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特殊對待
許深深窩在皮椅裏,仰長脖子雪白的天鵝頸,擡手撫摸郎胭的側臉。
悶聲笑:“我只有精氣,補不了你的維他命。”
“那不比精氣更妙?”
郎胭把鼻尖埋在她胸前嗅嗅,一絲甜甜的香氣鑽進她的鼻子,她停住動作,慢慢從椅子上爬下去。
“怎麽了?”許深深慌忙抱住她,雙手環住她的腰不讓她走。郎胭順勢趴在她柔軟的身子上,臉頰貼着她心口:“你的精氣又露出來了,最近是不是沒有按時吃丹藥?”還有誘香也露出來了。
許深深驚醒,道:“你看我這記性,從廣州回來我就想說跟青丘道長說的,丹藥吃完了。”
郎胭點點頭:“我去青玉山拿。你松一下,我跟師父打電話。”
許深深還是沒放手,她把桌上的手機拿過來給郎胭,抱着她說:“就這麽打吧,你定好時間我們一起去。”
“你現在是大總裁了,有時間陪我進山?”郎胭一邊等電話接通一邊問,許深深凝視着她的眼眸扇動眼睫:“對你沒有時間也得擠。”
郎胭把臉埋進她胸裏,悶聲悶氣地接通電話:“喂,師父,許總的藥沒了,哦......行,我們過來就兩天......好,明天就來,嗯。”
許深深聽她打着電話,心愛地撫摸郎胭的紅頭發。先前拉直過,現在新長出來的又變得蓬松毛燥。以前覺得她的頭發亂糟糟看起來心煩,現在感覺和小狼的性子一樣,炸呼呼的很可愛。
“明天就走嗎?”
郎胭挪動身子要下去,許深深終于舍得松開摟着她的手。
“嗯,越快越好,保不準什麽鬼又循着你的精氣找過來。”
郎胭扣着襯衫扣子,許深深喚道:“過來。”郎胭轉頭看她,許深深躺在皮椅裏刷動車票,剛才被她拉開的拉鏈還敞着,酥粉的美景隐約可見。
郎胭馴服地湊上去,先幫許深深把拉鏈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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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深深翻身過來,輕輕捏住郎胭的衣領,把領帶套上她的脖子,給她打領結。
“票我訂好了,明天早上七點半出發。一會下班你想吃什麽?”
“你給我做點什麽吧,你以前一個人在英國做什麽吃,我都想嘗嘗。”
許深深笑出聲:“清水煮歐芹和炸土豆條也都可以嗎?”
郎胭嘴裏冒酸水:“我......試試。”
“逗你的,我給你做醬肘子。”
郎胭舔了舔嘴皮子。她最愛的不再是烤羊排了,而是許深深給她做的肉。肉。
山上多雲雨。
回青丘道觀時又下了一場大雨。
晚上坐在篝火旁,青丘道人喝了兩口溫酒說:“今年冬天雨水多了些,你們早點下山。”
許深深從小在城裏長大,不太明白他的意思,郎胭解釋道:“山上突然雨多容易有滑坡災害。”
“哦......”是的,小時候地理沒少學,真的在現實裏遇到了反而想不起來。
許深深有點擔心,青玉山的山路不好走,每天只有三趟大巴車,她們原本打算中午下山,這下得趕早。
“第一班車早上六點哦,你起床程序那麽多,我五點叫你起床。”
許深深的眉毛抽了抽,什麽叫她起床程序那麽多,她也可以很快的好不好。
不過早做準備沒錯,因為大巴車可能會提前,她們到最近的車站還有一段距離,狼跑過去大概二十分鐘。
青丘道人把許深深單獨叫去煉丹房,郎胭總覺得老狐貍鬼鬼祟祟,跟過去趴在窗戶上偷聽。
他多裝了幾份藥,把藥瓶給許深深,瞄了眼窗戶上偷聽的影子,笑着搖頭。
拿起毛筆蘸酒水在紅漆的木桌上寫:可是與胭兒好了?
上一回來道觀也是在這個丹房裏,青丘道人跪下求她和郎胭交往,現在又是在這問她們是不是好了,這跟許儒林的逼婚手段有點相似啊。
許深深幹脆道:“不如道長問問你的寶貝徒弟呢?”
青丘道長中氣十足地大喝一聲:“胭兒,進來!”
“......”郎胭故意在外面延遲幾秒,假裝才趕過來。
許深深瞥郎胭:“我倆的事你沒跟師父說?”
郎胭心中默默擦了一把汗,這是在責備她沒有及時官宣?
“哦!”青丘道長猛地點兩下頭,無需多言,懂了懂了。
“那,誘香的事......”青丘道長走了兩步又倒過來,靠向許深深小聲道:“胭兒身體底子強些,深深小姐沒受苦吧?不若貧道再給你配些滋陰養顏的丹藥......”
郎胭喝住他:“老狐貍你跟我老板瞎說什麽!許總是人族,跟異族不一樣,你別拿你的惡心思想埋汰她!”
郎胭拽着青丘的道袍,青丘掙紮着跟許深深介紹他的滋陰丹,許深深勸左邊也不是,勸右邊也不是,場面一度極其混亂,她氣沉丹田大聲喊道:“吃了藥沒有誘香!不用擔心那些事!”
