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戀愛的酸臭味

梵朝喜歡睡懶覺,他八點半上班,以前住得遠,不得不起早避免人多堵車遲到,搬到袁川家之後,離單位只有二十分鐘車程,睡到七點四十五,煎蛋煮面,或者前一天晚上熬的粥包的包子,吃早飯二十分鐘,然後上班。

袁川有早起晨跑的習慣,六點半起床,到樓下運動四十分鐘,然後出去買早點。梵朝搬進來之後,就不去買了,家裏有人喜歡自己做。

兩人一起住的第五天,袁川在早上六點四十分,走進梵朝的房間,掀了他的被子。

就在昨天晚上,兩人打着游戲瞎聊天的時候,聊到晨跑的事情,梵朝大膽放話,“來啊,你明天六點半就掀被子把我叫起來!我要是跑不動,你這個月的內褲我全給你包了!”

梵朝,只穿了一條寬松的四角內褲,大早上的,有點被撐起來了。這家夥偏瘦,平時不愛運動,身上沒什麽肌肉,不怎麽曬太陽,皮膚很白,胸膛更甚。兩顆小紅果很漂亮,可能是因為突然接觸到冷空氣,變成了兩顆紅寶石。

袁川沒想到他是光着睡的,耳朵尖一下子就紅了。連忙彎腰把被子給他蓋回去。膨脹的灰色內褲上有一點點深色水漬,袁川彎腰的時候,那東西就在他眼睛底下。阿朝的內褲,還挺,挺好看的。

“阿朝,起來了。”袁川說話的聲音很溫柔,床上躺着的人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還翻了個身調整睡姿。

袁川拍了拍他,然後想到這條輕輕薄薄的空調被下面是怎麽樣的風景,手停在被子上,有點動不了了。

袁川加大音量叫他,用力搖了搖側躺着背對自己的人。

毫無反應。

梵朝睡覺睡得死沉,根本不知道他的室友正在他床邊糾結怎麽才能把他叫醒。

袁川開了一個鬧鈴,捏住他的鼻子。又捂住他的嘴,唇很柔軟,跟他以前想象的一樣。

在最大音量鬧鈴的叫嚣中,梵朝終于發現了自己被捏了鼻子捂了嘴。

袁川見人醒了,把他扶起來,幾乎像是擺弄一個木偶娃娃一樣,給人裹着小被子就讓他坐在床邊,給他套上了棉質拖鞋。

“梵懶豬,快起來吧!我真沒想到你這麽能睡,你知道我把你叫起來費了多大的勁嗎!趕快給我去洗漱,不是說要跟我下去跑步嗎!快!”眼看着梵朝坐在床邊又倒下去了,被子都散開了,又是一個光溜溜的人癱在他面前,袁川都想趁他迷迷糊糊的自己壓上去得了,讓這家夥這麽誘惑自己,但還是任勞任怨,把人再拉起來,扒着他的眼皮讓他起床,“起床了梵大爺!牙膏我都給你擠好了,您快去洗漱好嗎!”

袁川把人抱着讓他站起來。而梵·睡神·朝在一頓折騰下,終于清醒了,扒開被子,去衣櫃裏拿衣服。“你起的好早啊,現在幾點啊?”梵朝邊往身上套T恤衫,邊和袁川說話,又拿了一條牛仔褲要往身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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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川看着他好不自在的在自己面前展示身體,覺得心跳有一點不對,身體的某部位也有一點不對,眼神克制不住的在他光滑的脊背、修長的腿、挺翹的臀流連,這個人,對他來說,就意味着一切美好。看他要穿牛仔褲,連忙阻止:“不是說要去跑步嗎,別穿牛仔褲了,你有沒有運動褲,沒有的話今天先穿我的。”

梵朝平時幾乎不運動,跑步自然是跟不上,跑到一半就氣喘籲籲。

袁川扶着他走了一段,把他帶到路邊的座椅上休息,“你在這等我一下,休息休息,我還有兩圈,一會一塊回去洗個澡吃飯。”

