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尾尾尾尾巴
郎胭玫瑰紅的眼珠子裏嵌着細細的銀月牙,嘴唇豐滿紅潤,随着呼吸微微張開,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還有......你的頭發......”許深深目光關切,伸出手靠近她,想要摸一摸她的變得紅豔的長發。天知道現在的郎胭在許深深眼裏有多嬌豔,仿佛一朵綻放的紅色玫瑰花。
“我知道。”郎胭左手捂住嘴唇,餘光瞥到許深深靠近的手,小幅度地躲開,聲音隐忍:“你不要碰我。”
郎胭越是抗拒,許深深越是擔憂,迫切地想知道她到底怎麽了。
許深深放下雙手,虛虛地貼在腿兩邊,輕聲說:“好,我不碰你。”好看的眉毛皺在一起,“你看起來很難受,我帶你去醫院好嗎?”
郎胭搖頭,雪白的牙咬住瑩潤的紅唇,眼圈紅紅,滲出星星點點的水花。
狂放不羁的郎胭什麽時候露出過這般嬌羞的模樣,看得許深深心迷神醉,心跳不像話的突突亂響。她好妖冶,想抱住她,擦掉她眼角的水珠,抹壓她發。脹的嘴唇,捏一捏她可愛的虎牙。
月光下,郎胭的耳朵格外的紅。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紅。
郎胭的耳朵很薄,逆着光時,能看見細細密密的小血管,此時從內到外充血一般,連耳朵上的小絨毛都被染成柔嫩的粉紅色,偷偷告密主人難耐的心情。
“我要怎樣才能幫到你呢?”許深深心疼地問她。
郎胭捂着嘴說話,嗓音都透着一股媚調:“許深深......你......離我遠一點。”
盡管聽了有些受傷,許深深還是很體貼地退後一步:“好,我遠一點。”
郎胭弓着背,捂着半張臉,沿着鵝卵石路走,叫許深深不用多慮,她帶的有藥,回酒店用一點很快就能好。
可許深深怎麽能放心?她控制着和郎胭的距離,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随時準備好攙扶她。
經過假山池邊,或許是水汽氤氲的緣故,把潮熱空氣裏的所有味道都放大了,許深深聞到一股綿密甘醇的栗子奶油香,暖呼呼的向她飄來,像柔軟的棉花一樣将她環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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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深深看向旁邊,郎胭雙眸盈水,皮膚泛紅,蜜色的脖頸間源源不斷地湧出誘人的醇香。
剛才的香味來自郎胭。
好香,好想一口咬住,把她吃拆入腹。
甘醇的香味深入腦髓,昏昏沉沉,等許深深醒過神來,她已經貼到郎胭跟前,上身前傾,欺得郎胭往後靠,兩只玫瑰紅的大眼睛楚楚地望着她,雙頰滾燙,喃喃:“不要。”
許深深擡起雙臂從郎胭的肩膀上環過,托起她的後腦勺,垂下眼睫凝視她的唇瓣:“我聞到你了。”郎胭的話音止不住顫抖:“聞到什麽......”
她推一推許深深:“遠一點。”許深深如夢初醒,望着懷中人,腦中一片混亂,她剛才答應過郎胭不會靠近,怎麽會輕浮成這樣?
“抱歉。”許深深向郎胭道歉,正要收回手離開她,左腳的鞋跟在鵝卵石的縫隙裏卡住,腳踝重重的扭了一下。
許深深痛的“嘶”一聲,撞進郎胭前胸,側臉貼到她頸下一大片灼熱的皮膚,許深深慌神地站定,起身時,嘴唇磨。擦過郎胭的脖子。
這一磨蹭,像是點燃了霹靂的火花,郎胭低低的嗚鳴一聲,眼角滲出大量的淚花,許深深很是詫異,不待她弄清狀況,郎胭“噗通”跳進了假山池。
人落進水池,濺起激烈的水花,碎掉水中月,魚兒四處逃竄。
許深深趴在池邊,焦急地詢問:“郎胭你沒事吧?”她一直以為郎胭是會水的,但水面鼓着泡泡,紅色的發絲也漂了上來,但是見不到人。
許深深急忙脫掉鞋,也不顧扭傷的腳還是跛的,一瘸一拐翻進池水。
她的一只手還抓在池邊,水面忽然被劃拉開,郎胭頂着一頭濕漉漉的紅發冒出來,托住許深深的後腰往上推:“你腳踝傷了,別下水。”
許深深暗嘆郎胭傻,她腳踝這一點點小傷算什麽,郎胭都高燒成這樣了還敢泡冷水,才是燒糊塗了。
“你往水裏跳幹嘛,現在更難受了吧?”許深深疼惜地責怪郎胭,又有點酸澀的自責:“我走神才撞上你的,看把你吓得。十年了,你還那麽讨厭我麽?”
