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愛吧公司2

紅葉一副看吧我說中了吧的表情,許深深愠怒地瞪她一眼,低聲斥道:“我總算知道為什麽愛吧公司沒生意了,你這是紅娘服務嗎,你是分手大師吧。”

“嘿嘿嘿~”紅葉笑着眯眼,悠哉道:“但是我說中了吧,剛才你有兩秒的怔神,說明你猶豫了。”

郎胭眼神困頓,望着許深深哼哼。她知道許深深沒什麽,但她也看出了許深深剛才的分心。

“行了,先說你的戀愛策劃怎麽實踐,我體驗過覺得ok才能繼續用,否則我要撤除你們所有的企劃重新制作。”

紅葉把宣傳冊拿過來翻給許深深和郎胭看:“好好好,我們先來訂做一套專屬于你們的戀愛計劃。”

可供選擇的戀愛策劃很少,許深深和郎胭不約而同選了看起來最有意思的那個——愛吧大抽獎。

月老拿來幾個抽獎用的盒子,上面畫着愛心,紅葉給她們一人一包抽簽紙,讓她們根據任務清單在抽簽紙上寫下要求的內容,然後把她們寫好的标簽紙分類裝進不同的抽簽盒。

準備就緒,紅葉拍拍手叫她們抽獎。

“誰先來?”

郎胭讓許深深先抽。

抽簽盒上依次寫了:早飯、上午,午飯,下午,晚飯,入夜。

許深深在六個盒子裏分別抽了一張,紅葉提示她:“這些內容只有你可以看,不能告訴伴侶。明天你們就按這六張紙寫的內容約會,完成入夜流程會收到公司送給你們的禮物。當然,禮物也是對方寫的內容。”

許深深作為資本家的反應奇快:“公司還有錢送禮物!把這個環節取消!”

月老攤手:“這下你知道愛吧公司為什麽快倒閉了吧?”

郎胭很欠地明知故問:“送禮送垮的?”

紅葉抓狂地揉頭發:“上一單,那男的送了女的一輛法拉利,結果女的提了車就跟他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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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告訴我你們拿公司的資産給客戶買了法拉利。”許深深感覺智商受到了侮辱。

“那我就不告訴你了。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個送禮環節是老虎要求的,她承諾會給我們資金宣傳送禮噱頭,結果她一直不給我們打款,所以老大受不了辭職了。”

許深深慶幸她寫的禮物很普通,不管自己買還是公司買都算不得什麽,至于郎胭......她看她一眼,這家夥送禮都是親力親為,更不用擔心。

許深深把抽到的紙簽都收好,朝郎胭挑眉:“明天約會吧。”

一路都在琢磨約會的事。

許深深趁郎胭不在的時候打開抽簽紙看,不是她寫的,自己龍飛鳳舞,只能是郎胭寫的。

早飯:老街的早市還沒有去過,想嘗一嘗她說奶奶帶她吃的蓮子羹。蓮子羹裏面可以放肉嗎?

許深深收起抽簽紙,很久以前她确實跟郎胭炫耀過奶奶帶她吃的蓮子羹很好吃,但都是小學時候的事了,郎胭居然還記得。除此之外,那麽久遠的店鋪還有沒有營業也是未知。

決定了就去,定好鬧鐘早點出發,第二天的行程滿滿當當。

許深深嘴角上揚,自從郎胭和她告白後,她們還沒有過像樣的約會,正好借這次機會好好玩玩。

身子忽然無力,頭腦有淺淺的暈眩。

許深深連忙靠在床頭,捂着額頭仰起臉喘息——又是這種奇怪的眩暈感。有時候很淺很輕,就像在愛吧公司的時候,有時也會比較嚴重,比如現在。郎胭問她為什麽沉默時,她正在承受這種眩暈。

她還不敢告訴郎胭她身體的異變,一來不想讓她擔心,二來可能是太勞累患上了疾病,等許氏這關過去了,她會好好去醫院檢查,調理身體。

牆腳的感應小夜燈亮起,郎胭穿着黑色的吊帶背心走過來,俯身親吻靠在床頭的溫軟女人,許深深環住她的肩頸和她接吻。

這樣會讓許深深清醒一點。

她滑下嘴唇在郎胭心口親了親,掌心貼緊她臉頰,目光在她面容徘徊:“早點睡寶貝,明天要早起,我帶你走。”

郎胭在她手心輕蹭,鼻頭潮濕:“去哪?”

