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三十三）卡着三年約，趕路

“哈哈，你也有今天。”龍熙現在就是翻身農奴把歌唱，得意地踩在那張被塗得花哨的臉上。“怎麽回事？你們幹了什麽？”苗蠱子驚恐的發現，身上半點兒力也使不出來。“蠟燭好玩吧！這個的滋味也想試試嗎？三年了，這個游戲也該結束了。”龍熙跳下來，蹲在他面前，爪子上滾出一團小火球，就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我不是早就說過嗎？讓我給你搭手，那就是個錯誤的決定。”林沐業坐在旁邊，優雅地端起一個茶杯，撇了撇上面的綠芽。半垂的眼簾，掩去了淺瞳中的光亮。三年的時間，讓他身上的氣息更為收斂。原本還有些刺眼的俊色，此刻已經如一團暖玉，一時還挑不出眼。只是細細品味，才發現那溫潤的讓人難以轉移視線。

“你，你們……這，這怎麽可能，你身上不是還有我的蠱嗎？”“哦，那個呀！這都要感謝你的不吝賜教，就算你刻意沒有把和這種蠱有關的書拿給我，但是這麽些年下來，我若是還弄不清它的成分和來歷。這不是就白費了你的心思嗎？”修長的手指，摩挲着杯子上的花紋，把它輕輕的往旁邊一放。

他掏出一個玻璃瓶，彎下腰遞到苗蠱子面前。“這是你的蠱蟲，現在可以完璧歸趙了。”指頭一撬，軟木塞便彈到了苗蠱子臉上。林沐業擡住他的下颌用力一捏，把玻璃瓶子直接塞進了他嘴裏。只見條紅毛線一樣的東西，彎彎扭扭的順着熱氣鑽了進去。“對了，你不是一直想要養出枝水蠱嗎？那個就是完成版，至于效果嘛，你現在可以親身體會一下。”

林沐業把龍熙抱離開始奮力掙紮的苗蠱子，作為那東西的飼養者，他是最能明白這東西的威力的。痛苦的低吼聲，一陣陣的傳來。像是受傷的野獸，扯着嗓子毫無顧忌的嘶喊着。一個個小小的水泡，從那還算光滑的皮膚上生出，又一個個地爆掉，流出黃綠色的膿液，夾帶着快速腐爛的惡臭。

求饒聲、咒罵聲，來回交替着傳到他們的耳朵中，看着這樣的苗蠱子，兩人心底都有說不出的痛快。心軟這種聖母婊才會做的事，龍熙是不會允許發生的。為了這一刻，他們已經等的太久了。

雖說性命無憂，可是他們兩個的生活，過得可是生不如死。這老變态不但對自己狠，連帶着對他們，也沒有什麽好待遇。名義上雖然還有讓林沐業幫忙的意思，可是私底下對他動的手腳也不算少。某些古怪的實驗，更是想着法子擱在他們兩個身上。

龍熙身上有赤心焰和寒幽冰護着，按說不擔心這些，每天就是放放血。可是苗蠱子那一肚子壞水，非要弄出個水火不侵的品種出來。自然，龍熙就成了被實驗的對象。每天看着自己的身體被一點點劃開，那些或模樣可愛，或模樣猙獰的毒物，開始狠狠的撕咬起自己的血肉。就要往裏面鑽去。

龍熙不得不費些心思，去阻止它們的行動。可是那兩樣東西，也不是這麽好控制的。随着他的魂力不斷被消耗，好幾次都把自己給傷着了，被火燎的皮毛，被冰凍住的傷口，讓這具身體看起來非常的凄慘。

至于林沐業，那就是對方很想要治好他那個不行的病。所以塞了各種藥給他吃，雖然身體沒有半點反應，可是精神上被束縛的焦灼感卻從未散去。對此，就算是龍熙也沒辦法解決，只能讓他自己硬抗過去。

看着那皮肉一點點從骨架上分離，滴落在地上，冒着滋滋的小泡。龍熙笑了，直接把在爪子上把玩的火球，扔了過去。只見火球迅速分離，形成火流，把苗蠱子的靈體緊緊的包裹住。“求求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吧！我的寶貝、靈石、藥材全部都可以給你們。”

龍熙挖了挖耳朵，不在意地吹了吹爪子，“這要讓你逃了，要是碰上哪個倒黴鬼，被你奪舍了，最後有麻煩的還不是我們。你不是喜歡玩捆綁嗎？這種滋味，痛快不。”說着，爪子虛空一握，火流瞬間縮緊，那和苗蠱子無二般的靈體，也開始發出凄厲的慘叫。黑色的煙體，不斷從兩者相接觸的地方升起。

過了許久，草屋裏面終于是恢複了平靜。這一通發洩下來，龍熙和林沐業心頭的郁氣終于是散盡。那苗蠱子可以用灰飛煙滅來形容，再無對他們動手的可能。就算他最後死了，也沒能知道林沐業和龍熙，到底是在什麽地方，給他下了暗套。

