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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刀泛着慘白的光, 在黑暗中劃出一道簡單粗暴的白線, 徑直延伸到秋薏腰間。
千鈞一發之際,秋薏餘光瞥見,連忙側身閃躲,眼看躲閃不及, 情急之下, 她身體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與此同時, 摔在地上的,還有那把肇事尖刀。
而那個持刀偷襲的男人則緊緊握着自己拿刀的那只手,表情痛苦地半躬着腰,痛到直抽涼氣。
同夥其他人也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呆了一瞬,回過神來粗暴指責:“草, 你怎麽回事,刀都拿不住?”
那人驚慌地四處掃一眼,艱難地發出聲音:“卧槽, 我被什麽東西擊中了……手要廢了,別打了, 他們肯定還有幫手……”
說話間, 秋薏已回過神來, 利落起身,順手撿起地上的尖刀, 幾個連環踢,把那幾個男人結結實實地又打了一頓。
“撤撤撤……!”
幾個男人連番受挫,實力不敵, 落荒而逃。
秋薏看了看手裏的尖刀,面露疑惑。
“沒事吧?”頭頂傳來郁淵的聲音。
秋薏擡眸,搖搖頭,若有所思:“那人說我們有幫手?我當時摔倒了,沒看見,再一回頭,就發現他的刀掉在了地上,當時是怎麽回事啊,你看到了嗎?”
郁淵眸色幽深,沉思良久,剛要開口,秋薏擺擺手,爽朗一笑:“沒看到就算了,反正他們也跑了,而且我們也知道了這事是張總幹的,明天要不要一起去找張總算賬?”
郁淵垂眸,問:“項目還要嗎?”
秋薏疑惑反問:“都鬧成這樣了,項目還有戲?”
郁淵低笑一聲:“想想辦法,魚和熊掌也可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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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薏立馬眸光閃閃,開玩笑:“要不把他打到心甘情願地跟我們簽合同?”
郁淵又是一聲低笑:“你喜歡這種方式的話,也未嘗不可。”
秋薏自然不會魯莽到直接沖過去揍人,對于惡人來說,皮肉之苦從來都是對他們最低級的懲罰,新陳代謝之後,他們依然可以光鮮亮麗地出去胡作非為。
對付他們,必須穩準狠,直接斷了他們作惡的根基,讓他們一朝回到解放前,痛哭流涕,悔不當初,這樣的教訓才最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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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天邊的第一抹微光剛剛隐現,暗淡的星月尚未完全謝幕,秋薏便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起。
“秋薏,這麽早?”電話裏,郁淵的聲音傳來,聽起來溫潤淡然,并不像剛被吵醒的樣子。
聽到郁淵的聲音,秋薏不禁莞爾:“收拾一下,出門。”
“好。”
“你都不問問,出門幹嘛嗎?”
電話裏,傳來一聲輕笑:“我猜,這麽早,你打算去張總那蹲守,拿點證據。”
“……”
被猜對了。
秋薏驚喜的同時,調笑的心思也活躍起來:“一猜就對,小哥哥,你是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啊?”
