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文藝樓多功能廳裏, 蔣玥在圍觀同學們豔羨的目光中, 巧笑嫣然地走下舞臺，坐到陸壹旁邊的空位。

夏竹撇着嘴小聲感嘆：

“沒想到她舞跳得還不錯，看我表哥那眼睛，長人家身上了, 我深深地懷疑, 我哥動心了。”

楚冬故意嘲笑：

“你表哥要是僅因為一支舞就愛上一個人, 那會不會太膚淺。”

“他就是那麽膚淺。”

夏竹吐槽。

“如果當初秋薏追我表哥的時候，少胡鬧，多用腦，展示自己的優點，現在哪裏還輪得到蔣玥在這裏開屏。”

“那一會秋薏也要上臺表演, 展示自己。”楚冬忍着笑，一本正經問道，“你那膚淺表哥會不會心動啊？”

“……”夏竹睨了眼秋薏, 不客氣地拆臺，“大提琴是吧, 她這麽拉下來, 到底是展示自己還是毀了自己, 還不一定呢。”

秋薏：“……”

原主大提琴拉得很差？

書裏好像也沒寫這個吧。

沒等她開口問，陸壹聽到夏竹的話, 又湊了過來，說話依然不讨喜：“你說秋薏要拉大提琴？”

他一副驚訝又好笑的表情看向秋薏：

“你還記得有次餐會，周姨讓你表演大提琴, 你拉得讓人生不如死之後，一氣之下把琴砸了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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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薏揚眉：“忘了。”

她真不知道，書裏沒寫。

陸壹轉頭對蔣玥打個響指，滿臉自信：“我就說吧，她就是來玩玩，拿大提琴比賽，就她那水平，不可能晉級的。”

“學長你也別這麽說秋薏。”

蔣玥友善微笑，善良乖巧。

“說不定她後來有認真練習呢，大家都是朋友，我真心希望她能晉級。”

秋薏不以為意地笑笑，綠茶的話，聽聽就行了，傻子才認真。

偏偏陸壹認真了，一臉篤定，大放厥詞：“她能晉級的話，我給你們帶一周的早餐。”

秋薏一臉智障少年，無可救藥的表情看向陸壹。

“既然晉級這麽難…”

她笑得挑釁，對陸壹說。

“你的早餐幹脆把研究所那幫兄弟也帶上吧。”

給郁淵謀個福利。

陸壹毫不猶豫點頭：

“沒問題啊，反正你也贏不了。”

秋薏意味深長：“哦…”

又經過幾個人平淡如水的才藝展示，觀衆已審美疲勞，昏昏欲睡，聊天的聊天，玩手機的玩手機，除了評委老師強打精神，基本沒幾個人把注意力放在舞臺上。

主持人上臺宣布下一位，秋薏雲淡風輕地走上舞臺，簡單自我介紹之後，坐到大提琴旁邊。

大提琴對于同學們來說，遠沒有熱辣的舞蹈或者行雲流水的鋼琴來的精彩。

大家連自我介紹都沒聽完，便低下頭，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當中。

秋薏一臉虔誠的平靜，手臂輕動，拉出第一個音。

低調沉穩的音符如一條沉靜的河流從琴弦流向整個大廳，然後節奏逐漸加快，河流彙入遼闊的大海，下一秒暴風驟起，海上雨水砸進平靜的海面，驚濤駭浪，風波四起……

不知從哪個音符開始，全場的同學開始情不自禁地看向舞臺，再也移不開目光。

暴風雨最終消散而去，柔和的陽光撒于海面，一切波濤洶湧歸于無形……

秋薏拉出最後一個音，戛然而止。

舞臺的燈光自上而下，籠罩在她身上，仍然沉浸在音樂餘韻中她，姿态氣質高貴，如典雅的女神。

全場寂靜一秒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全場同學眼神驚豔，贊嘆不已。

陸壹呆坐在座位上，定定望着舞臺，甚至忘了鼓掌。

蔣玥臉色僵硬，側眸看到陸壹的表情之後，拳頭緊握，指甲深深掐進肉裏。

楚冬悄悄湊近夏竹耳邊，玩笑道：“看你表哥的反應，又心動了？”