“拿來吧！我撐得住。”龍熙那漂亮的眼睛裏，充斥着堅定。他望着林沐業，用爪子輕輕的撓了他的手，讓他不用擔心。“可是，如果稍有差錯，你也會沒命的。”“我相信你。”挑起的鳳眼彎成一道新月，安撫着林沐業心頭的不安。

“藥在我手指上，我不敢做的太明顯。”龍熙眨巴了下眼睛，看着那薄薄的一層透明膏體，不知道是不是該為他的機智點個贊。“好吧！”最後，他癟了癟嘴，探頭過去。粉紅的舌在指尖上掠過，癢意幾乎要順着那碰觸的地方，傳到脊椎上。龍熙一臉嚴肅地舔着，完全沒有發現眼前的人，已經慢慢繃直身體，瞳孔中流轉着某種明亮的光彩。

随着每一天的藥量加深，毒素慢慢的融進龍熙的血液。看着苗蠱子手上的鮮血，龍熙忍不住閉上眼睛，不讓心底的喜意蔓延出來。既要讓苗蠱子中毒，又不能讓龍熙有事，林沐業幾乎是卡着那個度，在龍熙每次被抽完血的時候，都喂他一部分解藥，等到下一次抽血前，再喂他□□。終于，在兩人的計算中，苗蠱子倒下了。

那一刻，林沐業沒有馬上去看苗蠱子的情況。而是将備好的解藥先喂給龍熙，如果在多拖延些時間，那倒下的就會是龍熙了。表面上看，他還是精神奕奕，可是完全是裝給那家夥看的。事實上，龍熙的身體早就撐不住了。

“你現在感覺好些了沒？”林沐業捏了捏他的爪子，看他還有些虛弱的樣子，很是擔心。龍熙正想眯會兒眼，聽他如此關切，便挑起一邊眼皮看他，“不用管我，讓我自己睡一會兒。你先去把這家夥的剛才說的那些東西找出來，我們這次吃了這麽大的虧，要是還不拿些東西找補回來，我這病是沒法好了。”

林沐業眼皮一跳，無奈地摸着他的頭，眼睛裏帶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好，我去收東西。等會兒，你睡醒了，我們就回家。”龍熙打了個呵欠，沖他搖搖爪子，示意自己聽到了。

“他的這個蠱蟲陣怎麽辦？”“你不說，我把這東西也忘了，你等一下，我把他埋在陣裏的仙玉搜出來，這蒼蠅再小也是肉，不能浪費了。對了，你也可以看看有沒有什麽想要的蟲子，撈幾條回去壓壓陣。”睡醒了的龍熙，感覺自己的狀态從沒有這麽好過。俗話說人逢喜精神爽，這一睜眼，他就發現體內的牽制又松了些，看來過不了多久，他就能化形了。

林沐業本想說盡快趕路，可是看到他這興奮勁兒，也是跟着暢快了不少，這阻攔的話也就沒有說出口。“哼，一個化神期的人物，就這麽些破爛玩意兒，真是窮酸。”看着面前拇指大小的幾塊，龍熙十分失望。只不過想到那人，也不過是才到化神不久，還一直宅在這種地方不出去。便告訴自己不要貪心，能有這些已經不錯了。

處理好這一切，兩人立馬開始往林家的方向趕，“你有把握嗎？”“沒有。”“那你還回去。”龍熙已經開始考慮把他敲昏的可能性，等這件事了了，再放他出來也不遲。“我必須拼一把，那是我的家。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和你解除契約，放你自由。”

按理說，他現在說出這樣的話，龍熙應該很開心，但是，看見林沐業眼神中的落寞，龍熙想說的話，在喉嚨裏滾了一圈，最後轉出來的就是，“我會和你一起去，但是事情若真是到了無法挽留的地步，我會直接帶你走。還有，別再說什麽解除契約的話。打我幫你避開那老變态的騷擾時，那變化後的契約，已經不是你我所能控制了，你就算想解也解不開。”

林沐業裝作沒有聽見他的抱怨，手上順毛的力道愈發輕了起來，眼睛亮閃閃的，就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只可惜趴在他懷裏的龍熙，只顧着想怎麽逃跑，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這些變化，就算看見了，也只當他是得了個長期保镖的欣喜。

還有一點兒，龍熙根本就不想告訴他。那變化後的契約，其實是上古的婚契，雖說是地位平等了，可也是不容破壞的，一旦契成，他們就需要對彼此保持忠誠。這也是為什麽，那苗蠱子不管怎麽下藥，林沐業也沒有反應的原因。

作者有話要說：

業崽：你要負責！

小熙：(○??д?)?我幹了什麽？

業崽：我只對你有感覺！

小熙：那是契約的力量，你要學會抵制。

業崽：好吧，我扛......扛不住了。（撲倒，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