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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季文,你那藥是用來幹什麽的?”晚上等大家夥都睡着的時候,湛九江就趴在梁季文耳邊問。回來時候不早了,湛爺爺讓湛九江過來給送藥,梁爺爺就讓湛九江留下來和梁季文一起睡了。
“放心,我爺爺鼻子沒我那麽靈,他聞不到。”湛九江又補充。
梁季文想了想,就如實說:“讓人感覺渾身又癢有疼的。”梁季文真沒想到湛九江會放心他碰過藥材。
“你還有沒?”他微微擡起上半身,眼睛亮閃閃的。他不忘梁季文要從哪裏來的,管他從哪裏來的!只要知道梁季文是他兄弟這樣就夠了。
因為湛九江這動作,被子開了一個口,冷風灌進來,梁季宇吧唧吧唧嘴把身體往下挪了挪。
梁季文伸手把他抱好,捏了捏他的臉,笑道:“還有,要多少有多少。”
湛九江晃開他的手,把腦袋窩在他脖子上,臉頰碰着他的耳朵,壓低了聲音說:“你太馬虎了,要是他難受了,別人一想肯定想到你身上去。”他沒問梁季文哪來的藥,只是躍躍欲試地說,“我幫你配點藥,讓那藥效晚幾天發作,這樣肯定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好。”梁季文答應,沒說不需要之類的話。
湛九江也不知道自己在傻樂什麽,滾到梁季文懷,裏嘿嘿傻笑。
梁季文抱着他,輕輕拍着他後背,沒過多久,懷裏軟乎乎的小身子就平緩地把熱氣吹到他臉上。梁季文被湛九江這麽一鬧,心情好了一點,考慮着要早點把全家練武的計劃提上日程,即使不成為什麽武林高手,起碼再遇到這種情況能不吃虧。
接下來幾天,梁季文三人都沒往山上跑,土豆的地圖已經開墾完畢,梁絲絲和梁町的情況雖然有所好轉,但他們都不放心。平常家裏大人在忙活的時候,梁季文就負責帶着他們玩。為了能在家裏也玩得盡興,梁季文是廢盡了腦子,那副“生态鏈”還沒玩過瘾,他又改良了你比我猜。不但梁絲絲和梁町玩,還叫上了梁季宇的小夥伴,梁春忙完家裏事後也會來陪着玩一會。梁絲絲和梁町漸漸從陰影裏走了出來,臉上也慢慢多了笑容。
小孩子們吵吵嚷嚷地在屋子裏鬧着,梁奶奶還特意收拾一件屋子出來,端了火盆,把屋子了燒得暖烘烘的。
梁季宇在中間又是做鬼臉又是手舞足蹈湛九江實在猜不出來,只好用掉一張求助牌,梁季文也沒猜出來,梁季宇急得汗都要出來了,最後勝利落在了梁絲絲和梁季國(梁季宇小夥伴)頭上。湛九江噘着嘴不高興地靠在梁季文身上,要求換人,他要和梁季文組隊。
梁季宇不高興,換人就換人,他和梁絲絲一隊,梁季文和梁季國一隊,梁町做裁判,外加出題。
湛九江比劃,梁季文猜,兩人默契度果然很高,幾乎是一猜一個準的,梁絲絲和梁季宇雖然也不差不過結果還是敗了。
湛九江得意地笑,梁季文玩了一盤不玩了繼續當裁判,湛九江只好繼續和梁季宇組隊,但梁季宇不高興了,他找他小夥伴組隊去,他和梁季國一隊,湛九江和梁季千(梁季宇小夥伴)一隊,梁町和李國椿(梁季宇小夥伴)一隊,然後湛九江那一隊得了第三。湛九江不玩這個了,拉着梁季宇去玩“生态鏈”,兩人一組,熱熱鬧鬧關系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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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季文看着時不時被拉一下壯丁,沒人找他的時候他就出去到廚房裏找了木頭,在犄角旮旯裏找到了一根生鏽的鐵釘,然後他就拿着這兩樣東西回去,在沒事幹的時候就用手指吧鐵釘戳下去,然後拔出了,戳下去然後再□□,他用小鐵釘弄出連續的洞口,再拿手一掰,木頭塊就被他掰出來了。
有個梁季宇的小夥伴無意中扭頭看了一眼,然後眼睛就移不開了。
“梁季千,你快出牌啊。”梁季千遲遲不出,梁季椿就催。
“你看。”梁季千指了指梁季文哪裏,梁季椿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梁季文輕松地用一根手指頭把鐵釘戳進去,輕松地好像在把手戳進水了一樣。然後梁季宇一行人什麽游戲都不玩了,就看着梁季文輕松戳木頭。小豆丁們齊齊咽了口唾沫,覺得腿有點軟......
快到中午的時候,梁季宇小夥伴們回家,梁季文和梁季宇就把他們送到院門口。
“再見。”梁季宇意猶未盡地告別。
“再見。”梁季文幹巴巴地告別。
“再、再、再見!”小夥伴們受寵若驚地回答,然後......扭頭就跑。媽媽,梁季文好可怕,他們是怎麽和他一起玩了一早上的?
早上玩得太盡興,讓他們都把對梁季文的恐懼抛到腦後了。不過......游戲太好玩,頂着大魔王的壓力也要再來啊!
