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挨打

皇城中七月系列的口脂一直是七月在做代言, 其它産品她也會帶一下,放在現代七月可以說是皇城二十一禦用的代言人了。

七月系列的口脂色號都出的差不多了, 黎相輕最近想出別的系列,要與七月詳談。

這一談就談了許久, 到扶黎酒醒後才剛剛談完。

扶黎不記得剛才的事了, 看到黎相輕在這裏, 很高興, 湊過去一起吃桌上的殘羹冷炙。

“你什麽時候回的皇城?”與七月談完了,黎相輕擺弄着手裏的白玉小算盤,一邊看着扶黎吃剩菜,一邊問。

扶黎夾起鴨肉盤裏最後一塊肉, 左右看看,是一塊鴨屁股, 嫌棄地放下。

“聽聞你要回皇城了, 我也就回來了,今日剛到。”

“不走了?”

“最近不走了,這幾年淘到不少好方子,我還要好好煉我的仙丹。”

黎相輕點點頭, 留在他眼皮子底下也好, 這麽多年的朋友了,看着他失魂落魄地走南闖北, 難免心裏擔憂。

三人都是知道扶黎的傷心事的,都識相地不提。

見他是餓了,七月忙叫人再送點菜來。扶黎的傷心勁兒一過去就又開始瘋瘋癫癫, 一個人吃着沒意思,非要大家陪着一起,灌了黎相輕好幾杯酒。

黎相輕對酒是避之不及的,上輩子就是酒精中毒死的,這輩子雖然換了個身體,但是心裏一直有些陰影,無奈被這瘋道士灌了幾杯,還是後來板起臉了扶黎才收了瘋心,轉而去找顧客喝。

喝了幾杯小酒後,黎相輕沒什麽閑心聊天了,一直在仔細觀察自己身體的情況,并沒有什麽不适才放下心來。

等扶黎瘋夠了,又在七月的床上躺下休息,黎相輕才和顧客互相攙扶着離開了韶華樓。

顧客年紀還不大,平時也不喝酒,方才被扶黎鬧騰得喝了許多,此時腳步有些虛浮。而黎相輕,雖然沒喝多少,身體也無不适,但因為對酒這東西避之不及,心裏作用之下,也有了些些的醉意。

于是,許多人就看見黎家大公子和表公子正午時分進的韶華樓,直至傍晚才互相攙扶,腳步虛浮地出來。

若說以前黎大公子年紀小,哪怕去花樓也不過是看美人去的,那如今黎大公子已到了婚配的年紀,這在花樓帶了這麽許久,又如此腳步不穩地出來,幹了點什麽可想而知。

想當年黎大公子就是因為這酒色之性才被江南姑奶奶帶走管教,國公爺也常對朋友們說嫡子這些年可改好了。如今再看看,一回皇城就直奔花樓,直到身體被掏空才出來,這哪裏是學好了?簡直是變本加厲了呀!哪有千金肯嫁啊!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就在黎相輕和顧客回黎府的時候,那麽一會兒的時間,黎大公子酒色之性愈加嚴重的事就又傳開了,其中自然少不得有些人的推波助瀾。

于是,黎相輕和顧客稍緩酒氣,剛回到黎府,就見黎萬懷拿着一根手臂粗的棍子,站在前院院子裏候着了,他身邊還站着挺着七八個月肚子的陶氏和那一雙兒女。

“你這逆子!枉你姑奶奶一片苦心!這些年在江南都學了點什麽?!咱們黎家的臉面都被你丢盡了!”

黎萬懷總盼着嫡子變好,沒想到依舊是那副樣子,氣得頭發都恨不得豎起來,說罷就揮着棍子往黎相輕身上招呼。

黎相輕這些年跟着顧客一起習武,雖然是有一天沒一天地學着,成效不如顧客,但這種三腳貓的打法他還是能招架的。

不過也不需要他自己出手,剛才還有些醉呼呼的顧客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上前啪地一下就接住了黎萬懷打過來的棍子,緊緊地握着,黎萬懷竟是不能撼動半分。

顧客畢竟是外人,黎萬懷總不能打別人家的孩子,就氣沖沖地對顧客道:“客兒,你讓開,今日我非得好好教訓這個逆子!才剛回來就跑去花樓,你看看你這被掏空的樣子!簡直……簡直氣死為父了!”

