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一個男人

樓惜若從懷裏掏出一條黑布,利落的蒙上臉。

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下,樓惜若也不想就這麽快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這個大傾國複雜難懂,自己無意見來到這個世界,總覺得有些蹊跷。

樓惜若長身玉立,并沒有走向那個藏人的方向。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此人很顯然是剛剛到的,樓惜若也不急不慢的背過那道黑暗的目光。

雖說自己一身的武藝未必會是最強悍的,但若是有人想動她,也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的。

良久。

身後依然沒有任何的聲音,仿佛剛剛那個異樣的沙響只是她聽錯般。

站在大道上的樓惜若不經意的柳眉一挑,眼中閃過一絲的不耐。

清傲如月,站在黑夜下的她,近乎透明。

就在樓惜若準備出手時,只見一抹黑影幽幽的從拐彎的樹影下緩步走出。

夜色掩去了他的樣貌,但那一身散着清寒的氣息還是刺激着樓惜若的神經,來人是名男子。

黑衣以夜相融一體,逆着幽黑的光線,樓惜若眯起了眼縫,想要透過黑幕看清那男子的真面目。

“你是誰?”樓惜若故意把聲音壓得低啞,小心翼翼的看着來人。

“敢問我是誰的人,還真的很少……”

冰冷,不帶一絲情感,刺耳。

樓惜若立在夜風間不語,認真的想着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但該死的,這具身體的記憶被斷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沒有用的,對于她來毫無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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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樓惜若冷哼一聲,轉身就往更深處走去。

不論是誰,只要不去防礙她尋找那個動棋之人便可。

不想樓惜若剛跨出一步,身後就襲來一股冷風。

樓惜若也不含糊的飛快閃身,身法古怪快速,如影。

那名男子顯然是被她的敏捷弄得愣了一下,但是他沒有跟樓惜若反應的機會,又一個快速閃身就來到她的背後。

樓惜若眼神一冷,瞥過身形,也沒有給男子反擊的機會就迅猛擡起手腹一橫。

男子不慌不忙的躲閃過,似乎并不把樓惜若放在眼裏,簡單的來說,他只是在陪這個黑夜裏突然憑空面現的女子玩上一會兒。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樓惜若,眼中燃起一抹陰冷之色。

敢與她玩花樣的,是要付出代價的。

手臂一擡,收住了招式,只見寒芒閃過,一柄閃着銀光的匕首從她的袖口裏滑落下來。

男子眼神一眯,在她匕首沒有揮出來時就已退後了一步之遙。

一刀下去沒有得手,樓惜若也不急。

兩人一上一下的飛晃着,在這個黑夜裏如同兩只幽靈飛躍。

男子武功非凡,與那恩王有得一拼,卻沒有想到,與眼前這個不明來歷的女子,他竟然輸了半分,這一點讓那名黑衣男子十分的吃驚。

何時,大傾國裏憑空出現了這麽一個神秘女子了。

樓惜若沒有給他驚訝的機會,刀影虛晃,逼得他有些退無可退。

起初那男子只是帶着玩心纏上她的,此刻卻被樓惜若一步步的相逼後退,已然落了下風。

若是這男子認真起來,或許樓惜若根本就不會占盡上風,怪只怪他太看得起自己了。

樓惜若刀鋒淩厲,每一招都直取要害,那黑衣男子躲得有些狼狽。

“嘶!”

是衣物裂開的聲音,一股冰涼之意襲上肩頭。

黑衣男子看着肩頭的劃傷,不由得苦苦一笑。

“還真有兩下子……”

樓惜若冷然的看着他,沒有因為劃傷了他而高興。

因為她剛剛用的可是全力,能躲過自己的致命一擊的,他可是第一人。

樓惜若收了匕首,靜靜的看着他。

借着月色,樓惜若這才可以看清那個男人的真面目。

他有一雙深沉犀利刺膚的眼,絕世的容顏,他臉色異常的白皙,宛如堅玉,看着樓惜若時神情甚是清冷高傲。那一雙深沉的眸子裏閃爍着吸取人靈魂的光芒,好似只要被他這麽緊緊的盯着看,就會把那個人看個透徹。

美男樓惜若是見過不少,自然不會對這個憑空現身的美男感興趣。

樓惜若直直的迎視着那雙惑人心魂的黑眸,無論在什麽時候,不管是什麽事情,她總能淡定的面對。

沒有人能夠像樓惜若這般直視他的雙眼。

沒有人。

黑衣男子身上散着殺戮般的氣息,就這麽與對面的樓惜若對峙着,誰也不離開誰的眼。

這是他們第一次的相遇,也是樓惜若第一次與這個世界的人動用那武功。

這一次對決,她贏了。

不知過了多久。

夜風吹動着那名男子的墨發,衣角處散着一股刺冷。

這時,樓惜若動了,轉身就走。

那男子這一次也沒有去阻攔她,也沒有跟上去,就這麽站立在原地,靜靜的看着那一抹纖影消失在黑幕之下。

黑衣男子淩角分明的俊臉上散着一抹興味的笑意,深深的朝着樓惜若消失的方向看去,似乎看到了最好玩的東西般。

夜風嗚嗚作響,走在深暗的大道上的樓惜若卻有一種迷茫的感覺。

樓惜若在黑夜裏亂跑了一段路後,感覺到身後那個男人沒有再跟上來後,才緩了一口氣。

漫漫長夜裏,突然覺得有些無聊又有些壓抑,索性的,樓惜若扯掉蒙在臉上的黑布,轉身繞回王府。

悄無聲息的潛回王府,在越過那一扇窗時,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只見那裏還是如同自己剛剛出去時一樣,裏面依然有一抹人影被風輕輕吹晃着。

打定主意,樓惜若決定先從這個恩王下手,或許還會有點什麽眉目。

閃身落回自己的水繡閣,褪去衣裳,躺在床榻上閉眼。

樓惜若幾乎是倒頭就是睡到天亮,若不是外面那個尖銳的聲音,怕是她還會繼續睡下去。

“還真把自己當王妃了……”

樓惜若柔了柔額頭,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聽到這種尖酸刻薄的話了。

若不是因為這是恩王府,自己又不想暴露出什麽馬腳來,這女人估計不知怎麽死的。

樓惜若壓住心中的煩燥,慢條斯理的套上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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