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于

雖然這麽形容不怎麽貼切,但是熟睡的元亨,真像一只大貓。睡着的時候,還皺着眉頭,估計也會豎着一只耳朵,聽見一點聲響,滿臉都是不耐煩的模樣。

玉寶音比劃着問商軌,還要多久拔針。

她有點着急,想回府去了。

比之從前,她已經很有耐心。可家裏還有一老一幼。

商軌不緊不慢地撚着銀針,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她和他可不會心有靈犀一點通,誰知道他豎起的一根手指頭,是一盞茶的功夫,還是一個時辰呢!

玉寶音也不好和他嚷嚷,就在這時,蕭彌堅和蕭太後走了進來。

蕭太後差點驚呼了出來,任誰瞧見自己的兒子紮了滿頭的銀針,也會吓一跳。

幸好蕭彌堅手快,堵住了她的嘴,在她耳邊道:“皇上睡着了呢!”

元亨已有兩夜沒有合眼,不是他不想睡,而是想睡也睡不着,安魂湯喝了好幾碗,越喝頭越疼。

蕭太後一看,果真呢!

玉寶音領着商軌給這兩人行禮,也沒敢大聲說話。

忙活了兩天的蕭太後,越看玉寶音越覺得好,握住了手就不肯撒開了。還道,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啊,到屏風外頭說話吧!

自顧自地将玉寶音拉了出來。

蕭彌堅跟在後頭,很小聲地幹咳着。

蕭太後可不管那麽多,心想,她爹顧着她爹兒子的想法,她這兒也得為了自己的兒子着想。

一開口先問的是商軌的情況。

給皇上瞧病的是誰啊?哦,原來是“雙奇”之一的商軌,啧啧,會瞧病的就是比會打鐵的強!

他和她有什麽淵源啊?哦,原來是同鄉加師傅,啧啧,高遠公主還真是舍得花銀子呢!

他願不願意入朝為官啊?什麽官?誰敢說太醫不是官!

玉寶音為什麽急着走,有一多半的原因,就是怕撞見了蕭太後。

蕭太後說什麽,玉寶音只能幹笑。

她又不能直接說,若商軌想進宮,他早就是南朝的太醫了,何苦要輾轉來到大周呢。

蕭太後便道:“這孩子,笑什麽笑,姑母問你話呢?”

可是自打上回接風宴以後,玉寶音便不再叫她姑母了。

她道:“太後,商軌是我的師傅,并不是我家的家奴,我……可做不了主。”

蕭太後想都沒想,又道:“無妨,一會兒我親自問他。”

連拒絕的話都聽不懂了。

玉寶音:“……”唉,那老頭子說話可不好聽哩。

她正發愁,就見屏風後頭閃過來一身影,正是元亨。

他頭上的白綢已經取下,瞧見蕭太後和蕭彌堅的第一句話,便是:“事情可辦妥當?”

蕭彌堅嘆了口氣,“皆已辦妥,皇上無需憂心。”

元亨點了點頭,轉而就對蕭太後道:“母後惦記起別人家的好東西來,可一點兒都沒有一國太後的威儀。”

蕭太後一聽,氣的直想發脾氣,可一想起這兩天的事情,火沒有冒出來,倒是先淌下了淚。

她道:“我這還不是為了你。”

元亨不怎麽領情地道:“母後莫讓那些女人煩朕,就是一心一意為朕着想了。那些女人敢如此猖狂地……來煩朕,若沒有母後在後頭撐腰,她們哪個敢那樣!”

蕭太後想起了才吊死的白娉和蕭雨。從一堆女人中厮殺出來,她的手中不是沒有人命,可吊死自己的親侄女……這是頭一回,她這心裏說不出的難過。

蕭雨的乞求,蕭雨的瘋話,還有蕭雨的不甘心,她是最明白的。可是能怪什麽呢怪只怪蕭雨太心急,又相信了後宮中的姐妹情。

皇宮是這世上最難熬的地方,就因為這裏除了權力,什麽都沒有。愛情是個什麽東西,哪裏能比得上手中的鳳印牢靠。友情又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會要命的騙局而已。

她也嘆了口氣,道:“以前的事情休要再提,只是你這頭疼病……”太醫院中無人能治,這可是個大問題。

轉而就問元亨後頭的商軌,“你……可能治?”

商軌遲疑了一下,還是直言道:“此病……無法根治。”

元亨只覺心裏一緊,“疼是疼不死,可疼起來要人命?”

商軌點了點頭。

元亨随即笑了笑,“也罷,也罷!”