夏竹瞥了自己表哥一眼：“……”

--

同一時間，郁家別墅裏。

郁淵和郁夫人隔着紅木茶桌，相對而坐。

雨水淅淅瀝瀝地打在落地窗上，清新靈動，而室內的氣氛似乎有點凝滞。

郁淵身體前傾，雙肘搭在膝蓋上，白淨的臉上一片坦然，眼裏帶着一絲倔強的歉意，看着自己母親。

郁夫人臉色不是很好，輕飲一口茶後，語氣斥責：“你确定要放棄收購秋實？”

郁淵點頭：“是。”

“為什麽？”郁夫人眉頭緊鎖。

“……”郁淵沉默一瞬，回道，“是我個人原因。”

郁夫人深呼吸，維持情緒的穩定，接連反問：“個人原因？能有郁氏繼承權重要？從小我們是怎麽教你的？你都忘了？”

“對不起。”

郁淵誠懇道歉的同時，眼神堅定，用簡簡單單三個字表明自己的意志。

郁夫人自然了解自己兒子的脾性。

外人所公認的好脾氣有禮貌是他沒錯，但是表面的溫潤柔和之下，實則是偏執和強硬。

他認準的事情誰都改變不了，打死都不會改變。

郁夫人輕嘆口氣，無奈道：

“你好自為之，等你父親回國，發現這件事情，難免大發雷霆，你做好心理準備。”

郁淵笑笑：

“大不了挨頓鞭子。”

“……”

郁夫人心疼又責備，瞪了他一眼。

“你爸下手有多狠你又不是沒嘗過，打一頓夠你床上躺一周，你最好先想想補救辦法。”

“嗯。”郁淵點頭，又給自己母親添了點茶後，起身，“我學校還有事，先回去了。”

--

雨水依然下個不停，淅淅瀝瀝，打下片片金黃的銀杏葉，點綴着磚紅色的路面。

雨勢逐漸轉小時，才藝大賽校內初選終于結束，比賽結果當場公布。

意料之中，秋薏和蔣玥以前兩名的成績晉級，将由學校推薦參加全國大賽。

大廳內的人群稀稀落落地散場。

“別忘了早餐。”

秋薏對陸壹彎彎眼睛，然後招呼兩姐妹離開。

“等等。”

陸壹突然拉住她，起身問道。

“早餐你想吃什麽，我幫你帶。”

夏竹和楚冬對視一眼，意味深長地撇撇嘴。

“三明治和牛奶吧。”

秋薏略微思索，爽快回道。

陸壹眼神認真又疑惑：

“你不想吃桂花小圓子嗎？”

“……”秋薏眨眨眼睛，然後偏頭一笑，“那就再加份桂花小圓子。”

“嗯。”

蔣玥默默收起嫉妒的眼神，轉而笑得友善，适時開口：

“我記得上次在寧城，郁淵學長早餐吃的好像就是三明治和牛奶。”

陸壹愣了一下，轉而皺着眉頭看向秋薏：“你該不會是幫他點的吧？”

“是又怎樣？不願意帶就算了。”秋薏語氣挑釁，挽上夏竹和楚冬手臂，優雅轉身，“先走了。”

三個女生走到一樓大廳，望着玻璃門外的綿延小雨，面面相觑，愁容滿面。

三個人只有一把傘。

秋薏緊緊抱着拿着雨傘的楚冬，說道：“不管，我讨厭被淋濕，我要打傘。”

“我也怕淋濕，我也要打傘。”

夏竹也抱住楚冬，跟秋薏争起來。

“秋薏，我傘借你吧。”

不知什麽時候，陸壹和蔣玥兩人也走了出來，陸壹把手中的傘遞向秋薏。

秋薏看着面前的傘，猶豫了一瞬，剛要伸手去接，大廳門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秋薏。”

秋薏應聲擡眸，郁淵的身影映入眼眸，依然穿着早上那身衣服，身材颀長而挺拔，撐着一把黑傘，立于綿延細雨之中。

一陣微風吹過，拂動他額前的碎發，也帶起他黑色外套的衣角。

“……”秋薏愣了一秒後，雙眸神采飛揚，直接忽略陸壹遞過來的傘，徑直走向郁淵，“你怎麽來了？”