電話裏默了一瞬,然後一聲低笑擦過她的耳朵:“在哪集合,早餐想吃什麽,我幫你帶。”
秋薏眼睛一亮:“好啊,學校西門有個妮妮餐廳,他們家的糖水芋頭特別好吃,幫我帶一份吧,推薦你也嘗嘗哦,我周末住家裏,就不往學校那邊拐了,七點鐘在張總小區門口見。”
“好。”
郁淵挂掉電話,順手拿起桌上那杯美式咖啡,發現已經見底,又放回去。
又熬了個通宵,最近自動駕駛的模拟測試總是有偏差,他已經連續熬了幾天。
自從回國,為避開郁深的眼線,他以讀研的名義長期待在學校,明面上是讀書深造,實則私下和郁深的商業競争從未停過。
郁深作為郁家長孫,深得郁老爺子器重,所有人都認為郁氏繼承權非他莫屬,但郁深卻從小便對郁淵忌憚三分。
這個弟弟,看起來溫潤無害,所有人都以為他是郁家性格最好的孩子,但是郁深卻見識過他陰狠的一面,明明把別人整得狼狽不堪,踩進卑微塵埃,衆人卻依然覺得他無辜無害,純潔無瑕。
自小他就有這種本事。
所以郁深把他視為自己最大的威脅,處處防備和打壓。
郁淵出國多年,這次低調而歸,唯一目标就是郁氏繼承權,除了家族來往比較密切的親戚和幾個信得過的朋友,外人甚至不知道郁家的這個小孫子已經回國。
研究所內已被稀薄的晨光灑滿,郁淵關掉電腦,揉了揉太陽穴,起身走到窗前,伸了個懶腰,泛着淡金色的晨光籠罩周身,勾勒出他勁瘦的腰身。
微信跳出幾張照片和一段語音。
韓牧:張總和馮溪高清□□大圖請笑納。
郁淵随便點開幾張,瞥了兩眼,關掉手機,出門。
本來想找個幌子直接把照片給她,不過清晨聽到她輕快的語調,他又莫名其妙地臨時改了主意,既然她想親自去拍,那就陪她去好了。
學校西門的妮妮餐廳,郁淵到了才發現,館如其名,整個就是芭比粉的裝修風格,餐館內排隊點餐的,清一色的小女生。
郁淵淡然自若地推門而入,伴随門上的芭比公主一聲甜甜的“歡迎光臨”,一衆小女生的視線也跟着移了過來。
“快看,這個小哥哥好帥哦!”
“原來還有小哥哥也會來吃妮妮啊?”
“說不定是來幫女朋友買的呢!”
“噢~……”
郁淵無視周圍的竊竊私語,一臉淡然地站到隊尾排隊,表面波瀾不驚,其實心裏如坐針氈,莫名地有一種誤入女廁所的感覺。
但是答應的早餐,還是得幫人家帶。
餘光偷瞥幾眼快把自己淹沒的粉紅海洋,再想想她時不時就會流露出的小聰明,他深深地懷疑,她是不是故意整他,把他騙來這種可可愛愛的地方。
一陣郁悶和無奈之後,終于排到他,櫃臺小姐姐笑容甜甜:“請問想吃什麽?”
郁淵盡量坦然,保持微笑:“糖水芋頭。”
小姐姐好奇:“喜歡吃甜食的男生很少哎。”
郁淵:“……”
保持微笑。
小姐姐見他不說話,眸光一閃:“噢,是幫女朋友買的是吧?”
郁淵:“……”
在到底有無必要解釋的猶豫中,錯過說話時機——
小姐姐一臉“我懂的”的表情,把糖水芋頭的袋子遞給他:“小哥哥真體貼,請慢走。”
郁淵:“……”
這絕對是他有記憶以來,最莫名其妙,最被動的一次,買個早餐,心靈仿佛遭受了千錘百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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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鐘,秋薏準時到達張總小區門口,遠遠地看到郁淵,笑眯眯地揺下車窗沖他揮手。
郁淵走近,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順便把拿了一路的熒光芭比粉打包袋遞給她。
秋薏邊開餐盒,邊說:“這個很好吃哦,你吃了嗎?”
郁淵笑笑:“我不吃甜食。”
“噢……那太可惜了。”秋薏自顧吃了一口,視線看向小區門口,嘟囔,“也不知道那姓張的什麽時候出來。”
郁淵胳膊搭到車窗,側眸:“你安心吃,我幫你看着。”
剛吃完,郁淵提醒:“張落出來了。”
秋薏立馬開車跟上,遠遠看過去似乎車上就只有張落一人,秋薏皺眉:“馮溪好像不在車上呢?”