說着,趁顧客分神,呼得奪走棍子,再次向黎相輕招呼過去。

黎相輕一看邊上站着看好戲的陶氏一群人,就知道一定是陶氏又撿着不好聽的話報信給黎萬懷了。

什麽身體被掏空,他好着呢!

黎相輕一個閃身躲開了棍子,嗤笑道:“父親可曾親眼看見了?”

黎萬懷一愣,然後猛地瞪大雙眼,怒道:“你這逆子!還想讓為父看?!你知不知羞!”

做父親的為嫡子操碎了心,氣得不顧形象,在院子裏追着嫡子打。

黎相輕對于黎萬懷的理解能力無話可說,一個淩空躍到了他身後,顧客便看準時機拿劍鞘去擋棍子。

黎萬懷這次可看仔細了,躲過了顧客的劍鞘,繼續追着嫡子打,顧客繼續用劍鞘去擋。

顧客到底是學了這麽多年武,武力值超高,根本不是黎萬懷能擋得住的,猛地一個格擋就要把黎萬懷的棍子震出去。

這時,陶氏忽然撲了過來,嘴裏喊道:“老爺!輕兒縱使錯得再離譜,說兩句就是了,哪能真的動手啊!”

顧客的劍鞘正往黎萬懷的棍子上揮去,若是得手,黎萬懷的棍子就會順勢往陶氏撲來的方向撞。黎相輕眼睛微眯,看出不對,連忙閃身出手格擋住顧客的劍鞘,而與此同時,黎萬懷的棍子也就硬生生地砸在了黎相輕的背上。

黎相輕悶哼一聲,腳下一個踉跄,單膝重重地跪在地上。

“黎哥!”顧客一驚,忙扶住黎相輕。

黎相輕抓住顧客的胳膊,小聲道:“有貓膩,別沖動。”

顧客看了黎萬懷和陶氏一眼,點點頭,把黎相輕扶了起來。

黎萬懷出生武将世家,雖然自小沒有好好學武,但底子還是有的,這一棍下去可不輕。沒打到嫡子的時候氣得恨不得把嫡子打死,真的打上了,自己整個人也懵住了,愣愣地看着嫡子臉色變白,說不出話來。

場面忽然安靜了下來,氣氛尴尬無比。

陶氏挺着肚子,挨到黎萬懷身邊,嘆息道:“老爺也是的,妾身說給老爺聽不過是希望老爺管教輕兒幾句,這……怎麽能動手呢,孩子到底還小,打壞了可怎麽好。”

陶氏自顧自地說着,竟是掉下了眼淚。

黎相輕嘴角一抽,怪不得都說後宅女人厲害呢,這要是在現代,奧斯卡小金人真是非她莫屬。

黎萬懷心裏正亂着,陶氏還抱着他哭,頓時更煩心,不耐地道:“輕兒有我教訓,你懷着身子就別湊熱鬧了,快回院子裏去吧。”

陶氏一愣,看了看黎相輕,臉色微微沉了沉,抹了眼淚,乖乖地帶着兩個看好戲的兒女先回華芳苑了。

黎相輕不動聲色地瞥了陶氏的肚子一眼,眼睛微眯。多麽難得才又懷上了孩子,這麽混亂的場面,她不好好護着自己金貴的肚子,還挺着往棍子上撞?

若是今日真的給她碰上了這瓷,他和顧客可就有理說不清了。

嫡子臉色有些白,額上有汗滲出,還一言不發。黎萬懷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這一棍子下去,把嫡子給打壞了。

這時,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的黎相輕才看了父親一眼,淡淡地道:“父親罵也罵了,打也打了,可以消氣了吧?”

“你!”黎萬懷剛想關心一下嫡子,又被嫡子一句話噎住,氣得原地踱了兩步,一腳把掉在地上的棍子踢飛。

“為父這是為了誰?!你看看你,長成了風度翩翩的少年郎,正是說親事的好時機,為父為你看了幾家侯門千金了,你呢,一回來就泡花樓,還弄得人盡皆知!哪家閨秀千金願意許給你!”

