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收拾完季則便帶着自己所有的保镖浩浩蕩蕩出發了,路上江少亭打來電話,咋咋呼呼的問:“季哥你怎麽請假了?要去哪裏呀?能不能帶着我?”

那肯定是不能,季則好聲好氣的說:“我有點私事要辦,你突然請假你的戲份怎麽辦?不要耽誤劇組進度,我過兩天就回來了。”

江少亭又咋呼了一通才挂了電話,季則頭疼,怎麽感覺自己像是養了個兒子?

C城并不臨海,要開車三個小時才能到海邊,季則讓人開車直奔霍其深說的地方,除了他自己坐的車,他還帶了兩臺保镖車,一行總共八個人,看起來浩浩蕩蕩的,如果霍其深騙他,他也不至于受制于人。

約好的地方是在一個私人機場,建在一個高爾夫球場裏,他還曾經在這裏打過暑假工,知道這個高爾夫球場和陸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大概是霍其深和人打過招呼,他的車子很順利便開了進去。

跟着指引車到了停機坪的時候霍其深已經到了,季則剛一下車便遭到了霍其深的嘲笑:“我說季則,你還真怕我非禮你啊,帶這麽多人。”

季則在心裏把霍其深罵的要死,這人嘴上有沒有把門的?林勳和裴域他們也都在呢!

因為霍其深這句話,氣氛有些尴尬,林勳笑着說:“季則,又見了。”

季則上前和林勳握了握手:“林先生,很高興見到你。”說完看向裴域和丁紹光,也一一打了招呼。

林勳給季則介紹了自己的太太:“這是邊靜,你就不用介紹了,邊靜是你粉絲。”

邊靜也同季則打了招呼,仔細看還有些小女兒的嬌羞,霍其深走過來攬住季則的肩膀:“你什麽意思?和所有人打招呼故意不理我?”

季則推開他的手臂,做出一個驚奇的表情:“霍先生你也來了?剛剛都沒看到你。”

……霍其深服了:“那是你瞎。”

其餘幾個人憋着笑,丁紹光還沒見過霍其深當面這麽寒碜人,正想圓場,便見季則朝空氣裏抓了一把,然後說:“喲,霍先生又去哪兒了?怎麽看不到了?”

霍其深捧住他的臉:“你再好好看看,能不能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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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和人親密接觸,季則下意識的推了霍其深一把,然後便看到陸持之自飛機上走了下來,有一瞬間他覺得血液失去了溫熱的氣息,讓他僵硬在原地,一個動作都做不出來。

霍其深又攬住季則,看似很親密的把季則攬在懷裏,語氣帶了炫耀朝陸持之喊:“持之,季則來了。”

陸持之看着季則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季則完全沒發現自己還在霍其深懷裏,眼睛直直看着陸持之,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陸先生,我來了。”

“都準備好了嗎?走吧。”陸持之朝季則點頭示意之後便開始招呼大家。

霍其深扭頭在季則耳邊小聲說了句:“季則,你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說着,他故意朝季則耳朵噴氣,十分暧昧。

季則幾乎是立刻推開了他,有些惱怒的瞪了他一眼,這個動作被陸持之看到,不懂這兩個人鬧什麽,不過也沒放在心上,開始招呼大家進機艙。

衆人陸續往飛機上走,季則低聲對霍其深說:“霍先生,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霍其深暧昧的說:“這就受不了了?要不晚上我給你表演個失控?”

季則白了他一眼,擡腳跟着人群往上走,大概是因為陸持之在這裏,他整個人有些飄飄然,完全忘了法法和保镖們,以至于進了機艙後,他跟在霍其深身後,保镖則陸續一長排跟在他身後,場面十分詭異。

陸持之在看到季則的保镖們的時候,表情明顯頓了一下,霍其深笑着替季則解釋了一句:“他這人就這樣,謹慎嘛,明星都這樣。”

季則窘迫極了,看着陸持之立刻說:“他們都是來送我的,馬上就走。”說完就轉身準備讓法法将人帶走。

“對,我們季則還是個寶寶,出門得找十個人陪着才行。”霍其深故意站在季則身邊也看着陸持之。

林勳看出了些門道,開口說:“都留下吧,人多熱鬧。”