郁淵倒一臉淡然,安慰她:“別急,說不定會有意外發現。”
一路跟着張總的車子七拐八拐,最終在一家比較隐蔽的高檔茶館門口停下。
張落剛下車,便被一個中年男人迎了進去。
秋薏和郁淵跟着進去,選了個有屏風遮擋的位置坐下,一邊喝茶一邊暗中觀察斜前方那張桌子上的動靜。
那兩人聊了會,然後中年男人笑呵呵地把兩個厚厚的信封推到張總面前。
秋薏和郁淵對視了一眼,會心一笑,拿出手機悄悄拍了幾張照片。
接着中年男人又拿出兩份文件,雙方各自簽字蓋章。
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在幹什麽錢權交易,秋薏把全程錄了下來。
喝茶結束,那兩個人各自開車離開。
秋薏一心想拍張落和馮溪在一起的照片,啓動車子想繼續跟蹤張落,郁淵直接擡手,把她的方向盤往反方向轉動:“跟着那個人。”
“為什麽?可是我想拍馮溪。”嘴上這麽說着,手上卻聽話地随着郁淵的力道轉方向盤。
車子順利跟着中年男人拐上左側主路,郁淵收回手,說:“明天再陪你拍馮溪,剛剛拍的照片還不夠石錘。”
一路跟着那個中年男人繞了大半個城市,沒見他再見什麽人,倒是一個人怡然自樂,吃飯逛街購物,夜幕降臨,那人直接進了酒吧。
秋薏眸光閃閃,看向郁淵:“我們也進去吧?”
似乎生怕他不願意,她又補充了一句:“為了監視那個人,很有必要跟進去。”
郁淵輕笑着點頭,跟着她走進酒吧。
雖然有心想和郁淵在這種暧昧的氛圍裏相處,但是秋薏也沒忘了正事,視線三不五時地看向那個中年男人。
可惜中年男人今天給自己安排的行程似乎就只有吃喝玩樂,除了喝酒撩妹蹦迪,別的什麽人也沒見。
秋薏耐心耗盡,端起雞尾酒一飲而盡,說了句“直接去問”,起身往那個男人走去。
郁淵及時擡手拉住她。
手腕上,一股不輕也不算重的力道傳來,手心的熱度熨燙着她手腕的皮膚,秋薏反應了一秒,然後偷偷開心。
她回頭,眉梢染笑,詢問的目光看向他。
“換個地方問。”她聽到郁淵說。
然後她詢問的眼睛睜得更大:“什麽?聽不清……”
酒吧這麽吵,聽不清也正常吧,誰讓你拉着我的手腕還離我這麽遠。
動感斑斓的燈光下,秋薏的小心思活蹦亂跳。
下一秒,她得逞。
郁淵靠近,氣息在她耳側徘徊,聲音低醇,振動她的耳膜:“我說,換個地方問,我先把他引開,你稍後跟上。”
“噢~”秋薏順從點頭。
郁淵松開她的手腕,精致的眉眼依然帶着一貫笑意,和她對了個眼色,先行一步,走向那個正和女人喝酒的男人。
秋薏重新坐下,怡然自得地端着酒杯,目光穿過重重身影,圍着郁淵轉個不停,不禁啧啧感嘆,這種長得幹淨精致的男生,再配上溫柔笑意,即使在這種燈紅酒綠的違和環境下,也依然是如此地賞心悅目,格格不入卻又似乎自帶光環,引人注目。
很快,她手機收到郁淵的信息,讓她到二樓消防通道。
秋薏仰臉幹掉杯中酒,眉梢挑笑,走向消防通道。
随着她推開消防通道鐵門,通道內的聲控燈應聲而亮,借着昏暗光線,她步伐輕快地順臺階而上,然後看到了拐角平臺上,一高一低兩個人。
郁淵單手插兜而立,額前碎發陰影下,眉眼笑意如常。
中年男人表情一言難盡,姿态有點頹廢,半躬着腰靠在牆上。
秋薏第一反映是那人喝多了,直接上前往那人臉上扇了一巴掌,給個下馬威,然後質問:“今天上午你找張落簽的什麽文件?”
那人一臉懵逼的倒黴表情,望着秋薏,嗫嚅着回話:“一份……一份資産抵押協議。”
秋薏擡擡下巴:
“拿出來我看看。”
“……哦,好。”
那人唯唯諾諾,抖抖索索地從包裏拿出幾張紙,遞給秋薏。
秋薏注意到他的食指一直翹着,指關節略顯青紫,随口問道:“你手怎麽了?”