之後,袁川開始每天早上承受着美色壓力叫醒梵朝一起早起鍛煉。

————

袁川讓梵朝住進了自己家,當然是為了方便培養感情,近水樓臺先得月。

事實上,長期相處對于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增長确實很有效。兩個人住在一起,會相互影響,相互照顧,相互适應。就比如早起晨跑,比如每天一起吃飯,比如晚上回家有人在家等着。

總之,同居的生活很和諧,兩人在生活上越來越契合。

袁川也慢慢地不漏痕跡地試圖讓梵朝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不只是兄弟朋友,是愛情,是喜歡他。

量變引起質變。

這個變化的轉折點,發生在很平常的某一天。

梵朝在陽臺洗完衣服,發現自己的內褲拿漏了,還在浴室,于是回去拿。一般這個時間袁川都已經洗完澡了去房間碼字了,梵朝帶着耳機根本沒注意到浴室還有淅淅瀝瀝的水聲,直接推門而入。

浴室裏,熱水帶來的霧氣彌漫讓一切有些朦胧,但是已經足夠讓梵朝看清楚裏面的人在做什麽了。

袁川站在花灑下,黑色短發被水流打濕,有一些淩亂的貼在他的皮膚上,熱水的沖刷使得他的皮膚有一些泛紅,細密的水流從頭頂滑過俊美的面容,滑過結實的胸膛,排列整齊的六塊腹肌看起來性感又澀情,大長腿常年運動堅韌有力,完美如雕塑一樣的身體顯然正在經歷着某種隐晦的快感,因為主人幹淨漂亮的手正放在某個不可描述之處不停動作。平日蟄伏在黑色森林中的怪獸猙獰起來,顯然戰鬥形态很大,戰鬥力也很持久。

推門的人和門內的人都愣住了。

“那啥,我不是故意的啊,你繼續你繼續……”梵朝把門關上,逃一般的飛快離開。

袁川正在做手活,腦子裏幻想的對象突然推門而入,看到心上人的臉他差點就身寸了,這可太刺激了。

梵朝這天晚上做了一個很舒服的夢。

夢裏有寬厚的胸膛,結實的腹肌,猙獰的怪獸,還有袁川溫柔的臉。

第二天梵朝一大早就爬起來洗內褲,兩條。

昨天晚上沒洗的一條,昨天晚上做夢弄髒的一條。

————

這段時間,袁川敏銳的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變化。

他想,他的小王子,好像終于開竅了。

告白還是在袁川預想中的小紅酒的美好氛圍中進行了。

很順利。

告白說出口比自己意想的要順利,被接受地也意外的順利,被告白的小王子紅着臉回答,我也喜歡你。

于是兩個人就這樣确立了戀愛關系。

看似平淡如水,其實順其自然。

————

對于袁川和梵朝來說,戀愛的味道,很甜蜜。

對于邵清晏、安梓晗他們來說,戀愛的味道,很酸臭。

這天幾人約好了在邵清晏家的院子裏聚餐,做燒烤吃。

“喲!來了啊!串串!哈哈,今天吃串串!”安梓晗見袁川過來了,跟他打招呼,發現袁川的大哥袁澤沒有來,“啊咧?澤哥今天沒來啊?”

“大哥被媽媽叫去和吳家那邊見面了,感覺媽媽好像很喜歡那個女人啊。”袁川有點為此煩惱,“算了,先不說這件事了,正是介紹一下,你們第一次見面,這是我的愛人,梵朝!這兩個是我的好朋友,邵清晏和安梓晗。”

“久聞大名啊!”邵清晏叫了人把燒烤的材料都拿了出來,自己端了一盤子串好的牛肉,從房子裏走了出來,“你好啊,我是邵清晏,袁川的死黨!”

“我是安梓晗!串串的死黨!”

“你……你們好!我是梵朝,梵音的梵,朝歌的朝,是袁川的前死黨……現男友。”梵朝說這話有一點害羞,但是說着自己就笑了,陽光而充滿朝氣的笑容。

為什麽覺得受到了-100的傷害!?

