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郁淵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聽起來和平常無異。
秋薏卻突然有點不想開門, 事情突發,有點亂,一團糟,就如此刻她的大腦, 一團亂麻, 一時理不出頭緒。
除了亂, 還有點心虛。
從韓牧的話裏,可以很明顯聽出來,郁淵對于照片的事,很在意。
“咚咚。”
門再次被敲響。
郁淵聲音依然平淡:“秋薏。”
只是尾音明顯壓低了些,隐隐昭示某種被強壓着的不良情緒。
秋薏糾結半天, 硬着頭皮開門。
“早啊。”
她扒着門邊,偏頭對他笑笑。
女孩笑得明豔,映在他墨色的深眸。
郁淵眸中的陰霾似乎散去一些, 浮上一層淺笑,擡手揉了揉她發頂, 回道:“早, 昨晚睡得好嗎?”
“……還好。”
“我可以進去嗎?”
秋薏閃身:“噢, 進來吧。”
Advertisement
郁淵進門,走到沙發上坐下, 見女孩還站在原地發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坐。”
“……”秋薏默不作聲地上前,剛想在沙發的角落裏坐下, 被郁淵一把撈回身邊,随即下巴被他捏住。
“做了什麽壞事,心虛了?”
秋薏眨眨眼睛。
心虛是有一點,但是慫是不能慫的。
她索性直奔主題:
“你是說貼吧的照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候跟你還不熟呢。”
她擡眸看向他,眉梢微挑:
“陳年舊事了,你吃醋啊?”
四目相對。
郁淵久久沒回話,沉默的空氣裏便莫名多了幾分山雨欲來的意味。
秋薏心虛地錯開視線,一瞬之後,又重新看向他,語氣驕縱到理直氣壯:“都說了是過去的事了,你瞎吃什麽……”醋。
最後一個字她沒說完。
郁淵突然低頭,重重吻上她的唇,大手覆在她後頸,讓她無路可退只能承受,良久,帶着情緒的輾轉厮磨之後,他咬着她的唇角,低聲說道:“是啊,吃醋,醋到想弄哭你。”
“但是又舍不得。”他放開她的唇,輕吻一下之後,看着她,勾了勾嘴角,幽深眸色裏卻笑意寥寥,問道,“他們都是誰?”
“他們?”秋薏淩亂的呼吸還沒平複下來,眨眨泛着水光的雙眸,反應了一瞬,語氣略帶不滿,“你是說照片裏的人?這麽久了,誰還記得他們是誰啊。”
她突然想起韓牧口中“殺.人”兩字,再回想親眼目睹的幾次他打架時的狠戾,神色立馬緊張起來,正色問道:“你想幹嘛?”
郁淵忽略掉她的提問,徑自從沙發上起身,不以為意笑笑:“我自己去查。”
剛擡腳,手被女孩拉住。
回頭,垂眸,正見女孩皺着眉頭,一本正經地警告:“郁淵,你不要小題大做,殺.人犯法。”
“……”他墨色的眸子鎖定住她,突然低笑一聲,嘴角帶笑卻冷意十足,“陳年舊事,不值得大動幹戈,殺.人不至于,老子有一百種方法,讓他們生不如死。”
秋薏還想說什麽,他突然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糖水芋頭送過來了,在餐廳,趁熱吃。”
--
沒等秋薏聯系蔣玥質問,蔣玥自己先把電話打了過來。
電話裏,蔣玥一改過去嬌滴滴的語氣,語調強勢了許多:“貼吧的照片是我發的,今天晚上你把秋山給我帶來,帶到ADS酒吧,人給我,我删照片。”
“……?”
帶秋山?
秋薏一時想不明白,問道:“秋山不你男朋友麽,你直接約好了,要我帶幹嘛?”
“他把我甩了,我要個說法。”
秋薏好笑:“你們之間的破事,扯上我幹嘛?”
