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怒火
忙了一下午,紀筠熙拖着疲憊的身子準備回家休息,扭傷的腳被楊麗貼了一塊膏藥,倒是不太疼了,可是她好希望身邊有個結實的臂膀能攙扶着她或者背起她,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她竟然開始讨厭一個人的生活,随着年齡的增長,她越來越希望找個心儀的對象,結婚、生子,陪着她,守着她,可是事與願違,她一直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
走出酒店門口,紀筠熙一眼就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士,她叫過門口的保安,指着車問道:“那輛車怎麽回事?”
“紀總,那輛車不是在等你的嗎?”
“等我?”紀筠熙疑惑不解,那個人為什麽要等她?難道是良心發現要賠禮道歉?不可能的,想想那張冷峻到臭屁的臉她內心又否定。
“我看到那輛車載你回來後就一直停在那裏,不是在等你嗎?”保安詫異,其實門口根本不讓停車,可是他看到紀筠熙從車上下來,以為是等她的就沒有驅逐。
“一直都停在那裏嗎?裏面的人沒出來過嗎?”
“是啊,紀總,一直停在那裏,我沒看到有人出來。”保安答道。
紀筠熙驚愕,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她回酒店已經三個多小時了,這大熱天的雖然有樹蔭遮陽,但是也不可能能在車裏待這麽久吧!費解中,她一步一步的靠近車。
“喂……”紀筠熙伸手敲敲車窗玻璃。
安靜。
紀筠熙又敲了兩下,還是安靜,她向前挪了一步,趴在車上,透過車前的擋風玻璃看到楚陌寒趴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由于是他趴着的原因,她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臉。
繼續拍着車前的擋風玻璃,用力,手心都有點疼。
裏面的人毫無反應,紀筠熙心裏不由的一沉,她驚慌的站在車門前,拉動車門。
竟然沒鎖!她看着趴在方向盤上背對着他的人,伸手碰觸:“喂……”
沒想到楚陌寒的身子竟癱軟的向她這一側傾倒,紀筠熙手忙腳亂的接住他,還好他胸前系着安全帶,不然她還真負荷不了他的重量。
觸手的濕黏另紀筠熙皺眉,她這才發現他身上淺藍色的襯衫被汗水浸透,緊緊的貼着他精瘦身軀,恨不得都能擠出水來。
“紀總,怎麽回事?不會是死了吧?”一旁的保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開口。
紀筠熙看着無力垂在自己腰部的頭顱,騰出一只手撥開他額前汗濕的黑發,楚陌寒的五官露了出來,他雙眼緊閉着,臉色蒼白的驚心動魄,嘴角血跡斑斑,好像是被他自己咬的。
紀筠熙解開楚陌寒胸前的安全帶,在保安的幫助下,把他拖下車,雙臂環在他腋下,撐着他。
無奈楚陌寒的身子像攤軟泥,沉重無比,不斷的下滑。
“唉……”紀筠熙驚叫一聲,兩人失控的跌倒在地,看着頭枕在自己腿上毫無知覺的楚陌寒,她托起他的上半身。
“喂……”紀筠熙拍着楚陌寒的臉頰,急切的呼喚,但是他的頭無力的後傾着,依舊緊阖着雙眼。
不會真死了吧?紀筠熙惶恐的想着,把楚陌寒放平在地上,趴在他胸口,一邊探聽他有無心跳,一邊吩咐旁邊的保安:“快叫救護車。”
“不用了……”頭頂上方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缥缈的虛幻,紀筠熙擡頭正對上一雙漆黑卻又有些渙散的眸子。
“你醒了?”紀筠熙松口氣,看他緊皺着眉頭,一臉隐忍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到底哪裏不舒服?”
楚陌寒沒有回答,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紀筠熙,像她身上有什麽可怕的細菌一般,一把把她推開。
紀筠熙險些趴在地上,好心沒好報,她站起來,心窩裏怒氣聚集,居高臨下的瞪着楚陌寒。
感覺自己正躺在地上,楚陌寒皺眉,艱難的坐起身子,茫然的環視四周,他之前好像在車裏睡着了,也或許是胃太痛暈了過去,總之他現在很确定的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有能力開車回家:“可不可以幫我在這開個房間?”他沙啞的開口問着紀筠熙。
紀筠熙想也沒想的搖搖頭,怒氣沖沖的拒絕:“不可以!”就他這種沒風度,沒禮貌的人,她才不會讓他踏進她的地盤。
預知的答案,楚陌寒看着紀筠熙臉上的怒氣和疏離,他如萬年冰山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沉默片刻,他吃力的站起來,搖搖晃晃的邁步。
“喂……你去哪?”看着楚陌寒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紀筠熙忍不住出口問道。
楚陌寒沒理紀筠熙,艱難的踏進酒店的大堂。
“幫我開個房間。”楚陌寒對站在吧臺裏的楊麗說着,在褲兜裏拿出錢包。
“對不起先生……”
“她不會幫你開的。”紀筠熙站在楚陌寒身旁說道,她一米六五的個子和他一比顯得好渺小。
楊麗驚訝不解的看着紀筠熙,又回頭看看楚陌寒一張俊美如雕刻的五官,為難:“先生,對不起,客房都滿了。”她苦着一張臉,客房真的都滿了。
楚陌寒扭頭盯着紀筠熙,眉頭緊鎖。
“你要是死在這裏怎麽辦?我雖然是這的負責人,但是我對你的生命負責不了,你要是在我這有個萬一,我會很麻煩的!”紀筠熙聳聳肩說道,看他一副随時都會暈倒的樣子,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想想剛才他對她的态度,氣憤壓過那些蠢蠢欲動的善心。
楊麗目瞪口呆,她們的紀總嚴謹歸嚴謹,可從來沒有這般毒舌過,真令人是大跌眼鏡。
“你這女人!!!”楚陌寒頓時語結,冰山終于崩裂,在女人堆裏,他一項很受追捧,從來沒有女人這樣針對過他,唯獨眼前的這個女人例外,他咬牙切齒,滿目怒火,他就是開車刮了她一下,他都說要送她去醫院了,她有必要如此嗎?像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詛咒他死,胃裏一陣抽痛,他倒抽一口氣,死死的掐着胃,破碎的呻、吟溢出口,身子頹然的搖晃。
紀筠熙一驚,匆忙的伸手扶住楚陌寒欲要下滑的身子。
楚陌寒下意識的想要推開紀筠熙,一直以來他都讨厭和別人肢體上的碰觸。
“你再敢推我一下試試?”紀筠熙語氣冰冰,壓抑着熊熊怒火:“信不信我立刻就把你丢出去!”
楚陌寒一愣,沒說話,也沒再動,任由紀筠熙扶着自己,原來是這樣!曾經醫院的院長就告誡過自己,他說:你這拒人于千裏的潔癖,只能讓別人遠離和憤怒!
“楊麗看看哪個房間還空着。”感覺到楚陌寒越來越重的身軀,紀筠熙開口問道,語氣有些無奈,她不是真的見死不救,只是這家夥太令人氣憤。
“紀總,客房真的都滿了。”楊麗汗顏,她剛才真的沒說謊。
“走吧,算我倒黴碰到你,睡我房間房費翻倍。”紀筠熙頹喪着臉,自認倒黴的碎碎念,手臂用力的環在楚陌寒的腰部,撐着他,踉踉跄跄的走進電梯。
“好,錢包的錢你随便拿。”楚陌寒氣喘籲籲的說道,語氣卻很是認真,他腳步虛浮的任由紀筠熙擺布。
楊麗看着合上的電梯門,目瞪口呆,這個男人竟然有幸住進紀總的私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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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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