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好賣

二牛道：“他家的泡菜不便宜，但用的都是真材實料。要是省着點吃的話，也能吃兩三天呢。”更多的天數他就不敢說了，剛才自家不控制着估計也剩不下。

姐夫道：“我娘切了點臘肉都給炒了，味道可好吃了，今天晚上都沒吃夠。”

他這話音一落，二牛媳婦的口水又要流出來了：“姐夫，真那麽好吃。”

“真好吃。二十三文錢也買。”他咬了咬牙，他們家人多兄弟姐妹都沒分家，再加上孩子正經一大幫子人呢，臘肉炒泡菜還下飯，剛開始都沒當好玩意，可是吃了幾筷子之後到後面都搶上了。人多菜少一人也就能撈着幾筷子吃的都不過瘾，尋思着下次多買點呢。

二牛道：“對了，下次買的話可以用壇子抵五文錢。”

姐夫道：“我娘平常就喜歡那些瓶瓶罐罐的。騰出來之後洗了三遍要留着當醬油壇子。”想了想道：“明兒你陪我去吧，我也認認門。”

“好。”

二姐夫還沒走呢，後面大哥也來了，道：“你在哪兒買的泡菜太好吃了。我小姨子來家裏呆了好幾天，吃上一口之後，剩下大半罐子都讓她拿走了。”他也愛吃，但不好意思跟小姨子搶這一口，大晚上趕緊來弟弟這打聽。

二牛道：“二十三文呢。那壇子還抵五文錢呢。”

大牛哥道：“這敗家小姨子。”随後看見二姐夫道：“你來幹啥。”

二姐夫笑道：“跟你一樣。”也是想買泡菜。

大家湊在一塊口味差異還挺大，沒想到這次竟還統一了。

“我愛吃裏頭的蘿蔔丁。”

“我愛吃辣椒！”

大夥兒讨論的歡。說的屋內二牛媳婦和兩個孩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叮囑二牛甭管，明兒再買兩壇子，她也想奢侈一把炒臘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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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二牛帶着幾個兄弟過來買泡菜。唐母開門的時候吓一跳：“咋了？”

“嬸子，還有沒有泡菜了。”

“有。”唐母回答着。

“我要兩壇。”

“我要三壇。”大夥兒就開始吆喝上。呼啦啦來了，拎着壇子心滿意足的走了。被他們這麽一買，家裏沒剩下多少了。

唐母覺得驚訝，在家裏不出門還有人給送錢？立刻去跟邵坤他們兩口子送錢。

日曬三竿了，興奮的去敲門都開張了。誰成想邵坤還在穿戴。弄的她這個當岳母的還挺不好意思的。

過了一會兒道：“掙錢了。”

唐澤剛睡醒臉紅撲撲的，脖子上還有些可疑的紅痕，連忙低着頭系好口子遮了遮。道：“真的？”

唐母把銀子給他們看。

邵坤道：“要不在門口擺個桌子，把泡菜壇子放在外頭，要是有人買也省的進屋一趟一趟的了！”

唐澤也是個小財迷。他兩個哥哥都是有經商天賦的，他也有，以前一直沒激發出來，現在道：“娘，你幫我們弄，一天給你一百文。”泡菜其實不費什麽，菜是地裏長出來的。就是拌料好吃，賣一份能掙一大半。

唐母一聽皺起了眉頭：“你呀，別仗着邵坤慣着你就瞎說話，娘還能要你的錢。”多少恩愛夫妻因為銀子都吵鬧呢，一天一百文，唐澤還真是不像話。也虧得邵坤大氣不計較，不然還以為是媳婦跟娘家算計好要賺他們家的錢呢。

唐澤被罵了，腦袋耷拉了下來。

邵坤在旁偷偷的摟住了媳婦，道：“娘，我跟二哥他們合作弄了點貨，手裏頭真不缺錢。招呼客人也挺辛苦的。唐澤喜歡幹，您就幫幫他一天一百文不多，我給您兩百文。”

唐母就生怕小兩口因為銀子的事兒拌嘴吵架。沒成想是她多心了。邵坤的意思也很簡單，這小買賣就是哄媳婦高興的，他願意怎麽樣就怎麽樣。連唐母也忍不住感慨，不知道他這兒子上輩子修了什麽福氣，道：“那我要一百文吧。你們掙錢就給，不掙錢不給，正好我也願意跟人聊天，這對我來說不算個活兒。”一天一百文啊。這要說出去得多少人眼紅！

“娘願意幫忙就好。”