邊靜看不慣霍其深,也站季則:“對啊,人多熱鬧。”

陸持之不是會讓女士下不來臺的性格,便也看向季則,便見季則又用窘迫委屈的表情看着自己,一副被他抛棄過的模樣,他移開眼,淡聲吩咐:“都坐吧。”

霍其深摁着季則的肩膀将他摁到一個位置上,調笑着說:“寶寶,坐這裏。”說着還要去幫季則系安全帶。

季則迅速扣上安全帶,然後看向一個離自己最遠的位置對霍其深說:“霍先生也坐。”

霍其深偏不,直接在季則身邊坐下來:“我要挨着寶寶坐。”

季則實在忍不住自己的嫌棄:“如果可以的話,霍先生喊我名字就可以,你喊我外號會讓我覺得是我媽在喊我。”

其他幾人也發現季則這次和上次的态度不同之處,上次像個溫和有禮的紳士,這次來,每句話都和霍其深針鋒相對,一點都不客氣,都饒有興趣的看着兩人你來我往。

霍其深靠近季則,壓低聲音:“你要是喜歡的話,喊我媽也行啊。”

幾個人笑起來,丁紹光說:“其深你也別太不要臉了。”

霍其深沖他挑了挑眉,離季則又近了一些,唇幾乎帖上季則的耳垂:“晚上我喂/奶給你吃,行不行?”

季則幾乎是同時打開了安全帶站起身,臉和脖子都爆紅,随便挑了個位置就坐下,再也不肯和霍其深坐在一起了。

下一刻,他發現人的本能真是令人害怕,他竟然下意識的就坐到了陸持之身邊……

好了,這下他又成了人群焦點,他不得不轉頭和陸持之對視:“陸先生,我能坐在你身邊嗎?”

陸持之看着季則睜大眼睛看着自己,可有可無的說:“其深同意的話,我沒問題。”

季則呼吸一窒,眼睛睜得更大了一些,語氣有些急的解釋:“我不用經過他的同意的。”說完又補一句,“我和他連普通朋友都不是。”唯恐陸持之誤會似的,他把話說得很重,說完表情便變成了生無可戀。

這是什麽奇葩解釋,如果他和霍其深連普通朋友都不是,他來參加這種私人聚會算什麽?難道還真是陸持之邀請他?

霍其深果然不放過季則:“對,我們不是朋友,他是我包養的,昨天晚上還對我熱情似火來着。”

……我操/你媽!

霍其深在季則那裏受的氣終于有了出處,看着季則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他十分惡劣的又補了一句:“诶你什麽态度?還敢瞪你金主?昨晚不還什麽姿勢都擺得出嗎?”

季則不看陸持之了,只冷冷看着霍其深,面上的表情斂去,渾身帶着殺氣,有一瞬間竟然讓他人覺得在他身上看到了陸持之的影子。

大概是兩人之間的對峙太過明顯,連裴域都忍不住圓場:“其深你得了吧,人家季則明顯看不上你,別亂開人玩笑了。”

霍其深的表情也淡了下去,微笑着沒有再說話。

一群人很快找了其他話題,把這個話題掩蓋了過去,連霍其深都像是沒事人一樣參與了進去,只有季則,臉色雖然沒那麽冷了,但是幾乎沒開過口。

因為坐得近,陸持之偶爾目光會掃到季則,便看到季則手撐着頭正在沉思,如果只是漫無目的的沉思也就罷了,關鍵是季則是看着霍其深在沉思,他注視着你,卻沒有目的,就像隐藏在暗處的狼,讓人不知道他想幹什麽。

行程到了一半,服務生過來送水,陸持之轉頭問季則:“想喝什麽?”

