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胡雅嘴唇微抿, 猶疑一瞬, 嫣然一笑：“當然是郁淵給的。”

“……”秋薏眉頭微蹙，看進胡雅微笑的眼睛，“我不信。”

“事實就在眼前，你愛信不信。”胡雅留下這話, 擡腳就走。

秋薏想要阻止, 被夏竹拉住。

“你先別激動, 什麽情況？這人誰啊？”

“胡教授女兒。”秋薏重新坐回座位，沒好氣地說，她看向陸壹，問道，“你應該也認識吧？她和郁淵很熟？”

陸壹點頭：“認識, 确實來過研究所幾次，和郁淵熟不熟我就不知道了。”

“不是，你們什麽情況啊？”陸壹一臉蒙圈, 無奈撇嘴，“看着怎麽有一種三角戀的既視感？”

夏竹直接一筷子打到表哥爪子上：“胡說什麽呢你, 誰敢惹到咱們秋大小姐頭上？”

楚冬猶豫了一下, 小心翼翼地問道：“秋薏, 我看那個女生包上的飾品，和你的那只貓貓是一個品牌？應該是訂制的吧？難道是你送給郁淵的？”

“……”

空氣裏安靜一瞬。

幾個人視線都集中在秋薏身上。

秋薏莫名有點煩躁, 某種不爽的情緒蠢蠢欲動。

“沒胃口，不吃了。”她開始收拾東西，“你們吃吧, 我去找郁淵。”

夏竹拉住她，語氣無奈：

Advertisement

“哎呦，秋大小姐，又不是什麽天大的事，就算那只狗真是郁淵給她的，你找郁淵算賬也不急于這一時，你們又不是真在一起，值得你大動肝火，飯都不吃了麽？”

“不是真在一起？”陸壹抓住關鍵詞，跟夏竹進一步确認，“你是說，他們其實沒在一起，新聞都是假的？”

夏竹點頭：“是啊，難道你以為是真的？”

“……”

陸壹無語，瞥了秋薏一眼。

秋薏無視陸壹複雜的眼神，起身：“我現在就要找郁淵興師問罪去，一秒都等不了，你們吃，我買單。”

--

學校教學樓。

秋薏下了電梯，徑直走向AI研究所。

推開虛掩的門，放眼望去，室內只有郁淵一人，除了鍵盤聲，安安靜靜。

她走近，倚着桌沿而站，擡手取下郁淵的耳機。

郁淵擡頭，看到是她，眉間浮起笑意，問道：“你怎麽突然過來？”

秋薏單刀直入，彎彎眼睛，語氣挑釁：“我送你的邊牧玩偶呢？”

郁淵下意識地把手伸進外套口袋，然後動作一頓，眉間的笑意也凝滞了一瞬，他看向秋薏，一時沉默。

“沒了？”秋薏笑笑，她不相信郁淵會把她的禮物送給別人，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試探，“哪去了？”

“……”郁淵起身，站到她面前，看着她，表情認真，“給我兩小時，我去找回來。”

秋薏不禁嗤笑，說話帶刺：“這麽有把握，看來你是知道邊牧在哪了？成心的？”

郁淵墨色的眸色籠罩住她，突然反應過來，問道：“你一來就問邊牧的事，所以你是不是見過胡雅了，邊牧應該就在她那吧？”

秋薏：“……”

喵的，從他嘴裏說出胡雅兩個字，她都莫名覺得不爽。

她轉身就走，語氣冷漠：

“要回來，還給我。”

“秋薏。”郁淵拉住她，“你生氣了？”

秋薏甩開他的手，挑釁地笑笑：“你看呢？我送你的禮物，你不喜歡，可以還給我，給別人是什麽意思？”

“我沒給。”郁淵解釋，表情有點無奈，“……她自己拿的。”

“那就是你沒保管好咯。”秋薏彎彎眼睛，不依不饒，“還記得我送你禮物時，怎麽說的嗎？”

“我記得，你別生氣。”郁淵一臉認真，道歉，“是我沒保管好，我這就去要回來，保證以後不會了。”

