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申特助見陸止拒絕, 便禮貌的回絕了相關部門領導見面的要求。

好不容易挂斷電話,他的心還激烈的鼓動着。

作為一個高知識分子,他此時很需要一些時間來平複自己剛剛被颠覆的世界觀。

南乘風緊緊的凝視着陸止。

“你救了很多人。”南乘風道。

“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吧。”陸止笑了笑,他知道, 南乘風這回是真的相信了自己。

“風水是可以救人的, 用來害人的不是風水, 是人。”

南乘風點了點頭, 用自己的能力救人, 而不是故弄玄虛的害人, 不得不說, 陸止多多少少讓他看見了不一樣的風水世界。

如果說他之前只是相信陸止, 是不論什麽情況的無條件相信,現在發生在眼前讓人不得不信的神跡,便讓他了解他,感受到他的善良, 他的強大。

他讨厭風水,偏偏陸止是天師,他竟然有了一種, 陸止是注定要來改變他的想法。

如果以前告訴他有這麽一個人出現在他生活裏,南乘風一定會不屑一顧, 甚至認為對方威脅自己而讓他消失。

但這人是陸止,他心甘情願,歡喜的心瓣都發顫。

陸止的頭發有陣子沒修剪,劉海有些長, 一邊蓋住了額角,另一邊別在耳朵後面,讓他看起來更加漂亮的奪目。

風将他的頭發吹得微亂,南乘風伸手幫他撥開,細軟的頭發穿過他的指縫,他感覺到了心的跳動。

陸止轉頭看向他,撲閃了一下大眼睛,“怎麽了?”

“擋住眼睛不難受嗎?”南乘風笑了笑。

“謝謝。”陸止自己胡亂撥了兩下,下巴還跟着動作擡起,特別可愛,南乘風看着他白皙的耳尖,很想捏一捏他圓潤柔嫩的耳垂。

他好容易按捺住心底的沖動,還早...以後有的是機會。

車又行駛了一段路,距離海邊還有一個小時的距離。

陸止低着頭玩消消樂,南乘風見他玩的專注,便不打擾他,只是盯着他欣賞他漂亮的側臉。

忽然,陸止擡起了頭,皺了皺眉,“怎麽又出事了。”

甄松一怔,“幾個小時路程,一下遇到兩次事情,老板你是柯南嗎?”

申特助一驚,瞪大了眼睛,難道前方路又要塌方?!

可這條路如果行不通,他們就只能打道回府,去不了海邊了。

司機聽了也有些進退兩難,他現在已經完全服了陸止,下意識就将他的話當做了事實。

明明知道路要出事,誰還敢往前開,又不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何況車裏還坐着南總這尊大神,比他自己去送死還可怕。

“不是,路沒有問題,是出了車禍。”陸止解釋,瞬間緩解了車內緊張的氣氛。

衆人松了口氣,一想車禍也不是什麽好事啊。

申特助往窗外看,前方道路幹淨,一輛車都看不到,哪有車禍的痕跡?

可之前陸止已經展現了他的能力,申特助此時便有些半信半疑。

等司機行過前方的彎道,申特助往窗外遠遠一瞧,當很見到兩輛車相撞停在路邊。

神了!

申特助想,立刻讓司機停下車,這種情況是理所當然要下車救人查看情況的。

陸止也要跟着衆人一起下車,被南乘風伸手攔住。

“車禍很可怕,還不清楚情況如何,你先別下去。”南乘風解釋了理由。

他不想陸止看見不好的畫面,怕吓着他晚上做噩夢。

“我沒那麽膽小的。”不過陸止話雖這麽說,倒也确實不太想見到沖擊感強的畫面,但遇到人出事不去查看情況,他又沒辦法坐得住。

“等他們看清楚情況再說。”南乘風堅持,想到可能會吓到他,他就滿心的不悅,不自覺将自己強硬的一面表現了出來。

陸止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南乘風垂了垂眸子,收斂了一些,溫柔道,“我不想看見,你陪陪我,可以嗎。”