從郎胭簽下合同和她同住,到舌尖融血締結雙修契約,一同經歷過桃花庵村和水神醫院的困難,許深深對郎胭的刻板印象和誤解一點點解開。她看到了郎胭的善良和細膩,雖然她還有很多招她生氣的地方,但是在許深深眼中瑕不掩瑜。
許深深以為郎胭對她也一樣,她們能慢慢打破過去的隔閡,兩個人互相了解,越來越靠近——但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月光和池水都很涼。
許深深難過的話語穿透池水,跟随波瀾蕩進郎胭的心裏。
每次許深深的聲音帶上哭腔似的鼻音,郎胭就知道,她又惹許深深生氣了。
過去她是年少頑劣不省事,前一個月是榆木腦袋不開竅,現在她是理解了,但是很無奈。
這一回許深深生氣的原因很明了:她拒絕許深深靠近,當她撞到她身前,她居然抗拒得跳進水池。
郎胭真的不是有心惹許深深生氣的,她已經被許深深的誘香勾得身形虛浮了。
為了給許深深療傷,她還舔了她的血,舔過之後郎胭才記起來,師父教她抵禦誘香時強調過:雙修搭檔的血對雙方有增強感官、提升戰鬥力的效果,甚至有的異族會把它當作情。事的催化藥使用。
誘香和血的催化雙重疊加,饒是郎胭再有定力,這會也扛不住了,她在心中暗罵誘香這種變态的生理特征,同時不受控制地暴露出特殊期的發熱征狀。
好在冰冷的池水能讓她稍微冷卻一點。
“郎、郎胭,尾尾尾尾巴!!!”許深深的驚呼把郎胭吓了一跳。
她順着許深深錯愕的視線看去,明淨的池水裏,她的狼尾巴不知何時毫無知覺地露了出來,毛茸茸的在水中漂浮。
“!”郎胭急忙把尾巴下壓去,太過心急,頭頂又“嘟”的彈出兩只毛絨絨的狼耳朵。
或許是有了尾巴,再有耳朵也不奇怪,這一回許深深沒有驚呼,而是直勾勾地盯着柔軟的狼耳朵,跟着它的轉動左右轉眼珠,眼底亮晶晶,藏不住的興奮。
郎胭忙上忙下,遮住耳朵,尾巴漂起來,按下尾巴,耳朵彈出來,發熱反應太激烈,怎麽收都收不回去。
藏不住了。
郎胭自暴自棄,嘆一聲,低下頭,頭頂的兩只狼耳朵也耷拉下來。
皎潔的明月下,一只小狼的心靈遭受了挫折。
許深深此時的腦筋倒是動的很快:“你不讓我靠近你,是因為我會讓你長出獸耳和尾巴?”
郎胭可不願意讓許深深知道,她有誘香适配這種丢人的生理特征,倔強:“不是。”
“所以森一幽說的是真的。”月光下,許深深的眼眸幽深,唇角緩緩揚起,“郎胭,你也是異族,你開口閉口提的‘怪物’。”
“你這麽看待我?”郎胭的聲音低沉沉的,和她的心情一樣低落。
客觀上講,對人類而言異族就是“怪物”,只是這個詞由許深深說出口,來稱呼自己,郎胭心裏像被玫瑰的刺紮了紮。
她不想被許深深當作異類。
“郎胭。”許深深的話音柔了許多。
郎胭的耳朵尖抖了抖,旋即立起來,向許深深轉過去。
許深深的腰泡在水中,她靠着池壁,托腮:“你的尾巴在搖哦。”笑意盈盈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
郎胭回頭看,她的尾巴居然像家犬一樣翹了起來,一半沒在水裏,一半彎曲着揚在水面,在她傾聽許深深說話時,輕輕地搖擺,水裏劃出細細的波紋。
“我又不是狗。”
郎胭皺起眉毛,攀上石壁翻出水池,白襯衣濕透了,透明的緊貼在她身上,野。性火辣的身材一覽無餘。
尾巴的毛都炸開了,嘩啦啦往下滴着水,郎胭也不管,按着狼耳朵大步流星地向前走,賭氣似的不理許深深,把她抛在腦後不管不顧。
從來沒有這樣糟糕過。
郎胭咬住下唇,一手按着耳朵,騰出另一只抹眼睛,指尖沾滿濕潤。
太丢臉了。
這些都是不受控制的生理反應,不走心,怎麽能拿出來給許深深看?怎麽能做得數?
不知道許深深以後會怎樣看待她,碰一下就會扭扭捏捏的怪物?只會被本能驅使的禽獸?
郎胭不願再想下去,加快步伐,想盡快回去打抑制劑。至于許深深......修神派跟人族長期合作,有的是辦法解決這種突發狀況,比如,她可以找個時間抹除許深深的這一段記憶。
“嘶!疼,又扭到了。”
狼耳朵向後轉,腳步也停了下來。
郎胭不假思索地轉身走回去:“我背你。”
許深深握着腳踝,雙腿并在一起,靠着石欄輕輕緩氣,渾身釋放着濃烈的甜香。
郎胭強忍着腹中火燒,屏住呼吸,将将蹲下身,一件輕盈的外套披在了她濕透的身上。
郎胭擡起臉,許深深姣好的容顏近在咫尺,眸色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夜,坦誠以待吧!
ps:郎胭的眼睛平時是棕色,異族化是紅棕色+金月牙,特殊期是玫瑰紅+銀月牙~0v0
許總對此評價:成功率一看便知,可方便了!
作者菌:方便什麽?
許總:咳咳!
-·-
感謝在2022-07-2320:59:18~2022-07-2417:02: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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