“你欠我的。”電話裏,蔣玥壓着她的話尾開口,“如果不是你破壞了我和陸壹的感情,我又怎麽會和你弟弟扯上關系。”
蔣玥繼續說:“玩夠了,就甩人,人影都見不着,我只是想見他一面,讓他給個說法而已。”
秋薏懶得摻和,反問道:“如果我不帶他去呢?貼吧的照片又不是沒有別的途徑删除。”
電話裏,蔣玥嗤笑:“以為我是馮溪那種傻丫頭呢,之所以發在FF貼吧,就是因為它背景複雜,沒那麽容易被删除,不信你等到晚上再看,帖子絕對還在。”
秋薏:“……”
--
費了好大勁,半勸說半威脅,晚上,終于把秋山帶去了ADS酒吧。
二樓包間,推開門,正見蔣玥坐在裏面。
秋薏帶着秋山走進去,轉而對蔣玥說:“人帶到了,删帖吧。”
“別急啊。”
蔣玥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坐下來聊一會吧。”
秋山冷哼:“沒什麽好聊的。”
說完轉身欲走,被秋薏拉住。
秋薏把秋山推到沙發上坐下,嘲諷道:“你搞出來的破事,原本我懶得管,但是你們偏要把我也扯進來,今晚不把事情解決了,你別想走。”
蔣玥給兩人倒酒:“邊喝邊聊吧。”
她舉杯,其他兩人無動于衷。
秋薏看向蔣玥,問道:“什麽時候删帖?”
蔣玥看了秋山一眼,笑笑:“讓他給我個說法,和我道歉。”
秋山聽了,随即冷嗤:“談個戀愛而已,分分合合不是正常,我談過這麽多女朋友,分手還要道歉的,你是第一個。”
“不道歉也行。”
蔣玥依然微笑,舉杯。
“一起喝幾杯總行了吧。”
見秋山依然一副油鹽不進的痞樣,秋薏桌下踢了他一腳,舉杯,催秋山:“快點!”
秋山慢騰騰地舉杯,三人碰杯,幹掉杯中酒。
話題慢慢聊開,在蔣玥的引導下,三人頻頻碰杯,很快三五杯酒下肚。
眼看蔣玥和秋山之間緊繃的關系已經緩和,秋薏再次要求蔣玥删帖。
這次,蔣玥倒是爽快點頭。
帖子删掉,秋薏随即拿起包包,起身欲走,卻在站起來的瞬間,頭腦發暈,腿腳發軟,失去平衡又坐回了沙發上。
她心裏一驚,還沒來得及質問蔣玥,蔣玥首先笑眯眯地開口,意味深長地看着她:“秋薏,你不是向來聰明嗎,沒想到這次栽我手裏了吧?”
她起身,勾着秋山脖子,坐到他腿上,得意洋洋:“真以為我被秋山給甩了啊,看來秋山演技不錯,能把你騙來,還深信不疑地陪我們喝酒。”
秋薏下意識地問:“酒裏下藥了?”
蔣玥理所當然地微笑:
“是啊,說實話,這是我第二次給你下藥了,第一次你應該不知道,郁淵救了你,還把我教訓一頓。”
“說起郁淵,其實他挺壞的,那次被他教訓之後,害我連續做惡夢,明明恨得要死,卻也再不敢針對你。”
秋薏笑笑,渾身無力,聲音也變得虛弱:“那你現在在幹嘛?”
蔣玥“呵呵”笑了兩聲,趾高氣昂:
“現在?我在破壞你們的感情啊,這是對你曾經害我和陸壹形同陌路的報應。”
“知道我為什麽那麽幹脆地删掉帖子嗎?因為那些照片只是過去式,雖然能讓郁淵介意,但是并不足以破壞感情。”
“而現在,馬上我就能拿到新的照片了,女朋友公然出軌,和別的男人厮混,這頂綠帽子送給郁淵,你猜他能忍嗎?”
說完這些,她從秋山腿上下來,拉起秋山的手,走向門外,臨關門前,回頭,冷笑:“別想着打電話求救,這屋裏裝了信號屏蔽器,好好享受吧。”
門被關上,傳來落鎖的聲音。
秋薏随之緊張起來。
她強打精神,坐在沙發上,警覺地聽周圍的動靜。
房間隔音很好,明明身處酒吧,外界聒噪的節奏卻只剩隐隐約約。
而周圍環境愈是安靜,她反而愈是不安。
此刻,她心裏是真的害怕。
被下了藥,她渾身無力到眼皮都要挑不開,更別說一會壞人進來,她反抗了。
以她現在的狀态,只能任人宰割。
一種兇多吉少的預感非常強烈,不斷侵襲她尚算清醒的意識。
她開始忍不住預想萬一真的發生意外,以蔣玥的手段,将會怎麽将這些勁爆的照片物盡其用,秋實将會因此遭受怎樣的危機,郁淵看到了會是什麽反應,而她和郁淵之間的關系,将會發生怎樣的轉折。
想象間,門口“咔嚓”一聲開鎖聲,把她吓得一個激靈。
壞人來了。
她瞬間心跳如鼓,屏息看向門口。
房門被人推開,然後又被關上,反鎖。
兩個頸間有紋身的男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竟然有點似曾相識。
秋薏此時大腦已不太清醒,對這兩人有點映像,但是又想不起來到底哪裏見過。
“你們是誰?”她問道。
其中一人回道:“大小姐這麽愛忘事啊,把酒吧玩伴都忘了,以前不是就喜歡坐我腿上喝酒嗎?”