“啊……”那人一驚,神色明顯緊張,磕磕巴巴地回,“摔,摔的。”
秋薏不以為意,直接低頭研究協議。
中年男人一臉苦相,餘光偷瞥站在一旁的郁淵。
郁淵淡然自若地對他勾勾嘴角,視線輕飄飄地移到秋薏身上。
秋薏看完協議,發現有些條款的規定,完全不符合市場規律,再看到最後的簽章,腦中靈光一閃。
DS資本投資集團,根據她對書中有限內容的了解,這個投資集團可是帝城資本大鱷。
她瞬間了然,這個中年男人應該是DS集團的員工,而協議中不合常理的規定,應該就是他公飽私囊,借機牟利的手段。
秋薏收起協議,笑得恣意:“沒收。”
拿着這份協議,趁機結識DS總裁大佬,以後秋實集團擴張就不愁資金來源了。
“不……”倒黴男人下意識地伸手阻止,郁淵身影一晃,若無其事地換個站姿,那男人瞬間噤聲,伸出去的手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秋薏徑自掏出手機,對着那男人,問話:“上午給張落的兩個信封裏,裝的是什麽?”
“錢……”
“一共多少?”
“……五萬。”
“所以你行賄,他受賄?”
“……是……的。”
她收起手機,看向郁淵,眸光溢彩:“這下石錘了吧?”
“嗯。”郁淵微笑點頭。
“任務完成,喝酒去!”秋薏轉身,無視那個倒黴男人,揚長而去。
郁淵輕飄飄瞥了那個垂頭喪氣的男人一眼,勾勾嘴角,擡腳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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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高臺,秋薏腰肢微轉,半坐上高腳凳,修長的腿随意搭在地上,腿部線條緊致流暢,仰着臉把一杯色彩絢麗的雞尾酒一飲而盡,微卷的栗色長發垂至腰間,半掩着盈盈一握的纖腰。
郁淵走近的時候,剛好看到這一幕。
明暗交替的燈光下,這個恣意張揚的女孩如同一只美麗而貪杯的貓,聰明狡黠,驕縱直接,陽光下的明豔俏皮,燈光下的嬌柔妩媚,都屬于她。
“小哥哥,過來喝酒啊。”秋薏單手托腮,眼神慵懶而調笑,沖郁淵招招手。
郁淵視線移到她的臉上,對上她的眼睛,微微點頭,坐到她旁邊,喉結滾動間,叫了杯冰水:“一會我開車。”
秋薏腦海中立馬浮現出白天他搭在她方向盤上的手,白淨修長,骨節分明,一想到馬上還能欣賞一路,她欣然同意。
自娛自樂地又喝了幾杯,她沖調酒師招手的手被郁淵按下:“別喝了,早點回去,明天還得早起去蹲張落。”
秋薏垂眸,看看壓住她手腕的他的手,再看看面前這張好看的臉,眼波盈盈,眉梢挑笑,故意耍賴:“不要,我還想喝。”
郁淵似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輕笑一聲,直接把她拉起來,聲音溫溫柔柔卻絲毫不容拒絕:“今天不準喝了,下次陪你喝。”
下次?
秋薏精準地識別出關鍵詞,心情愉悅,乖乖跟着人家走出酒吧。
郁淵直接把她塞進副駕,然後繞過車頭,坐進主駕,啓動車子,彙入車水馬龍。
副駕上,秋薏舒舒服服地靠着座椅,餘光時不時地瞥向主駕,深深覺得,酒吧一日游簡直不要太棒。
拿到了張落受賄的證據不說,還解鎖了結識資本大佬的橋梁,當然,最棒的還是和郁淵的獨處時光。
像這樣,在充斥着霓虹光影的車內空間,也許是喝了酒的原因,即使不說話,她也莫名覺得氣氛微妙暧昧。
郁淵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地側頭看她一眼,看得次數多了,秋薏忍不住調笑:“小哥哥,偷看被我發現了哦!”