黎相輕一聽,心道,那還正是弄巧成拙了,沒人肯嫁最好不過。

“那便不娶。”

“你!你這逆子!”黎萬懷氣死了,又踱了幾步,一腳把滾遠的棍子再踢遠點,道:“近幾日宮裏到了年紀的皇子公主又要選伴讀了,珍柔公主念念叨叨這事這麽多年,你鬧這麽一出,皇上如何放心地讓你給公主伴讀?!”

公主的伴讀一般都是侯門世家的千金,若是選了個公子,那必定是皇上特許了的,珍柔公主自然能有這個特許。但是今天這事一鬧,怕是會有變故。

這麽一想,黎相輕皺了眉。

小公主叨叨這事的确不是一次兩次了,自己上次也答應了公主,如今若是生了變故,怕是小公主要發大脾氣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黎相輕背上又上了藥,剛從床上坐起來,就聽外面有小孩的哭聲。

未等問青葉,房門啪地被推開了,随後就見一身鵝黃衣裙的珍柔公主一邊哭一邊往裏面跑,最後一屁股坐在黎相輕身邊的床沿上。

黎相輕吓了一跳,這孤男寡女的,雖然小公主還小,雖然他知道小公主是男的,可別人不知道啊,這傳出去可還怎麽了得!

“公主?你這是怎麽了?”

小公主聞言,扭頭看黎相輕,指着自己淚花花的眼睛,道:“哭了!都是你的錯,父皇惹得我好生氣!”

皇上惹了小公主,為啥是他的錯?

黎相輕哭笑不得,讓青葉拿了自己幹淨的帕子來,親自替小公主擦了擦。

“發生什麽事了?皇上對你發火了?”

見黎相輕替自己擦眼淚,小公主火氣消了許多,把臉湊過去讓他擦,嘴裏嘀咕道:“之前我和父皇說要你做伴讀,父皇還允了我的,但是今日父皇忽然說不行了。”

黎相輕一聽,心裏一涼,怕是黎萬懷說的話成真了。

沒敢往槍口上撞,黎相輕只當不知,細細地替小公主擦淚花。

可是小公主卻沒讓他得逞,覺得擦得差不多了,揮開他的手就怒道:“都是你的錯!你為什麽要去逛花樓!父皇說皇城都知道你是酒色之徒,不許我選你做伴讀了!”

黎相輕無奈,他也沒法和小公主說自己去花樓是另有正事,只能道:“是我的不是,昨日我也被父親打了,日後會注意的,伴讀的事我們再想辦法。”

小公主聞言蹭得站了起來,“什麽?!誰敢打本公主的伴讀?!本公主的板子還沒打就給他打了?!”

青葉見狀,連忙補充道:“少爺背上被打傷了,重重的一棍!”

“豈有此理!快讓我看看!”小公主又坐回床沿,拉着黎相輕的衣服就想脫了看。

這小公主真是被皇帝寵壞了,黎相輕連忙阻止,道:“公主,萬萬不可,要是讓皇上知道你看男子的身體,我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小公主一愣,才想起自己學的規矩,默默地收回了手,有些傷心地道:“父皇再也不是疼我的父皇了,小小的請求都不答應我。”

黎相輕拉好自己的衣服,安撫道:“皇上也是為公主好,我昨日的确做的不對了,再做公主的伴讀有損公主的聲譽。”

“都怪你逛花樓。”小公主沉着臉,無精打采地嘀咕着。

這一點黎相輕是洗脫不掉的了,安撫道:“公主不如先去廳裏吃點早膳?我洗漱完了再一起想辦法可好?”

小公主瞥了黎相輕一眼,站了起來,道:“我先回宮給你拿凝霜膏去,那個可好用了,雖然父皇惹我生氣,但是藥膏還是要跟他要的。”

說着,小公主一個人嘀嘀咕咕地出去了。

黎相輕嘆了口氣,背疼頭也疼,皇上不許他做小公主的伴讀,這可怎麽辦?要是這事解決不了,小公主肯定得一直氣着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晏端淳:活該了吧?讓你去逛花樓,被打了吧?【忍住不笑.jpg】

黎相輕:寶兒?文裏你可不是這副面孔!【目瞪口呆.jpg】

晏端淳:那時我還小,哪知道你去花樓幹什麽?如今你再去一個試試?【高冷.jpg】

黎相輕:該去還是得去啊,一起去要間房找找赤雞,走!【你可以坐我嗎.jpg】

晏端淳:【手動再見】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