另一人跟着說道:“當時的大小姐真是讓人捉摸不透,明明總喜歡對我動手動腳,而我只是摟了下腰,大小姐就賞我一個耳光。”
秋薏突然想起來,這兩人是貼吧裏那些照片裏的男人。
蔣玥可真夠費心思的。
把過去的事情延續到現在,拿到照片之後,随她怎麽說,說她藕斷絲連也好,說她舊情複燃也好,甚至說她一直腳踩N條船,估計都有人信。
沒有給她很多反應時間,兩個男的已經走到她身邊,俯身靠近她,惡劣地往她臉上吹氣,言語放蕩猥瑣:“曾經的大小姐只是玩我們,高不可攀,現在可是輪到我們玩大小姐了。”
秋薏盡量保持清醒,開始和他們周旋:“蔣玥讓你們做這個,給了你們什麽好處?”
……
與此同時,郁淵收到朋友的電話:“郁少,查到了照片裏的人,沒什麽背景,兩人剛剛去了ADS酒吧。”
郁淵嘴角挑起一道冷笑:“好。”
--
酒吧二樓包廂,秋薏竭盡所能,和兩個男人周旋。
心裏盤算着,要麽用更誘人的條件收買他們,要麽盡量拖延時間,随機應變。
聊了半天,結果無論她提出什麽樣的條件,兩人都無動于衷。
“大小姐別費勁了,錢,秋山會給我們,但是得到你,可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夢想。”
“以前大小姐還經常找我們玩,後來就完全不搭理我們了,知道我們有多想你嗎?”
“嗯,做夢都想和大小姐親熱……”
兩個男的輕佻暧昧,說着說着就開始伸手解她外套扣子。
“不要。”秋薏用盡力氣,也只能把頭搖出一個很小的幅度,聲音也很微弱,“你們住手。”
“哎呦,大小姐怎麽快哭了。”
“以前一直很嚣張的哦,沒想到哭起來更好看。”
秋薏:“……”
真的已經被吓到淚眼氤氲。
第一次感覺如此無助。
無助到絕望。
外套扣子已經全部被解開,一人将她扶起,另一人一把脫掉她的外套。
“等一下,直接把她毛衣也脫了。”
“嗯,你快點,等不及了。”
“催什麽催,你以為我不急?大小姐那身材勁爆的,我早就想上手摸了。”
秋薏:“……!!”
氣憤難當,深吸一口氣,猛地向前撲,用盡全身的力氣掙脫。
“噗通”一聲,身後那男的沒注意脫手,慣性導致她一下子倒在地上。
“我C,居然還有力氣,脾氣還是這麽壞啊,一會讓你哭着求饒……”
那個男的說着,便伸手去拉她。
秋薏拼命往前爬,但是還是輕而易舉被他抓住腳腕。
費勁全力,還是這樣。
此刻,她真的有點絕望了。
耳邊再次響起兩個男人猥瑣的笑聲。
笑聲裏,門口隐約傳來開鎖的聲音。
兩個男的瞬間安靜下來,笑容收斂,互看一眼:“有人?”
一人說道:“可能走錯了。”
另一人想了想,點頭,眼神又開始猥瑣起來:“也是,反鎖了,反正也進不來,我們繼續。”
話音剛落,門被推開。
一個身形挺拔颀長身影走了進來,右手熟稔地把玩一把尖刀,沒有說話,眼裏笑意沉沉,一步一步,慢條斯理地走向兩人。
秋薏倒在地上,被茶幾擋住,只隐約聽到門好像開了,有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裏升起一股獲救的希望。
兩個男的明顯有點詫異和慌張。
“你,你是誰,怎麽進來的?”
“你想做什麽?”
空氣似乎安靜了幾秒。
幾秒後。
“我來廢了你們的手和腿。”
語氣淡然。
秋薏瞬間睜大眼睛,心跳不禁快了起來,驚喜地意識到,自己得救了。
這個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了。
是郁淵。
兩個男的驚呆一瞬,反應過來後,不以為意地哈哈大笑:
“就憑你?吹什麽牛皮啊!”
