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赫爾墨斯的七弦琴

他們半場休息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熱搜，秦晉的狀态非常差勁，後面半場的比賽成績慘不忍睹。

當他們完成比賽的時候，秦晉的世界仿佛天旋地轉，幹嘔的感覺一股一股湧上來，眼眶酸脹難耐，感覺下一秒就要站不住了。

離場的時候，遇到歡哥藍弟所在的隊伍經過，歡哥忍不住嘲諷一句：“你們隊真夠髒的。”

“你他媽腦癱？”甄郝忍不住回罵。

宋雙那顧得上理會他們，她緊緊牽着秦晉的手，看着他額頭冒出的汗和蒼白的臉色，她顫着嗓音說：“再堅持一下，我們去醫院好嗎？”

“幫我聯系我的醫生.....”秦晉早已不堪重負。

而過去的故事，也終于是時候再次被翻開......

秦晉好像生來就是小說裏主角般的人設。

他有一個事業有成的父親，一個能力強悍但溫柔的母親，一個雖然是同父異母卻不排斥他的哥哥。

他生下來就被富足和幸福包裹着。

但這些都是外人看來。

他的哥哥秦漢，從不排斥他，可卻從來沒有展現半分對他的喜愛。

他的父親秦毅，雖然擁有兩個兒子，但卻永遠把大兒子當做标本去培養小兒子，對他來說，在他的童年，有關于父親的慈愛指數為零。

當他拿着九十分的考卷回來，哥哥滿分的成績擺在他面前。

當他拿到一等獎回來，哥哥全國一等獎的獎杯擺在他面前。

被父親逼着成為‘秦漢二號’的他，某一天開始選擇逃避和隐藏。秦晉在青春期放大了自己的叛逆，匿藏原本沉穩的性格，不良少年做什麽，他基本會跟着三五成群。學生時代互相玩玩的關系，學校裏有名的女生幾乎都成為他的‘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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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裝出一副輕佻愛玩的模樣，最後依然拿着優異的成績。

只不過是不想複制秦漢的樣子，也想隐藏自己狼狽的努力。

可這份努力，在他看來不過是虛妄一片，對着一片紅色的獎狀，他得不到任何成就感。

為什麽而努力，好像是他一直都丢棄的問題。

“starer還在殺！！一秒兩換這波大龍！！搶下來了！”

“團滅了！starer一人可以直推對方的水晶！”

“這屆世界賽的冠軍已經鎖定！”

“讓我們恭喜來自韓國賽區的戰隊GRK！”

五個穿着隊服的小夥子飚着淚摟在一起，周圍下起金色的飄帶雨。

手裏的書啪嗒一下子摔到地上，秦晉目不轉睛的注視着網吧前衆人聚集的屏幕。

在衆人歡呼的雜亂中，十六歲的秦晉躲在人群裏，眼眸燃起了光。

書本被擾亂的人群踩髒，他仿佛忘記一般，只顧得拉着身邊的人急忙問：“這是什麽比賽？！”

“榮耀啊！小夥子你連榮耀都不玩？！”

榮耀。

從此他的人生被改寫。

每次獲得一項榮譽，在勝利界面跳出來的那瞬間，秦晉的心髒都是滾燙的。

練習補兵，練習節奏，努力贏下每一場游戲，想要為此努力的‘熱情’，終于在他的身體裏新生。

從了解到入門，再到拿到四個國服，秦晉只用了兩個賽季的時間。

他的名號在巅峰賽高分圈被熟知，被游戲好友們戲稱‘小號大神’。

一開始，他只是當做游戲在玩，頂多是一個很熱愛的游戲，那天在街上觀看的那場比賽，一直都作為白月光藏在心裏。

直到他聽說到，父親公司的繼承問題。

少年在偷聽到父親電話內容和他秘密般的憂愁後，仿佛在一夜之間獨自長大。

随着他不斷長大，哥哥在國外的成功事跡，繼承問題就日益清晰了起來。

他自知自己不如哥哥經商頭腦強，更別提社會經驗了，兩年後，他才剛剛踏出高中校園。

恰恰巧的這時候，職業俱樂部找到了他。

電子競技，這條道路突然在他的世界裏出現。

夢裏出現的那場熟悉的金色飄帶雨，臺上的人忽然就成了自己。

‘會不會有一天，他也能在那樣的賽場上捧杯。’他這麽想着，一想像那個畫面，少年自己都能抱着枕頭笑半宿。

抛來的橄榄枝越來越多，秦晉決定了為自己的夢想開一條路，就在他像個孩子一樣激動的向家長訴說自己的夢想和熱血後。

命令。

拒絕。

“幹那個，能有什麽出息？”