郁淵笑笑:“這麽安靜,以為你睡着了。”
秋薏故意曲解,胡攪蠻纏:“怎麽,想趁我睡着偷看我啊?”
郁淵側眸看她,勾勾嘴角:“那你睡着試試。”
秋薏:“……”
總覺他得話裏有話。
郁淵開車很快。
為方便第二天統一行動,秋薏直接回了學校住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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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自然還是郁淵開車,秋薏坐在副駕,怡然自得地吃她的糖水芋頭,順便時不時地逗逗郁淵,一會誇人家車開的好,一會誇人家手長的好看。
郁淵表情波瀾不驚,只是輕笑着配合。
今天跟蹤張落和馮溪倒是很順利。
馮溪一路小鳥依人,挽着張落的手臂,逛街購物,吃飯喂飯,人少的地方還主動送吻索吻。
秋薏嘴上直呼辣眼睛,手機卻拍得不亦樂乎。
傍晚,馮溪在小區門口下車,張落開車離開。
秋薏嘀咕:“他又要去哪?”
郁淵徑自踩油門跟上:“看看就知道了。”
一路從城東跟到城西,張落的車子駛離車流,拐進郊區大道,進入別墅區。
秋薏不禁感嘆:“狡兔三窟啊這是。”
車子徑直駛入一幢別墅的庭院,郁淵把車停在庭院外,遠遠地觀察。
不一會,庭院內便傳來孩子的歡叫聲,還有女人的聲音。
“爸爸,爸爸,爸爸回來了!”
“都多少天沒回來,工作有這麽忙嗎?!”女人似乎語帶不滿。
張落:“忙,當然忙了。”
女人:“既然這麽忙,要不然我讓舅舅把你辭退了吧,這樣你就不用忙得家都不回了。”
……
秋薏和郁淵聽到這裏,相視一笑,各自拉開車門上車。
這算是額外收獲,找到了張落的老巢,還意外窺探出了張落的家庭地位。
一天忙下來,萬事俱備,只欠逼張落跳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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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地産,總經理辦公室。
秋薏氣焰嚣張,身體越過辦公桌,二話不說,擡手就是兩個嘴巴,張落原本以為他們是來跟進人臉識別項目,卻冷不丁挨了嘴巴,傻愣了兩秒,然後勃然大怒。
還沒來得及發作,秋薏一把尖刀先挨上了他的雙下巴。
“你們……你們想做什麽?!”
張落被刀擡起下巴,半仰着頭,絲毫不敢亂動,只有眼珠子轉個不停,看看秋薏,又瞄瞄站在門口的郁淵。
秋薏彎彎眼睛,輕描淡寫:“做你曾經對我們做過的事情啊!”
張落臉色立馬變得僵硬,嘴上依然強撐:“我對你們做過什麽啊?別,別跟我開玩笑……”
秋薏揚眉,手上稍微用力,一絲血跡印上刀刃,張落立馬慘叫一聲,臉色慘白,都變了聲:“別,別傷我,我什麽都說。”
“嗯哼。”秋薏滿意地笑了笑,收回尖刀,順手抽了張紙巾,拭掉刀上的血跡。
張落如釋重負,癱在老板椅上舒了口氣,磕磕絆絆地開口:“我……确實派人去教訓你了,因為馮溪跟我哭訴了一晚上,說你……利用她和我之間的事,公然侮辱她,說你還打過她……”
“哦,就當都是我做的吧。”秋薏意味深長地點點頭,話鋒一轉,“但是,冤冤相報何時了……”
張落反應了一秒,然後眼睛發亮:“哎,是是,就是啊,俗話說,不打不相識嘛。”
“嗯哼。”秋薏彎彎眼睛,進入正題,“所以,咱們的人臉識別項目,張總後續的計劃是?”