郁淵眉間漾起一片笑意，聲音低醇溫潤：“怕你淋雨，就趕過來接你了。”

秋薏笑得明豔，走進他的傘下，揮手和大廳內表情各異的幾個人告別。

“等等。”陸壹不甘心地跟過來，視線在郁淵和秋薏之間流轉，瞥了眼飄飄細雨，語氣不悅道，“兩人打一把也跟容易淋濕吧。”

他把自己手裏的傘再次遞向秋薏：“拿着。”

“……”

秋薏無語地瞪着那把傘。

喵的，才不要，就想躲在小哥哥傘下。

下一秒，郁淵修長白淨的手指拿過了那把傘：“給我吧。”

秋薏：“……？”

視線跟着那把傘移動，仿佛已看到雨中兩人各執一傘，像兩個相隔兩米的會動的黑蘑菇。

那畫面，令人心痛。

“幫我拿一下。”

郁淵把自己的傘塞到秋薏手中，拿起陸壹的傘，手腕微轉，然後撐開傘。

傘撐開，但是傘柄卻掉了。

郁淵擡擡右手的傘柄，看向陸壹，表情淡然，語氣波瀾不驚：“壞了。”

“……”陸壹蹙眉，上前拿回自己的傘，嘟囔，“怎麽突然壞了……”

郁淵無視陸壹的疑問，從秋薏手中接過自己的傘，垂眸，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走吧。”

“嗯哼。”秋薏眸光溢彩，回頭沖夏竹和楚冬揮手，得意地對着她倆眨了下眼睛，“先走啦，周五請你們參加我辦的餐會。”

--

濱城的深秋，色彩斑斓。桐葉金黃，楓葉火紅，雪松翠綠。

城郊一家園林式會所門口，豪車雲集，光鮮豔麗的車身與缤紛地燈相映成輝，與周圍的花草植物相得益彰，引人注目。

秋薏在一幫朋友的前擁後簇之下，走路帶風，高調張揚，走進裝修奢華的餐會大廳，随手脫下外套，遞給服務員。

服務員半鞠躬，恭敬接過，問道：“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秋薏點頭，轉而又沖即将轉身的服務員勾勾手指，“你們這有沒有會跳舞的，先來個節目熱熱場。”

服務員殷勤微笑：“有，我這就去安排。”

很快，大廳內的燈光暗下來，換上朦胧輕紗般的淡黃色彩燈，輕柔典雅的音樂聲響起。

參加餐會的朋友自動散到大廳的各個角落，給面子地紛紛鼓掌。

一個嬌柔的身影踩着掌聲翩然而來，在大廳中間的空地，輕步曼舞，裙角飛揚。

婀娜多姿地一個旋轉，帶起翩翩裙擺，宛如一朵在月色裏綻放的白玫瑰，引起全場掌聲一片。

秋薏不經意地看向那個跳舞的女孩，然後愣了一瞬。

一愣之後，她轉而眉梢輕揚，眼裏浮起一片意味深長的笑。

跳舞的女孩居然是蔣玥。

蔣玥顯然也看到了她，動作一滞之後，再次旋轉，錯開她的注視。

秋薏看着蔣玥搖曳的背影，不以為意地笑笑。

雖然看不到她現在的表情，但是舞姿動作明顯沒有之前那般行雲流水，看得出來，她現在心裏肯定很不痛快。

夏竹和楚冬兩人驚訝對視，竊竊私語後，拍了拍陸壹手臂：

“哥，蔣玥什麽時候開始在這邊跳舞了？”

陸壹也一臉懵，回道：“不知道，她沒跟我說過。”

“不是總和你一起嗎，這都不跟你說，看來人家也并沒有多喜歡你。”夏竹無情挖苦，“也就你傻，還總想着幫人家。”

“你胡說什麽？”陸壹皺眉，“我只是把她當妹妹，再說，她也從沒說過喜歡我。”

