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是時候該走了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顧月重重的跌坐在地上,連哭泣的力氣好像都沒有了,只是任憑這眼淚流淌。
她好似感覺不到跌的有多疼,至少她心中的彷徨和無助放大,連怨恨吳斂的心思都找不到空間。
她不懂為什麽吳斂會變成這樣,她想恨卻發現更擔心吳斂生病了現在的情況,她想笑自己就是吳斂口中說的可憐蟲,可是她笑不出來。想到吳斂說自己不懂什麽是愛情,她只能苦笑一下,喃喃道:“你說我不懂愛情,那你又懂嗎?我們都是祈求別人愛的可憐蟲罷了。”
不知坐了多久,顧月手機的震動打斷了她的思緒。拿起手機一看,是一條通知自己賬戶上多了一千萬的短信,借着第二條短信擠了進來:
小月,對不起。我要出趟遠門,你好好照顧自己。
雖然是個陌生號碼,但是顧月知道那是吳斂新買的號碼,畢竟那個壞了的手機就像現在內心一片荒蕪的自己一樣并沒有被他帶走。
看到短信內容的那一刻,顧月想笑又笑不出,只是顫抖着手,回了一條“等你回來”。
等顧月終于冷靜下來,看着這空蕩蕩的房間才真正的反應過來,吳斂真的如他所說的“出遠門”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不正常,在收到吳斂的短信的那一刻,她居然有種詭異的愉悅感。
好像心底有個聲音在說:他不是抛棄了你,只是出遠門了,總有一天會回來。
而剛買了手機開了卡的吳斂,在将那條短信發出去後,內心竟然有一絲輕松又多了一絲彷徨。
吳斂知道自己該找個地方修養一段時刻,但是在走之前,他想去見見陳理。
因為冷靜下來知道自己是因為感冒了,所以顧月才會讓自己吃藥。在踏上去首都的飛機時,吃了退燒藥。
等吳斂到了陳理公寓的時候,大概已經是下午六點了。因為想要給陳理一個驚喜,所以并沒有告知陳理自己來了。
此時的陳理還在老宅裏,雖然有些奇怪今天吳斂怎麽沒有給自己打電話。但是想到顧月開學了,可能在忙。所以等陳理接到魏然的電話,讓自己去NEW裏參加劉寅的生日聚會的時候,陳理便趁自家大哥出差了不在家偷偷跑了出去。
剛進包廂,陳理頓時就像終于出了牢籠的鳥兒和魏然劉寅幾人打招呼。
因為劉寅只是打算大家在一起聚一聚,除了魏然陳理還有和自己幾個平時玩的比較好的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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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幾人陳理倒是不熟,但是大家都是一個圈子的,彼此認識只是不怎麽了解罷了。陳理也不會覺得放不開,既然劉寅将人帶來一定是認可了想要彼此結交一下。陳理雖說不上怎麽熱情,但是還是非常自然的和幾人相處。
後來大家又相約去二樓唱歌,所以當陳理接到一個陌生電話的時候因為太吵聽不清對方說的什麽直接回了句“誰啊?我現在沒空!”
因為一直等到了晚上十點陳理還沒有回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吳斂按捺不住自己思念的翻湧最終撥出了深深印在腦海的的號碼。
剛一接通,吳斂就興奮的說:“阿理,我來看你了。”
結果那頭傳來了吵鬧嘈雜的聲音,還有人在飙高音,吳斂只聽到陳理不耐煩的說道:“誰啊?我現在沒空!”
被挂掉電話的那一刻,吳斂的所有壓抑住的情緒就突然達到了頂點爆發了。
吳斂将手中剛剛拿出來上次沒被自己燒掉的畫紙重重的甩了出去,眼中的瘋狂已經開始蔓延至全身。
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躁和痛苦,他将茶幾上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一遍。看到一地的狼藉,吳斂再也控制不住想要将陳理囚禁起來的心思。吳斂對自己的心思感到憤怒和惶恐,一下子将面前的玻璃茶幾砸出了一個坑,手被破了幾條口子流出了鮮血。
在看到血的那一刻,吳斂詭異的将手伸到唇邊舔了舔流出來的鮮血。
有股鐵鏽味兒,但是心底卻升起了詭異的愉悅感。
看到落在腳邊的畫紙,吳斂将它撿了起來,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陳理,吳斂将手上的鮮血當作染料,将空白處染成了血色。
“看,阿理,這多好看啊,你一定會喜歡的。”說罷好似見到了陳理歡喜的樣子,低聲癡癡的笑了出來。
吳斂越看越滿意,幾乎發瘋似的将所有能塗的地方都塗了一遍。要是手上不流血了,吳斂便會皺皺眉頭,然後用碎玻璃片重新劃上一道口子,看到血流了出來,又會浮出一個愉悅的笑容。
吳斂一直等,卻一夜都沒有等到陳理。看到已經被自己全部塗染了的畫,有些失望,好像找不到鮮血的用途了。
他拍了拍頭,感覺到了自己滾燙的額頭,有些奇怪自己流了那麽多血居然都沒有将溫度降下來。
看,我的血都是沒用的了。
吳斂望着這個沒有陳理在的地方,是時候該走了。
吳斂最後用自己的手機給陳理打了個電話,被提示關機了。最後想了想,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給陳理發了一條短信:
阿理,我愛你。
陳理并沒有在吳斂還在公寓的時候看到短信,因為昨晚在NEW玩到一半的時候,被自家大哥的保镖押回了老宅。
因為也喝了不少酒,回去不久也就睡着了。等陳理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了,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沒電自動關機了。
等他充好了電,看到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後才想起昨晚也接到了這個號碼的來電,點開一看,陳理居然瞬間就知道這是吳斂的號碼。
想到吳斂昨晚給自己打電話,自己居然因為在唱歌就給挂斷了,心裏頓時充滿了愧疚,于是便回了一個過去。可是一直沒有人接,打他原來的那個號碼居然是關機。
陳理有些擔心,但是一想可能吳斂是有事沒空接電話就沒有再打過去了。
吳斂發了短信後,就将手機留在了公寓了。走的時候,吳斂将自己從認識陳理到現在寫的詩放在了鞋架上,他本來想留着做個念想,可是最終還是将它留了下來。
也許他內心還是有一處在渴望,陳理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能夠想起自己,也記住自己對他的愛意。
吳斂出了公寓,一時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因為出門的時候手上身上還留着血跡,路人看他都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
吳斂最後還是去了個小診所,包紮了一下,順便輸了個水。
盡管選擇了要離開,吳斂還是希望自己能有個健康的身體上路,畢竟他并不知道自己要走多久才會遇到那個讓他停下腳步留下來修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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