父親不屑的眼神和命令的口氣，徹底把他的憤怒一分不剩的炸出來。

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件自己喜歡的事情，卻被當做垃圾一樣的否定。

秦晉終于反抗了，他不管父親如何反對，收拾了行李離家而去。

他帶着行李和夢想來到約好的俱樂部，卻在微笑中被推出門外。

明明前一天還在商談合同的俱樂部管理者，現在卻告訴他，他們決定不要他了。

就在連着好幾家名氣大的俱樂部都接連拒絕了他以後，秦晉才明白過來。

他父親那樣只手遮天的人物，封殺一個還沒簽約的選手，多麽容易。

但父親這樣的舉動不能讓他認輸，他到處投簡歷，四處碰壁。

秦晉走投無路，最後被一家三流的小戰隊收納。

戰隊現在名氣小他不怕，只要他和隊友們一起努力，總會有出頭的那天。

可他沒想到，簽完合同後，秦晉開始了在冷板凳上常駐的日子。

盡管首發隊員沒有他個人能力強，盡管首發隊員沒有他努力，可他依然不能上場。

就是在這個時候，他認識了同為冷板凳選手的李想。

李想是一年前加入戰隊的，因為家裏沒條件支持他上大學，他高中就辍學出去打工，後來空餘玩游戲被挖掘，簽了俱樂部以後一直蹲板凳，從來沒有上過場。

因為熱愛，他一直沒放棄，李想幾乎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電競這條路上了。

秦晉看得出來，李想是屬于那種天賦有限的選手，但是見到他從來不灰心，比他人努力十倍然後期待下次首發公布的樣子，他也被燃起來了。

于是兩個板凳選手成為兄弟，每天比着練，比着努力。

在沒人看的見，沒人想去關注的角落，他們仿佛自嗨般的發瘋努力。

雖然偶爾會被以彭梁為首的隊友們嘲諷：“裝樣子給誰看，你們練死也沒用。”

但他們從未停下。

“老秦，我是真的愛榮耀。我覺得吧，只要努力堅持，肯定能上賽臺，拿冠軍！”李想自信滿滿的說。

秦晉看了一眼在臺上比賽的隊友們，然後回頭看他，笑了，“我覺得也是。”

兩個男孩在臺下，紅着眼眶說着這樣的話。

**

秦晉像往常一樣縮在角落自己訓練。

施嬈穿着同戰隊的隊服，看着他操作，突然開口：“你是叫秦晉？”

秦晉被吓了一大跳，他手機差點沒握住，回頭，和施嬈對上視線。

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和同戰隊首發的隊員之一施嬈認識了。

關于施嬈，他聽說過很多，‘電競公交車’，和好多富二代傳過緋聞，去過好多戰隊然後又跳槽去別的戰隊，因為相貌過于精致被人說是花瓶ADC。

施嬈眼裏含笑俯視着他的游戲界面，說着：“這麽高的天賦，怎麽就在這麽個三流戰隊坐冷板凳啊？”

“......”秦晉只是呆呆的看着她，說不出話。

被‘認可’技術以後，施嬈空閑的時候會帶着秦晉打，成了秦晉半個師傅。

接觸下來，他發現，施嬈根本不是大衆口中的那般難堪，她有着幹淨的性情，也有着不俗的技術。

接着，施嬈和教練們推薦了秦晉，那個晚上，秦晉得到了一次機會和首發打野彭梁solo一場。

雖然他是ADC定位，但是首發ADC已經有施嬈了，恰巧秦晉也會打野，所以他決定争取打野這個位置。

結果非常可觀，三場solo秦晉全部贏了下來，隊員們和教練都驚到，被打敗的彭梁臉色綠的發紫。

秦晉以為自己的實力終于被看到了。

可是，他贏了solo，卻依然坐在替補席上。

他清楚的記得，那天名單公布以後，教練離開，彭梁趾高氣昂的嘲諷他。

“打贏我又怎樣？不還是永遠上不了場的臭魚爛蝦？”

有人好心的告訴他，彭梁是管理層的兒子，得罪了他，一輩子都別想有機會上場。

秦晉的希望，又一次熄滅了下來。

原來，從臺下到臺上，缺的不只是技術。

後來這一個賽季裏，施嬈幾乎把自己的所有經驗和技巧都教給了他，她知道秦晉為什麽不能上場，卻無可奈何，只能盡自己的力量幫助他。

李想也跟着他們一起練，兩個冷板凳和一個臭名昭著的首發花瓶成為朋友，度過了還算愉快的一年時間。

就在那個賽季末，令他們倆驚愕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首發的輔助生病，下一場的比賽教練突然宣布把替補李想提到首發輔助位。

