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賈元春上位

被當做別人的替身，可謂是奇恥大辱，賈元春想掙脫這人的控制，可又舍不下即将到來的榮華富貴。

她何等心高氣傲的人物，入宮前滿腔的淩雲志，在宮中磋磨了些許年，剩下的，不過些卑微的期盼。

事到如今，已然走出這一步，千方百計得去勾引陛下，她還能如何傲氣？面對這個掌握天下權利的陛下，除了服從，她還能如何？

想到過去種種，眼睛都微微一酸，面上不由自主帶出些委屈和楚楚可憐。

賽雪的皮膚被精心的保養過，吹彈可破也不過如此，雖臉長得一般，身材卻極好，該有肉的地方都有料，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上一絲贅肉也無。

上回是在夜裏并沒仔細打量，如今光天化日之下，看見這些，倒微微有些驚訝，但，最多也不過是些驚訝而已，一個眨眼間，表現出的情緒被完好的收回。

宮中這樣的地方，什麽女人都有，不說宮女，就說他的後宮，也是人才輩出，身材好的比比皆是。皇後溫柔乖巧，吳妃張揚豔麗，周妃大方妩媚，像這種看似精明實則草包的女人，也會少。

水徹伸手捂住她的雙眼，低眸盯着她的下巴，到底是幾代的姻親，血緣隔得遠，也長得相似。

那小丫頭每次跟他說話，都毫無廉恥用下巴靠在他肩窩上，完全沒半點羞恥心可言。

賈元春被擋住了視線，身體反射性有些不安，微微顫抖着揉着他的腰，胸口的一對兒小豬完全靠在水徹的胸口，做出這樣的邀請，水徹雙眸依舊毫無波瀾。

蘇公公一行人在外頭不過站立片刻，一陣陣女孩兒的□□聲傳出淨室，幾個十歲不到的小宮女聽見這樣的聲音，恨不得捂住耳朵，一個個面紅耳赤，盯着自己腳趾頭就不敢擡頭。

跟在陛下身邊久了的人對此都沒半點驚訝，不一會兒，負責侍寝的嬷嬷帶着幾個老宮女把賈元春要用的東西都帶來了，聽着裏頭的動靜，半句話也不說，安安靜靜站在蘇公公身邊。

時間并不算長，不過一刻鐘時間，裏頭聲音就漸漸安靜下來。

屋內，水徹從賈元春身上走開後，坐在一邊一下下清洗自己的身體，賈元春沒了依靠，腿腳又發軟沒力氣，只能依附在水池邊。

水潤帶着霧氣的雙眸望向不遠處的陛下，心底的委屈更甚，對老太太強硬逼她入宮的決定越發痛恨。

她是榮國府的嫡長女，卻在宮裏做着伺候人的夥計，即使被陛下受用了，都沒有得到位份，丢盡臉面。如今，水徹再次受用她，可明顯得很，陛下對她不傷心，好像她是什麽可有可無的存在，發洩過後，就再沒有其餘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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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樣的想法後，賈元春想不難過都難，賈府已經把最後的底牌都獻出來了，舅舅也花了大力氣打通了關節，如果這樣還不行，她真不知道往後該怎麽辦，若不是四大家族沒有旁的女孩兒，她會不會早就被放棄了。

老太太一直打算讓她入宮，訓練她十來年，她自诩樣貌不錯氣質上佳，又詩書不錯，進宮前的确想過自己至少能夠封妃。

可如今蹉跎下來，年紀已經快24，才好不容易搭上陛下，再有一年，她就到了出宮的年紀，若是就這樣出宮，她還能嫁什麽人家？往後在榮國府，還能有什麽地位？

想到往後的慘淡，賈元春靠在水池邊都有些灰心洩氣。

門口蘇公公許久沒聽見裏頭動靜，輕聲敲了敲門。

“進來。”水徹冷冷一聲。

蘇公公迅速給身後太監宮女們使了個眼色，一行人輕手輕腳走進淨室。

淨室的地板都是用整塊整塊的大理石做成，每一塊上都被劃出一道道小小的凹痕，打磨的光滑卻一點不滑。

這會兒經歷過剛剛的距離運動，地板上到處都是水，蘇公公小心翼翼走上前去，在池子邊鋪上幹燥的皮毛。

跟在最後頭的四個小太監拿着木桶抹布，一聲不響跪在地上擦拭水跡，負責侍寝事宜的幾個老宮女同樣輕車熟路把池子裏的賈元春撈了上來。

蘇公公沒有管其他人的活計，自己走到陛下身後，拿着大大的巾子給他擦身，待擦得半幹後，才幹淨利落給陛下穿戴整齊，确定沒有任何遺漏後，讓開路讓陛下先走。

“陛下……”已然穿好衣服的賈元春忍不住叫了一句。

水徹回頭，“往後，你就是朕的賈嫔了。”