唐母道：“今兒沒剩下幾瓶了。要不在上面貼上日期。省着弄混了。”這泡菜都是現吃現拌，最多存放七天。分清楚哪個是先做的哪個是後做的至關重要。

邵坤道：“娘說的有道理，讓唐澤寫日期吧。”

唐澤沒想到給他派了個這麽重要的活兒有點緊張：“我寫的難看。”他才會寫的字也就五六十個。都是邵坤手把手教的，過程中難免會被邵坤吃豆腐，沒想到現在就能用上了，為了學少不了還得求教邵坤，那不就成了送到嘴邊的……

唐澤想了想呼吸的節奏都亂了。

邵坤道：“我去把新的泡菜拌好。”說完出去夾泡菜了。

唐母見邵坤走了，就剩下他們倆了，想說話點啥又怕兒子不好意思，但這事兒長輩得教：“你現在身子特殊，不能亂來啊。”

唐澤臉紅的厲害：“我……知道的。”就是耐不住邵坤的磨，但以後他會拒絕到底的，吧……他心虛的想着。

唐母見他明白了，就回去了。

唐澤自己回了屋磨了墨條，對着牛皮紙日期上那幾個字都會寫，但第一次沒有邵坤抓着他的手有種無從下筆的感覺，正猶豫呢一滴墨汁落了下來弄髒了紙。唐澤立刻起來把那個紙放在一邊，沮喪的發現沒有邵坤在身邊，他就變得好沒用。強打起精神來開始落下第一筆。

毛筆軟的不可思議，明明想寫很直的一橫，但就是歪歪扭扭的。寫的字也不好看，還沒有邵坤一半寫的好看。把比擱下的時候還嘆了一口氣。去邵坤那邊。見邵坤徒手拌菜，滿滿一大盆然後分裝在罐子裏。

邵坤見他來了，揚起了一個笑容道：“怎麽了？”

“我不會寫。”

邵坤道：“那一會兒我們一起寫。”

唐澤嗯了一聲，乖巧的在旁邊等。

……

唐家靠近村口，門口放了一個桌子上面有幾個精巧的壇子，弄的不少村民都挺好奇的：“這是啥？”

唐母道：“泡菜，二十三文一壇。”

“哎呦。那也太貴了，二十三文要是買菜的話都夠買好大一堆了。”再說了村裏家家戶戶都腌制泡菜也不是啥稀罕玩意，還至于這麽逮着個人狠宰。

唐母道：“買的人還不少呢。”

大夥兒開玩笑道：“你就吹吧。”

正說着話呢，邵坤拉着打量的泡菜館子過來，上面都貼好了标簽。是今天新做的。

過了一會兒就看有人來他們村打聽：“你們村裏小黑壇泡菜是哪家？”二牛他們大包小包的拎着泡菜回去有親鄰打聽，把他家的泡菜吹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大夥兒都知道他們家認吃。在吃的上面肯花錢，這麽買肯定是好吃，就幾個人結伴過來問問。

唐母說二十三一瓶。大夥兒聽到價格有點猶豫，最後唐母打開其中一罐，拿了個碗夾出來點，香味一出來大夥兒眼神就變了。随後讓他們拿一個嘗嘗酸辣脆爽，咬的聲音都咔嚓咔嚓的，比自家腌的好吃太多了，也不知道都用了什麽調味。吃起來就有開胃的感覺，而且一大罐剛才開封的時候他們都瞧見了。裝壇挺實在的，滿滿的。這一大罐應該能吃上不少日子。

“來一壇。”

“我來兩壇。”

旁邊的人還勸她：“咱這離得近，想吃再來呗。”

“送人。”

剛才還譏諷唐母的人這會兒傻眼了。真有人冤大頭花這麽貴買呀。随後他們不信邪也嘗了那小碗裏的泡菜一下子就服氣了，怨不得他們能賣二十三文呢。真好吃，還想再吃。

被他們一刺激，本村也有兩個有錢的小娘子買了兩罐。過了一會兒小販來道：“嬸子，還有多少壇？”

“七十多壇吧。”

“都給我裝起來吧。”他昨兒自己留一壇，吃過的都說好，正适合暑氣上頭吃不下飯的人們。

“好賣？”唐母問着。

小販笑道：“根本都不夠賣，明兒讓邵哥再多做點。”

這小販總來他們村，旁邊的老百姓也認得，知道他是給縣裏有錢人跑貨的。莫不是縣裏的人也愛吃這個，七十多壇那得多少錢啊，要發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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