陸止當然不會信南乘風這樣的人會害怕,對他過度強烈的保護姿态感到了一絲訝異。

“這樣啊。”陸止沒有戳破他,點了點頭,畢竟只是想保護他,一片好意,他沒理由拆穿。

南乘風見他沒有在意,稍稍放松了些心神。

他很清楚陸止的性格,看似軟萌天真,實際極其聰明有主見,而且對自己懷有難以言說的戒備。

他即便再是想要保護他,也不能用強硬的方式,而是要讓他相信自己的話。

南乘風從來沒有對人有過這麽強的耐心,但面對陸止,他認為一切理所當然,甘之如饴。

“南總,前方兩輛車相撞,四人都活着,兩個頭部受傷,一人昏迷過去,另一個輕傷沒有大礙。”申特助走過來彙報情況。

“救人。”南乘風果斷下了命令。

陸止急忙下車,南乘風立刻跟了上去。

司機、秘書在查看紅色的那輛逆行的車,甄松則去查看黑色那輛順行的車。

顯然,這是因為紅色車輛逆行導致的車禍。

紅色車的駕駛座裏,坐着一名十歲不到的女童,還有一名青年男人,顯然是他的父親。

“嗚嗚嗚,哥哥救我。”小女孩額頭上流下血跡,身體卡在安全氣囊裏,又驚恐又慌張的對甄松呼救。

甄松聽着心都疼了起來,“別哭別哭,哥哥馬上救你。”

小女孩坐在副駕駛位,很容易救,甄松正要拉她的胳膊,想辦法把她抱出來。

忽然,一雙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哎喲。”甄松被唬了一條,擡頭一看,竟然是女孩的父親。

“不,別救她,別救她!快走,你走!別救我們!”

男人一臉猙獰像收了極大的刺激,一點都不像正常人。

甄松抽開胳膊,心想這父親是有病還是除了事情要尋死,那也別拉着女兒啊。

“救我,我爸爸欠了賭債要尋死,他要我陪葬,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啊!哥哥。”

果不其然,女孩的話印證了甄松的想法。

“你,這也太喪心病狂了!”甄松指責男人,“你還是不是人!”

“爸爸你好狠心啊。”女孩哭得可憐,讓人瞧着心疼的不行。

“你閉嘴!”男人咬牙切齒的樣子仿佛一個亡命之徒,他掙紮着伸手掐住了女孩的脖子,“你胡說,你胡說,我讓你騙人,讓你騙人。”

甄松吓了一大跳,這男人顯然已經不正常,但他害怕自己強行要救女孩反而害了她,一時不知所措。

“你別這樣,好歹是你的女兒,你先放開她。”甄松趕緊道。

“那你走!你走!快走,你們都快走,救了人就走,別管我們!”男人發狠的吼道,幾乎要把喉嚨喊破。

甄松見他沒有對女孩下死手,抓了抓頭發,趕緊跑去向陸止尋求辦法。

而這邊的車裏,嬌媚的少女倒是沒什麽大事,只是受了不小的驚吓,纖弱的身體顫顫巍巍的哆嗦。

“太可怕了,快救我,快救我。”少女脆弱的樣子教人于心不忍,司機立刻想辦法将她解救出來。

“這個人要怎麽辦?”秘書問道,指了指少女身旁駕駛座裏昏迷的男人,他的腿利物刺穿,沒辦法強行脫出。

“先看看能不能将表面的傷口止住血,我打救護車和消防車過來。”申特助說完拿起了手機。

“記得報個警。”陸止走過來,朝車內看了一眼,開口囑咐。

“報警?”申特助很快想到,車禍發生确實需要報警。

“您好。”申特助撥通了電話,交代了自己所在的位置,“這裏發生了一起車禍。”

“還有一起蓄意殺人毀屍滅跡的案件。”

“還有一起蓄意殺人...”申特助重複了一半發現不對勁,“殺人?”