“今天是吃燒烤吧?我廚藝還不錯的!以前上學的時候社團活動出去吃燒烤的話我經常做燒烤呢!”梵朝接着說,“現在就開始做嗎?”

————

“所以梓晗你叫他串串,就是因為他在這種時候不會烤串,只會串串嗎?突然好想笑啊!哈哈哈!”梵朝覺得以前覺得很遙遠的人突然非常真實。

安梓晗、邵清晏,這兩人都是只在網絡上聽說過的人,雖然知道了是阿川的朋友,而且是非常好的朋友,但自己仍然覺得并不是自己會接觸到的人。

甚至連阿川,當初阿川突然離開了,他心裏覺得很空,但是又有一種好像意料之中的樣子。他是個非常平常的普通人,從小在小城長大,家庭也好、學習也好,他的人生普普通通的。和袁川這種明顯是超級富家子弟的人,人生好像完全不一樣。他離開的這幾年,自己有時候想起他,也會覺得,果然遠去了吧,以後大概也不會再遇到了,畢竟,是太過遙遠的人。

但是相處過之後,發現很遙遠的邵大少爺其實是個喜歡喝冰啤酒,性格很爽快的人,尤其是對自己的朋友。現在就坐在自己邊上,偶爾給自己這邊遞上一些串好的食物。安梓晗其實是個很有趣的人,明明一臉悲怆的抱怨自己是易胖體質,卻還是大口大口的吃這烤肉喝着可樂。

而阿川,重逢後,兩人之間居然仍然很自然的如此要好,就仿佛不曾失去聯系過一般。而且住在一起之後,生活非常默契,朝夕相處,更能感覺到彼此的貼近。是每天和自己一起吃飯給自己打下手洗碗筷的人,是早上捏着他鼻子喊他起床要求他一起晨跑的人,是生病的時候在醫院陪着他哄他吃藥給他熬粥的人,是陽臺上晾衣服曬被子給花草澆水的身影,是窩在沙發上一起打游戲笑着指責他不許耍賴的聲音,是靠近的時候能聞到的和他身上相同的沐浴露的味道……更甚至,現在是和他有着戀愛關系的人——他的阿川。

“啊啊啊啊啊!袁川你臭不要臉,你搶我的串,你給我放下還給我啊!”安梓晗張牙舞爪一副要拿烤串的簽子戳死袁川的惡狠狠的樣子,卻被邵清晏一只手臂給箍住撲不過去,“哨子你放開我啊!”

“不給,最後一串雞翅,我和阿朝吃。再說,我老婆烤的東西,分你一點吃已經是我大方了好嗎?小心胖死你!”袁川一邊拿話噎死安梓晗,一邊把雞翅遞到梵朝嘴邊,“阿朝,張嘴。”

一串上兩個雞翅,梵朝叼過一個,手上還在弄別的,翻轉了一下,嘴裏鼓鼓囊囊不甚清楚的說,“另一個雞翅給梓晗吧,我記得你更喜歡吃骨肉相連,我手上的這一把馬上就弄好了。”

“不!”談戀愛以後的袁川好像更孩子氣了一些,“才不給他!你吃了一半,剩下一半當然是我吃,怎麽可能給他啊!阿朝,骨肉相連還沒好嗎?好香啊!”袁川嘴巴裏嚼着雞翅,湊過去看着噴香誘人的骨肉相連。

“啊呀,不要靠這麽近啊,小心燙到啊!”

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受到了-10000的傷害!?

空氣中仿佛散發着酸臭的味道!啊,這該死的戀愛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我的電腦剛剛終于修好啦!立刻把寫好的這一章發上來。

之前電腦壞了所以連着十幾天沒法更新,抱歉了大家!

這一章感情戲突飛猛進,哈哈哈,而且好巧啊,今天是七夕節,空氣中仿佛散發着酸臭的味道!啊,這該死的戀愛的味道!雖然我還是個單身的小仙女,但是還是祝大家七夕節快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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