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花燭夜
從大将軍府至攝政王府的距離也并不算太遠,不多時,一聲‘落轎’傳來。
鳳錦月安坐在花轎內,待轎夫壓轎,轎簾掀起,她遂從轎中下來。
許是上一世活了那麽多歲月,卻也未有嫁為人妻這種事,即使她再穩得住的人,可這會子,心間不禁蕩漾起一層層漣漪,想要平靜下來,也是沒法。
忽然,她走下花轎,隔着手中卻扇,看到已然站在自己身旁的祁北寒,似乎所有掀起的波瀾,都因為眼前之人而悉數消散。
祁北寒定睛凝視身側之人,手,伸至她面前。
鳳錦月看祁北寒此舉,随之,她便将手放在祁北寒掌心。
祁北寒扣緊自己掌心的纖纖玉手。
二人執手往攝政王府內進去。
攝政王府內,入眼,皆挂滿喜慶的大紅綢緞,冬陽之下,紅光搖曳,喜氣萦繞。
祁北寒緊緊牽着鳳錦月,一步步行至這攝政王府正廳,攝政王母親祁夫人,太後、皇上,坐于主位,這攝政王大婚,自是賓客滿座,百官恭賀。
廳中,衆賓客看向這身穿正紅婚服的二人,這二人并肩而立,可謂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所有人看在眼裏,無不為此折服、稱嘆。
祁夫人滿臉欣慰,祁舒婉看了眼她母親那無比滿意的表情,再看立于正中祁北寒和鳳錦月,她擇鳳錦月成為攝政王妃,是有她的私心,但她從來就沒有覺得鳳錦月和她這弟弟不堪匹配。
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極好的。
這時,站在一旁的禮官: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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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新房內,鳳錦月靜坐在這婚床之上,看那床褥之上所繡‘囍’字,再配以那精巧靈動的‘龍鳳呈祥’圖案,真是妙,今日,她這就真的成親、嫁人了!
鳳錦月視線收回,思緒回轉,暫且将手中的卻扇置于床榻上,對身旁站着的千竹道:“千竹,去倒盞茶給我。”
“是。”千竹詢問道:“小姐可需要用點點心?”
“不用。”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透過窗戶,屋外冬陽,漸漸西斜,落日黃昏,印染天際,眨眼間,就徹底沒入黑夜之中,只不過這攝政王府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仿佛夜未降臨。
而,在這婚房內,那對龍鳳紅燭一直燃燒着,燭光光影交錯缭繞,比之在白日時,更為耀眼。
也不知又過了多久,原本依稀能聽到外頭賓客的喧鬧,已逐漸褪去,最終歸于寧靜中。
恍惚間,婚房的門被推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
鳳錦月一眼便定格在那走進來的人身上,燭光映襯他那一身火紅婚服,祁北寒那張臉,本就是穿什麽都好看到無可挑剔,此時此刻,這一身大紅婚服,映照在燭光下,更是達到了極致,在她看來,這樣的祁北寒,世間再難找出第二個。
祁北寒正然對上鳳錦月的雙眼,腳下步伐,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站定在她面前,略頓了頓,這才挨在她身側坐下,而後,伸手握住她持着卻扇的手,再将這把卻扇拿走。
他滿眼柔情,輕輕地喚了一聲“月兒”。
他們兩個人的挨得很近,燭光籠罩之下,四目對視,這一刻,眼中皆只有彼此。
在旁的嬷嬷示意,那侍女捧着用紅綢鋪就得托盤,将兩杯酒奉上。
侍女跪立在前,恭敬道:“請王爺、王妃,共飲交杯。”
鳳錦月察覺到祁北寒盯着她入神,手指輕戳了一下祁北寒的手背。
祁北寒反應過來,對着鳳錦月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然後,他們兩人各自端起那托盤之上酒盞,交杯而飲。
合卺酒飲盡,當下,一應都結束之後,原本伺候在此的人,都依次從這屋內退出。
很快,房中便只剩他們二人,祁北寒往鳳錦月身前壓近幾分,伸手抓住她纖白柔軟的手,捏了捏。
鳳錦月能清楚的感覺到祁北寒掌心的溫熱,灼熱的呼吸,還有因為他靠近而從身體散發、覆蓋而來的體溫。
他們這個姿勢,又靠的近,好似只要再多湊近一點點,他們的雙唇就能輕易觸碰到。
祁北寒能嗅到到身前之人,唇瓣上口脂淡淡的清香與那酒釀的香氣纏繞,每一縷呼吸,都讓他自制力一層層潰敗,良久,伴着這有些粗重的氣息,說道:“從今日起,月兒,你就是我的妻子,是我唯一的攝政王妃。”
鳳錦月耳邊環繞着祁北寒的話音,因為靠的太近,眼前這個男人胸口心跳的起伏,淩亂了的呼吸,她都感知的一清二楚,對祁北寒說的話,她亦是點頭應承。
好一會兒,祁北寒喉間咽了咽,說道:“月兒,我想……可……可以嗎?”
縱使祁北寒的話沒說完整,畢竟有那次山洞經歷在前,再加上又是在現下這般情況下,內裏的意思早已是不言而喻,可再怎麽說,先前那次是陷在那‘催情迷霧’之中,而眼下……
見鳳錦月未語,祁北寒直接說道:“月兒,說過,我們要慢慢來,沒關……”系的,他的話音未落,唇上卻被一抹柔軟覆上。
“可以的,是你,可以!”鳳錦月微微将自己與祁北寒相貼的唇瓣,拉開一絲縫隙,低淺的聲音,給他以回應。
祁北寒聽到此話,氣息愈發澎湃洶湧,“月兒,真……真的!”
“真的。”鳳錦月很輕很輕的聲音,應着。
在這話落瞬間,祁北寒将身前之人摟的更緊,再沒有多餘的話,擡手間,他一一将她頭頂華冠珠釵盡數卸下,滿頭青絲垂下,嫣紅嬌豔的姿容,在燭光下,愈發勾人。
覆身間,二人倒落在這寬大的床榻上。
紅紗暖帳落下。
他目光垂視,籠罩身下之人,亦如之前楚國山林,洞中那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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