“哥們,別說我們是兩個人,就算一對一,你也不見得能贏啊。”
“哈哈,就是……哎呦,我去…嘶啊……啊!我中刀了!”
其中一男的話沒說完,郁淵一擡手,尖刀從他手中飛出,徑直刺入那人大腿。
瞬間,鮮血浸濕牛仔褲,藍色布面上的鮮紅越洇越大,血珠順着腳踝流下,滴落在地。
那人腿一軟,直接跌坐到身後的沙發上,面如土色,哀嚎不止。
另一人見狀,臉色大變,撒腿就往門外跑,被郁淵一把掐住脖子。
郁淵眼裏笑意沉沉,盯着那人驚悚的眼睛,毫不留情,手指深深陷入那人頸肉,把那人掐得直翻白眼,推着那人一步一步後退,一甩手直接摔到沙發上。
他收回手,不以為意地哼笑一聲,從腰間拔出一把尖刀,手起刀落的瞬間,餘光一瞥,茶幾陰影處的地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無比熟悉。
而眼中的水汽濛濛,讓他心裏一緊,手上動作驀地頓住。
“秋薏?你怎麽在這裏?”
他連忙蹲下,想扶她起來,卻發現她渾身軟綿綿,不禁眉心皺起,聲音瞬間沉了幾度,“他們給你下藥?”
“是蔣玥和秋山。”
秋薏氣息虛弱,回道。
郁淵把她抱起來,放到沙發上躺好,俯身輕吻她淚眼氤氲的眼睛,輕聲安慰:“沒事了,你休息一會,我先處理個事。”
随即,外套被他拿起,輕輕覆在她臉上。
她的視線被外套擋住,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看不見了,聽覺系統就愈加精細。
她聽到郁淵的聲音,冷到仿佛淬了冰,一字一句,慢條斯理:“原本只是手和腿,現在看來,還要再多一處了。”
她猜郁淵是把那兩人的嘴給堵上了,幾聲痛苦的悶哼和刀刺進肉裏的聲音之後,他的氣息臨近,随即她被人抱了起來。
頭上依然蒙着衣服,身體發軟,她就那麽安安靜靜,窩在他的懷裏,心裏一片劫後餘生的安寧。
他的懷抱很溫暖,很安全。
他的心跳很有力,很穩。
看不見的黑暗裏,她感覺到,隔着衣服,他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
--
醫院裏,經過醫生處理之後,秋薏的體力恢複了許多,眸光又重新恢複生動璨然。
躺在床頭,悠閑地看着郁淵給她削蘋果,一圈又一圈,連貫均勻。
很快,郁淵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她。
秋薏瞥了眼蘋果,有點嫌棄:“這麽咬,唇膏要沾蘋果上的。”
郁淵輕笑,擡手捏了下她臉蛋:“這麽挑,那我幫你切塊好嗎?”
秋薏一本正經地點頭。
可不就是要你切塊麽。
小哥哥拿刀的手真好看。
靈活精準,賞心悅目。
郁淵低頭切蘋果,見她一直沒說話,擡眸笑道:“怎麽,說你挑,不高興了?”
“沒有啊。”秋薏視線從他手上移開,轉而眸光微閃,沖他眨眨眼睛,“我就是挑啊,要不然怎麽能挑中你。”
“……”郁淵反應一瞬,繼而輕笑,挑起一粒蘋果送到她嘴邊,“能被秋大小姐挑中,倍感榮幸。”
秋薏張嘴含住那粒蘋果,嚼了兩口,問道:“小哥哥,問你個問題,我黑歷史其實确實挺多的,說實話,你介意嗎?”
“黑歷史……”郁淵慢條斯理地重複,墨色的眸子看向她,帶着隐隐笑意,“我的女孩,黑歷史還都挺勁爆的……”
秋薏:“……”
勁爆?
看着郁淵。
眸色莫名低調了許多。
心虛地垂下眼眸。
吐槽自己腦抽,哪壺不開提哪壺。
視線裏,一粒蘋果遞了過來,郁淵的聲音随之響起,溫潤帶笑:“但是已經喜歡上你了,比起喜歡你這件事,其他都是小事,遠不足以影響我對你的喜歡。”
秋薏:“……!”
