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成淩關于密室的話還沒說完,鐘哲就搶着道:“我知道,你是為了不讓我陷進PTSD裏,才那樣做,并沒有別的意思。”
成淩難得像是被噎了下,頓了頓才道:“我是想問你,你現在感覺如何,需不需要做點什麽,或者明天看過醫生再定?”
一時空氣都帶了點尴尬。
顯然鐘哲着急打斷成淩,顯得有點反應過度,而成淩僅僅是将原本的話繼續說下去,也像是在澄清——你想多了,我壓根沒有提那事的意思,只是單純關心下健康。
尴尬這點插曲,比起今晚經歷過的大戰又實在不算什麽,鐘哲抛開情緒,轉回成淩的問題。
“老實說我自己也不知道。現在是感覺沒事,但這毛病一旦複發,就沒有那麽容易穩定下來。
情況可能不太妙,但我現在既沒條件躲到哪個法國南部的療養院去療養,穩定情緒,也沒法照你說的去醫生那兒。
你知道,一旦複發,他們就會給你用藥。”
鐘哲扭頭看向窗外,神情陷入回憶,火光映出他的身軀,修長而筆直,像極了窗外堅韌不折的雪松,“那些藥會使人記憶力衰退,反應遲鈍,服藥期更會影響到正常生活。”
他轉向成淩搖頭,“我現在沒法服用這些藥,要追蹤線索,揭開那夥人盜走河圖有什麽目的,我必須得保持清醒的頭腦,敏銳的思維。”
成淩靠在隔門邊,背光使他臉上的表情隐在暗處,在鐘哲說話時,他的身姿沒有任何改變,沒有手部動作,沒有點頭或搖頭,沒有任何示意。
最後,鐘哲只等來了一個簡短的“嗯”,那個鼻音的全部意思僅僅是,成淩接收到了他所說的,知道了,僅此而已。
該死的,他又該期待成淩會有什麽樣的态度呢?
流露哪怕那麽一丁點的關心?
鐘哲自嘲地覺出自己的異想天開,轉身道了晚安。
第二天,除了鐘老,屋子裏的人又都各司其職地回來了,阿金媽媽看着動過的廚房,激動地跑去專門告知鐘哲,“少爺,你沒餓着肚子就好!昨晚你讓我留在診所照顧鐘老,我可擔心死了。”
Advertisement
鐘哲笑起來,“沒餓肚子,吃得還挺好。媽媽,我們今天吃家常菜吧。原汁原味的那種。”
“好嘞,少爺。”
鐘哲重新從堆疊間裏翻出了那本手記,閣樓裏到處有人走動打掃,又換裝斜窗玻璃。他随手找了個袋子套上木匣,去了樓下書房。
避開了耳目嘈雜,鐘哲繼續往下翻。
手記往後開始記錄起他的成長大事,即使是用了十分正式的口吻,父親的筆端偶爾還是會流露出愛護,鐘哲幾乎能想見父親每一次拿筆時的心情和樣子。
他正沉浸在美好的回憶裏,突然看到手記裏寫道——
“近來,我對鐘哲的安危感到擔憂。千年來,他們陰魂不散,總是威脅着本族傳承人的安全。自從鐘哲離家上學,我就雇傭了保镖,不僅包括貼身護衛的,還有一整支響應小隊。
我自己亦時時處在危險中,但這是多代傳承人都曾遇到的境況,并不值得過分擔憂。畢竟,與他們以及所有觊觎寶物的惡徒誓死對抗,守護傳承,正是我族存世的意義。”
自上學起,一直到父親去世,鐘哲從未深想過跟着自己的保镖都是特意雇來的,更不知道還有一支躲在暗處的響應小隊,為他随時待命。他曾經以為身邊有保镖只是圈子裏的慣例,像他的同學們一樣,不過是種門面,是種防狗仔多于防綁票的裝點。
父親為什麽從來沒有說起過這些事。
他知道自己的家族歷史極長,先祖可以追溯到先秦時代,也知道家裏有幾樣特殊的藏品,003河圖就是其中之一。多半是父親沒有料到,自己會突然出了意外吧。
也可能是因為自己當時還太年輕,只有16歲,父親還沒有準備好将這些事告訴他。總之,原因已不可追。
鐘哲又往後翻,手劄一路記錄到鐘可出生,都沒有再發生什麽特別的事。
父親在母親逝世時,極其克制地只記錄了妻子去世的事實,但那一行話,少見的,單獨占據了一整頁,甚至在那一頁的底部,有一個圓點狀的沾濕痕跡。
翻過那一頁,很快,父親第一次寫道,“昨日,華夏派人來重新接觸我們。清末至今,曾祖父至我,整整四代人,終于等到了這一天。”
再往後,記錄雙方接觸的次數越來越多,這中間,擔任搭橋人的一直是高叔,當年的他,尚未退休,還在文部省任着高官。
到了鐘可兩歲的時候,父親終于寫道——
“身為第109代傳承人,我已考慮多時,本族近百年來離難故土,傳承人始終凋零。自祖父至我,每代子嗣不過一二人,吾妻去世後,我亦無意續娶,第110代血緣傳承人亦只得兩位。
百年來時代變革飛速,世事皆已滄海桑田,如今僅以本族之力保護華夏本源的傳承,實在日益艱難困頓。
我已觀星數月,又連蔔三卦,皆指向我所思考的乃是正确的抉擇。
現我以本族秘徽賦予第109代傳承人的職責全權行事,決定将至寶河圖送還故土,交予民衆之國家守護。
願我華夏之榮光再現,願故民重得本源之滋養。”
鐘哲讀至此處,竟一時鼻眼酸澀,平撫了下情緒,他才繼續往後翻去。
兩頁後,父親鄭重地寫道——
“戊子年卯月卯日,第109代傳承人鐘繼明将河圖交還故土,願吾族所有先烈護衛平安。”
在這句正式記錄之後,父親另用一行小字寫道,“此為第109代傳承人最後之河圖手記,第110代傳承人将不再記錄關于河圖的傳承。”
手劄至此結束,幾個月後,父親去世,手記裏也再未留下只言片語。
鐘哲原本希望手劄中會記錄一些河圖洛書的事,雖然找到了記錄,卻是關于傳承的,沒有任何談及河圖本身之事,給不了鐘哲更多新線索。
反而因為父親的記述,對家族,對傳承人,那些提到的“他們”是誰,而我們又是誰?給鐘哲平添了更多謎團。
他決定再去舊宅的書房翻找一下,看看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東西遺漏。
當他經過長廊到達中庭時,成淩正從地下室上來,身上結着濃重的煞氣,衣褲上有血跡和污漬。
成淩察覺鐘哲迎面走來,正準備向自個招呼,突然就側了下身道:“等我清理一下。”旋即轉身快步離開了走道。
鐘哲愣了愣,反應過來,在他翻看手劄的時候,成淩正在審訊逼供,現在,他不想讓他看到他的這一面。
鐘哲向着成淩的背影道:“我在書房。”
正大步離開的人伸了伸手,表示知道。
二十分鐘後,成淩出現在書房門口,白襯衣黑西褲,淨亮得像一把剛擦過的刀。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