李想激動的簡直不知道自己叫什麽了，來不及高興，他馬上跟着首發訓練，秦晉看着和首發隊員們激動讨論和游戲的李想，秦晉坐在一邊，心裏是說不盡的高興。

秦晉記得比賽前一天吃午飯的時候，李想結束了訓練，和他一起吃飯，他一邊吃着一邊激動的把剛才訓練的過程全部講述給他。

“教練說我狀态和意識都特別好，有機會可以一直首發了！”

秦晉吃完最後一口飯，微笑，“那太好了。”

李想滿面紅光，興奮地說：“老秦，我覺得榮耀就是我的信仰我的命。我現在覺得它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只要夠熱愛夠努力，任何人都可以登頂！”

“那就祝你首勝咯。”秦晉和他碰拳。

李想知道他也想上場，給他打氣，“我在場上等你，總有一天，全世界都會知道我們這對下路組合。”

“一言為定。”

可是。

劇情沒有按照兩個少年幻想的劇本展開。

因為替補輔助的心理素質和決策出現嚴重問題，重要的團戰輔助沒敢做事情，導致全局崩盤，他們戰隊最有希望進季後賽的一年，最重要的一場比賽，他們被對面零封帶走。

“李想！你他媽就廢物！”彭梁忍不住踹了李想一腳，周圍的隊員趕緊拉住彭梁，彭梁氣急敗壞，故意譏諷：“我就好奇，你他媽收了對面多少錢！”

全隊和李想接觸多的只有施嬈和秦晉，他們知道李想肯定不是故意失誤的，可其他人都不知道，李想有實力。

被圍在人群中數落譏諷的李想，在那刻，秦晉看到，他眼裏沒了光。

再也沒了。

秦晉世界裏的最後一絲光芒，同樣再也沒了。

令他們更沒想到的是，有人偷偷錄了語音和視頻，只截了彭梁說“我就好奇，你他媽收了對面多少錢！”這一段，發到了網上，一夜之間，大家辱罵的辱罵，吃瓜的吃瓜。

李想從一個因為心理素質不好而失誤的新人選手，變成了收了對面戰隊巨款故意打假賽的無良選手。

李想的存在一下子成了大家的眼中釘，可他不能告假回家來逃避，他和家人承諾會闖出成績風光回家，卻也不能縮在宿舍裏。

他只能低着頭，繼續跟着隊訓練，不再看任何人，不再說任何話，訓練也不再積極，有空就回去睡大覺。

秦晉的任何接近，他都驚慌的避而不談。

少年們的夢想，徹底暗淡無光。

又讓秦晉萬萬想不到的是，幾個月後，新的賽季開始，施嬈突然轉會去到過去輝煌無數因醜聞墜落的傳統戰隊DIA，DIA雖然比他們戰隊成績好，但是因為以前醜聞導致玩家緣極差沒有人看好，沒有贊助沒有錢，待遇肯定沒有這裏好。

最後一面，秦晉沒能和施嬈好好告別。

因為戰隊沒有買來新的ADC，被雪藏一年的秦晉突然被提拔到首發，他高興，也同時心痛。

他跟着首發訓練的當天，李想宿舍的門緊閉不開。

直到有一天晚上，秦晉吃夜宵的時候遇到出來的李想，李想蒼白着一張臉，扯出一個笑，“秦晉，他們傳，你是騰雲老總的兒子。”

秦晉怔愣一下，“啊，是的。”

李想仿佛脫力一般，自嘲：“那你，豈不是，動動嘴就能上場比賽？”

“不是......”秦晉剛想解釋，卻被他打斷。

李想轉身回房，邊走邊嘟囔着：“原來只有我.......原來只有我......”

可當時十七歲的秦晉，對比賽的渴望蓋過了對好友的擔心。

他一頭紮進了訓練和比賽，忘記繼續解釋和安撫李想。

他根本想不到，那個時候的李想早就患上嚴重的抑郁症。

新賽季的第一場比賽，秦晉懷着對榮耀的崇拜，對榮耀的渴望，對夢想的堅持，終于要踏上賽場。

主持人已經念出他們戰隊的名字，他們就要上場。

同一時間，被放在沙發上的他的手機亮起屏幕。

是來自李想的來電。

秦晉看到了一眼，卻想着下場再回複電話。

他的好兄弟這時候打來電話，想必也是各種囑咐和祝福吧，秦晉高興自得的那樣想着，高高興興的跟着上場了。

不出所料，那一場三局兩勝的比賽，秦晉把所有能量都釋放了出來，帶領隊伍獲得了巨大的勝利。

‘這個ADC牛x啊！是新人嗎！’

‘這戰隊怎麽讓這麽厲害的人一直替補啊！’

‘這ADC叫啥！是Jin是吧，他的操作我都看不明白！但是也太秀了！太爽了！’

‘我感覺這個Jin未來會大火啊！’

秦晉在掌聲和稱贊中下場，再收到李想來電的時候，卻是。

“這裏是市醫院，您好，請問是秦晉先生嗎？”

“死者的手機最後通訊顯示的是你......”