秋薏：“……”

雖然郁淵真誠道歉，她也不想小家子氣，但是仔細一想，既然胡雅能從他這拿到玩偶，那就說明這幾天兩人肯定見過面。

喵的，他明明都好幾次婉拒了她的約，結果居然和胡雅一起？

窩火。

秋薏斜了郁淵一眼，淡漠回道：“你先要回來再說。”

“好，我這就去要。”

郁淵點頭，轉身去拿挂在椅背上的外套。

“等等。”

秋薏突然無奈阻止。

“明天再去找她要吧。”

大晚上的去找什麽女生。

郁淵：“……”

他自然不知她的小心思，但是這種時候，面對興師問罪的她，他識趣地選擇不問原因，唯命是從。

“好，聽你的。”

面對郁淵的順從和歉意，秋薏脾氣發了一半，剩下一半莫名其妙沒了。

她擺擺手，轉身拉開門：

“先走了。”

郁淵穿上外套，跟上：“我送你。”

“不用。”秋薏無情拒絕，頭都不回，徑自往前走。

“……”

郁淵默默跟在她身後。

校園小路，路燈零星，拉長兩道身影。

每經過一個路燈，光線自身後照射而來，郁淵挺拔的身影便會把她的影子覆蓋。

随着離身後的路燈越來越遠，兩人影子逐漸變淡，直到經過下一個路燈，身後的影子便會再次出現，重合。

秋薏漫不經心，垂眸看着地面上光影變換，經過一個又一個路燈。

兩人一前一後，不言不語，只有微寒的風，在兩人之間流轉不停。

拱橋上，秋薏突然轉身，郁淵随即停下腳步，在低她幾級臺階處站住。

秋薏居高臨下看着郁淵。

她不說話，他只好笑着先開口：“怎麽不走了？”

秋薏：“……”

天知道她現在百爪撓心。

明明氣他沒收好她送的禮物，但是這麽走了一路，她突然又莫名想要原諒他。

然而一想到邊牧玩偶現在正在胡雅包包上挂着，她又氣不打一處來。

“過來。”

她沖郁淵擡擡下巴。

郁淵聽話上前，站到她對面。

秋薏表情波瀾不驚：“我想打架。”

“……？”郁淵倒吃了一驚，墨色的眸子看着她，寫滿問號。

秋薏二話不說，直接拉開架勢，一腳先踢了過來：“接招。”

“……”郁淵偏頭躲過。

秋薏緊接着連續兩個回旋踢，郁淵依然快速閃身躲了過去。

“不準躲，會不會打架。”

秋薏不滿，繼續進攻。

“再不接招我生氣了。”

喵的，本來就一肚子氣，無處發洩，現在還每一腳都落空，連個回彈的阻力都沒有。

郁淵怕她生氣，只好接招，開始各種擋，就這麽在拱橋上陪練了将近半小時。

最後擡起左手擋下她的右拳時，她左手直接一個巴掌扇了過來，郁淵突然選擇不擋也不躲。

“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打在郁淵左臉上。

秋薏有點意外，收回手，所有動作頓住。

鬧騰的空氣終于安靜下來。

四目相對。

秋薏眸光微動，愠色逐漸消散，殘餘的幾分不滿之外，難免目光閃爍。

郁淵一如往常，眸色幽深平靜，只是垂眸看着她。

僵持了幾秒。

秋薏：“……”

白了他一眼，移開視線。

郁淵随即輕笑，擡手幫她整理散亂的頭發，再次道歉：“對不起，消消氣。”

折騰了半小時，秋薏一肚子火氣早就發洩完了。

她視線落在郁淵挨揍的左臉，語氣不算溫柔，甚至有點驕縱：“你傻啊，怎麽不躲，又不是躲不過去。”

她猶豫一瞬，眼神懊惱，擡眸問他：“……疼嗎？”

郁淵手從她頭發上滑至她的下巴，輕輕捏住，墨色的眸子泛着淡淡笑意，對上她情緒糾結的眼睛，勾勾嘴角：“說實話，你打人挺疼的。”