季則眼睛裏那股狠勁兒立刻沒有了,略微羞澀的看了他一眼:“礦泉水就可以。”說完便一臉期待的看着陸持之,等他遞水給自己,如果他有星星眼的話,眼裏的星星早冒出來了。

陸持之将水遞過去,季則接的時候碰到了自己的手,然後快速縮了回去,又快速回來把杯子搶走,是的,搶走,像個小孩,搶走後還忐忑的看着他說:“謝謝。”

反正四舍五入等于他和陸持之牽手了。

季則一只手悄悄捂住心跳,別跳,傻狍子別跳了!他緊張的看着陸持之,而陸持之已經收回目光,繼續和其他人讨論剛才的話題去了,季則的傻狍子慢慢乖順了下來,卧在陸持之腳邊不再動了。

下一刻季則看到霍其深頗有興味的目光正看着他和陸持之,見他看過來,立刻勾了下唇,岔開了正在說的話題,大概是他做的太明顯,陸持之還順着他的目光回頭看了一眼季則。

季則的表情又冷了下來,傻狍子煩躁的在陸持之腳邊走來走去,如何都安撫不住。

從C城出發開車四個小時到臨江市的海邊,坐飛機三十分鐘便到了,下飛機後,衆人又換了車才到碼頭。

臨江地處靠南,天氣很好,很适合出海。

季則上船的時候發現甲板上停了兩臺直升機,不遠處還跟着兩艘小游艇,他幼稚的想,要是發生危險,他就和陸持之一人開一輛直升機帶着其他人走,把霍其深單獨留下,讓他感受一下傑克的絕望。

上船後有管家跟着給每個人分了房間,季則進到自己房間後,法法四下幫他收拾了一下,又幫季則換了他執意要帶來的四件套,站在窗邊看了看:“哥,這個房間風景還挺好的。”

季則沒心情去看風景,對法法說:“你去找一趟霍其深,把他請過來。”

法法吓一跳:“哥!宜哥特意交代要你離他遠點,你今天還和他一起玩!”他聲音太大,說完便趕緊去關門,“而且他在飛機上講話那麽過分,我都想打他了!你不要見他!”

季則知道法法是真的關心自己,聲音溫和了一些:“我找他說些事情。”

“不行。”法法拒絕,“你再這樣我就告訴宜哥了,讓他現在就來接你。”說完又補充,“你本來就不該來這裏。”

“我們還要在船上待三天,如果以後他每天都這麽說話我還怎麽和其他幾個人搞好關系?其他幾個人你也都認識吧?手裏的資源人脈你也清楚,所以這件事我只能和霍其深談。”季則心思多,忽悠法法不在話下。

法法認真考慮了一番,覺得确實是這個道理,便立刻去找霍其深了。

霍其深正在房間裏和陸持之還有裴域看路線圖,擡頭便看到法法有些拘謹的站在門口,他立刻招呼法法:“季則怎麽了?”

法法看看陸持之,又看看霍其深,說:“季哥請您去和他談點事情。”

霍其深挑了挑眉,得意的看了其他兩人一眼,就知道季則要找自己,他還能治不住一個小小的季則?

“我馬上就去。”霍其深回複法法。

法法沒敢多留,得了話便走了。他身後,霍其深對其他兩人得意的說:“還以為是什麽貞潔烈男呢,這就請我去他房間了。”他将手裏的東西遞給裴域,“下午我要是沒出來的話,不用等我,你們玩。”

陸持之對他的下流話一點不往心裏去,只叮囑他:“當心點。”

霍其深此時此刻哪裏還能聽進去,挂着‘大權在握’的笑出了門,直奔季則的房間而去。

法法倒是想留下來,季則要是真和霍其深有了什麽,他這工作也別想要了,但是霍其深顯然不想留人:“怎麽?我們倆搞事你還站一旁看着?”說話非常下流了。

法法很想罵人,但是他又不敢,對方是霍其深,不是他能得罪的人,他不反駁,也不出去,只站着不動。

季則像是一點感受不到法法的擔心,直接将法法推了出去,法法不肯,他還語帶威脅的命令:“法法,聽話!”

法法被關在門外,下意識的覺得事情要不好,因為季則每次這麽說的時候都會惹事。

門被關上,季則才剛轉身,霍其深的手臂已經撐在了門上,将他困在懷裏,唇有些急切的湊過來,暧昧的問:“這麽急着找我?天還亮着呢,這就想吃/奶……”

季則冷冷看着他,在霍其深的下流話說完之前擡腳一腳把人踹出去好遠,霍其深撞在小幾上,帶倒了小幾和凳子,小幾上擺放着的東西噼裏啪啦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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