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高燒
許深深躺在床裏,捧着郎胭的雙頰,看着她棕紅色的長發慢慢染上嬌豔的緋紅。
玫瑰紅的眸子也非常魅惑,泛着水盈瑩的光澤。
臉蛋紅雲飛飛。
許深深撫摸着她,嗓音微微幹澀:“沒有誘香你也可以......郎胭,你對我真的......”
郎胭苦澀地搖一搖頭,推動許深深抱她的胳膊,力道很是綿軟。
“不行,許深深,我這次的狀态跟以前每一次都不一樣,我現在非常糟糕。”
許深深垂下眼簾,眸色變暗,郎犽說過特殊期推遲過多,會有一次劇烈爆發,郎胭會不會......
嘶,不敢細想,不能輕易放她走。
許深深橫下心,勾住鏈子把她拉下來,翻身撐起來,讓她躺好。
“我是你女朋友。”
許深深低頭吻郎胭,沉溺地親吻她的眉梢,眼尾,鼻梁,最後捉住她灼熱的唇瓣,含進深吻。
向她傾訴她的戀慕:“我好愛你玫瑰色的眼睛,緋紅的長發,還有因我顫動的銀色月牙,它們讓我知道你好愛好愛我。我也很愛很愛你,阿胭胭。”
郎胭用力地低喘一聲,眼眶紅了,眼角滲出晶瑩的淚花。
她的脖頸向後仰着,挂滿細密的小汗珠,膚色如蜜,猶如陽光下的蜂糖緩緩流動,攪動滿屋子濃情蜜意。
許深深看得入迷,情不自禁地貼近她。
手指摸進皮圈裏,牽引她往身前一帶,聲色迷醉:“寶貝,做我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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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胭身子猛地一顫,許深深的吻飛花一般散落,燈光暧昧,影影綽綽。
呼......還是不行。郎胭好像陷在砂糖的流砂池裏,在許深深的攻略下一步步陷落。她的體內有一股原始的蠻力在沖撞,只要再受一點刺激就可能失控,至于失控後會變成什麽樣,郎胭不知道。但她明白青丘道人跟她說“盡力保持人形”是什麽意思了,因為在那股野蠻欲望的操控下,她根本無法維持清醒,她會狂化。
她......會傷害許深深。
“不......我不要!”郎胭落下淚珠,擡手打開許深深。她的力氣很小,動作很軟,但是她的舉動是赤。裸裸地拒絕,許深深頓了頓,神情有一絲憂傷。
看着郎胭要起身,許深深的眼底流露出渴求和不甘。
她貼身枕在郎胭身前,親吻她的嘴唇,柔聲撒嬌:“好,不做小狗。可是寶貝,我們是情侶了,我很擔心你的身體......”
郎胭紅着眼圈,聲音提高了幾個度:“我不要!許深深,你如果非得這樣......”
越說聲音越小,體內又湧上一股狂暴的躁動,郎胭強忍着身體的痛苦,不得已對許深深說:“即使你如願了,也永遠得不到我的心。”
她劇烈喘着氣,不僅僅是臉,渾身都不正常的潮紅。
許深深愣在原處,無疑被剛才郎胭的狠話刺傷了。
“對、對不起。”郎胭也知道過分了,但此時此刻她無暇顧及其他,只要不傷害到許深深就好。
許深深的表情只有一瞬的委屈,很快轉回溫柔的笑容。
她輕輕搖頭,摸一摸郎胭的發頂,安撫道:“沒關系,我說過不會再做你不願意的事。”
郎胭像做錯壞事的孩子,面色彷徨。她躊躇一會,爬下床,取下牆上挂着的鎖鏈和手铐,蹒跚地走進衛浴間。
許深深困惑地跟過去。
“郎胭,你這是幹嘛,那裏又冷又潮,你就在床上睡,我靠邊不會挨着你......”
“不是的,深深,我不是不想挨着你,是我現在真的很糟糕,我不能傷害你。”
“?”
許深深看進衛浴間,滿臉詫異。
郎胭用鎖鏈把自己和牆上的鋼管綁在一起,讓許深深幫她拷上手铐。
許深深心疼地扒掉她身上的鎖鏈,問她:“你做什麽!你沒有傷害我,你是在傷害自己!”
“你幫我拷上吧,過了這次就好了。”郎胭哀求她,那堅決的眼神好像在說“如果你不這樣做,我會更痛苦”。
“可是——”
許深深和她對視良久,最終敗下陣來。她答應過郎胭會尊重她的意願,就一定要兌現。
“深深,答應我,不論晚上發生什麽,我變成什麽樣,你都不要進來,不能解開我。”
“......好。”
按照郎胭的意思,許深深把浴巾泡濕搭在她的身上,睡覺前把衛浴間的門關上,再用床頭櫃抵住。
雖然郎胭沒有說明,但許深深結合郎犽說過的話,隐約猜到郎胭為什麽要這樣做。
她握了握拳,花了很長時間才平複心情,注意力一直留在衛浴間的門上,觀察郎胭的一舉一動。
到了後半夜,許深深被困意卷睡着了。
她睡得很淺,總是做很累的夢,一會在爬很長很長的樓梯,一會在登山,一會又在坐過山車,夢境很破碎,光怪陸離,後來她聽到黑暗裏有咕嚕咕嚕的低吟聲,模模糊糊地睜開眼,房間裏也是黑洞洞的,只能看見一點鐵籠反射的寒光,空氣裏也回響着嗚嗚的低吟,許深深有點恍惚,一時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一聲壓抑的低鳴傳進許深深耳裏,這回她聽得很清楚,是衛浴間傳來的聲音。
許深深陡然睜大雙眼,是郎胭。
她移開床頭櫃,貼在門上仔細聽裏面的聲音,非常粗。重的喘。息,伴着痛苦的呻。吟,光是這樣隔着門聽就叫許深深心碎。
許深深顧不得那麽多,她心痛的緊,轉動門鎖打開門進去。
衛浴間裏沒有窗,比外面的房間更黑,角落裏亮着兩只緋紅的獸瞳。
許深深屏住呼吸,她看不真切,只能看到那裏綁着一個蜷縮的大毛絨,還保留着少許人的形态,可是表現出來的行為與野獸無異。
她試探着去觸摸,小聲呼喚:“郎胭?”