李想因重度抑郁，在他上場比賽的那天自殺身亡。

他們一隊趕到醫院，當秦晉看到李想躺在那裏的時候，他徹底崩潰大哭。

彭梁仿佛不把李想的死看在眼裏，他笑着說：“他一直以為你跟他一樣是沒有背景只能努力的窮小子呢，本來就玻璃心，再知道自己好兄弟有錢有權，其實就是跟他在臺下随便玩玩，哎，死不瞑目啊。”

秦晉憤怒的站起來扯住他的衣領子，摁到牆上，怒吼道：“你他媽再說！！”

其他人都吓到了，不敢勸架。

彭梁完全不怕，他看着秦晉猩紅的雙眸，依然揚着欠揍的笑容，“你少在這貓哭耗子，他的死，就是你逼的，又或者說，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覺得呢？秦晉？”

就算衆人拉着，秦晉還是把彭梁揍個眼腫鼻青。

劇情重演一般，彭梁說話的視頻和秦晉揍人的視頻被剪輯，最後報道出來的是，秦晉欺淩隊員至該隊員抑郁症自殺，其他隊員說出真相氣急敗壞動手打人。

秦晉一夜之間，從一個潛力無盡的新人選手，到心黑害人的暴力二世祖。

如果當時他接了那個電話，如果他接了，是不是就能挽救李想的生命。

秦晉被這一個假設籠罩，徹底自閉了。

他不吃不喝，整天呆在漆黑的房間裏，每次昏睡過去都會夢到李想。

有的夢裏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李想，有的夢裏是無限痛苦找他索命的李想。

就在他無法自拔的時候，他的家人，他的哥哥秦漢終于現身，秦漢替他付了巨額的違約金和俱樂部解約，把他帶回了北京帶回了家。

十七歲的大半時光，他都被抑郁症籠罩着，并對賽場和有關榮耀的一切産生了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

而偶然的一次新聞裏，他看到曾經同為落魄人的施嬈，她淚流滿面，站在世界賽的賽臺中央，被金色飄帶包圍，緊抱着獎杯。

她終于在DIA找到好隊友和好的機會，成為了世界冠軍。

而他，只能面無表情的在電視前看着她為自己的努力加冕。

他是什麽時候醒來的呢，是他看到母親日益增多的白發和她在深夜的痛哭，那一刻，他突然醒了。

既然夢已經死去，他只願不要更多人因他而痛苦。

“我都聽你們的，我都，”秦晉在李想死後那天一直到快四季輪回的這時，再度哽咽，“聽你們的。”

如果他沒有被榮耀吸引，沒有叛逆父親來打電競。

一切都不會發生。

不會有人痛苦，也不會有人死去。

這一次，他終于放棄做自己。

在常醫生的治療和家人的陪伴下，秦晉從抑郁症裏走出來，這時他才十七歲。

走出陰霾的他變得異常順從，他主動提出要提前參加今年的高考，

因為聰明努力，在家只複習了四五個月，他就在高二的年紀，以高分考入父親希望的，哥哥的母校清大金融系。

他雖然順從了家人的安排，可卻在潛意識裏認為。

如果父親和哥哥沒有故意阻礙他的電競夢，或許他會去到知名的戰隊不會認識李想，又會許早早就可以上場，用此激勵李想。

都不求他們幫助什麽，如果他們不阻礙，就不會發生那麽多痛苦的事情。

所以上了大學以後，秦晉和家裏還是保持着半斷絕的關系，他靠絕地求生這款游戲直播掙錢養活自己，并得到一些無所謂的榮譽，勉強活的過去。

只不過現在。

這一切再次被翻了出來，擺在他的面前。

他的朋友，他的愛人，都會再次因他受到傷害。

有時候，他多希望，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只有在遙不可觸的高空，

點點希望之光才會閃耀。

請不要原諒我，

我渴望毀滅，

也渴望重生。

只希望，

至少為身邊珍視的人帶去溫柔的夢境，

告訴他們，

我一直很幸福。

那些時光就像是一場夢。

——《春逝》Aimer

作者有話要說：

秦晉的過去終于露出水面，這一章我很多內容前面的章節都做了很多伏筆，還記得的朋友們應該可以想起來，可以回去找找哦。

這一章寫了好幾天，秦晉和宋雙都是可憐的孩子，李想也是。

他們都為自我付出過慘痛的代價，最後選擇保護他人放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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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上一部月箔阿彌斯的寶貝們應該就知道這一段關于DIA施嬈奪冠的劇情，所以秦晉應該和施嬈是一個時代的選手，如果秦晉不出事，大概會和墨白墨渝一樣成為那個時代榮耀的領袖，但他這顆星星卻墜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