“……”張落的表情再次僵在臉上,“這個,這個,最近公司資金吃緊,可能不行……再說,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有難度……”
老狐貍。
秋薏暗暗翻翻眼皮。
“張總,你上次可不是這麽說的。”
秋薏眉梢挑笑,看起來相當友好。
張落被她的外表迷惑,仿佛吃了定心丸,讪笑:“這不此一時彼一時麽……”
話音剛落,“啪”的一聲,又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張落捂着臉,一副又惱又怒的表情,想要發作,又忌諱秋薏拿在手裏把玩的尖刀,只能硬把脾氣憋了回去。
秋薏不緊不慢地繞過辦公桌,不客氣地坐到桌上,掏出手機,放在張落眼前,語調輕快:“既然張總不仁,那麽我就不義了,給你兩個選擇,要麽繼續項目合作,要麽我舉報張總受賄。”
“……”張落視線粘在手機屏幕上,一臉不可置信,喃喃自語,“不可能,你們怎麽會有這個,你跟蹤我?”
秋薏收起手機,坦然一笑:“是啊,跟蹤又不犯法,不過受賄可犯法了哦。”
張落:“……”
眼神暗淡,無情打采,半晌,終于開口,語氣喪得不得了:“繼續項目吧。”
秋薏笑得明媚,跳下辦公桌,兩份合同直接拍到張落面前:“簽了。”
張落看了眼項目進度,臉色比喪屍還難看,認命點頭:“簽,簽。”
秋薏拿着簽好的合同,留下一句“一定要按時完成哦”,揚長而去。
走到門口,又回頭,彎彎眼睛,補了一句:“哦,對了,你們和DS簽的合同作廢。”
“憑……為什麽啊?”張落反問得很沒底氣。
秋薏晃晃手機,偏頭一笑:“憑這個。”
張落瞬間又沒了聲。
車裏,秋薏翻看手機相冊,面對馮溪和張落的卿卿我我,一臉嫌棄表情。
郁淵餘光瞥見,輕笑着問:“接下來打算做什麽?”
秋薏眸光閃閃,故意反問:“你說呢?”
郁淵低笑一聲,提醒:“等項目結束,尾款結了再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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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進ST這個項目的同時,別的合作項目也一直在進行,研究所另外一個天選之組,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也談下了幾個合作方。
蔣玥每天跟着陸壹,和秋薏他們一起跑項目,表現得還算懂事低調,除了時常讓陸壹喝綠茶之外,倒也沒有興風作浪。
而馮溪跟蔣玥的道行比起來,就天上地下了。
也不知道張落是怎麽和馮溪解釋合作的事情的,自從小區開始安裝人臉識別系統,馮溪在秋薏面前就仿佛揚眉吐氣了似的,話裏話外都有一種施舍的優越感。
女生宿舍樓下,路燈昏黃,地燈絢麗,梧桐樹邊,兩道身影一長一短。
郁淵照例順路送秋薏回宿舍,臨告別前,秋薏突然停下腳步,仰臉望着青翠欲滴的片片桐葉,說道:“知道梧桐的花語是什麽嗎?”
郁淵已經走到梧桐樹下,轉身,輕笑搖頭。
秋薏漫不經心地吃一口手裏的可愛多,表現得雲淡風輕:“梧桐的花語是優雅的心,使命,愛的使者,還有……”
她頓了頓,視線看向郁淵,偏頭一笑:“情窦初開。”
路燈昏黃的光線,穿過層層梧桐樹葉,在郁淵白淨的臉上拓下影約陰翳,也許是光線的原因,他墨色的眸子似乎比往常還要深還要黑,直接看進秋薏略帶調笑的眼睛。
路燈下的秋薏,被溫柔的燈光籠罩,周身漫着柔黃光暈,笑眯眯的視線在樹影下朦胧的空氣中與郁淵相接。
兩人一低一高,一明一暗,一個眼眸笑意嬌俏,一個目光溫柔深沉。
晚風輕拂,帶來絲絲縷縷的栀子花香,空氣中似乎有清新與甜蜜在同時發酵。
“秋薏,你幹嘛呢?”
一個讨厭的女聲和一陣高跟鞋聲,打破美好的氣氛。
秋薏光聽聲音就知道是馮溪。
其實自從那次論壇風波,馮溪被她教訓了之後,一直很低調,不敢主動找事,但是自從張落事件之後,不知馮溪哪來的自信,居然又開始蹦噠起來。
秋薏頭都懶得回,直接笑着和郁淵告別,然後轉身走進女生宿舍。
馮溪遭到無視,連忙小跑幾步跟上,尋找存在感:“秋薏你什麽态度啊?”