秋薏站在一旁聽着，暗暗吐槽，這人情商真夠低的，怕不是非得像原主那樣□□地追求，他才能知道對方的心意。

她無語地翻翻眼睛，視線漫不經心地看向對面。

秋山的反應引起了她的興趣。

對面吧臺前，秋山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樣，坐姿不正地搭着高腳凳，眼神玩味，一瞬不瞬地盯着蔣玥。

若不是一見鐘情，那就是見色起意。

音樂聲逐漸平淡下來，舞蹈接近尾聲，蔣玥巧笑嫣然，翩然退場。

大廳內的燈光再次明亮起來，秋薏招呼大家随意用餐之後，悄悄跟上離場的秋山。

不出她所料，秋山果然撩撥蔣玥去了，而蔣玥的反應簡直讓她大開眼界，又刷新了對綠茶的認知。

更衣室門口，蔣玥剛換了衣服出來，便被秋山攔住。

“蔣玥是吧？”

秋山歪着嘴角，吊兒郎當。

“舞跳得很好，說實話，把我迷住了。”

蔣玥依然笑得善良乖巧，回道：“你誇人好直接啊，我要臉紅了，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請問你是哪位？”

“我叫秋山，秋實集團的太子爺。”秋山自報家門，自擡身價，一臉嘚瑟，“交個朋友？”

“……”蔣玥神情凝滞了一瞬，轉而笑着回道，“那很巧哎，你是秋薏弟弟吧，我和秋薏是同學。”

秋山挑眉，歪歪嘴角：

“那你和秋薏關系不怎麽樣吧，她辦餐會不請你也就罷了，居然還消遣你，多傷自尊。”

“……其實，我一直把秋薏當好朋友的，但是不知為什麽……”

蔣玥垂下眼睛，楚楚可憐。

“她好像不怎麽喜歡我。”

秋山口氣毫不在乎，說道：“別理她，要她喜歡有什麽用，我喜歡你就夠了……”

說完，他歪着嘴角壞笑，看着蔣玥，試探她的态度。

初次見面，這麽明顯的撩撥，蔣玥居然也不生氣，只是面帶嬌羞地一帶而過：“再說小心我向你姐姐告狀哦。”

秋山笑着沖餐會大廳擡擡下巴：“餓不餓，走，帶你進去吃好吃的。”

蔣玥乖乖跟着秋山走進大廳。

秋薏從走廊拐角處走出來，看着蔣玥和秋山的背影，啧啧感嘆，這兩人，一個會撩，一個會演，簡直絕配。

本來她還想着該怎麽拿到秋山的手機，現在突然有靈感了。

餐會大廳裏，秋薏站在人群中央，拍拍手，臉上笑意明豔：

“光吃飯聊天沒意思，一起玩游戲吧，輸了喝酒，怎麽樣？”

大家紛紛鼓掌起哄：

“好啊，沒問題。”

“游戲要刺激點！”

秋薏眉梢挑起一抹狡黠的笑：

“游戲刺不刺激不重要，關鍵是酒刺激，保證讓大家喝得過瘾。”

她說完，沖服務員招手。

服務員小心翼翼地推着餐車過來，上面擺滿了酒杯，酒杯裏是顏色各異的酒。

秋薏悠然走到餐車前，手指依次從幾個酒杯滑過，語氣雲淡風輕：

“這杯是伏特加混橙汁，這杯是威士忌混雪碧，這杯是百家得混檸檬汁……”

“woc…這也太狠了吧…”

“我絕對一杯倒。”

“可以申請退出游戲嗎？”

“這特麽誰敢輸啊……”

“全是烈酒，果然刺激。”

“上啊，絕不能慫。”

大家聽着秋薏的介紹，忍不住讨論起來，表面驚呼吐槽，實則興奮得躍躍欲試。

“秋大小姐，酒确實夠刺激，那游戲是什麽啊？”

秋薏潇灑轉身，頭發散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指了指牆邊的一個大鼓：“擊鼓傳花。”

大家愣了一秒之後，哄然大笑：

“噢，就是全憑運氣喝酒，有創意，夠刺激。”