陸止點了點頭,申特助抿了抿唇,電話裏的警察聽見殺人兩字立刻敏銳的警惕起來,追問他原因。

申特助心緊了緊,重新說了一遍。

正好走過來的甄松聽見,吓得頓住了腳步。

殺人?如果真發生了殺人案,那該有屍體吧。

他看了眼兩邊車上的四人,一個少女,一個昏迷的男人,一個瘋子一樣的父親,一個無助的女孩,沒有死者啊?

“對,是有人蓄意殺人,你怎麽知道!”少女驚訝的盯着陸止。

少女哭着指着昏迷的男人道,“就是他綁架我要殺我,還好你們及時過來救了我。”

少女似乎驚魂未定,依舊哆哆嗦嗦,一雙桃花眼中有淚珠打轉,我見猶憐。

衆人一驚,還真的是!

申特助想,大師果然是大師,什麽事都能料中。

他們再次感覺到了心靈的重擊,畢竟作為普通人,接二連三見證奇跡還是太刺激了些。

秘書安撫了下女生,“沒事,已經報警了,你安心待在這裏,很快警察就過來。”

女生點了點頭,道了幾聲謝,然後擡眸朝南乘風望去。

她還第一次見到這麽英俊不凡的男人,就連她平日裏覺得已經帥的驚天動地的男明星,此時比起他來,都黯然失色的像死魚眼珠子。

少女的心撲通撲通猛地直跳,她剛經歷了驚魂事件,更加想要找個強大可以依偎的肩膀,可她越是留意南乘風,就越注意到一件事。

她皺了皺眉,他是這男生的哥哥嗎?還是什麽關系?怎麽一直盯着他寸步不離,跟護着雞仔似的,生怕他出什麽事。

許是方才被陸止的話震驚過,少女不自覺對陸止産生了一絲敬畏,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害怕看起來完全無害的陸止。

“這男人确實不是什麽好東西。”陸止昵了眼昏迷的男人就收回了視線。

“你說的沒錯,他是殺人犯,還差點強.奸了我。”少女提到這句話搓了搓胳膊,顯然心靈受創很嚴重。

“都過了,別害怕。”甄松安撫了一句,奇怪的看了眼陸止。

他老板往日對女生态度都很好,聽見女生遇到這麽大的事肯定會特別同情,至少會給幾句安撫,怎麽今天對這少女怎麽冷漠。

“這男人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也不是。”陸止開了口對少女說。

申特助幾人微微一怔,尤其甄松,完全想不到陸止會對剛受過傷害的少女說出這句話來。

“你,你憑什麽罵我。”少女又羞又惱的掉淚,更加可憐,“因為我是女生,被強.奸就是我的問題嗎,難道作為女人就是原罪嗎。”

她哭哭啼啼俨然指責陸止不知道同情,反而思想狹隘。

就連申特助也覺得,這話說得有些過了,女性遭受了這種事,不管對方有沒有成功都是種極大的傷害,不該言語進行二次傷害。

少女看向南乘風,“他是你的朋友嗎,他好過分,你不管管他嗎。”

她企圖獲取他的目光,她堅信只要對方看見自己的臉,就一定能喜歡自己。

男人都是喜歡美色的不是嗎。

她想的不錯,南乘風确實喜歡美色,卻只喜歡一種美色,而那美色正在他身邊,就是他整個完整的世界。

南乘風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居高臨下好像看一只蝼蟻。

在聽見她說陸止過分時,原本面對陸止的那份柔和如水的氣場一瞬冷了下來,仿佛一座場即将卷來一場暴風雨的烏雲,沉沉壓的人喘不過氣。

“你有什麽資格說他。”

少女呼吸一緊,終于對上他的眼神,她卻覺得自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即将狠狠的甩入深不見底的幽谷,她的腿不自覺抖了起來。