秋薏回頭,彎彎眼睛:“那我該什麽态度?”
“張哥接了你的項目,你們能從他那賺一大筆錢,你還對我這種态度?”
“張落接了我的項目,關你什麽事?”
“怎麽不關我的事,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室友的份上,你以為張哥會跟你合作?”
“哦?”秋薏停下腳步,看向馮溪,意味深長,“原來你面子這麽大。”
馮溪揚揚下巴,有點得意:“要不然呢?”
秋薏輕癡一聲:“你還真好騙。”
“你說什麽?你說他騙我?收起你的自以為是好麽,你以為除了你的,別人的都是差的嗎?你們家有錢,但那又不是你賺來的,你傲什麽傲?你追求陸壹,可是呢,現在陸壹還不是和蔣玥走的更近?哦,對了,你得不到陸壹的愛,換目标了,不過郁淵好像沒什麽背景吧,以後能養的起你這種大小姐嘛,還是你喜歡養小白臉……啊——你……?!”
馮溪尖酸的喋喋不休最終以一聲尖叫結束。
秋薏忍無可忍,直接把手上的可愛多怼在了她頭上,融化的奶油順着她的頭發往下流,膩膩歪歪地粘了一身。
馮溪顫抖着手從頭頂抹下一縷白色的奶油,不可置信地看向秋薏,嘴唇都氣到發抖:“你,你太過分了,敢這麽對我,我這就讓張哥終止跟你的合作!”
秋薏不以為意地笑笑:“随便。”
恐怕将要跟張落終止合作的是你。
明明是可恥的小三,不知道哪來的優越感。
……
暑假接近尾聲,和張落的項目合作也終于結束。
AI研究所裏,郁淵笑意溫潤,告訴秋薏:“ST的尾款到賬了。”
秋薏沖郁淵比了個OK的手勢,笑得張揚,直接把事先打印好的照片裝進信封,通知快遞員來取件。
剩下的事情不用他們操心,張落老婆收到照片後,自然不會放過這對狗男女。
郁淵背後又悄悄打了個電話,讓一些媒體記者蹲守兩個小區,爆料細節,報道新聞,擴大影響力。
三天後,秋薏坐在研究所的工作臺上,悠然地晃着雙腿,被新聞報道逗的咯咯直笑。
“ST地産濱城分公司老總原來是個妻管嚴,因出軌犯錯,為求妻子原諒,跪榴蓮,吃榴蓮,跪榴蓮,吃榴蓮,循環往複,最終住進醫院……”
“ST地産某分公司老總,被老婆帶人捉奸在床,暴揍一頓後,還不準其穿衣服,被逼當場唱學貓叫……”
“某高檔小區,霸氣原配帶人甕中捉鼈,當場抓獲出軌老公和小三,爆打出軌男,手撕小三女,現場火爆而慘烈……”
“最新進展,ST濱城分公司老總因出軌事件,社會影響惡劣,嚴重破壞公司形象,已被辭退,同時其妻子已起訴離婚,作為過錯方,該老總淨身出戶。”
“淨身出戶能淨到什麽程度?某公司老總的出軌事件,讓人大開眼界,其前妻嫉惡如仇,愛憎分明,一拍兩散後,讓淨身出戶的老公,只穿一條內褲離開……”
“原ST濱城分公司老總的出軌對象原來是本市一所高校的大二學生,捉奸現場被原配剪亂頭發,打到兩臉紅腫,嘴角流血,心疼之餘,不禁要為原配點贊,如果每一個原配都這麽霸氣,世上将會少很多小三……”
另一邊,郁淵站在窗邊,随便瞥了兩眼新聞,然後給于助理發了條微信:最近關注ST的股票,抄底買入,分散戶頭暗購,取得控制權。
于助很快回複:
收到,馬上去辦,另外秋家的股票已暗購快20%,還要繼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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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