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受傷
眼前的人影消失,楚陌寒拔腿就想追,可是左腰部傷口劇烈的疼痛令他頓足,他彎腰,一手按着傷口,一手扶着車穩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血、像泉湧一般,從指縫中汨汨而出,很快在地上形成一攤血漬。
紀筠熙看着一道黑影從自己車前穿過,速度之快不禁令人咋舌,她慌亂的踩下剎車,頭探出車外,卻什麽也沒有看到,眉頭緊鎖,借着車燈,她看着不遠處楚陌寒的車,車窗玻璃明顯的破損,她心裏一驚,慌亂的下車,跑過去,地面上散落着零零碎碎的玻璃,一片狼藉:“楚陌寒。”車裏沒看到熟悉的身影她四處張望,惶恐的叫道,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
聽到紀筠熙的聲音,楚陌寒扶着車身匆忙的繞過車頭,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車後。
紀筠熙吓了一跳,驚呼一聲。
“是我。”楚陌寒低沉的開口,左腰的疼痛啃嗜着他每一根神經,過多的失血令他的意識開始混沌。
“出了什麽事?”看到楚陌寒站在自己面前,紀筠熙心裏落了一顆大石。
“先上樓再說。”楚陌寒讓紀筠熙走在前面,高大的身軀把她護的密不透風。
進了家門,紀筠熙打開燈,光線不在昏暗,她回頭看了一眼楚陌寒,這一看足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只見他臉色慘白灰敗,額頭布面了密密的一層冷汗,緊蹙着的眉頭仿佛在隐忍着極大的痛苦:“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胃疼嗎?”她轉身雙手焦灼的摩挲着他的臉,這才發現自己被他攥過的手上都是鮮血,她心驚肉跳,急聲問道:“楚陌寒,你受傷了嗎?傷到……”
紀筠熙的話還沒說完,楚陌寒颀長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晃了一晃,就像一個失去生命力的布偶,無力的向一側傾倒。
紀筠熙驚駭,眼疾手快的接住楚陌寒倒下的身子,可是她卻負荷不了他的重量,兩人直接跌倒在玄關的地上。
“嘶……”傷口痛到極點,楚陌寒仰頭,捂着左腰側痛楚的呻、吟出聲,豆大的冷汗在額角滑落。
坐在地上,紀筠熙攬着楚陌寒不斷顫抖的身軀,心急如焚:“你到底怎麽了?”到底哪裏在流血?她惶恐的想着,一手拉開他身上的西裝外套,只見他血淋淋的手捂着左腰的出血點,暈染在白襯衫上刺目的鮮紅令她心驚膽戰,她吓得倒抽一口氣,驚慌失措,但是理智戰勝一切,她壓下心頭的畏懼,當機立斷:“楚陌寒我們去醫院。”
楚陌寒搖頭,劇烈的疼痛令他呼吸紊亂:“是槍傷……不能去醫院……”
“不行!必須去醫院!”不知不覺中紀筠熙已是滿臉淚水,她堅決的抗議,小小的身子因為害怕而顫抖着。
“扶我去……卧室……”楚陌寒呻、吟一聲,虛弱的說道:“會引來警察……很麻煩……”
紀筠熙也明白楚陌寒的顧慮,他這剛上任楚氏的總裁,就受了槍傷,如果讓外界知道必定會引起一場軒然大波,可是到底是誰對他開的槍?
“來,扶你起來。”不能再和楚陌寒再僵持下去,紀筠熙一手伸到他腋下,用力撐起他沉重的身子,跌跌撞撞的扶着他走去卧室,白色的地板上濺落了一路的血珠子,猶如盛開在白雪上的紅梅,朵朵刺目,朵朵妖嬈,朵朵令人心驚。
頹然的躺在床上,楚陌寒氣喘籲籲,身子不安的扭動了兩下,艱難的起身,掀起襯衫的下擺,看着自己左腰的傷口,還好沒有傷到內髒,可是子彈留在了體內。
看着那個血流如注的小孔,紀筠熙瞠目結舌,慌亂的伸手捂住,就像這麽做血就不會流了一般,恐懼像條毒蛇一般緊緊的纏繞着心扉,她好怕,真的好怕,她不能失去楚陌寒,不可以,梨花帶淚,她哽咽的開口:“我該怎麽做?怎麽才能幫你?”指縫不斷溢出的溫熱,令她無助極了。
“把藥箱拿來……看看廚房有沒有白酒……”楚陌寒忍着劇痛,斷斷續續的說道:“熱水……剪刀……還有毛巾……打火機……”
紀筠熙點點頭,淚珠撲簌而落。
“別擔心……別哭……我自己就是……醫生……我可以處理……”楚陌寒知道此時此刻的情況吓到紀筠熙了,他擡起手想抹掉她臉上那些礙眼的淚珠,可看到自己滿手的鮮血,無奈的作罷。
紀筠熙按着楚陌寒的指示,一一的把他要的東西放到床上。
“你先……出去……”楚陌寒看着紀筠熙,他不想讓她看到他取子彈的場面,因為他知道她會哭,而她的眼淚比傷口還要疼。
“不行!我不要!”紀筠熙果斷的拒絕:“我要陪着你!”