她怎麽會對這樣的男人抱有幻想的?簡直錯的離譜,她覺得自己剛剛做了一件不知死活的蠢事。

雖然甄松也不喜歡少女說陸止不是,但見少女吓得瑟瑟發抖,心底覺得南總有些不太憐香惜玉,想要上前安撫幾句,想了想,還是不太高興少女方才那樣說陸止。

這女人竟然對南乘風說這些話,申特助最是敏銳,察覺到女人的想法只覺她不知死活,沒有絲毫同情。

“你說的沒錯。”陸止開了口,“遇到這種事女人是最可憐的,我也很同情,可你不是。”

少女一怔,眉頭一擰,剛要開口辯駁。

卻聽一道幽沉的讓人心底發寒的聲音說,“你要是真的無辜,後備箱有人怎麽一字不提。”

衆人聽見南乘風的話大驚,陸止依舊冷漠如斯,顯然早已料到。

而這名少女臉色慘白。

陸止看了南乘風一眼,南乘風想起自己耳朵不太好的設定,怎麽也不能聽見後備箱有動靜才是。

“我猜的。”南乘風眨了眨眼睛,見陸止看着他,立刻收斂了氣場,又恢複到溫柔如水的模樣,甚至還有些大型犬的溫順。

“真聰明。”陸止笑着點了點頭誇獎他。

南乘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信了嗎?

司機和秘書立刻上前打開黑色車輛的後備箱。

果不其然!後車廂裏有一具屍體,另有一人頭部重傷,仔細聽能聽見她微弱的呻.吟。

陸止看了眼南乘風。

“怎麽了?”南乘風溫柔的問道。

“這兩個人只是司機和秘書嗎?”陸止想了下,開口問道。

南乘風手下卧虎藏龍,他在見到嚴康時便已知道,但這兩人顯然也不是普通人,不然見到屍體怎麽會那麽冷靜。

“他們都是退役的雇傭兵。”南乘風坦然說道。

陸止見他坦坦白白,對他直言不諱,笑了笑。

南乘風也笑了笑,他什麽事都可以告訴陸止,只要他問,只要他想知道,他不會隐瞞,他希望擁有陸止的全部,也希望陸止能擁有他的。

“不,我不知道他後備箱有人啊!我是被他強行拖上車的!”少女哭嚷道,驚恐不已,“他已經殺了兩個女人,不更加說明他也要殺了我嗎!”

“你看都沒看後備箱,怎麽知道是兩個女人。”陸止眨了眨眼睛。

申特助等人狐疑的看向少女,是啊?你怎麽知道?

少女頓時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再也叫不出聲來。

司機和秘書迅速的給重傷的女人進行了救治。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要不是你們,我可能就....”女人虛弱的被司機從後車廂抱了下來。

“你沒事吧。”秘書關心的問了一句。

“沒事。”女人扶着車站在地上,原本驚恐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她擡頭看見少女,眼神一瞬變得狠厲。

“你!是你,你這個勾引別人丈夫的小三!”女人指着少女的鼻子大罵,仿佛有什麽支撐着她的精神,那副模樣早已沒了之前的虛弱,憤恨的樣子似乎想要撕扯少女身上的肉。

申特助幾人一愣,怎麽回事?

“你勾引我丈夫,還夥同他一起殺我!”女人憤恨的訴說,如果不是身體不行,如果不是司機攔着,早就上去扯爛少女的臉。

申特助等人一瞬明白過來。

怪不得後備箱會有兩具屍體,原來昏迷的男人和女人是夫妻,男人與少女通奸,共謀殺害妻子。

這也是為什麽陸止對少女那麽冷漠,指責她不是好東西的緣故。

這麽看來,這少女在男人出事後立刻撇清,反咬男人強.奸他,還在陸止指出他的問題時,用最敏感的話題指責他,不得不說,這個少女心機頗深。

申特助幾人想到他們一度被少女欺騙,而陸止一眼便能看穿,實打實的敬佩的無話可說。

至于南乘風,申特助知道,不是他也會相信,而是他一門心思跟着陸止,只怕都沒在意具體發生了什麽事。

要不是少女不知死活的指責陸止,他只怕都不會轉移半分視線。

“我沒有,你污蔑我!”少女哭哭鬧鬧,不肯承認女人的話。

申特助此時已經不再相信少女,“是不是,警察來了自然會調查清楚。”

少女頓時慌了神,她以為女人已經死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活着,這下可怎麽辦?