“嫔！！！謝陛下！”賈元春簡直有些喜極而泣，興奮地身子都有些顫抖，跪在不斷躬身謝恩。

水徹看着她那樣，嘴角扯出一個淡笑。

看見這樣的一個淡笑，賈元春呆了，大大的眼睛帶着不可思議。

水徹收回視線，邁開步子走出淨室，蘇公公自然要跟着他去了。

等陛下離開後，幾個實情的宮女全都跪在地上開口賀喜，剛剛陛下不僅笑了，還給了賈嫔一個嫔位，一上位就封了如此高的位份，可見這位娘娘很得陛下的意，往後前途可能不錯。

走出淨室坐在養心殿的禦座上，水徹拿起書看得不太專心。

過了半響，“那賈嫔走了？”

“回陛下的話，賈嫔已經被送回到皇後娘娘的景元宮了。”

水徹點點頭，放下手中的書，直接坐那兒放空。

蘇公公：……

又過了許久，蘇公公瞧了瞧天色，快要接近晚膳時間了，陛下今日發呆時間有點長了。

“陛下可要傳膳？”

“嗯，傳上來吧，待會兒派人到皇後宮裏知會一聲，朕今日就不去後宮了。”

“是，陛下。”

陛下的膳食并不奢華鋪張，反而有些過于簡單，不過三葷兩素一湯，不過每一道菜都做的精細，有種江南的口味，把菜色原本的味道都做了出來。

京城這兒的大廚喜歡用雞湯，就算做一道素菜，都喜歡用雞湯熬制，不管口味如何，都要放一大勺油，看着膩味無比，水徹并不喜歡。

為着這個，做膳食的廚子一換再換，如今這口味，跟以往的，相差甚遠。

不過太後不管，皇後不管，旁的人自然也管不着，好難得陛下有些口腹之欲，又不鋪張浪費，還能不滿足他？平日裏都淡定自若的陛下竟然會鬧脾氣不吃飯，太後覺得，這也算是難得一見樂事。

宮裏的事向來傳得快，賈元春封嫔的事兒根本就瞞不住，不過片刻時日，後宮不少娘娘已經送了各式各樣的賀禮過來。

賈元春封了嫔，卻還是住在景元宮的偏殿，誰說她如今的身份也能做得一宮之主，可她住在皇後宮裏，還真沒她說話的份兒。

皇後并不喜歡她，卻完全不打算給她安排個宮殿居住，像這種擡高她身份的事兒，陛下不吩咐，她就當不知道。

宮裏的眼線得知了這個消息，迅速找機會接近賈元春，在得到确定的消息後，才傳出了宮，第一個得到消息的，當然是王子騰，賈府還沒那個能耐在後宮安插人手。

聽着下人傳遞上來的消息，王子騰沉吟片刻，就讓人把消息往賈府送去，陛下能封元春丫頭做嫔，想來是願意接下他的投靠吧！

賈母等待這個消息真的等得太長了，大年初一的生辰，當真就是不一般，這不，一上位就封了嫔，往後若是生下皇嗣，當妃當貴妃也使得。

這消息瞞不住，賈母也沒準備瞞，随即就讓鴛鴦親自去把二太太叫來。王夫人來得很快，心也跳得很快，總覺得有些什麽事情要發生。

待看過王府的信後，王夫人總算是喜極而涕，為了這個女兒，真的是花了大代價，多少銀子投了進去，如今總算是開花結果，坐上了嫔位。

如今她是娘娘的生母，賈老太太這個老婆子，也該撒手了。

賈母還能不知道她的想法，對此只會哼之以鼻，被她壓着那麽多年都不知道進退，還得多打壓幾回，“這消息暫且不說出去，就是你那梨香院的妹妹也別說，元春的事一妥當，對面寧國府的事情也不能善了。”

“媳婦知道，這個事情斷然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前些日子，她就已經把消息傳出去了，榮國府和寧國府的下人該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況且，這還不是假的。

那寧國府的老不休瞧見廢太子事情一敗壞，立刻就打起了歪主意，當初有好事情不告訴她們，如今，也別怪她們把好事情給占了去。

“鳳丫頭也別讓她知道，這事兒不一般，越少人知道越好，上頭人想來也不想把這件事抖得大家都知曉。”

婆媳兩人私底下就給秦可卿定了死罪，旁的人還沒注意到這一點，秦可卿就已經越發消瘦了，只覺得這世上越來越沒地兒讓她可以立錐了。

第二日一早，又是個大雪飄搖的日子，賈寶玉理所當然就告了假沒去上學，連老太太那兒都沒去請安，知道快午飯時間，才爬起身穿好衣服。

午時的時間沒有那麽寒冷，想着梨香院哪裏還有位沒有見過的妹妹，性子來了，就匆匆收拾妥當朝那兒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