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她是不相幹的人
當晚牧逸風并沒有回別墅,只是讓劉煜送來了一挂別墅的鑰匙。
第二天也是月末的最後一天,慕千菡一大早便出了別墅,然後沿着山路往下走,一直到山腳下,她在路邊等了好久,才等來一輛公交車,然後坐着公交車,去市區。
臨下車的時候,慕千菡還特意地問了公交車司機,每天最早的班和最晚的一班車是什麽時候。
公交車司機告訴她,冬季最早的在早上七點,最晚是六點半。
慕千菡回去老公寓取了自己的所有證件,又收拾了幾件棉衣,才返回別墅。
晚飯後,慕千菡如往常一樣坐在客廳中,一直到挂針轉到十點,牧逸風都沒有回來。她起身回到房間,她剛躺在床上,外面鐵栅欄打開的聲音響起,她幾乎是反射性地跳下床,然後打開房門,站在樓梯口牆邊看着他從外面進來。
首先進入大廳的是一雙全手工制作的意大利皮鞋,然後就是牧逸風高大的身影,不過當他的身後走進來另外一個身影的時候,慕千菡呆了。
這幾天,在電視中,慕千菡無數次看到過她。只是在今天她第一次看到本人。本人比電視上的更加妖豔,更加貌美。那一身的黑色套裝都掩蓋不住的妖嬈身材,冷豔的臉,整個看起來就是個高高在上的女王。
她舉手投間中的優雅,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也讓她自慚形穢。
“沒有想到你竟然在高明山還有這麽個別墅。”雲韻白有些奇怪地看一眼牧逸風,今日他邀請她來他的別墅,讓她很是意外。雖然說他美其名是配合演戲。
“建很久了……”牧逸風擡起頭望向二樓,正好看到站在那裏的慕千菡,慕千菡反射性地把身子縮回牆後。
牧逸風的語氣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一直沒有機會帶你過來看看。”
雲韻白聽到牧逸風的話,皺了皺眉頭,正準備說什麽,突然她擡起頭,正好看到把身子縮進去的慕千菡。
原來是金屋藏嬌了!還故意帶着自己過來,是要氣樓上那位嗎?真的看不出來牧總竟然還會這麽的小孩子脾氣。
“嗯!”既然牧逸風要演戲,身為合作夥伴的雲韻白自然要配合的啊。
“還在上面幹什麽?沒有見到來客人了嗎?還不滾下來泡茶?”牧逸風朝着二樓咆哮道。
躲在牆後的慕千菡擦幹眼角滑落的淚,然後從牆後面走了出來,低着頭從樓梯口下來。
“逸風,這是誰啊?”雲韻白故作驚訝地,把身子靠近牧逸風。
牧逸風毫不在意地道:“一個不相幹的人罷了!”
慕千菡聽到‘一個不相幹的人’七個字的時候,很明顯身子怔了一下。
牧逸風立即咆哮道:“還不快去?難道還要我請?”
慕千菡低着頭,腳步加快,在走進廚房的時候,腳踢到門腳,扶着廚房門,才沒有摔倒。
牧逸風瞪着她的背影,雙眼凝着怒火,這個女人就不能小心點嗎?
雲韻白觀察着牧逸風的反應,竟然覺得那個進入廚房的小女人有些幸福。她臉上揚起一絲的笑,“逸風,我想去補一下妝。”
提着燒開水壺的慕千菡的眼神從廚房中看過來,雲韻白臉上那嬌媚的笑,簡直就是一種無聲的誘惑。就算她是個女人,都被她給迷住了。她豎起耳朵聽着牧逸風的回答。
“去我房間吧!”牧逸風聲音倒沒有什麽變化,只是他的這句話,讓慕千菡的雙手一抖,然後剛燒開的水,一下淋到了她的左手上。哐嗆的一聲,左手上的玻璃杯落在了地上。
“啊……”一聲驚呼,然後就是一聲砰響。
燒開水的水壺掉在地上,幾乎一半的開水濺在慕千菡的腳上,還好現在已經是冬天,她腳上穿着的是棉拖鞋,隔絕了不少。
她一下傻在了那裏。
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了大廳中牧逸風和雲韻白的眼中,雲韻白呆在了那裏,而牧逸風那雙眼睛幾乎是被憤怒給噴火了,他的動作已經快他的思維一步,以最快的速度跨進廚房,把慕千菡右腳上的拖鞋給脫下,然後拉着她的左手,放到水龍頭下沖涼水。
一直到感覺足夠了,他才瞪着雙眼道:“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好,滾!”
然後轉身回到大廳中,帶着雲韻白往二樓而去。
慕千菡怔怔地站在廚房,左手被開水給燙得通紅,灼熱的痛從通紅處傳來,她強忍着眼淚滑下來,蹲下身子把地上的水壺給撿起來,然後默默地把地上玻璃杯的碎片給一塊塊撿起,連玻璃碎片把手給割破了她都沒有注意到。
雲韻白一進牧逸風的房間,便在沙發上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她朝着牧逸風戲谑地道:“牧總不擔心嗎?”
牧逸風腳步怔了一下,手中脫下來的西裝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反問道:“雲副總深夜進了我的房間不擔心我會幹點什麽嗎?”
“牧總所有的心思都在別人的身上呢!哪會在意我。”雲韻白揉了揉額頭,“開水燙到手和腳,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啊!也沒事拉,又不是燙臉……”雲韻白的話還沒有說完,牧逸風冰冷的眼神已經朝着她橫掃過來,那骨子裏透出的寒意,讓雲韻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突然發覺她的玩笑開大了。
“呃……牧總,我過來這麽久了,該回去了!”雲韻白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她覺得為了她的小命着想,還是先閃人比較好。
從來都只知道風行的牧總冷漠、清冷,卻是從來不知道發起火來這麽的恐怖,他的底線大概就是樓下那個女人吧!
“嗯!”牧逸風把西裝從衣架上取下來,然後跟着雲韻白走出了房間。
從樓梯上下去,便看到廚房中,慕千菡正在那裏擦拭着地上的水漬。
“逸風,今天晚了,你先送我回去吧。”雲韻白聲音柔柔的,攏了攏衣領。
“好。“牧逸風拿起車鑰匙,帶着雲韻白走了出去。
聽着外面車離開別墅,慕千菡這才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眼淚在這一刻再也忍不住地往下來。
想着牧逸風對她冰冷的語氣和态度,和對雲韻白的和顏悅色,她感覺到她的心被分割成了一塊一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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