秋薏：“……”

眨眨眼睛，反應了一秒。

嘴硬：“誰讓你惹我生氣。”

郁淵輕笑：“下次不敢了。”

“下次記得要躲開，別犯傻。”

“嗯。”

--

胡雅和同學吃完晚飯，回到學校。

研究生宿舍樓下，路燈光線未覆蓋的地方，郁淵靠牆而站，眸色沉沉，看着胡雅一步步走近。

同行女生眼尖，看到郁淵，搖着胡雅手臂，開玩笑：

“說曹操曹操到，看那邊，他在等你呢，快過去吧。”

“矮油，有人等，幸福的，去吧去吧，我們就先上去了。”

兩個女生笑着和她揮手，直接拐進宿舍大廳。

胡雅遠遠看着郁淵情緒不明的注視，身形微頓，然後微笑着走過去。

“郁淵，你在等我？”

她若無其事問道。

郁淵面無表情，冷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言簡意赅：“拿來。”

胡雅心知肚明，取下挂在包上的邊牧玩偶，拿在手裏，不以為意地問道：“這個嗎？不能借我玩幾天嗎？”

郁淵無視她的提問，伸手，再次重複：“拿來。”

胡雅擡手，硬着頭皮賭氣試探：“不給。”

下一秒，郁淵耐心耗盡，直接上手，捏住她的手腕，微微一轉，胡雅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手一松，玩偶掉了下來。

郁淵另一只手接住玩偶，随即松開她，擡腳欲走。

“郁淵，你站住。”胡雅顫着聲音，喊住他，勉強維持情緒平靜，控訴，“你在做什麽？一個玩偶而已，至于這麽對我嗎？”

郁淵瞥了眼她手腕上的紅印，語氣有所緩和：“抱歉，別的可以，但是這個玩偶，你不該拿。”

“為什麽？”胡雅眉頭緊鎖，不解之後神色微變，問道，“這是秋薏送你的？”

郁淵坦然點頭：“是。”

“……呵。”胡雅輕嗤，看向郁淵，略帶嘲諷，“所以現在的情況是，我爸盡心盡力幫你掩護，表面是你導師，實則私下一直幫你搞什麽自動駕駛，而你居然閑得無聊，跑去和秋實大小姐談戀愛？”

“……”郁淵平靜聽完她的指責，淡淡回道，“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胡雅搖頭，反問，“你有分寸，放着網上那麽高調的新聞，你不管？郁叔叔讓你趁着秋實股價觸底收購，你照做了嗎？不但沒做，反而幫着秋實股價回升了吧？”

郁淵墨色的眸子看向她，勾勾嘴角，眼裏卻毫無溫度：“我的事情，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你……！”胡雅語塞，眼看郁淵擡腳要走，情急之下脫口而出，“你就不怕我跟郁叔叔告狀。”

下一秒，郁淵突然冷笑，擡手捏住她兩頰，逼迫她擡頭，視線漫不經心地對上她錯愕的眼神。

“再說一遍，我的事情，輪不到你插手。”他指間用力，在她臉上留下紅印，眼裏笑意沉沉，“留學時，你應該見過我用刀吧。”

語氣淡然卻威脅意味十足。

胡雅頓時睜大眼睛，眼神驚恐，想要說話，卻被郁淵捏住臉，無法張嘴。

郁淵不以為意地笑笑，松開手，淡淡瞥了她一眼：“管好你的嘴。”

--

初雪後的清晨，陽光闌珊，在安靜的研究所裏灑下薄薄一層光輝。

秋薏一個人坐在工作臺上，悠閑地晃蕩着修長的雙腿，查看秋實股價行情。

其實股價自元旦之後，穩步回漲到現在，已經趨于穩定。

秋薏看着手機屏幕，認真盤算了一下，不禁皺眉，還沒漲到之前的水平呢，趨勢就這麽緩了下來，看來之前那波推動宣傳效果已經發揮殆盡，明顯後勁不足。

她想了想，再次撥通賀岩電話。

電話接通，依然是助理的聲音：“喂，您好，我是賀總的助理小趙。”

