就會毫無優勢。以後,你還是少與紀寒見面的為好。”
“原來是這樣啊。”沈虞安小聲嘀咕,她退後些許。
兩人沉默,沒有再說話。
沈虞安以為她這次的作死試探,會讓薄孤淮更加疏遠她,可能連以後來家裏做飯,都不願意了。
但出乎意外的是,薄孤淮不僅依舊回家做飯,而且做的菜的菜式,更加豐富了,味道越發的好吃。
好多次,饞的沈虞安沒忍住,一下吃了好多,後知後覺才發現,薄孤淮沒什麽吃的了。
她感到歉意,但薄孤淮卻每次都心情很好。
平日裏,薄孤淮也不在公司工作了,直接在家裏工作。
這倒也沒什麽,就是有一點不好。
沈虞安起身,往外走。
薄孤淮低沉,聽不出情緒的聲音,低低響起,問:
“去哪兒?”
“我要去晨練,天天在家悶死了。”沈虞安不開心道。
薄孤淮手中速度加快,很快,他關上了電腦,沉默起身,走到門口換鞋,沉聲道:
“走吧。”
于是,沈虞安被薄孤淮盯着,被迫做了一早上的晨練。
這就是唯一不方便的地方。
出門,薄孤淮永遠都會跟着她,好像她是個會迷路的三歲寶寶一樣。
晚上薄孤淮倒是不住在這兒,但是晚上去見紀寒,沈虞安也很不願意啊。
于是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磨着。
催沈虞安出去見面的紀寒,得不到回應,逐漸趨于暴躁。
最後紀寒留下一句,薄孤淮的公司完了,就沒消息了。
沈虞安急呀,可是她沒有機會與紀寒見面。
她暗中觀察薄孤淮工作時的樣子,确實是越來越不順利了。
有一次薄孤淮直接将電腦關了,到門外,打了好長時間的電話,才進來,但進來以後,薄孤淮緊鎖的眉頭,沒有絲毫的舒展。
問薄孤淮出什麽事了,薄孤淮還是什麽也不跟她說。
不行,必須得跟紀寒見一面了。
沈虞安仔細想了想,覺得她答應與紀寒訂婚,也沒什麽不可以的,還能阻止紀寒對薄孤淮的公司,搞破壞。
她在這兒,任務進條沒有絲毫進展,還不如換個方式,給薄孤淮愛。
她犧牲自己的婚姻,換來薄孤淮的事業一帆風順,不也是一種愛嗎?
這種愛,也不需要薄孤淮回應什麽,對于薄孤淮來說更輕松,可能薄孤淮就因此,明白她那無私奉獻的愛呢?
只是這次出去,與紀寒見面,可能也就不會回來了。
沈虞安在水杯中,放磨碎了的安眠藥的時候,這樣想着。
沒辦法,薄孤淮總是守着她,出去也跟着她,她只能想到這種方法了。
她将水端到薄孤淮面前,溫柔體貼道:
“累了嗎?喝點水吧。”
薄孤淮敲電腦的手頓了頓,他擡眸,看向沈虞安。
沈虞安對他笑的格外溫柔。
“不生我氣了?”
薄孤淮的視線,緩緩落在水杯上,問,聲音裏聽不出什麽情緒。
沈虞安因為薄孤淮一直管制她出門的事情,跟薄孤淮鬧過一陣脾氣,她笑笑道:
“不生氣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不跟紀寒見面,與老爸的反抗,才會有力道。”
“我沒有管你與不與紀寒見面。”薄孤淮立刻否認,一本正經解釋,“你一個女孩子,出門,有個人陪着,總歸安全。”
大白天的,能有什麽事?沈虞安在心裏吐槽,嘴中卻滿滿的“嗯嗯嗯。”
“別那麽辛苦,喝點水。”沈虞安繼續勸。
薄孤淮伸手,又在半空中頓住,他擡眸,深深看着沈虞安,沉聲問:
“你想我喝?”
“是啊,喝了,你的工作效率會更高哦。”沈虞安極力推銷。
薄孤淮垂眸,掩下眼眸中的情緒。
他忽然伸手,接過沈虞安手中的水杯,擡頭,喉結滾動,将水杯中的水,喝的幹幹淨淨。
他骨節分明的手,緊緊的握着水杯,沉重的将水杯放在桌上。
沈虞安提着的一顆心,終于放下,成功了。
現在就等薄孤淮犯瞌睡,睡着了。
薄孤淮瞌睡來的挺快的,很快,就伏在桌上,睡着了。
沈虞安輕聲喚了薄孤淮好幾聲,都沒有回應。
她最後蹲下來,仔仔細細的看薄孤淮,看薄孤淮俊美的眉眼,筆挺的鼻子,流暢好看的下颌線輪廓。
最後沈虞安将薄孤淮的樣子,記了一遍後,起身離開了。
沈虞安去見紀寒,她以為她答應了薄孤淮的訂婚,而後回到父親的家裏,這樣就差不多了。
萬萬沒想到,紀寒提出了出國的要求,還是今天就走。
——
小屋裏,薄孤淮很困很困,但是有個聲音,不斷的在叫他起來,快起來。
伏在桌上的薄孤淮,猛的睜開了眼睛,從夢中突然驚醒,胸口起伏。
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四周,沒有沈虞安的身影。
“沈虞安!”
