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回東陵城

楚皇宮，皇後殿。

言曦端坐于正位之上，而季珩則坐于一旁。

就在這時，皇後貼身服侍的嬷嬷，進來禀告：“皇後娘娘，剛才宮外柳家的情況傳進宮，貴妃得知之後，當場崩潰暈厥，太醫去瞧了，雖已醒來，但神思恍惚，整個人精神迷惘，二殿下現正陪在貴妃身邊。”

“嗯。”言曦臉上沒有多少起伏，很是平淡的應了一聲。

季珩冷淡道：“貴妃有此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也算是她償還母後，中毒昏迷差點瀕死的代價。”

言曦道：“柳家失去家業根基，無異于垮了，只要皇上不以楚國之力壓迫，柳家是不可能從前輩二人手中再奪回，于咱們來說，瀛兒請他們來為我治病，卻不想，讓我們還順勢搭上這趟東風。”

“母後說的是，原以為那醫仙前輩和天權國的天下商會關系密切，再憑借她的身手和那一手如仙醫術，已然是常人望塵莫及的存在，竟不想她口中那位‘師兄’，居然就是天權國‘醉仙樓’那一方勢力，背後真正的主人。”

“且不說這些，你父皇一向是以言氏和柳氏來平衡朝局，柳家已是岌岌可危，珩兒，接下來你父皇那邊，必會召見你，可就要把握好。”

季珩點頭道：“母後放心，兒臣明白，雖說這場‘東風’，并非我們主導而來，但結果是我們想要的，自當趁勢而為，否則豈不浪費。”

言曦滿意道：“好。”

話落之間，外頭的宮娥便匆匆走進殿內，通禀道：“皇後娘娘、太子殿下，皇上派人來，請太子殿下即刻去禦書房一趟。”

季珩起身，道：“母後，那兒臣就先過去了。”

“嗯，去吧。”

随之，季珩便從他母後宮中出來，徑直往禦書房的方向去。

禦書房，殿外。

季珩剛一到，外頭等候的宦官就引他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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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給父皇請安。”季珩朝着龍案前坐着的人，恭敬行跪拜之禮。

季鴻看着季珩，道：“免禮，起來吧。”

“謝父皇。”季珩站起來，而後詢問道：“父皇忽然急召兒臣前來，可是父皇有要事吩咐兒臣去辦？”

“朕召你來，并無事，就是想問問你，對今日柳家之事，你怎麽看？”

季珩視線移至在他父皇身側的莫老身上，道：“父皇，兒臣是和莫老一起去的柳家，兒臣前去，是那位前輩乃母後的救命恩人，故而前去一瞧，而莫老則是父皇派去，想必莫老已經将柳家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都已向父皇說明，兒臣也說不出更多。”

季鴻語氣平緩，道：“珩兒，你很聰明，應該知道，朕的問題并不在這上面。”

“父皇，關于那兩位前輩，當日在皇宮藥園，您也領略到了，莫老也在，以莫老的本事，莫老不妨說說，他們會不會甘願做本殿下手中的一枚棋子？兒臣僅是借了那二位前輩的一場東風罷了。”季珩十分淡定的說着。

季珩見莫老不語，尋思着，繼續說道：“父皇，兒臣有句冒犯僭越的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季鴻：“說。”

“父皇，您的貴妃，愚蠢至極，一錯再錯，非要對那兩位前輩動歪心思，柳家垮了，我那位好二弟，在柳家所有的部署，也全都功虧一篑，有‘醉仙樓’介入，除非父皇強權壓迫，不然，他們沒任何機會。”

季珩說着，順勢又帶了莫老一句，“莫老，您說是不是啊？”

這番話說出，所有問題的根源，都指向一個人，那就是貴妃柳妤。

“其實，當日藥園一事，父皇就心知，母後中毒的緣故，但父皇未理會，因為朝堂之上，父皇需要讓柳家和言家達到平衡，但今時今日，平衡已破，父皇說兒臣聰明，聰明人都是會善于抓住機會的，柳家和言家較勁多年，也該落幕了。”

季珩不緊不慢的将話接着往下說道：“言家，從兒臣成為太子那日起，它就為兒臣所控，父皇盡可安心，楚國朝堂，沒了一個柳家，父皇想看到的‘平衡’，不會亂，兒臣說了這麽多，可有父皇想聽的？”

季鴻凝視着季珩，“你不愧是朕的嫡長子，是朕冊立的太子，看來，是朕老了，你二弟，你預備如何做？”

“父皇想讓兒臣怎樣做？”

“讓他遠離陽城，無诏不得回。”

季珩道：“那就讓二弟帶着他母妃，一起去南郡，父皇覺得可好？”

“南郡并非他封地……”

“父皇不是讓二弟遠離陽城，劃去楚國南部疆域那廣袤的山林，當屬南郡離陽城最遠，父皇您說呢。”

“朕會即刻拟旨，讓他離開陽城，至于柳家，你自行處理吧，好了，你先退下吧。”

“是，兒臣告退。”

莫老立在旁邊，還真是世事無常，楚國赫赫威名的八大世家中頂尖的柳家，這真就是到此為止了。

……

次日，一早，陽城，醉仙樓。

鳳錦月和祁北寒二人，坐在他們這間房內，用着早膳，聽着韓晨說起外頭的事，一夜之間，柳家沒了利益根基，樹倒猢狲散，勢力在陽城土崩瓦解，而，二皇子季霖則被派去南郡，無诏不得再回陽城。

顯然，柳家的事，出自陽城言家之手，季霖說是派遣，倒不如說是流放，不得不說，這楚國太子，行事倒是不拖泥帶水。

韓晨說道：“言家麾下經營主事之人，遞了帖子來，說是希望以後，在楚國，言家能夠和醉仙樓深入合作。”

祁北寒道：“我們等下就出發回東陵城，合作的評估，你權衡考慮即可。”

“是，我懂了。”韓晨應下，轉而又對鳳錦月道：“咳，鳳小姐，那個楚國四皇子，有讓人來打聽，問鳳小姐還打算在陽城待多久。”

鳳錦月看了一眼祁北寒，直接道：“不必理會，對了，天下商會也已進入楚國，往後在楚國的經營，或可合作一二，當然，這只是我的提議。”

韓晨立馬會意，打包票的說道：“沒問題，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