秋薏不抱什麽希望地問道：“請問賀總回國了嗎？”

“還沒有，最近賀總在非洲。”

“……什麽時候會回來呢？”

“不知道，他的行程随時會改變，很難預估。”

秋薏嘆息：“知道了，謝謝。”

電話剛挂，郁淵推門而入，見到她在，眸色随即染上一層笑意：“這麽早，你怎麽會來這？”

秋薏還沉浸在秋實股價半死不活的煩惱之中，興致不高地随口回道：“沒什麽，走了。”

她跳下工作臺，拿起外套，打算回趟公司，折騰企劃部去。

郁淵拉住她，語氣關切：“怎麽了？有心事？”

“……”秋薏看向郁淵。

好看帥氣的臉。

精致幹淨的眉眼。

關切的表情。

心情莫名好轉了些。

她索性轉身，雙手一撐，重新坐回工作臺上，把秋實股價漲勢不如預期，然後她又死活聯系不上賀岩的事，跟郁淵吐槽了一番。

郁淵不動聲色，語氣平淡，問她：“你聯系賀岩想做什麽？”

這個問題秋薏已經想了好多遍了，她不假思索回道：“第一，澄清緋聞；第二，找他投資新業務；第三，如果他能替秋實背書，那就更好了，這麽一通操作，秋實估計能達到巅峰。”

郁淵點點頭，直接換了個話題：“你這麽早過來，早飯吃了嗎？”

“沒啊。”秋薏搖頭，眸光閃過一絲狡黠，意味深長道，“本來想讓你幫我帶早飯過來的，誰知道你突然就來了。”

郁淵不禁輕笑，順着她的話問：“想吃什麽，我去買。”

秋薏不跟他客氣，直接點餐：“三食堂的油酥餅，還有豆漿。”

“好。”郁淵轉身出門。

--

走出教學樓，他拿出手機，瞥了眼時間，剛要鎖屏，想了想還是點開通訊錄，撥出一個電話。

電話響到最後一聲才被接起，對方慵懶又無奈的聲音傳過來：“喂……半夜三更的…什麽事啊……”

郁淵勾勾嘴角：“我這天亮了。”

“……”對方無語一瞬，聲音清醒了許多，“我就不該告訴你我的私人電話。”

“什麽時候回國？”

郁淵笑笑，直接問道。

“非洲考察項目呢，不一定。”

“早點回來，幫我個忙。”

“項目投資這麽嚴肅的事，得考察徹底了才能下手，估計早不了。”

“自動駕駛快要試運行了，雖然不缺資金，但是也可以接受你全額投資。”

“……你小子可以，到底給折騰出來了，不過這可是幾年前我們就約定好的，這個項目由我投資。”

“……”郁淵語塞一瞬，略微思索，回道，“回報率給你加兩個點，早點回來。”

電話裏安靜幾秒，然後一本正經的聲音傳了過來：“加兩個點，你這麽大的項目，讓利可就要上億了，你算清楚沒有？”

郁淵不以為意，語氣平淡：“放心，我數學比你好，三輪融資下來，你多賺九億，一周內回國，行嗎？”

“在商言商，有錢賺，當然行。”對方爽快答應，轉而問道，“讓我回國做什麽？”

“是秋實的事情，秋薏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秋薏？秋實那位大小姐啊，這小丫頭我接觸過，投資眼光不錯，挺聰明。”

郁淵勾勾嘴角，眼看已經走進食堂，他對着電話說道：“那先這樣，還有事，挂了。”

“等等。”對方阻止，一本正經地八卦，“雖然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事，不過我還是好奇，想問問，你這麽幫她，是什麽情況？”

郁淵笑笑：“看來你出國太久了，早點回來看看國內新聞就知道了。”

“……”