說什麽皇帝是天子,只有病到了身上才知曉,皇帝也是個肉|體凡胎的普通人。

普通人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皇帝為了表示自己的不同,連想什麽都要忍着。

想來還真是可笑。

元亨一笑,旁的人就不敢妄動。

若是這會兒沒有旁人,玉寶音還敢問一句:“你笑什麽笑?”還沒哭好看呢!

她是不怎麽怕元亨的,怕只怕護短的蕭太後翻臉……太讨厭了。

玉寶音站在那裏,心裏着急的要命,既擔心府中的情形,又唯恐她娘擔心她。

元亨好不容易笑完了,這才指着她和商軌道:“上一回你給了朕大齊的疆域圖,朕說過準你随時向朕讨人情。今次,你的人又治好了朕頭疼的毛病,想要什麽賞,大膽說吧。”

治……好了?玉寶音覺得自己人小腦子轉的慢,仔細想了一下,才明白元亨這是要封她的口。

她道:“我家的大門被人砸壞了,要不皇上給找人修一修?”

“那有什麽難的,朕将砸壞了你家大門的賊人,也交給你來發落吧!”

說完,将一塊令牌扔到了她的腳下,又道:“拿上吧,下回再來我家的時候……莫要砸門了!”

唉,這是說讓她常來常往……當然是得帶着商軌的。

玉寶音倒不覺得有什麽,只是商軌那裏……臉色黑的像鍋底一樣。

玉寶音已經想好了,若是商軌同她抗議,她就說“能者多勞。誰敢說三腳貓的醫術,不是醫術呢!”

誰知,回來的一路上,商軌居然一句怨言也沒有。

她倒是忍不住問了,商軌就道:“許久找不到練手的人……”

玉寶音趕忙道:“打住,打住……”別找刺激了好不好!

敢拿大周的皇帝練手!紮的刺激嗎?

臨下車的時候,玉寶音拉着商軌道:“其實我也挺想學你的針灸術。”

這不是剛好有人練手嘛!

***

學會一樣東西,都是得從生到熟,多加練習。

就連狠心也是一樣的。

蕭家出的這等事情,若放在十年前,蕭般若一定會哭的上不來氣。

可十年之後的如今,他的二伯母,他的姐姐,還有他的大哥……都是該死的。

這是蕭般若此刻的心理。

前日他到了蕭府,見到了何氏,即刻就表明了來意,而後便急着回去。

可何氏道:“你這孩子,瞧你嘴唇幹的,喝了這盞涼茶再走吧!”

一盞涼茶下肚,他就做了一場夢。

夢裏有他的親生母親,漂啊漂啊漂在冰冷的水面上,岸邊還有人在笑。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就被關在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室裏。他原先聽他奶娘講過,說的是蕭府的酒窖底下是暗房,那個地方是不能見人的。可幾乎是每一個大家族裏,都有一個這樣的地方。

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身處其中。

還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

“為什麽不殺了他?”

“算了,好歹我也養過他幾年,好歹也是有些感情的。”

“母親就是這樣優柔寡斷,當年若不是我将三嬸娘推進了水裏,憑母親的個性,是怎麽也把握不到蕭府中饋的。”

“你……怎麽……能……”

“你不是常躲在屋裏哭,說爹的心裏裝的只有三嬸娘,可哭能有什麽用呢!只有人死了才不會同你争、同你搶。還有他,等宮裏有了動靜,我一定會趁亂将他殺掉。”

“那不行,萬一他要真是你異母……若非如此,你爹怎麽會一點也不介意是他過繼給大房!”

“母親,別到了現在你還頭腦拎不清!”