“保密。”

許深深抱着她睡去。

在許深深的睡夢裏,眩暈的源頭露出真正的面目。

它将許深深墜落腐朽的夢境,光怪陸離像是幾百年前的事情。

......

“你也別怪舅母,你爹娘去得早,我把你養到十三歲仁至義盡,你就給舅母掙點錢吧。”

一個異族女子拉着髒兮兮的小孩走進花裏胡哨的歌姬館。

嬷嬷笑着搖香扇:“小姑娘叫什麽,擡起頭來。”用扇柄挑起女孩的下巴,眼中驚豔:“天爺嘞,我撿到寶了,這是妥妥的花魁胚子!”

女孩鼻梁高挺,鳳眼上挑,眉宇間散發着明朗的朝氣,與尋常女子截然不同的軒昂氣質。

賣女孩的女子笑出花:“她沒有名字,我們祖上姓南宮。你可以看看她的羽毛,比一般的錦雉漂亮多了,價錢得給我再高一點。”

這個沒有名字的錦雉女孩,每天穿着豔俗的寬松衣裙,坐在歌姬館裏向來來往往的客人展示她美麗的翎羽。

嬷嬷為了把她的初晚賣出好價錢,從一個月前就開始吊價。

還要當臺演繹,所有人可以來看,付錢就進。

這個女孩已經想好了,她偷偷藏了一把匕首,只要那些惡心的畜生來,她就和他們同歸于盡。

她頂着紅帕坐在樓上的戲臺,只覺外面的喧嚣無比刺耳。

卻聽到一個與衆不同非常好聽的聲音說:“花錢能買來的快樂何其短暫,不如比武分高下。在場的諸位有沒有敢與我過招的?”

“哪裏來的白面小生!口氣不小哇!看爺爺流星錘掄的你滿地找牙!”

她靜靜坐着,衣袖裏緊緊握着冰冷的匕首。

她聽見稀稀拉拉的落水聲,知道是許多人敗了掉進中庭的蓮花池裏。

輕盈的腳步聲緩緩走來,輕輕撩起她頭頂的紅帕。

寒光出鞘,鋒利的匕首直逼迫來人心間。

“我從來見過你這麽漂亮的鳳凰。我看上的鳳凰就該在所有人仰望的天空翺翔,把涅槃的天火帶到黑暗的每一個角落。”

她眼瞳放大,看着她把紅帕用力扔到半空。

“而不是在這種地方。”

歌姬館外一陣騷動,十幾名身穿官服的神官護衛擡進來幾只寶箱,齊刷刷打開,裏面裝滿金銀珠寶。

那人銀發翩跹,紫瞳豔豔,對她笑容溫柔:“這些錢給你,你随時可以離開這,以自由的身份。但你要記住這不是贖身,而是你本就值得的驕傲。”

“我叫汐雅。”

“如果你相信希望、相信光、相信未來,歡迎來不周山神官閣,我會和大家一起描繪盛世山河的畫卷。”

她一臉滿茫然,唯一能夠抓緊的就是手中的匕首。

不知人群裏是誰高聲叫喊了一句“不周山的神明公主!”,然後十裏長街,萬民叩首。

她握着匕首跑出去,極目遠眺,浩瀚雲煙裏矗立着遠處不周山的巍峨壯闊。

雲煙開始翻騰,夢境一點點破碎,許深深懸在虛空惘然地回首,馬道上的女孩低着頭,驀然擡首,兩只眼睛幻作飛揚的火鳳,金紅色的眼珠燃燒出涅槃的天火。

女孩的容顏逐漸蛻變成許深深見過的一張面孔,金紅色長發耀眼奪目。

成熟,沉穩,帶着震撼大地的強悍靈壓。

她微笑着,動了動唇。

“師姐,我戀愛了。”

撕心裂肺的疼痛将許深深的靈魂撕開。

淚像水銀,灼痛雙頰。

無數碎裂的鏡片飛落,每一塊都照映出記憶的影子。

女孩攀上高聳的雪山,雙腳磨破了,在雪中拖出血跡,她向山門的守衛講明來意,卻被輕蔑奚落。女孩跪在雪中,等到一個人來,向她伸出白淨的手,她卻看着自己指甲縫裏都是污泥的髒手不敢接,然後看見那個人把手伸進污泥裏再拿出來牽住她,汐雅的笑容足以融化冬雪:現在我們一樣髒了。小鳳凰,你找到了我就不要放手!

