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我真傻

何放兩三下就到飯桌前，好好地坐在顧陽陽的旁邊。“秋雨，那個，那個……”

顧秋雨看他那麽難表達，有些好笑，“怎麽了，五年不見，話都不會說了？”

何放聽了立馬就否定，“不是，那什麽，那個你”

他還沒說出口就被李繪給打斷了，“快點吃飯，問東問西的做什麽麽，給陽陽添菜。”因為他和顧陽陽坐在一邊，照顧起來比較方便。其實要不是人家手短，根本就用不着照顧。

何放聞言，側過身子看着顧陽陽，很正式的來了一句，“你好！顧陽陽。”然後伸出手來，等着握手。

顧陽陽看了看他伸着的手，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兩個人握手，“你好，何叔叔。”

如果說後來為什麽何放比趙偉在顧陽陽面前吃得開，那麽今天的見面是堅實的基礎。因為何放把顧陽陽當做一個大人來看，或者說尊重我們小朋友的尊嚴，也或者說在顧陽陽看來何放比趙偉是男人。

何放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顧陽陽小朋友就發話了，“一會兒我們來個男子漢之間的對話吧，現在給我添菜，我要吃大白菜。”然後把碗往何放的手邊推去，顯然不想給何放說話的機會。

顧歡歡在一邊附和，“對啊，對啊，等吃完再說正事。”然後也把碗推到顧秋雨手邊，“媽咪，我也要吃大白菜。”

那個動作行雲流水，不見絲毫的不好意思，配上他們兩個的年齡也不見得格格不入，自然得很。看得三個大人一愣一愣的，不多時發出一陣憋都憋不住的笑聲。

顧陽陽和顧歡歡對視一眼，無奈地聳聳肩，低頭奮鬥碗裏的菜。吃的速度也差不多，吃完了，看他們三個還沒有幫他們添菜的自覺，只得一起把碗再推過去，“媽咪（叔叔），我要吃肉。”

三個才反應過來，撈菜的撈菜，往鍋裏加菜的。看着他們恢複了，兩個小的就開始甩開膀子的吃。

一頓飯吃下來，每個人都很飽了，顧陽陽和顧歡歡更是誇張地挺着小肚子，在沙發上挺着不動了。

顧秋雨和李繪還在忙着收拾碗筷，何放就在兩個孩子的側面，看着他們相似的長相，一致的動作，心裏軟軟的，心裏什麽煩惱都沒有了，仿佛看着他們兩個就擁有了全世界的溫暖。

從廚房的玻璃門看出來看到他們三個的動作，顧秋雨對李繪說到，“你們結婚後就準備要孩子了吧？”算起來李繪也有二十八歲了呢，與顧秋雨同歲，可是顧秋雨都是孩子媽咪了，當然顧秋雨也離過婚了。

李繪聞言也看了看客廳裏的三個人，“差不多了吧，何妨都三十了，家裏也崔了。”

Advertisement

“嗯，這樣挺好的，何放看着也是喜歡孩子的，等他看到自己的會更喜歡的。”當了父母才知道父母的辛苦，也才能體會到為人父母的喜悅。

李繪擡頭看了看顧秋雨，見她神色有些不一樣了，顯然是想起什麽來了。就問到，“小雨，你現在快樂嗎？”

顧秋雨收拾碗筷的受一頓，也沒有回答李繪，看了眼客廳裏和何放聊得很開心的兩個孩子，扯出笑臉，“繪繪，有他們兩個在，我就很滿足了，很快樂。”

李繪知道她現在唯一的寄托就是兩個孩子了，如果當初沒有這兩個孩子，這五年來沒有這兩個孩子，不知道顧秋雨會過成什麽樣子，或許會比五年前還要糟糕。

“上學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你肯定會在我前面結婚的，我會當了你的伴娘，接了你的捧花，然後去尋找一個想和我過日子的男人結婚，會有個我們的孩子。又或許我就守着母親過一輩子，可是沒有想到遇上了趙偉。”顧秋雨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說，“遇上了趙偉，我二十一就結婚，二十三就離婚，我現在都二十八了呢！”

“趙偉是你一生的意外。”李繪平靜地來了一句。

“對啊，是個意外，他甚至都不算個劫。那個時候對婚姻的向往，對家庭的渴望，就這麽賭下去了。”擡手把落在前額的頭發順到耳後，“你說那個時候我要是換一個人賭是不是就不會有後來的那些煩惱呢？”

李繪也在想當年的事和人，那時候都有恃無恐的，都還年輕，都很任性，“誰又知道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呢！”

顧秋雨重重地呼了一口氣，“是啊，怎麽會知道呢！你和何放要一直好着下去，我就這樣了，你千萬不要步我的後塵。”所有的不幸留給她自己就行了，讓她周圍的人都幸福吧。

李繪試探性地問，“小雨，你和趙偉還有可能嗎？”

雖然知道回來就避免不了這個她願意面對的問題，可是沒有想到來的那麽快！“繪繪，他有葉文淑了！”有葉文淑，自己就會變成不重要的那個，大學時是這樣，結婚後是這樣，所以她沒有期望以後會怎麽樣。

“可是趙偉和葉文淑到現在都沒有進一步！”李繪試圖勸說顧秋雨，她現在要結婚了，就剩下顧秋雨單身了。

“繪繪，五年了，不管他們之間怎麽樣，至少我和他之間沒有怎麽樣。”五年不是五個月，更不是五天，顧秋雨不知道自己還有幾個五年，還能等幾個五年。

“我是去了英國，也只是去了英國。”趙偉有的是時間和能力去找她，可是他沒有。如果說五個月還短，他還沒有處理好，還沒有準備好，那麽五年呢！如果說是葉文淑賴上他了，那麽難道他能管理好全國連鎖的飯店卻對一個女人沒有辦法嗎？

顧秋雨不願意再去想更多，越想她會覺得自己真的很蠢。“我在他心裏也沒有多重要，在他的生活裏也不是必不可少。我看得很清楚，所以不用去證明什麽。有時候我真的想像祥林嫂那樣念叨“我傻，我真傻……””

李繪聽了顧秋雨的話，也是無話可說了。對啊，錯的是趙偉，可似乎他無動于衷。受傷的是顧秋雨，還有孩子，他們現在過得很好，為什麽要糾結于那些剪不斷恩怨情仇呢！

何必沉浸在過去的煩惱中呢，眼前的才是最應該珍惜的。“走吧，我們去聽聽他們三個在讨論些什麽。”顧秋雨說着放下手裏的圍裙，往客廳走去。

李繪看了也跟着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