暗室的外頭,很快就沒了聲音。

蕭般若就那樣坐了許久,一直坐到他爹打開了暗室的天窗。

玉寶音回到府中之時,蕭般若将将回了府裏。

秦愫先是見到了他,又見到了玉寶音,“阿彌陀佛”一聲,心徹底安定了下來。

誰也沒問蕭府發生了什麽,就連秦愫也只說事情已經過去,誰也別再多想。

這話自然是說給蕭般若聽的,他的眼睛直愣愣的,秦愫總怕他會受不了打擊。

至于她女兒,她倒是想安慰女兒幾句,可一憶起昨日她指揮衆人的模樣……

偷偷瞧過的慧春回來同她道,那架勢就跟瑞王上身一樣。

她便覺得她什麽都不用講了。

蕭般若回了自己房中換衣裳,一想起暗室裏聽來的話和前院裏的瘡痍,他就忍不住戰栗。

他到底幹了什麽?就因為他,才讓寶音和他爹的女人陷入了惶恐之地。

還差一點連自己的性命也交代了。

他不是沒有想過,他娘好好的怎麽會掉到了水裏去。他甚至懷疑過何氏,可何氏那個女人除了心眼略小,并不是個多狠心的。

誰又能想到會是只比他大了四歲的蕭翰飛呢!将他娘推下河那時,蕭翰飛不過只有八歲。

一想起來,他就恨的心疼,恨自己到了如今才知曉,恨蕭翰飛,恨何氏,甚至恨蕭霄。

他聽人說過,他娘起初是要嫁給二伯的,後來才嫁給他爹。就算是這樣,他也不信他娘是那種背叛丈夫的女人。

如今何氏已經自缢在房中,蕭翰飛至今還不知跑到了哪裏。那樣的陳年往事,只有蕭霄可以說清。

可他不會去問,他覺得問了就是對他和爹娘的侮辱。

他現在什麽都不想做,哪怕追到了天邊,他也要找到蕭翰飛就對了。

與此同時,蕭景在和秦愫說話。

說的就是這兩日發生的事情,他說的也只是結果,畢竟有些過程,他也不知道。

蕭景道:“白家的人已經全部落網,平王闖出了城門,卻中了流箭,是死是活還不知道。皇上已經派了追兵,瞧那樣子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宮裏因此事受了牽連的美人,也死了一大把。何氏自裁了,蕭翰飛跟着平王跑了。如今,我只怕二哥回來會受不了……”

***

蕭霄回來的很巧,剛好是元亨的追兵,将平王一幹餘孽徹底捉拿的時間。

平王中了流箭,并沒有逃出去多遠,就被元亨的追兵捉到。

一時氣急,自己去見了閻王。

蕭翰飛是蒙着臉被帶進的長安,直接帶到了高遠公主府中。

據說怎麽發落,要看寶音公主怎麽講。

蕭霄和蕭翰林才打馬回府,就聽蕭彌堅冷着臉說了他們不在的時日,府中發生了什麽。

蕭翰林一聽母親沒了,傻傻地坐在那裏,眼淚一個勁地往外冒。

又聽他大哥在高遠公主府中等候發落,當下就跳了腳。

他是這麽跟蕭霄道的,“哥哥是有嫂子的人,哥哥和嫂嫂的孩子才将将半歲,哥哥要是沒了,嫂嫂該怎麽辦?咱們蕭家又怎麽和田家交代呢?”

蕭霄去征求蕭彌堅的意思。

蕭彌堅道:“現在的田家只怕和那兔崽子脫離不掉關系呢!不過……你想去就去一趟吧!好歹父子一場。只是那丫頭要做什麽,你們都不許阻攔。唉,誰要是阻攔的話,就站在高遠公主府的門前好好地想一想。”

蕭翰林本不明白他祖父的話,到了高遠公主府門前一看……門去哪兒了?

門前的石板早用清水洗過,可空氣裏還仿佛彌漫着油和血的味道。

蕭翰林便知誰也救不了他的哥哥了。

原因?玉寶音那個睚眦必報的個性喲!

可是蕭翰林想錯了,他進去了一瞧,拿着刀要砍他大哥的居然是蕭般若,下刀之時,連眼睛都沒有眨一眨。

蕭翰林瞪大了眼睛,瞧着蕭翰飛倒在了血泊裏。

好半天才緩過神,指着一旁的玉寶音,厲聲道:“你個妖女!”

玉寶音:“……”擦,關老子什麽事啊!

冤死了有沒有!

緊跟在蕭翰林身後的蕭霄,發現自己又晚了一兩步,什麽話都沒有講,轉身就走了出去。

蕭般若只将手中的大刀一扔,扭頭就進屋了。

***

平王和白程錦因為謀反而株連三族的同時,何氏因為偶感風寒,一病不起,不出幾日,便一命嗚呼了。

何氏的大子悲痛不已,三日不食,就那樣随着母親去了。

就連宮中的蕭美人,也因着悲痛,香消玉損了。

編的如此離譜,也得有人信啊。

而信的人多半會說,何氏好福氣,居然有如此孝順的兒女。

不信的人,聽過只會“呵呵”兩聲,不予置評。

元亨不過缺了三日的早朝,便一臉戾氣地坐在大殿的寶座上,用實際行動表示他沒什麽大病,就是有病也是吃飽了撐的。

大周的八柱國成了七個,以往和白家走的近的,便忍不住會想,皇上會不會嫌“七”這個數字不好聽,想要一個吉利的“六六大順”呢!