“乖……聽話……”
紀筠熙搖頭,淚眼朦朦,她知道楚陌寒怕自己害怕,可是她看不到他會更害怕:“我陪你。”她說着輕柔的托起他的身子,讓他半卧在自己懷裏。
沒有時間糾結此事了,過多的流血令楚陌寒頭暈目眩,身體陣陣發冷,他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沒取出子彈之前他絕對不可以暈過去,長舒一口氣,他妥協的開口:“把酒給我。”
紀筠熙點頭,速度的擰開酒瓶蓋,遞給楚陌寒。
接過酒瓶,楚陌寒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酒,沒有麻藥,他只能如此來緩解一下疼痛。
紀筠熙心驚,在她想勸他少喝些的時候,他突然把酒倒向自己的傷口。
劇烈的疼痛,令楚陌寒渾身痙攣,顫抖,他緊緊的咬着牙關,承受着這鑽心徹骨的疼痛,血混合着透明的液體,在白色床單上暈染一片。
紀筠熙心痛如刀絞,楚陌寒疼的青筋直冒,臉色慘白,汗如雨下,即使如此,他口中都沒有喊出一個疼字來,而她該死的卻只能看着,什麽都做不了。
扔掉手中的酒瓶,楚陌寒在藥箱裏翻出鑷子,用打火機燒了一燒:“轉過頭去……不要看……”他對紀筠熙說道,顫抖,氣若游絲。
紀筠熙閉目,淚水決堤,傾洪而下,她聽話的轉過頭,因為她真的沒有勇氣看下去。
鑷子伸到血肉模糊的傷口裏,楚陌寒眉頭緊蹙,用力咬着下唇,身體緊繃,握着鑷子的手頓了幾秒之後又繼續延伸。
紀筠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緊接着又閉上雙目,那攪動在血肉之軀的鑷子真的是太殘忍了,壓抑在心頭的疼痛終于爆發:“楚陌寒,我要送你去醫院!”她堅定的說道,沒有什麽比他的命更重要,她好後悔,剛才為什麽要聽他的?!
“安靜……”楚陌寒血跡斑斑的唇一張一合,淡然的吐出兩個字,好痛,他真的好想暈過去來解脫,可是又必須讓自己保持清醒。
“去醫院好不好?”紀筠熙抽噎着哀求,她好怕,如果楚陌寒出了什麽事,她該怎麽辦?此時此刻她終于知道他已經成為她生命裏的一部分,不能割舍。
楚陌寒沒吱聲,紀筠熙也不敢亂動。
不知道過了幾分鐘,好像很長的時間,楚陌寒将傷口裏的鑷子抽出來,還帶着一顆血跡斑斑的彈頭。
紀筠熙攬着楚陌寒,明顯的感覺到他緊繃着的身體瞬間松懈下來。
把彈頭和鑷子扔到藥箱裏,楚陌寒力氣消失殆盡,靠在紀筠熙懷裏,急促的喘息,眼前明明滅滅,陣陣的黑霧。
紀筠熙睜眼看着楚陌寒,他臉色蒼白得接近透明,仿佛身體裏的血液都流光了一樣,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打濕,一縷一縷的貼在他飽滿的額頭,嘴唇被他咬的紅腫,破了皮,一道血跡在倨傲的下巴蜿蜒,顫顫巍巍的伸手,她用衣袖輕輕的擦拭着他額頭的汗水。
楚陌寒半垂着眼簾,長長的睫毛毫無生氣的顫抖着,他沒有力氣了,只想睡覺。
“楚陌寒……”紀筠熙的臉頰親昵的貼着楚陌寒的額角,心疼的開口。
“嗯……”楚陌寒應了一聲,聲音缥缈的就像從另一個世界傳來,随即他搖搖混沌的腦袋,伸手拿過幹淨的毛巾,扔到裝有熱水的小盆裏。
毛巾浸濕後,紀筠熙把楚陌寒的身子放平,撈了毛巾,擰了半幹,幫他擦拭傷口附近的血跡,小心翼翼,如若珍寶,子彈雖然被取出來了,可是血還是不斷的往外滲出。
楚陌寒仰頭起身在藥箱翻出一些外傷用藥,随着他起身的動作,傷口又湧出一股鮮紅。
“你躺好,別亂動。”紀筠熙心急如焚的說道,按下楚陌寒的身子,接過藥,打開,用消毒棉球把藥塗在那個慘不忍睹的小洞,心好疼,這一個洞好似在她心口上一樣。
盡管動作輕柔,楚陌寒還是痛的倒抽一口氣,痛苦的呻、吟,攥着床單的手指,骨節泛白,青筋突起,紀筠熙一個激靈,不敢再動,輕輕的吹着涼氣。
楚陌寒喘着粗氣,雙眸失去了往事的神采,散了又聚,聚了又然,終于抵擋不住黑暗,頭向一側一歪,昏睡了過去。
看着楚陌寒閉上了眼睛,紀筠熙驚駭,她的手戰戰兢兢的伸向他的鼻下,直到感覺到溫熱的氣息才如釋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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