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于

這都是親戚關系,要說的話語自然不是三兩句。

蕭景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才到了驿館,就整出了一桌宴席。

邊吃邊聊,挺好的。

宴上沒有外人,蕭景本來連赫連上都不想請的。

可玉寶音說了,“我上哥哥那不是外人,你要是不請他來,就再給我整一桌宴席,我得盡一盡地主之誼。”

再整一桌宴席,就有些過了。

于是,這午宴,就成了四人宴席。

宴席上的排位是很有講究的,太子自然得坐在上首。

舅甥許久不見,自然要多親近親近。是以,玉寶音次之。

按理說蕭景要坐在第三位的。

可剛剛不久,赫連上由羽林左監,升成了羽林中郎。

其實這是廢話一句,跟蕭景坐在最末根本沒有多大關系。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玉小公主一坐下,就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對赫連上道:“你坐這裏。”

蕭景:“……”心塞不已。

對于秦纓和蕭景來說,這一場可以了解彼此,又可以聯絡感情的午宴,就是從心塞開始的。

要說蕭景心塞,還算事出有因。

那麽秦纓又是為什麽心塞……不是因為他外甥女惦記着赫連上,不過是因着他什麽時候看見赫連上都是心塞塞的。

為此,一年前,他還特地給長姐寫了封信,信的內容十有八|九都和赫連上有關系。

大致的內容是這樣的——

阿姐,原先和我外甥女關系挺好的赫連上到底是不是你的人?

我已經快被他整暈乎了。

在父皇的面前,他有的時候會為我說話。可那都是我不挨訓的時候。

只要我一挨父皇的訓,他哪一次都是保持沉默。

保持沉默我也不和他計較,前天他居然幫着宇文淳一起,坑了我一把,害的我差點挨了父皇的一頓打。

然後第二天,你猜怎麽着……他又倒打了宇文淳一耙,害的宇文淳被罰了半年的俸祿。

我徹底被他弄糊塗了,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誰的人,他姓赫連,可我瞧着他和赫連淨土的關系也很一般哩。

我感覺他就是個牆頭草,風往那裏吹,他就往哪裏倒。

他長姐很快就回了信,洋洋灑灑好幾頁,大都是罵他的。

說他看人不能只憑感覺,就算可以憑感覺,他的感覺算個屁。

還說就算赫連上是個牆頭草,赫連上往哪邊倒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吹的他倒的風是哪個呢?

有了他長姐的點撥,他即刻就明白了,那赫連上是正兒八經的他父皇的人。

他長姐信中的最後一句話是至關重要的,說的是赫連上即使不會幫他,也應當不會害他。

他并不相信赫連上,對他長姐的話卻從不質疑。

他對赫連上的疑心病很快就好了,一不小心還是留下了點後遺症,那便是他一看見赫連上笑,就只覺心塞塞的。

方才他外甥女叫赫連上坐過來之時,赫連上的面上不見動容,可那雙眼睛已經彎成了月牙形。

秦纓可是知道赫連上的,平時對人笑的恭敬,可他丫的就是個笑面狐貍。

有一回,秦纓見他抱了只貓,同貓低語的時候,他的眼睛是月牙形的。

秦纓特地叫人打聽了一下,說的是赫連上的府中他最大,貓是排第二位的。可見它的受寵程度。

秦纓便了解了,想看赫連上的真心,得從他眼睛的形狀開始分析。

由此可見,赫連上和他外甥女的關系是“真心”不錯。

他要不要跟他外甥女說說,讓赫連上好好地照看秦冠呢?

秦冠是秦纓的兒子,今年還不到四歲,是玉寶音和秦愫離開了南朝之後降生的。

如今的秦冠可不在這裏,他還在南朝,被真元帝留在了皇宮裏。

而赫連上将他送到了長安之後,還是要回建康的。

既然赫連上和他外甥女的關系這麽好,幫他外甥女照顧一下弟弟,肯定是理所當然。

秦纓想來想去,原本話已到了嘴邊,可瞧了瞧蕭景,又将話咽了下去。

姐姐嫁人了之後,弟弟的作用,就是用來震撼姐夫的。——你要是敢欺負我姐姐,我就弄死你。

秦纓若當着蕭景的面央求赫連上,他以後還怎麽在長安混下去,更別提震撼姐夫這麽重要的使命。

秦纓覺得這事兒,還是得私下再提。

他舉起了酒杯,道了一句:“同飲。”

玉寶音的手才觸碰到面前的杯盞,蕭景便“嗯哼”了一下,以示提醒。

她不滿地道:“我已經十歲了。”十歲之後便可以飲酒,這可是早先就說好的。

坐在末末尾的蕭景一口将杯盞裏的美酒飲盡,這才道:“這不是……還沒到你十歲的生辰,還是喝果酒吧。”

蕭景的話音将落,便有奴仆為玉寶音奉上了果酒。

玉寶音是個講道理的,覺得蕭景說的并非沒有道理。

她端起了新斟上的果酒,面上的表情卻是悻悻。

好不容易,知己相逢,應當是千杯少的。如今沒有好酒慶祝,實在是有夠掃興。

可她得做個守諾的。

到了宴席的中場,秦纓和蕭景倒是沒有增進對彼此的了解,反倒是蕭景和赫連上喝上了。

秦纓真不想說自己是個不善酒力的。

事實卻又是真的如此,他也就只能看着赫連上和蕭景對灌,而後拿了他外甥女的果酒,興致勃勃地和他外甥女對飲。

時隔四年的第一次相見,玉寶音還沒和赫連上正兒八經地說上話,他就醉倒,被人擡回了屋裏。

蕭景就是那個指揮着奴仆将他送回去的。

來前,秦愫可是吩咐過了,若此次赫連家來了一個叫赫連上的,一定要十分注意。

至于注意些什麽?最首要的一條,就是不能讓他和玉小公主還像小時候那般不注意。

譬如,玉小公主有可能會撲在赫連上的懷裏。

這個蕭景注意了,真沒有。

還譬如,赫連上會不會拉拉玉小公主的小手之類的。

這個蕭景也注意了,暫時真沒有。

只要有他在,赫連上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怕就怕,萬一他不在呢!

這才蓄意灌醉了赫連上。

醉了,就去睡覺。睡着了,才是最安全的。

蕭景的酒量夠大,喝個兩三壇酒沒什麽問題。

他和赫連上一共喝幹了五壇酒,赫連上這才不支,醉倒在地。

蕭景不疑有他,親自帶着奴仆将他安置在了最前面的廂房裏。

而玉小公主,則是住在最後面,中間還隔着花園、假山、他和太子秦纓,隔的是有夠遠的。

這便已經到了太陽西斜的時刻。

将才那桌宴席,說的是午宴,開席的時候已經是未時。

一頓宴席吃了将近兩個時辰,也是有夠累的。

蕭景安置好了秦纓,又安排好了侍衛、暗衛,甚至還有明早要吃什麽,等等,一大堆的麻煩事,一回了自己的廂房,抱着枕頭就入了夢。

玉寶音又沒喝酒,也沒安排這安排那使得自己疲憊的要死。

是以,她在床上躺了半天,也不能入夢。

想着沒有喝成的酒,想着再過不久便是她十歲的生辰,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與她只隔了一天過生辰的赫連上。

這就出了怪事。

怎麽才一想起赫連上,她就聞見了酒香呢?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