将将靠近,大毛絨就伸出長長的舌頭,卷住她的半邊手腕,獸瞳泛着熒光,放肆地舔舐。
許深深由着她,矮下身觀察她的情況,撫摸她頭頂的毛發。郎胭的頭發已經連着狼耳完全獸化成狼毛,獠牙外露,指甲全布變成尖銳的狼爪。
“嗷。”她的眼睛是鮮豔的緋紅,已經沒了月牙,看着許深深的表情全然沒有意識,只有最原始的貪婪和欲。望。
許深深抱住她,顫抖着摸索手铐的鑰匙。
“你看起來好難受,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招惹你,以後再也不會了。”
郎犽說壓抑的爆發會喪失人性,原來就是這般模樣。
許深深解開郎胭束縛的手铐,郎胭立馬撲了上來,咬破了她脖子上嬌嫩的皮膚。
“嘶。”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許深深表情扭曲,她忍下來,依舊抱着郎胭,放任她舔食血液。
甜美的香氣在狹小的衛浴間裏彌漫。
許深深被郎胭的力道帶到冰涼的地磚,她躺在地上,郎胭摁着她肩膀時,纏在身上的鎖鏈勾着鋼管撞得叮當響。
郎胭暴躁地拉扯鎖鏈,許深深看到鏈條在她的皮膚上刮蹭出一道道紅痕,心中不忍,撐起身靠過去,幫她解開。
鎖鏈叮呤哐啷的砸在地上,許深深閉上眼,聽到郎胭發出野獸的低嚎,咬了咬後槽牙。
她知道肯定會很疼,但是沒關系,她可以忍受。
她的狼已經為她承受了太多,剩下的疼痛都由她來負擔。
許深深抱住哼哧哼哧的郎胭,她的個頭比平時高出不少,力道十分蠻橫,動作也很粗魯,爪子在她背後劃出細小的傷口,許深深全然不在乎,抱着她,親吻她,在她耳邊溫聲安撫:“沒關系,只要你的狀态能好起來......”
郎胭咬斷裙子的吊帶,地磚上落滿黑色的碎片,不知哪裏碰到花灑的開關,冷水稀瀝瀝地潑灑下來。
“嗷......嗷......”
許深深的長發像海藻一樣淩亂地泡在水中,水珠和血珠沾染在頸邊,眸光如水,顫動着望着她。
“郎胭,我的寶貝,我的狼。”
紅豔的唇瓣緩緩開合,許深深露出溫柔的笑容,給癫狂的獸人溫暖的擁抱。
如果愛一只狼,就要愛狼的全部。
不可以只愛她的忠誠,她的守護,她的撒嬌,她的可愛。
還要愛她的野性,她的偏執,她的蠻橫,她的霸道。
不可以只貪圖狼的好。
還要包容狼的壞,溫暖狼心底冰涼的地方。
就像現在。
受傷也好,畏懼也好,她都緊緊地抱着她,一遍遍告訴她:“我愛你,我一直在,我們在一起。”
獸人張開嘴,流出貪婪的涎水,她的腦子裏都是血湧動的聲音,還有對香氣的渴望。
許深深伏在她懷裏哭着,淚水和血混在一起,親吻郎胭的臉頰和嘴唇,喚着她:“郎胭,我的寶貝,你會好起來......唔嗯......”
“嗷......嗚......”郎胭一聲又一聲重重地喘息,眼裏的紅色慢慢褪去,浮現出金色的月牙。
許深深連忙抱住她的臉頰詢問:“郎胭?你醒了?你還難受嗎,我可以的。”
“深深......你怎麽這麽傻,我......咳咳——我怎麽忍心對你做出那樣的事......”
郎胭撿起掉落的浴巾披在許深深身上,抓着鎖鏈把自己重新綁回去。
她用狼爪在身上抓出傷痕,利用疼痛保持暫時的清醒。
郎胭的模樣很猙獰,但對許深深說話時很溫柔。
她疲憊地笑了笑,對許深深道:“這要熬過去這次,以後我就能好好陪你了。你......這一次就聽我的好不好?以後我都會聽你的,我會很聽話。所以......咳——所以,你快出去,我撐不了多久。”
許深深抹着淚水:“那你要答應我,以後都不準用抑制劑了,那東西副作用這麽大,我不許你再傷害自己。”
“好,我都答應你。”
郎胭拽着鎖鏈,輕輕地在許深深眉心落下一吻。
“請你等等我,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8-2817:57:40~2022-08-2917:36: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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