虛無裏,某個聲音在撕扯。

“可是你先松開了我,師姐。”

記憶的碎皮是不周山的殘雪,被朔風席卷,呼嘯而過。

女孩一點點長大,各種修煉總能拿第一,會紅着臉說我只聽師姐的話。修神八星那一年,女孩問汐雅:師姐,如果我突破九星你能做我的雙修搭檔嗎?師姐不用做任何事情,只需要把福德給我就好。

心跳聲湮沒一切,回答:行啊。

然後,黑夜裏一顆刺目的流星劃破天際。

緊接着是罕見的天災,人間**,幹旱、洪水、饑荒、瘟疫、戰争......

還有寒冷和寂寞。

她一直在等她。

等她回家,等她牽手,等她擁抱,等一句永遠都不嫌晚的真心話。

人間敬仰的神明鳳凰征戰天下,而汐雅在海邊的漁村裏遇見了被群人毆打的孩子,即将開啓一段歸墟的神話。

記憶碎片刺啦破碎,風化成塵埃簌簌落在許深深腳下。

她看見黑暗的前方有一小束光芒,挪動沉重的步伐向那裏走去。

耳鳴發作,鼓膜震蕩,冷冽無情的話語無孔不入,化作荊棘将許深深和她靈魂裏的汐雅元魂纏繞刺傷。

“對不起。”

“再見。”

“下一次就是敵人。”

——師姐,我很愛她。

六點半的鬧鐘把許深深吵醒,她剛剛起身就感到致命的暈眩,心髒劇烈痙攣,重重倒回去,在床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許深深驚慌地看着天花板,很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她,些微粗糙的手指摩挲她的肌膚,細密的吻溫柔落下。

許深深輕哼一聲回抱郎胭,身體的不适都消散了,怪異的感覺來的太快去快,讓許深深懷疑是幻覺。

“寶寶,你眼裏有血絲。昨天晚上一直發抖,你還哭了。”郎胭輕柔地撫摸許深深的臉頰,貼過來又吻吻她的眼睫。

許深深往她懷裏蹭了蹭,揉着頭發說:“我應該做噩夢了,還好我都不記得。”

郎胭撐着耳根不太高興:“跟我一起睡還做噩夢啊,不該做點跟我有關的美夢?”

許深深勾起唇角,看她的眼神逐漸妩媚:“你是說春。夢嗎?”

郎胭很認真地問:“你......做過嗎?”

許深深搖頭。

“我是說你做過春。夢嗎?”

“我也是說春。夢啊,不然你以為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你以前到底有沒有偷偷交過女朋友或者情人之類的......有也沒關系,狼是很大度的,但你得記住你現在是我的。”

許深深聽郎胭越說越委屈,趕忙追着把她的臉蛋抱回來:“沒有沒有沒有,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你是我永遠獨一無二的狼。”

趕緊摸摸郎胭的狼耳朵,耳朵尖一甩一甩的很可愛。

許深深兩眼放空,發呆道:“我沒辦法夢到現實裏沒做過的事。”垂眼看郎胭:“你呢?”郎胭抖了抖耳朵,尾巴縮進腿縫裏,把臉貼進枕頭說:“沒有。”

可是許深深看到郎胭的耳朵裏有點泛粉,而且一般狼尾巴藏起來不是害羞就是撒謊。

許深深假裝沒發現,換上挑逗的語氣:“我是說可能,你會不會夢到過對我澀但是醒了不記得呢?”

“你都說不記得了,我怎麽知道會不會。”狼耳立起來,一直對着許深深的方向。

許深深點開手機看時間,她擔心起不來所以定的早,七點鐘還有一道鈴。

許深深動一下身子,翻身撐到郎胭身上,柔順的發絲一根根滑下來,郎胭都眼瞳裏映的全是她。

嘴唇輕輕在郎胭臉龐邊說:“還有二十分鐘開始今天的約會,你先陪我做個晨練。”

郎胭感受着她濕熱的呼吸,問:“你說怎麽練,我配合你。”

“我想做幾個俯卧撐。”

說着,許深深的身子緩緩向下。

許深深說:“但是我總是做不好。”

當她再撐起來,完美地手滑,讓整個身子精準地掉在郎胭身上。

郎胭就知道許總絕對不會有正經的晨練。

“我這樣你有沒有一點記憶?肌肉記憶也是記憶。”許深深屈腿貼在郎胭腰邊。

郎胭垂着眼看她雪白的腰背,彎眼睛:“哪方面?”

許深深纏着郎胭的發梢,帶着耳發撩起來湊近了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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