眼裏的懊惱一掃而光,再擡眸,眸光溢彩,心滿意足地張嘴去吃送到嘴邊的蘋果粒。
吃到嘴的前一秒,蘋果粒被人移開,随即她的下巴被人輕輕捏住。
郁淵欺身上前,擡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指尖稍微用力,溫柔警告:“不過以後,可不準再這樣了。”
秋薏:“……”
完全沉浸在剛剛那個一觸即走的吻上,敷衍點頭後,在郁淵起身的瞬間,雙臂環住他的脖子,眸色靈動:
“小哥哥是不是偷吃蘋果了,嘴好甜,我還要。”
說完,仰臉主動親了上去,勾着他的脖子,久久不願松開。
暧昧空氣裏,護士長突然推門進來:“秋小姐,該換,咳咳,藥了……”
幾秒後,秋薏放開郁淵,雲淡風輕地點頭:“好,謝謝。”
護士長:“……”
帶着口罩,看不出表情,沉默地幫她換了瓶藥水。
臨走前,似乎是糾結了一番,還是決定發揮職業精神,批評郁淵:
“郁先生,您女朋友剛剛恢複,現在還很虛弱,建議您控制一下情感,長時間接吻,可能會導致她缺氧。”
郁淵:“……”
剛想解釋,護士長已決絕轉身,只留給他一個正義的背影。
秋薏坐在床上,欣賞郁淵吃癟,喵喵直樂,對上他無奈讨伐的眼神,連忙轉移話題:“對了,酒吧裏,你把那兩個人怎麽了?”
“……”女孩機靈俏皮,郁淵無奈,也只能順着她的話題,笑了笑,一帶而過,“教訓了下,受了點傷。”
秋薏好奇追問:“嚴重嗎?”
“應該還好。”
“什麽叫應該還好?”想起韓牧的話,她瞪大眼睛,隐隐透着擔憂,“不會死吧?”
郁淵見她憂心忡忡的樣子,不禁輕笑,擡手揉揉她發頂,淡然自若:“我有分寸,死不了。”
但是會生不如死。
--
同一時間,秋山接到那兩個男人的電話,聲音痛苦又憤怒:“你找我們辦事,到底有沒有保密,特麽的突然來了個人,把我們倆給廢了!哎呦,我C…”
“廢了?”秋山皺眉,“什麽意思?”
“我C,我真特麽恨死了,老子這輩子可能都做不了男人了,我們現在在醫院呢,你抓緊過來,尾款加上醫藥費補償金精神損失費,一分都不能少。”
“做不了男人?”秋山反應一瞬,不禁提高聲音,“特麽,誰幹的,這麽狠,這得是故意傷害罪吧,你們報警啊!”
“我去,你腦子進水了,報個P的警,這不相當于自首強J未遂麽,再說了,老子這麽多案底呢,你讓我自投羅網啊!”
秋山突然反應過來:“特麽,行動失敗了?讓秋薏給逃了?照片也沒拍?”
“老子小兄弟都廢了,你還提什麽行動啊,抓緊來醫院送錢給老子治病,要不然老子鬧到你家公司!”
--
秋薏出院後,毫不猶豫果斷報警,即便對方其中一人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
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居然用在了她的身上,絲毫不顧親情,讓她心寒。
她雖然也會不留情面地教訓秋山,但是從沒想過用人身傷害的方式進行,這種下作手段,她向來不齒。
而卻沒想到,她的光明正大反而換來了秋山卑劣瘋狂地陷害,幸虧郁淵剛巧碰上,否則她絕對兇多吉少。
警車轟鳴,一路開到秋實集團樓下,幾個警察上樓,當着全公司員工的面,把秋山押進警車。
警局裏,秋薏配合辦案人員錄完口供,剛走出房間,剛好遇到蔣玥被兩個警察帶進來。
她問兩個警察:“請問,我可以和蔣玥單獨聊幾句嗎?”
警察點頭,把她們帶到一個空房間:“那你們盡快聊,給你們十分鐘時間。”
房間門被警察從外面帶上。
蔣玥滿眼恨意,看向秋薏,還沒來得及說話,秋薏擡手,毫不留情地賞她兩個耳光。
“你!”蔣玥捂着發紅的臉,憤怒看向秋薏。
“你什麽你。”秋薏嘲諷地笑笑,“我差點被你害死,換兩個耳光算是便宜你了。”
“你活該!”蔣玥早已丢失了當初那種小白花的氣質,變得有點歇斯底裏,手指微抖,指着秋薏控訴,“是你先害我失去一切,我這麽對你,一切都是你的報應,是你活該!”