趁着對方無語的間隙，郁淵再次叮囑“早點回來”，然後徑自挂掉電話。

食堂二樓充值區，郁淵拿出秋薏送他的那張邊牧貼紙飯卡，遞給工作人員：“充一千，謝謝。”

“好的。”對方接過飯卡，放在機器上，然後有點驚訝地擡頭，問道，“餘額還有一萬，還要充嗎？”

郁淵：“……”

反應了一秒：“不了，謝謝。”

--

研究所裏，郁淵拿着早餐回來，已經來了幾個同學，秋薏依然坐在工作臺上，陸壹、吳橋、錢程他們幾個各自坐在自己座位上，低頭盯着各自手機，七嘴八舌：

“秋薏，你趴着別動，前面有人。”

“好了好了，沿着牆往前爬。”

“爬歪了，往右點。”

“別起來啊，趴下，被發現我們就全軍覆沒了。”

“你可是我們全村的希望。”

“可以了，現在扔個手.雷過去。”

“我靠，你扔歪了……”

“先趴下別動，別暴露了。”

秋薏一臉認真，聽着幾個隊友指揮，對着手機屏幕，一陣手忙腳亂地操作。

下一秒，手機被郁淵拿走。

然後所有人都看到，屏幕裏，秋薏突然起身、封煙、攻樓、壓搶……反應敏捷，槍法精準，一通操作猛如虎，不到一分鐘，贏了。

“……我靠，什麽情況……”

“牛啊……”

嘆為觀止驚呆一瞬後，幾個男生啧啧感嘆，擡頭看向秋薏。

“……”

“原來是郁淵啊，我就說嘛，秋薏怎麽突然開挂了。”

“郁淵，你今天來得有點晚啊。”

郁淵把手機和早餐一起放秋薏手裏，勾勾嘴角，解釋：“去給秋薏買了個早餐。”

幾個男生意味深長地交換眼神，又開始起哄：

“愛心早餐？單身狗表示受刺激了。”

“新聞都泛濫好幾天了，就等着你們請吃飯呢！”

“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吧，郁淵請吃飯。”

秋薏舉手，笑得恣意明豔：“哎，學長們，郁淵現在歸我管，我不同意他請你們吃飯。”

“為什麽啊？”

“這種研究所一大喜事，怎麽能不請吃飯呢！”

“喔呦，大小姐管得可真夠嚴的。”

“沒事，咱們郁淵脾氣好，使勁管，你倆絕配。”

秋薏無奈敲桌，笑道：

“不是，我來請。”

錢程眼珠一轉，一語道破天機：“喔呦，不舍得你家郁淵花錢啊？”

吳橋随即起哄：“學妹這麽體貼，郁淵你別光笑，表個态啊。”

郁淵勾着嘴角，笑意滿滿的視線從秋薏身上一掃而過，看向吳橋，淡然自若：“我聽秋薏的。”

吳橋捶胸：“我靠啊，虐狗啊，受不了了，趕緊請吃飯。”

錢程趁火打劫：“既然學妹請，晚飯之後，那必須酒吧走起啊！”

秋薏爽快點頭：“好說。”

陸壹：“……”

全程沉默。

黑着臉看向秋薏，剛要開口，秋薏眼神警告，他又默默把真相咽回肚裏。

郁淵瞥了眼兩人的眼神互動，不動聲色直接走到秋薏面前，把她從工作臺上抱下來，安置在椅子上坐好，遞上豆漿：“早餐要涼了，快點吃。”

“噢。”秋薏點頭，乖乖吃早餐。

郁淵站在她旁邊，倚着桌沿，想了想，把邊牧飯卡放到她面前，語氣淡然：“送飯卡還附加餐費？”

秋薏視線落在飯卡上，眨了眨眼睛，然後眸光一閃，擡頭看向郁淵，沖他勾了勾手指。

郁淵輕笑，配合地俯身，湊近她。

秋薏仰臉貼近他耳側，低聲耳語，語氣悠然調笑：“我養你啊。”

郁淵：“……”

喉嚨一哽。

一向淡然的他。

這一次。

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秋大小姐：一萬塊錢包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