“不過。”申特助問道,“這裏面兩具屍體,還有一具是誰。”

女人一聽,黯然的臉上滿是愧疚之色,她抿了抿唇,淚水落了下來,“她是我的閨蜜,是為了我才被殺死的。”

“這對奸夫淫.婦串通起來要殺我,我閨蜜為了保護我跟過去,結果被她們殺死。”女人捂住胸口,顯然心疼的無法呼吸。

“你騙人!”少女大聲吼道,“你血口噴人,你閨蜜怎麽死的,你比誰都清楚!”

“你竟然賊還捉賊,你還是不是人,我閨蜜泉下有知一定不放過你們這對奸夫淫.婦。”

女人想到往日閨蜜總是勸她及早離開渣男,早點過屬于自己的新生活,是她不聽,總是放不下渣男,是她不肯聽啊。

結果她為了家庭完整付出了許多,渣男卻要殺了她,可現在後悔已經為時已晚。

聽見兩人真情實感的互相指責,甄松一臉懵逼,“這...老板,到底該相信誰的話。”

“誰也別信。”陸止好像在看什麽最可笑的笑話一般冷漠,“一個都不是好東西。”

少女和女人一聽皺了皺眉,不滿的看向陸止。

“你....你怎麽能這麽說。”女人指了指自己的傷口,“你看看我受了這麽重的傷....”

忽然,一道銳利的視線掃過來,女人看了眼南乘風,感覺仿佛被刀刺穿一般,下意識閉了嘴,垂下了頭。

少女已經見識過,不會再找死的去往牆上撞。

她算看出來了,果然好男人都喜歡男人,這麽出色的男人竟然是個gay,不然看那男生的眼神能像要把他吃了似的?

她心中忍不住悵然,看看自己找的貨色,再看如此優秀又如此深情,全部給了一個男人,簡直憤憤不平。

她之前全身心都在自己的事情上,還沒仔細看過陸止的臉,此時忍不住盯着他打量,想要看出他到底哪裏值得這麽好的男人這樣的全神貫注。

少女看了一會,抿了抿唇。

算了,确實漂亮,她不得不承認,比她都漂亮好幾倍。

她是個極度自信的女人,但在今天,不論是外貌,還是魅力都被打擊的體無完膚。

“你們吵什麽都沒有用。”陸止冷漠的抛下一句驚雷。

“如果不是因為那位父親,你們今天本該全部死在這裏。”

衆人一怔,朝對面車裏的男人看去,他的臉色依舊猙獰,他神色間竟然有決絕,似乎感覺到了衆人的視線,他狠厲的臉色,嘴唇卻一直在發出“走,快走”的請求。

“你胡說什麽?”少女不解道,“就是他你行把車撞過來的,不信可以看車載監控。”

“他為什麽撞過來,沒想過嗎?”陸止不徐不疾。

“這人跟瘋了似的要跟他女兒同歸于盡。”少女憤憤道,已經暴露後,便不再裝弱哭哭啼啼,反而露出了小太妹的本質。

但她與陸止說話的态度到底不敢太過嚣張,畢竟人背後有靠山,誰都不敢得罪的靠山。

“他是為了救你們。”陸止道,“說來有些可笑,這裏加起來六個人,只有這位父親和車裏的女人是好人,可他們受得傷害确實最深。”

女人想開口解釋,懼于南乘風的氣場,不敢再說。

“老板,小姑娘呢?她才十歲,能是什麽壞人啊。”甄松很是不解,他瞧着可心疼小妹妹,想讓陸止幫忙想辦法,可不知為何,陸止就是不予理會。

“小姑娘?”陸止忽然笑了笑。

“真的是小姑娘嗎?”

申特助等人不解,忙問,“大師,這是什麽意思?”

“你們再仔細看看,她真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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