“我的報應?”秋薏彎彎眼睛,雲淡風輕,“現在我好好的站在這裏,什麽都沒有失去,請問報應在哪?反而是你,一直背地裏耍心機,多行不義必自斃,以後就局子裏待着吧。”
蔣玥聽了這話,眼裏的光黯淡一瞬,轉而又不甘心地反駁:“不會的,秋山一定會保我出去的。”
秋薏不以為意地笑笑:“秋山自身難保,他哪有那閑工夫搭理你。”
“你?你把秋山也給告了?”蔣玥睜大眼睛,語氣詫異,“他是你弟弟,你怎麽這麽狠心?”
“不對,我不相信。”蔣玥一臉蒼涼,連連搖頭,“你家裏人一定不會不管秋山的,只要秋山能出去,他一定會救我的。”
秋薏揚眉,當場戳穿她:
“你有點小聰明,但是這件事情,有兩點,你聰明反被聰明誤。”
“第一,別有用心地把照片裏的兩個人找來,想讓我徹底洗不清,但是你顯然還不夠了解郁淵,曾經和我厮混過的人,以郁淵的性格,他是不會放任不管的,正因為如此,他找那兩人尋仇時,剛巧救了我。”
“第二,陷害我這事,特意把秋山拖下水,想利用我和秋山的姐弟關系,制約我揭發你們,不好意思,我和秋山向來不和,和我爸和後媽,也基本沒什麽感情,所以把你們送進警局這件事,沒人能阻止我。”
秋薏話落,房間裏随即陷入寂靜。
蔣玥面如土色,眼裏閃着絕望的光,愣神一瞬。
秋薏嗤笑,走向門口:“不聊了。”
下一秒,蔣玥一把拉住她,噗通一聲跪到地上,痛哭流涕:“秋薏,對不起,我錯了,你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不想被關在這裏,被學校知道,我會被開除的,我這輩子就全毀了,求你高擡貴手,饒了我吧……”
--
天色将黑,秋薏離開警局。
蔣玥和秋山兩人,她一個都沒撤案,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
不出所料,回到家之後,又是一場家庭風暴。
秋懷明和周楓情兩人先是好言相勸,勸她原諒秋山一次,主動撤案。
在她言辭拒絕之後,轉而指責她為人刻薄,不顧親情。
秋薏義正言辭,油鹽不進,據理力争。
周楓情被她氣到嘴唇發白,礙于身份,表面上她只能強忍,實則看向她的眼神已經充滿恨意。
而秋懷明的偏心讓她心寒,某個情緒爆發的瞬間,這個爸爸居然對她舉起了巴掌。
全是為了犯了錯的弟弟。
絲毫沒人在意,弟弟可是給她下藥并派人強J她,要不是她運氣好,如今的受害者可是她。
面對父親的巴掌,秋薏眼神堅定地對視,無聲反抗。
最終,秋懷明巴掌沒落下來,轉而把客廳裏一個昂貴的古董花瓶給摔了,嘩啦一聲,響徹客廳,碎片滿地。
仿佛是破碎的親情。
破裂的父女關系。
這個家是待不下去了,讓人窒息,秋薏轉身出門。
--
天空突然飄起小雨。
秋薏不禁皺眉。
管家一臉關切,好心地給她遞上一把傘,囑咐她散完心,早點回家。
天色已黑,晚風瑟瑟,雨絲在路燈的照射下,反射出絲絲細光,跟随晚風,斜斜地掃進傘下,打濕她的白色毛衣。
秋薏撐着傘,漫無目的,走出庭院。
拐角處的路邊,一輛黑色跑車的車燈突然閃了兩下。
她停住腳步,遠遠看過去。
那是郁淵的車。
心中不快似乎消散了一點,她擡腳走向他的車。
郁淵見她走近,推開車門下車。
接過她手中的傘,擁她入懷,大手輕柔她頸後的頭發,話裏寵溺帶笑:“這麽晚了,誰家的小孩在離家出走啊?”
“嗯……”秋薏滿心郁悶,搖着腦袋在他懷裏亂蹭一氣,發洩完之後,擡頭,語氣嬌縱,“你家的。”
郁淵輕笑。
帶着她繞過車頭,走向副駕:
“既然如此,那跟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下章三合一,更萬字,大結局了哦!!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