丹房裏霎時安靜下來。
青丘道人的眉毛歪了,合着寬袖尴尬地笑:“原、原來如此,是貧道唐突。”
許深深和顏悅色道:“我明白道長擔心什麽,但是沒關系,我自有分寸。”
郎胭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紅,拉着許深深走出去。
“你別聽老狐貍亂講,他滿腦子都是糟粕。”
“嗯。”許深深垂着眼,不論郎胭有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她都不介意,她最擔心的是壓抑的發熱期對郎胭身體的影響......最重要的是尊重郎胭的心。
手心一暖,郎胭握住了她。
郎胭的手心有點濕潤,想來是剛才出的汗。許深深探尋地看她的眼神,怎麽回事,她很緊張嗎?
許深深好心疼,溫柔地環抱郎胭:“你都知道師父說的是胡話,這麽在意做什麽?還是說我剛才說的話讓你不開心了?”
郎胭生活大大咧咧,但是在感情和親密關系裏,她像個手足無措的小孩。許深深理解她,會盡她所能引導她。
“不是,我是怕你不開心。”郎胭回抱許深深,她的眸子沉了沉,說話很小聲:“說實話我挺害怕聞到你的誘香,因為我覺得那玩意跟下藥強迫沒兩樣,不是真心的。我不想那樣,但我也不是不想靠近你,所以我......我不知道該怎麽......唔。”
許深深親吻郎胭嘴唇,貼着她吐出氣息:“那就不要知道。不要去想,不要勉強自己,遵從真實的意願,好嗎?”
“......我這樣是不是一點都不酷?”郎胭兩眼無辜,頭頂彈出兩只大狼耳。
許深深伺機捏一捏,笑道:“在我面前你可以可愛啊。”
是一生要強的狼,也是在女朋友懷裏撒嬌的毛絨絨。
第二早天還沒亮,郎胭不用鬧鐘五點就準時醒了,叫身邊的許深深起床。
果然如狼所料,她的寶寶五點鐘根本醒不過來。
有什麽辦法,誰叫許深深是她的寶寶呢。
郎胭化成大狼,用背帶把許深深背在背上,叼着箱子出門了。
“深深小姐還沒醒呢?”
青丘道人在中庭裏紮馬步,看到一只狼拖家帶口地趕路有點感慨。
郎胭叼着東西,含糊道:“太早了,讓她多睡會。”
“胭兒。”又叫住她。
“?”
青丘道人招招手,讓她把狼頭低下去,在她耳邊小聲嘀咕幾句。郎胭皺起眉盯他,好像在盯一個猥瑣的老流氓,青丘道人拍拍她:“走吧!”
大紅狼縱身一跳,躍過道觀門前的溪流。
想起青丘說的話,郎胭還有點心悸。
什麽叫“盡力維持人形”?
......
快九點時,天早亮透了。
周圍嗡嗡的,有些颠簸。
許深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她坐在郎胭身邊,正靠在她懷裏。
“寶寶醒了,喝點水?”
遞過來保溫瓶,倒出一杯溫水喂到她嘴邊。
許深深淺淺喝了兩口,迷惑:“我不是定了十個鬧鐘嗎?”
“是啊,十個你一個都沒聽見。誰叫你昨晚非要聽我講不周山修行的事,晚上不睡覺,早上起不來。”
“反正在車上了,實在不行晚一班車也沒關系——”
大巴突然急剎車,郎胭連忙扣上水瓶抱緊許深深,幾個動作一氣呵成。
其他乘客就沒這麽好運了,他們都是下山趕集的山民,哪怕系了安全帶還是被颠得東倒西歪。
一個老農喊道:“怎麽了!”山道上急剎車非常危險,大巴司機都是多年的熟手肯定不會犯這種錯誤。
其餘幾人也都探出來看,各各面露驚色。
車前窗外面,山體塌方了。
一大堆泥土擋在路上,另一側就是懸壁。
而車窗被一塊巨石蹭過,砸出一個大裂縫,如果再遲一步一車的人都要遭殃了。
司機急忙扯着嗓子吼:“快快快!下車往高走!”
許深深還沒反應過來,郎胭一手拎包一手拉着她下車。
她還是第一次遇到塌方。
“現在我們去哪,回道觀?還是下山?”
“現在山上不安全,我們去半山的雨坪鎮,等山雨結束了再下山。”郎胭望了路中間堆着的石土,憂心道:“疏通道路也得費點時間。許總,你得跟公司請假了。”
山中塌方嚴重,很多人都聚集在雨坪鎮避難。
連着問了幾家招待所人都滿了,只有一家情侶酒店還剩一間房。
許深深驚訝,沒想到這小小的山溝小鎮還有情侶酒店。
老板娘像是看出許深深心中的疑問,媚笑:“哎喲,別看我們這是山溝裏,夏天的草甸和冬天的雪山都可美了,很多年輕人來這旅游私定終生的。”
說着,她意有所指地在許深深和郎胭之間交換眼神:“像你們這樣的我也懂得。”
“......”郎胭也沒心思看房間介紹,掏手機支付:“先住一晚上,後面延期再說。”
老板娘開開心心地收了錢,給她一張黑色的房卡,貼心地提醒她:“三樓左轉盡頭那一間!”
許深深跟在郎胭後面,理了一下散亂的長發,低聲對前面說:“青玉山真是人才輩出,山鎮裏的老板娘都這麽淵博。”
“哪有什麽淵博,就是江湖混多了。”
嘀-刷開房門,郎胭看到裏面的陳設,臉唰的紅了。
“怎麽了?”
許深深走上前,雙手滑過她的腰兩側,從背後地抱住她,把下巴搭在她肩頭,看進房間。
房間裏是水泥風裝修,有一個拷問座,正中間有一只大鐵籠,鎖着一張妖冶的紅床,牆上挂着皮鞭、手铐、鎖鏈,亂七八糟的壞東西。
許深深勾起唇角。難怪這房間會剩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8-2623:17:03~2022-08-2721:17:1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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