薄孤淮大聲喊,卻沒有絲毫的回應。
喝那杯水的時候,他就料到沈虞安會走了。
他以為沒關系。
但是睜眼,發現沈虞安消失在他的世界的時候,薄孤淮感覺到,無邊無際的恐懼。
沈虞安既然選擇走了,他為什麽要攔着?以後将欠她的錢,加倍還了就是了。
可是,他心中的另一個念頭,卻更加的瘋狂,漸漸的,爬滿了他整個胸腔。
不受控制的,想要吞噬一切。
薄孤淮出門,找到一個方向就是跑,尋覓着路上的人。
盡管覺得希望不大,但他還是拿出了手機,撥打沈虞安的電話。
電話的忙音不斷響起,響的他的心一陣陣的發疼。
“喂。”
熟悉的聲音響在耳畔,薄孤淮猛的停下了腳步,他緊握着手機。
聽着手機裏的聲音,他開口,聲音幹澀,語氣裏,他都沒意識到的,帶着懇求:
“你去哪兒了?”
“我在……”
回應出乎意料的,沈虞安回答的很爽快。
并不遠,薄孤淮以最快的速度跑了過去。
跑到沈虞安面前,粗粗的喘着氣,嘴角卻是上揚的。
但在看到,沈虞安身後的紀寒,薄孤淮的臉色一下沉了下去。
沈虞安往前一步,仰頭,她看着薄孤淮,滿眼深情,嘴一張一合,無聲的,用着口型說:
“我愛你。”
說完,她的眼角,滑過一滴晶瑩的淚來,凄慘而絕美。
她伸手,緊緊的抱住發愣的薄孤淮,輕輕的在薄孤淮耳畔道:
“我的心一直在你這兒,我去了紀寒那兒,也會一直幫你,支持你的。你一定要堅信這點。”
“我不想離開你,可是紀寒的勢力太大了,你公司剛建起,他随手就能捏碎。我去了,他就不敢對你的公司怎麽樣。薄孤淮,一定要記住,我的心一直在你這兒,永遠支持你。”
沈虞安說的潸然淚下。
她是真的沒有辦法,紀寒簡直喪心病狂,不僅要求她與他一起去國外,還要求每周一次的頻率,發照片視頻,買國內熱搜第一,大秀恩愛。
紀寒這人倒也坦誠,直接把他的目的說了出來。
他說,比起摧毀薄孤淮的公司,造成物質方面的損失,他更願意看着薄孤淮,日日夜夜受着精神的折磨。
相繼被兩個女人背叛,還都是因為一個男人背叛,他看薄孤淮還有沒有意志,再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看來,之前薄孤淮揍的紀寒那一頓,是真的超級狠。
紀寒現在說話,都不怎麽利索,因為他的牙,被薄孤淮揍崩了好幾顆。
紀寒是徹徹底底與薄孤淮沒玩了。
紀寒倒是會玩,沈虞安是真心怕薄孤淮,變态黑化啊,這就不是無時無刻不在精神打壓嗎?
