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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讨好蘇青, 孟氏快步趕往了蘇白所在的青幀戲坊。

今日已經是“新白蛇傳”連唱時日的收官之日,來的戲迷比往常更多,掌聲更熱烈、叫喊聲更高漲。

孟氏進了戲坊, 對這些低俗的戲迷充滿着鄙夷。

她看着戲臺上的蘇白顧盼神飛,心裏怒罵着:不知羞的浪蹄子。

想着今天是要來砸場子的, 孟氏突然有些得意,如果能在那麽多人将蘇白的戲給搞砸了, 那必将是功德一件, 蘇青肯定會更加看重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氣, 卷起衣袖就混入戲迷中,然後向臺上沖去。

蘇白揮舞着長劍,在孟氏剛進入戲坊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她。

這也難怪,為難了自己兩輩子的人,怎麽會這麽容易忘記?

就在孟氏爬上戲臺,準備大鬧戲坊的那一刻,蘇白揮舞着長劍,一腳踹向孟氏的後背, 頓時孟氏摔了個狗啃屎。

“法海,你變成許仙阿母的模樣,就想騙了我官人?”蘇白捏起蘭花指,舉着寶劍, 右腳狠狠地踩在孟氏的頭上。

本來戲迷還處在震驚之中,此刻聽到蘇白的唱詞,紛紛鼓掌叫好。

以為這是新加的戲, 法海竟然變化成許仙死去的娘,企圖将許仙騙走。

因為新加的戲份,戲迷們更加聚精會神地盯着戲臺。

孟氏面目猙獰,她的嘴裏滿是地上的灰塵,惡狠狠地擡起頭,手指着蘇白,剛想咒罵,便被蘇白用頭上的綢帶捂住了她的嘴。

蘇白使了使眼色,讓身邊的蝦兵蟹将把孟氏五花大綁,擡下臺去。

這出戲,最後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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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戲臺,蘇白的衣衫已被冷汗濕透。

若不是前世自己在冷宅自個兒演了無數場沒有觀衆的戲,積累豐富的經驗,今日恐真要被這個惡婆娘給搞砸了。

此刻的孟氏雙手捆着粗麻繩,整個人被綁在巨大的圓柱上。

口裏塞着粗布,她掙紮着不停地嗚咽。

柳茹幀在一旁大大咧咧地怒罵着,吳皎月在一旁拖勸着,生怕這個脾氣暴躁的師妹幹出什麽出格的事情,畢竟孟氏的身份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如今的她可是京官家眷,傷不得!

蘇白走到孟氏身前,将她口中的粗布拿了下來。

孟氏得了機會,朝着蘇白吐了一口濃痰,譏笑道:“算是有點眼色,知道老娘得罪不起,還不趕快給老娘松綁?”

蘇白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抽出一條絲絹,将臉上的污物擦去。

孟氏彎起嘴角,嘲諷地看着蘇白:“吐就吐了,你敢拿我怎樣呢?”

“啪!”電光火石之間,蘇白狠狠地給了孟氏一個打耳光。

孟氏蠟黃的臉上多了一道火紅色的巴掌印,她失神愣了會兒,才咬牙咒罵道:“你這個小娼--婦,也敢打我?”

蘇白望着眼中閃着淚光的孟氏,笑了笑:“打就打了,你能拿我怎麽樣呢?”

孟氏雙眼猩紅,氣得渾身顫抖,眼前這麽個卑賤的戲子,也敢打自己?

“我可是京官家眷!”孟氏一字一頓道。

蘇白莞爾一笑,走上前,拍了拍孟氏的臉:“多謝你提醒我。”

“綠荷,拿鋼針過來!”

吳皎月走到蘇白身前,小聲勸道:“差不多就行了,萬一弄出什麽事,京兆尹那兒可不好交代啊。”

蘇白接過綠荷的針線包,甜甜地笑了笑:“師父請放心,徒兒自有分寸。”

孟氏看着蘇白的笑容,心裏有些發毛,尖叫道:“你要幹嘛?殺人啦!殺人啦!”

蘇白上前一步,揪住孟氏的頭發,舀了一勺糞桶裏的尿,朝着孟氏嘴裏灌下。

孟氏剛想嘔吐,蘇白一手按着她的腦袋,一手按着她的下巴,将她整個人往後一推,讓那尿水生生從她嘴裏滑入五髒六腑。

孟氏剛想怒罵,蘇白眼疾手快将那粗布沾了沾屎尿,狠狠地塞入孟氏的嘴中。

“我說過,別人敬我一尺,我還她一丈!倘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就別怪我不客氣,孟大娘,你說是不是?”蘇白輕聲地笑着,臉上的胭脂還未洗去,透着妖冶的緋紅。

“嗚嗚”孟氏顫抖着身子,向後挪了挪。

蘇白撫摸着孟氏的大拇指:“都說十指連心,不知道待會兒會不會痛呢?”

孟氏瞪大了雙眼,不停地搖着頭。

蘇白拿起細針,抓着孟氏的拇指,向指甲縫內紮了進去。

“這一針是回報你姑蘇散播謠言,毀我名聲!”

孟氏痛得全身抽搐,用盡力氣将口中的粗布吐出,大罵道:“毒婦,你這個毒婦!”

蘇白微微一笑,又舉起一根粗針,朝着她的食指縫插了下去。

孟氏發出刺耳的慘叫。

“這一針,是回報你京都毀我戲臺。”

孟氏的頭發已經散亂得不成樣子,右手因為疼痛而顫抖不止,她瞪着蘇白:“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吾兒來了,定要你好看!”

蘇白挑了根又細又長的針,笑了笑:“我倒要看看,許澤怎麽讓我好看?”

說罷,刺向孟氏的小拇指。

在劇烈的疼痛下,孟氏暈了過去。

蘇白讓綠荷舀了盆井水,朝孟氏頭上澆下。

孟氏晃晃悠悠地醒來,看到蘇白,她剛想破口大罵,又忍了下來。

她不明白,這個仍任揉捏的善良小白兔,什麽時候變成了一個心思毒辣的白蛇。

“罵呀,怎麽不罵了?你不是很擅長潑婦罵街嗎?”蘇白繞着她走了一圈,讓綠荷給她松綁。

“你還要幹什麽?”孟氏尖叫道,她覺得蘇白現在是個瘋子,一個随時可能殺了自己的瘋子。

“從哪裏來的,滾回哪裏去,不要髒了我的戲坊!”蘇白怒聲喝道。

孟氏連滾帶爬到了門口,突然聽到了許澤和蘇青的叫喚。

她反而不走了,跑回蘇白腳邊,躺在地上,大喊:“救命!救命!”

蘇青牽着許澤連忙奔來,看到躺在地上打滾抽搐的孟氏,怒喝:“姐姐,你對孟大娘做了什麽?”

蘇白一言不語,淡然看着孟氏和蘇青的雙簧戲。

蘇青蹲在地上抱着孟氏哭了起來:“都是我不好,不該抱怨阿姐打壓我,如果大娘你不來替我主持公道,就不會受這麽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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