游戲準備開始。

秋薏安排夏竹敲鼓，用黑色輕紗絲巾給她蒙上眼睛的同時，悄悄叮囑幾句。

所有人圍成一圈，鼓聲響起，秋薏把手中的布花傳給下一個人，然後依次傳遞。

随着鼓聲逐漸急促，大家明顯面露緊張，傳遞速度也随之加快。

下一秒，鼓聲戛然而止。

花球剛好停留在秋薏手上。

衆人瞬間哄堂大笑，幸災樂禍：

“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始作俑者，天意難違，幹了那杯伏特加。”

“我想采訪一下，秋小姐此時的感受。”

秋薏：“……？”

剛剛明明不是這麽對夏竹說的。

這個坑貨。

她無奈地望向夏竹，剛巧碰上她幸災樂禍的目光。

事已至此，秋薏爽快點頭：

“行，我喝。”

“我幫你喝。”

陸壹突然站了出了，大步走到餐車前，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衆人見狀，紛紛鼓掌起哄：

“夠爺們。”

“什麽情況啊你們？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

“打算什麽時候複婚啊？”

陸壹看向秋薏，目光有點炙熱。

秋薏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澄清道：“你們別瞎想了，什麽都沒有。”

她看向陸壹，彎彎眼睛：“一會我也替你喝一杯，咱倆扯平。”

蔣玥站在秋山旁邊，沉默地看着陸壹，表情幽怨，落寞，失望。

秋山不明所以，趁機逗她：

“別緊張，輪到你的話，我也會替你喝的。”

“……”蔣玥收回目光，看向秋山，笑得乖巧，“謝謝你。”

夏竹重新蒙住眼睛，鼓聲響起，第二輪開始。

随着鼓聲逐漸激昂，最後的花球落在了蔣玥手上。

一群人這才注意到蔣玥的存在，語氣驚奇：

“哎，這不是剛剛給我們跳舞的那人嗎？”

“真是哎，原來也是秋薏請來參加餐會的啊，我還以為她是會所專門跳舞的呢。”

蔣玥手捧花球，在衆人的注視和評論下，表情有點尴尬。

她遠遠地看着陸壹，希望陸壹能替她解圍，但是最終替她解圍的聲音卻從她身邊傳來。

秋山吊兒郎當，語氣嚣張：

“她是我朋友，我帶來的。”

“噢～”

衆人了然，語氣開始意味深長。

“秋少有眼光，這酒……？”

秋山端起酒杯，豪氣幹掉。

衆人啧啧感嘆，紛紛鼓掌。

秋薏笑笑，給了夏竹一個贊揚的眼神，對大家說道：“好了好了，繼續，這一車酒，不喝完，不散場。”

又接連來了幾輪，在夏竹的作弊之下，每隔幾輪，花球便會停在秋山或者蔣玥手上。

秋山一副護花使者的架勢，加上衆人起哄，無一例外，每次都會幫蔣玥喝酒，言語行動間，逐漸顯露醉意。

下一輪，花球停在陸壹手中。

秋薏轉身端起餐車上的酒杯，仰臉倒進嘴裏，看向陸壹，挑眉笑道：“我也替你喝一杯，扯平了。”

陸壹眼神無奈：“這酒很烈的，你小心喝醉。”

秋薏笑得張揚：“我酒量還可以。”

衆人一陣起哄和玩笑之後，夏竹再次敲鼓，花球在一圈人手中滾動，然後停在蔣玥手中。

秋山已經半醉，反應慢了些，蔣玥徑直走向餐車，端起酒杯，目光看向陸壹。

兩人視線相接，陸壹只是對她說：“這酒沖，慢點喝。”

“……”蔣玥眼中的期待散去，酒杯遞到唇邊，喝了一口。

“咳咳……”才一口下肚，她就捂着嘴巴咳嗽不停。

“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蔣玥忍住咳嗽，眼裏泛起水光，和大家道歉，楚楚可憐的視線再次看向陸壹。

陸壹無奈上前，接過她手裏的酒杯：“算了，我替你喝吧。”

圍觀人群再次低呼，交換眼神。

意味深長的目光在陸壹、秋薏、蔣玥和秋山之間轉個不停，好奇又疑惑。

對這四個人之間的關系，着實有點摸不着頭腦。

馬上，他們就更加摸不着頭腦了。

因為郁淵突然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貴圈真亂(^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