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無處安放的人

趙偉也聽到顧秋雨的手機響了，看她在準備着面條以為她會讓孩子去接一下呢，沒想到她跑的那麽快。

心裏說不清楚什麽滋味，不得不說要是他知道顧秋雨那麽容易讓他上來家裏面談和同意他一起吃飯都是因為顧秋雨怕孩子們跟着她擔心沈濤，留他下來只是吸引孩子們的注意力的話，指不定會更難過呢！

顧秋雨拿起手機一看，果真是沈濤的電話，“喂，你怎麽關機了呢？”

“呵呵呵，”電話裏傳來沈濤一陣淡淡的笑聲。

顧秋雨很奇怪，“你笑什麽？難道你都不擔心你兒子嗎？”

“秋雨，你在擔心我嗎？”雖然這一天的事情有點多，出了些狀況，可是看到那些未接來電的他的心情有些恢複了很多，當電話接通的時候他感覺自己這一天的疲憊都消失了。

“我關機是因為手機沒有電了，今天的事情有點兒多，明華的話當我知道你接走他的時候就不擔心了。”沈濤沒有等顧秋雨發作趕緊轉移話題了，因為他知道以顧秋雨的脾氣再繼續剛才那個話題的話她肯定會死不承認的，所以有些事情他知道就好了，不需要說出來。

顧秋雨原本還有些窘迫的，後來看他這麽聰明的轉移了話題自己也就沒有再追問，就當那句話沒有說過吧。“原來你已經知道他跟我們在一起了，那你一會兒過來吃晚飯嗎？我們所有人一起做的。”

趙偉看着在客廳接電話的小女孩子嬌羞态的顧秋雨，心頓時跌落到谷底，是那是在乎嗎？是小心翼翼嗎？反正就是一種甜蜜的狀态。一滴眼淚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溫溫的感覺讓他低頭去看，又有一滴剛好落下。他才知道原來自己在流眼淚，只是不知道是洋蔥的原因還是內心的原因。突然發現自己留下來好像是多餘的，無論他怎麽努力都容不進去他們的世界裏。

“告訴你媽咪，我突然有事情，先走了，就不和你們吃晚飯了。”趙偉對着在拿叉子的顧陽陽說道，然後就離開了。

顧陽陽看着這個離去的，有些落寞的身影發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心裏是什麽感覺。他是希望有一個父親的，一個能和他們一起生活的父親，原本以為他們回來了，這個夢想就能更近一些，哪裏知道回來才發現他自己有着不合适的地位和身份。

“明華，快接你爸爸的電話。”顧秋雨把電話遞給沈明華，她才發現家裏少了一個人。

“你們父親呢？”顧秋雨奇怪的問顧陽陽和顧歡歡。

“他說他突然有事情，就先走了，不和我們吃晚飯了。”顧歡歡率先搶答。這是回國後顧秋雨第一次直接和他們兄妹兩個用“父親”這兩個字來稱呼趙偉，沒有說之前他們兩個也是知道的，只是從自己母親的口中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們兩個還是有點別扭。聽着別扭，想着別扭，或許再見面會更別扭。這是一種多麽悲哀的感覺！

“是麽，那就走吧，我們幾個能放開肚子的吃了，因為他的那一份可能要剩下來呢。”顧秋雨看着砧板上切了一半的洋蔥，帶些可惜的說。

看到沈明華已經放下手機，向他們走過來，顧秋雨邊弄手裏的東西邊說，“明華，你答應你爸爸的提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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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華看着對面的三個人，顧陽陽和顧歡歡不解的看着自己或者顧阿姨，而顧阿姨則是溫柔的看着自己，在他們不同的眼光下，他輕輕地說，“阿姨，我可以嗎？”

顧秋雨聞言停下手中的事情，“當然可以啦，我們都很開心的，你不相信的話自己告訴弟弟妹妹到底是什麽事情。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顧歡歡看他們兩個在打什麽暗語似的，非常不樂意，“媽咪！你們到底在說什麽我和哥哥不知道的事情！你們兩個也變壞了哦！”然後又看着沈明華，“小哥哥，你說，是什麽事情，你再不說我就要不高興了！”

沈明華看着在那裏插着小腰，氣嘟嘟的顧歡歡，不忍再逗她，就說出來了。“我今晚可以在你們家休息，然後明天一起去上學！”

顧陽陽和顧歡歡聽到這個消息果然很高興，跑過去拉着沈明華，不可置信的再問一邊。

顧秋雨看着他們三個耍寶一樣的在客廳裏鬧過來鬧過去，俨然一副熟唠的畫面，怎麽都不像是今天才認識的。

讓他們三個吵鬧他們的，顧秋雨沒有去阻止，低頭去處理那堆趙偉沒有處理完的洋蔥時，感慨油然而生。忘了是從哪裏看來的一段話，“女人就像梨，外邊是甜的，心是酸的；男人就像洋蔥，每剝一層都會流淚，最後發現其實它沒有心。”

顧秋雨收起自己的感慨，利索的做晚飯，很快就完成了。招呼他們做好，四個人圍着餐桌先解決肚子問題，今天他們是真的餓了。

看着他們三個挺着小小的肚子，坐在椅子上，明顯是被撐着了。“你們的作業多嗎？”

三個孩子都說不多，顧秋雨就想着可以讓他們先休息一下，再做作業。“那，你們去看會兒電視吧，等媽咪洗完碗，收拾好廚房，我們就一起看書，做作業怎麽樣？”

“好的。”三個孩子都贊同，從餐桌移駕到客廳，顧秋雨就開始收拾。

看顧秋雨收拾好了，他們三小只也乖乖的到書房做作業去了。顧秋雨也跟着他們找了一本書，坐在他們旁邊看着。一時間家裏安靜極了。

而趙偉呢，離開錦繡家園的時候，已經是飯點了，出來開着車子在大街上閑逛，他家就是搞餐飲的，到頭來他自己卻不知道去哪裏吃飯了。

拿出手機，打算約何放出來聚一下，可是人家卻提示說關機了。新婚燕爾的，肯定是去過二人世界去。

無力的把手機丟在旁邊的座位上，最後他還是決定回家吧，回有父親母親的那個家，看能不能在那裏蹭一頓飯，順便跟他們說一下周五吃飯的事情。打定主意就提速往家裏開去。

趙母看着門口有些頹廢的兒子，不知道說他什麽好，雖然責怪他，可是他也是自己的兒子。“你吃飯沒？沒有的話我去給你做一碗。”

“沒有吃的，媽。你随便弄一碗就行了。”

趙母聽兒子那樣說就忙着去做飯了，他們的都吃過了，她要去看看給他做個什麽為好。

趙偉看着母親有些遲緩的動作，突然覺得他們也老了。自己現在又那麽多事情沒有解決掉，看來只能先請個人來照顧他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