所以她決定最後見薄孤淮一面,提前解開誤會,提醒薄孤淮不要相信以後的那些假象。
也不知道薄孤淮信不信她,沈虞安正愁着,她忽然被薄孤淮摟緊。
而後,她被薄孤淮拉着一只手,被薄孤淮牽引着,慢慢的探入了薄孤淮的上衣內,觸碰到了結實的腹肌。
沈虞安驚的看向薄孤淮,不知道薄孤淮這是要做什麽。
薄孤淮嘴角,厮磨着沈虞安的耳朵,他聲音低沉帶着點磁性的沙啞,充滿誘惑,緩聲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嗎?跟我回去,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沈虞安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手中的觸感真的好好,從沒見過禁欲的薄孤淮,會這麽主動的撩人獻身。
這是在是太致命了,沈虞安的心跳,快要跳到了嗓子眼。
沈虞安努力讓自己鎮定,開口:
“可是你的公司。”
薄孤淮忽然笑了,胸腔的震動,震的沈虞安整個人都有些酥麻。
熱氣噴灑在耳畔,她聽見薄孤淮格外溫柔的聲音響起,隐約聽,竟有些讨好的情緒:
“公司沒了就沒了,乖,我們回家。”
說完,薄孤淮拉起沈虞安的手,轉身就要往回走,他一刻也不多留,好像怕沈虞安會後悔似的。
沈虞安跟着薄孤淮走了幾步,她最終還是狠下心,甩掉了薄孤淮的手。
現在是沒問題,但她不認為,以後的日子裏,在紀寒的瘋狂的打壓下,薄孤淮會開心。
她不認為,自己給的愛,會讓薄孤淮滿足到,即使在每天都被欺負的日子裏,還是依然是幸福開心的。
她可不是薄孤淮的白月光,時熙。
沈虞安認真的看着薄孤淮的眼睛,把深情卻坦蕩,為人正直的癡情人,演的尤為動人:
“我不需要你用這種方式回報我,薄孤淮,你把我沈虞安想成是什麽人了?我從來不是那種膚淺的人,我想要的是你的心,不是你的身子。你只要永遠相信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
薄孤淮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緊,深深的看着沈虞安,他嘴唇一開一合,想開口,卻又總說不出話來。
身後的紀寒已經在催促。
沈虞安來不及了,她只能對着薄孤淮,再次用口型,無聲的說了一句我愛你後,轉身離開。
“你爸已經把你的護照給我了。”紀寒對沈虞安道,說話間,他轉頭看了薄孤淮一眼,嘴角勾着惡意的笑容。
薄孤淮身形狠狠的一顫,他看着沈虞安越來越遠的背影,努力想開口說什麽,可卻總是沒辦法說出口。
最終,人都已經離開了好久,薄孤淮才終于開口,嘶啞的說出了四個字:
“我也愛你。”
說完,薄孤淮怔住了。
他原來真的,不知不覺的,已經愛上沈虞安,很久了。
只是始終不願承認,沒法說出口。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良久後,又突然笑了,是開懷的笑了。
既然兩人相愛,如何不能在一起?
他快速趕回家,回去的路上給沈虞安打電話,
無人接通。
薄孤淮索性挂了電話,他快跑會家裏,極快速的收拾自己的行李。
他聽到了紀寒說護照,難道他們要出國?
沈虞安沒辦法接電話,不過這難不倒他,他自有他的手段,查出沈虞安與紀寒,是要去哪裏。
薄孤淮打開電腦,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
一小時後,薄孤淮得到了信息。
準備拿出手機,訂那個國家的飛機票時,他無意中,掃到了桌面上的一個文件夾。
這是沈虞安的電腦,上面一直有這個文件夾。
以前他無意中打開過,但是要密碼,他便并不在意的關掉了。
而現在,薄孤淮忍不住把鼠标,指向了那個文件夾,雙擊點開,顯示輸入密碼。
沈虞安開手機屏幕時,都不防備他,薄孤淮下意識的用了那個密碼。
修長的食指頓了頓,最終按下了回車鍵。
文件夾順利打開,裏面無數的照片,湧入了薄孤淮的視線。
薄孤淮瞳孔緊縮。
紀寒各種各樣的照片,布滿了整個電腦屏幕。
每個照片都有一個備注,也顯示了照片主人,用心良苦的心意:
親他jpg,請就用這種姿勢up我jpg,太帥了jpg,好想親他的喉結jpg,
我卑微,我下賤,我就是饞他的身子jpg,連身子都不饞的愛情,一定虛假的,我這樣饞也無可厚非jpg……
“薄孤淮,你把我沈虞安想成是什麽人了?我想要你的心,不是你的身子。”
沈虞安義正言辭的話,再次在薄孤淮腦中響起,一遍遍的循環,與這些照片上的備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薄孤淮的臉色,一下陰沉到了極點,他嘴角諷刺的扯了扯,這可真是一段,
純潔又虛假的愛情。
沈虞安在登機前,重重的打了一個噴嚏。
她一直在回想着自己離開前,薄孤淮的神情,心想應該是沒問題了。
她真是太機智了。
沈虞安相信,她表現出的那麽一段純潔無私的愛,一定能伴着薄孤淮,度過之後的一段灰暗的歲月,成為他灰暗歲月中的一盞啓明燈。
只是沈虞安怎麽也不會想到,她那麽辛苦營造的,聖潔無私的精神愛情,早就被原主的花癡照片備注,給毀的一幹二淨了。
幾年後,她要面對的薄孤淮,是被另一種截然相反的愛情觀,滋養變态而出的薄孤淮。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杜澤與修 10瓶;旺仔愛喝奶茶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麽麽噠,筆芯!
推一下基友的言情預收文,《小叔,別鬧》by暮夕竹,喜歡可收藏支持呀。
文案:沐喬缺課太多被要求請家長,十分鐘後冷漠寡言的超級學霸柏書來到辦公室。
柏書:老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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