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婉兒……”就在何姨還想繼續和婉兒說些什麽的時候,馬車卻突然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
“三子。怎麽了?”陌嬸掀開簾子問趕車的少年。
“少爺說馬累了,要停下來歇歇馬。”三子在外面回答:“前面一點就是一條河,正好也可以讓馬兒喝喝水。”
“哦。”陌嬸放下簾子。
“哎……”卻見婉兒抱了琴站了起來:“婉兒,你這是……”
“陌嬸,我第一次坐這麽久的馬車,不太習慣,下去走走也好些。”婉兒對着她們笑笑,抱了琴跳下了馬車,往溪流那邊走去。
“婉兒,記得別走太遠,不然他們一會說走的時候你不在,給落下了。”何姨的聲音在身後傳來。
婉兒心裏一暖,萍水相逢,她在不在對于他們商隊來說本來就是沒有任何關系的,而她這麽一句提醒,卻使得她心裏不禁一暖,回頭揚聲道:“謝了何姨,我知道了,不會走太遠的。”
走到溪邊,婉兒先用水洗了手之後,走了向商隊,在一棵樹下盤腿坐了下去,閉目養神片刻之後,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情。
然後将琴平放在膝上,素手一揮,靜靜地聽了聽弦音,又調好了弦之後,莫名地就有了一個節奏在心裏,随心所欲,旁若無人地彈了起來。
說起來,她也是很久沒有彈琴了,在王府的時候,總有太多太多的顧忌,現代的曲子那是萬萬不能随便彈的,而三娘教的曲子又大多是那種哀怨凄婉的相思調。二娘身子不好,總是病着,也教過她兩首曲子,不過她也是沒有記全,只能斷斷續續地彈幾個音。娘就更不用說了,她根本不曾教過她什麽曲子,娘醉心棋和舞蹈,舞蹈倒是跟她學了好幾曲,棋呢,那可是鬧了半天也沒弄懂到底什麽是輸是贏,亂下幾個子的話還是可以的。呵!
铮铮的琴音在這片地方傳了開來。
“肖淩,這是誰在奏琴啊?我可不記得我們商隊一起來的誰有這般琴藝哦。”中間豪華的馬車上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
“少爺,我們商隊一起來的确實是沒有人有這麽好的琴技。”肖淩聽到自家少爺的問話唇邊不自覺就漫起一抹笑意。
“那是誰?”
“我們在京城的時候,不是我說了有一個姑娘要跟我們一起去溫州嗎?我記得她當時手裏是抱了一方琴的。”
“這樣啊……”就見簾子輕微晃動了下,從裏邊躍出一抹鵝黃色的消瘦身影。
“哎……少爺……”肖淩的聲音還是沒能阻止住自家少爺。
在樹下,一抹白色的影溫和而安靜地奏着琴,與世無争的幹淨模樣。奏琴的女子唇邊是淡淡的笑意,溫柔而祥和。
“哇!原來是美人吶!”驚嘆的聲音将婉兒從忘我的奏琴中驚醒了出來,停了弦,婉兒擡頭
。
“哇!原來是美人吶!”婉兒将他的音調學了個十成十,确實是個美人,只可惜是個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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