大人們為她們考慮,盡量都不要把事情帶到家裏來,也不當着她們的面提瞿賀那行人的事情,梁季宇梁季宇湛九江都被耳提面命地不要和兩姐妹說任何有關瞿賀的事情。
梁季大人不提,但梁季文都知道,以他的耳力,想在家裏說話不被他聽見很難。他知道事情有些不好辦,大隊長還在和公社那邊扯皮,大隊長雖然是大隊長,但公社裏不止他一個大隊長,瞿賀這麽多年不出事可不單單是運氣好。
梁家這裏愁得很,瞿賀家裏也不是不愁。瞿賀這些年幹了不少混賬事,□□□□□□的都有幹過,但他之前下手的對象都是一些名聲不太好或者沒根基的外來戶,有人出頭但造不成太大影響。偷雞摸狗也幹過不少,但為了這些事得罪一個大隊長和民兵營長不太劃算。所以瞿賀這麽多年幹的混賬事不少但一直沒人敢得罪。
梁家這件事是梁家倒了大黴,瞿賀也是倒了黴。他那天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就是想趁着村裏人少去偷點東西,沒成想半路碰到了梁絲絲和梁町。梁絲絲和梁町的知名度可不低,他們農村人把女娃看得這麽重的,梁家算是頭一個。梁絲絲和梁町長得都不錯,平常也舍得捯饬自己,一頭秀發烏黑亮麗,小臉白淨,手上也是白嫩白嫩的沒有繭子。瞿賀在學校附近看見過,也在農忙的時候見她們送過飯。
那天晚上瞿賀還在放映處見過她倆,新衣服穿在身上,兩人是使了勁兒地打扮自己,電影明明暗暗的光照在兩人身上,看得本來就有點戀童傾向的瞿賀上了火。這火還沒消下去呢,就遇見倆人,瞿賀心裏的邪念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也不管事情會不會有什麽影響,先過了瘾再說!
瞿賀沒想到瘾沒過成,反而給自己惹了一身腥。他趴在床上,屋外是他爹和他姑父與別人争執的聲音。被梁季文折磨一番後又被人暴打一頓,他在被他爹搶回來的好幾天裏都忍不住地哆嗦。他雖然是渾不吝的二流子,但他真沒受過什麽罪,他們一大家子就他一個男娃,一家人都拿眼珠子似的護着。
剛被人擡着回家的時候,他還是眼神空洞,時不時抽搐一陣,他爺奶看了,才不管什麽,一哭二鬧就把他搶回來了。沒人埋怨他給家裏惹了事,他姑父也趕過來了,信誓旦旦地給他保證一定給他出氣!他姑父生不出孩子,以後還得指望着他,他才不擔心他姑父不使勁兒讨好他。
他在渡過幾天的害怕痛苦後,很快又恢複了狀态,刨除每晚都在夢裏被梁季文籠罩的恐懼後,他養傷的日子過得順風順水,每頓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爹和他姑父頂住壓力,沒讓梁家的糾紛打擾到他,卧床八天後,除了夜晚身體還在陣痛,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們家由他奶出面,陪了梁家五斤白面,五十個雞蛋,兩斤肉,兩斤紅糖和兩張布票。再象征性地給梁春家送了二十個雞蛋,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
瞿賀很得意,能利索下床就往外跑,繼續帶着他的狗腿子們大搖大擺。
不因為這件事,他的小弟數目一下就銳減了一半多,多是被瞿家推卸了責任背了黑鍋的。
瞿賀出去還是威風凜凜,但背後的指指點點是少不了的,他一走遠,身後就有一大群人竊竊私語,有些氣性大的,就是故意要在他身邊轉悠和人八卦。偏生瞿賀現在不能惹事,氣得他牙癢癢。
照着以前瞿賀的脾氣,肯定傷一好就要打上門去,把梁家弄得雞犬不寧才好。他确實也起過這種念頭,但一想到梁季文那雙沒有波動的眼睛,和加在他身上的痛苦,他就忍不住地開始發抖,肌肉抽動,恐懼籠罩了他的全身。除了當時在場的人,梁季文施暴這件事沒有讓任何人知道。瞿賀一群人是礙于面子,更是因為沒有證據,當時他們疼得死去活來,第二天那痛感也絲毫沒有減少,想要告知卻連證據都沒有。——當時抓人的好幾百號人都把他們看光啦!就手上幾個被咬出血的牙印。
瞿賀這種人說好聽一點叫氣量小小心眼,但這種詞放在他這樣的人渣身上是一點也不适合的。說小肚雞腸瑕疵必報都是好聽的。
在梁季文給他留下的陰影慢慢消退後,報複的念頭就不可遏制地冒出來,洩洪似的惡意滿溢出來,他迫不及待地要讓梁家好看!
其實瞿賀長的不錯,他的吃穿用度在這個公社裏都找不出一家比他更好的了。都說佛靠金裝馬靠鞍,他既不幹粗活也不窮困,如果忽略掉他的人品,小夥子第一眼看上去還是很像模像樣的。
他低着腦袋,難得收起他那副天下第一我第二的流氓氣息,好聲好氣地弄了點花生豬頭肉,配上二兩酒,眼裏的惡意都要滿溢出來了。
“爹,姑父,我有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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