唐律一直在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元亨會想起他。

還有的會想,哇,八缺一,有機會補上。

這就是名利場的魅力,不經意的一個變動,便會影響很多人的命運。

有人為之膽戰,有人為之瘋狂。

有誰還會記得,那些已埋在了土裏的前車之鑒呢。

不管怎麽樣,蕭家的人,至死都還保留着名望。

這不過是活着的人對活着人的原諒。

***

每日清晨,頭疼會提醒元亨他還活着。

按理說,元亨已經過了任性的年紀,不知是受了平王的刺激,還是受了頭疼的打擊,他又任性了一把。

元亨先是讓蕭景頂替了白程錦做大司馬,這個其他大臣不好說什麽,頂多在背地裏埋怨一句“長此以往,大周就成了蕭家的天下”。

可明面上誰也不敢多廢話,誰讓蕭景已經整合了白家的人馬。

嘴皮子再毒,也抵不過拳頭硬啊!

別以為這就算完了,元亨像是要把事做絕,又叫來了大司空、大司寇和大宗伯,說自己要立遺诏。

遺诏的內容很簡單,大致的意思是這樣的——他要是死了或者出了大事,就讓大冢宰蕭彌堅做皇上。

元亨還來不及解釋“出了大事”,究竟是什麽大事。

大司寇田沣西已經哭了起來,說元亨:皇上你到底是多想不開啊,你還年輕,你還能生兒子。退一萬步講,就算你真的生不了兒子,元家又不是沒有宗親了,怎麽輪也輪不到蕭彌堅那個六十老兒來做皇上。

田沣西的心裏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萬一蕭彌堅比皇上你還要先死呢!

元亨将任性發揮到了極致,悶哼一聲道:“元姓之人,你瞧他們哪一個如朕?”

廢話,別說真沒有,就是有比皇上賢明的,他敢說嗎?

田沣西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了利索話:“嗯……這個,自是沒有的。”

元亨便又悶哼了一聲,問他:“那你瞧誰能當此重任?”

這個他可不好說。

田沣西咬了咬牙,說的是茄子裏頭也可以挑将軍。

元亨道:“治理國家豈是兒戲!”

田沣西心道,再沒有比他更兒戲的了。

下意識瞧了瞧唐律和傅庸,意思是:你們兩個倒是說話啊!

唐律始終低着頭,傅庸的眼神一直在打漂,擺明了就是“我只聽着,就是不說話。”

有本事就和蕭家打架,沒本事就別亂說話,白程錦才剛死,墳冢還沒捂熱呢。

他們兩家加起來,還沒蕭家的一條大腿肥呢!

田沣西氣的胡子直翹,什麽姻親不姻親的,他孫女的丈夫已經死了,只留下了一個也不知會有多傻的孩子。

他出了皇宮,徑直跑到了蕭府,請他進去他不進,站在門口将蕭彌堅好一頓罵。

說他只會欺負孤兒寡母,算什麽好漢!

說他蠱惑帝心,算什麽良臣!

說他養而不教,算什麽家長!

罵都最後沒有詞了,又說他一碗水沒有端平,算什麽爹啊!

蕭景正好騎馬過來找他爹說事,坐在馬上一聽,樂了。

他道:“司寇大人,裏頭的……可是我爹!”又不是你爹,一碗水有沒有端平,你怎麽知道。

田沣西才懶得和他說話,一揮袖子,連個眼白都不給他,上了馬車,就走啦。

蕭彌堅糊裏糊塗挨了頓罵,臨了都不知道那田沣西發的是哪門子的病!

還是唐律悄悄使人送了封信給他。

蕭彌堅一看,就傻掉了。

這個問題,他可真是從沒有想過。

試想,他若是真的做了皇帝,那可真是“千古一帝”。

千百年來,第一個以六十幾歲高齡登上帝位的。

千百年來,第一個接受外孫禪讓的。

當然,也可能是千百年來,在皇位上呆的時間最短的。

為什麽?人老了,一激動就去見閻王的例子可不少。

元亨是嫌他活的太長了?還是自個兒想不開要自我了斷啊?

我的親親的外孫啊!不帶這麽害你親親外祖父的。我這就去告訴你娘。

可,蕭彌堅的腿還是慢了。等他到了寶新宮的時候,蕭太後已經躺在了榻上,榻邊跪了一地的太醫和宮女。

蕭太後瞧見他的第一句話,“爹啊,女兒生了個孽障!”

噓!小聲點,就算是親娘,也不敢随随便便說他是孽障。

“他可是皇帝啊。”

“不不不,他就是來要我命的。”蕭太後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道。

上一世,她毀滅了多少國家,這一世,才能生出這樣的兒子啊!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