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管好你的眼睛

“和我有關？你有何證據？”季筱徹底被惹惱，“你今天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不管母後對你是何态度，我絕不會放過你。”^JSG

言曦眉頭緊皺，“筱筱，你……前輩勿怪。”

鳳錦月語氣冷漠，道：“證據，就是你身上的味道。”

季筱一臉狐疑，“味道，能有什麽味道，我天天進宮來看望母後，常常服侍母後用藥，身上沾染的都是藥味。”

“是嗎？”鳳錦月随口反問道。

季珩湊近到季筱身邊，輕嗅，道：“除了藥味，還有淡淡的胭脂水粉香氣。”

言曦示意讓季筱到她跟前來，仔細聞聞。

季筱不以為然，“母後，兒臣所用胭脂水粉，皆是宮中制品，一直在使用，能有何問題。”

“不對。”言曦自有見識，細細分辨下，有所覺察，“這脂粉香氣中，隐隐有一縷紫陽草藥粉的香氣，若非前輩的話直指于此，再像這樣刻意的追究細查，沒人能發現。”

鳳錦月道：“看樣子，不需要我再多說了。”

言曦道：“紫陽草的功效之一，便是誘發，我體內有軟筋化骨散之毒的毒源，卻又缺少一味藥引誘發，他們可真是做的好精細，竟算計借助我女兒行事，別人削尖腦袋都不可能想到，會是筱筱的緣故。”

季筱聽到她母後的話，在驚愕之中整個人懵了，晃了晃腦袋，跪在她母後床前，“母後，兒臣……”

“母後自知這并非你的錯。”言曦柔聲道。

季珩分析道：“母後，妹妹所用，皆宮中制品，那麽……”

言曦凝聲打斷季珩的話，道：“珩兒，就算心裏有猜疑，沒有實證前，就做不得數，一盒胭脂水粉，多少人經手，中途又有多少人碰過，沒人能說得清，此事，不可輕舉妄動。”

“是，兒臣明白。”季珩應下，轉頭看着面前女子，恭敬有禮的說道：“前輩，我母後的症況，就有勞前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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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床邊的季筱被季珩扶起，她此刻是将嘴閉上，一言不發，默默站在一邊。

鳳錦月從袖口中掏出一個小瓷瓶，裏邊是她不久前煉制的解毒靈液，“全部喝下去。”

言曦接過手，沒有猶豫，打開瓶塞，一口咽下，這藥液的味道好奇特，她自認見多識廣，可這藥液的構成，竟然根本分辨不出，是用何種藥材提煉而成。

“自行運功，化去我留在你體內的那道真氣，吸收藥液，借勢再将體內淤積的毒素排出。”鳳錦月指示道。

随即，言曦盤膝而坐，照做，開始運功。

站在一側的人看到皇後娘娘周身隐隐有黑氣散出，滿眼錯愕……

好一會兒後，“哇”的一聲，言曦又是一口黑血噴出，也就在這一刻，她發覺自己的身體，所有不适感，都煙消雲散，舒暢至極。

季珩和季筱湊過去，“母後……”

“我很好，無礙。”言曦從床上下來，朝着面前之人畢恭畢敬道：“多謝前輩。”

鳳錦月直接道：“我們是公平交易，道謝就不用了，皇後你這症狀的前因後果，都已明了，我也出手治好，後續的調理，就靠你們自己，現在，該輪到你們兌現承諾了。”

“無論如何，皆因前輩，我才能恢複，豈有不謝之禮。”言曦遂看向季珩，道：“對了，我忘了問了，你們是準備的何物作為酬謝？”

季珩回答道：“母後，是四弟求了父皇，拿出皇宮藥園內那株奇藥，只要治好母後，便将那株奇藥奉上。”

“那株藥材的确奇異，但具體為何奇異，并無人知曉原因，想來，它到了前輩手中，定然比種在皇宮藥田裏，更能發揮它的作用。”言曦認真說道：“前輩請稍等，待我更衣，我親自陪前輩去。”

鳳錦月自不拒絕。

這時，一人匆匆忙忙的進來，正是季瀛。

季瀛見到他母後，安然無恙的站在眼前，“母後，你，好了。”

言曦道：“嗯，好了，多虧你為母後尋來的這位神醫前輩，藥到病除。”

随之，季瀛轉頭面對一旁雪紗遮面的女子，“我就說，前輩一出手，任何疑難雜症，都沒問題。”

言曦擡手摸了摸季瀛有幾分憔悴的臉，“只是怎的把自己弄得這樣，滿是疲态。”

“母後，我沒事的，就想着快些趕回來，可沒想到，前輩她還是更快，而且，都把母後給治好了。”

鳳錦月平淡道：“我說了，半個月，會有結果，自然說到做到，你大可不必這麽着急趕回。”

言曦見狀，忙道：“前輩，我這兒子，對岐黃之道，甚是好奇，像前輩這等神醫，他最是崇拜……”

“皇後不是要去更衣，再同去取那株奇藥？我先去外殿。”

聽到這話，言曦豈能不知，此人并不想在這上頭多說，便只應着‘好’。

季瀛的目光緊緊跟随在那走出之人的背影上，“母後要更衣，那我們也都先去外面等候吧，還有，我剛進來時，看到外殿坐着一男的，臉生的很，那人是誰啊？”

季珩見季瀛要追上去的架勢，忙将自己弟弟拉住，凝然道：“四弟！那是你請回來的神醫前輩的師兄。”

“師兄？我聽過許多關于前輩的事跡，從未聽過她有一位師兄。”季瀛撥開他大哥拉着他的手，徑自跟了出去。

“三妹，我們也跟過去。”

季筱心裏忐忑，“大哥，我，我……”

“前輩這等存在，又豈會和你斤斤計較，但要切記，以後面對任何人，都不要這般冒失、毛躁了。”

“嗯，我知道了。”

外殿中。

祁北寒看鳳錦月出來，起身至她跟前，“都解決了？”

“她就中毒而已，下毒的人也算動了點腦子，将毒源和誘使毒發的藥引分開，和他們說明，再給她解毒，等她逼出體內毒素，然後就完事了。”鳳錦月三言兩語說完。

“那，你要的東西，拿到了？我們可以走了？”

“還沒，很快。”

鳳錦月話音剛落，就見季瀛、季珩、季筱三人前後走出，三人齊齊有禮的喚着‘前輩’。

祁北寒注意到季瀛的眼神，眉頭緊皺，伸手牽住鳳錦月的手，拉近到自己身側，眸中冷意絲毫沒有克制，同時，一股威壓悉數落于季瀛身上，“管好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