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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刷得幹幹淨淨, 就是刷得幹幹淨淨。

哪怕內心再想反抗, 洛川也沒辦法把想法變成行動。

他的身體不受他控制的要聽慕曉曉的指令，然後整只狼身上每個地方，就被摸了個遍。

慕曉曉給自家寵物洗完澡，就把寵物收進了寵物空間, 自己下池水泡澡。泡着泡着，耳邊聽到了系統公告：【玩家“暗中觀察”通過任務解鎖40級副本嘯月山莊, 副本分為三個難度，玩家們可自由選擇難度, 前往白虎城南進行飛副本挑戰！】

公告結束, 老朱和暗中觀察的密聊也同時響起。

老朱：“我老朱終于又自由了！不容易啊，食人花大妹紙, 你等着, 我讓我的美女主人快點傳送到青龍城去找你。”

暗中觀察：“大佬, 任務獎勵很豐厚啊，只給你50塊上品靈石你有點虧了哈哈哈！”

慕曉曉邊先給老朱回複：“嗯, 麻煩你了老朱。”

然後又回複暗中觀察：“知道我虧, 記得欠了我人情。”

她本來就不是抱着做善事的想法賤賣任務道具的。

和兩人聊了幾句, 慕曉曉回到弦音閣。

已經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的妙手空空蹙着眉頭, 嘴裏呢喃：“不要打我……好痛！”

那是極其痛苦悲傷的呓語，聲音像個五歲小孩子。

慕曉曉愈發不明白妙手空空到底在夢到些什麽。

她用手輕輕撫摸妙手空空的腦袋，這樣做了有一會兒，妙手空空的眉頭逐漸舒展。

慕曉曉放下心, 起身給妙手空空又潤了潤嘴唇。

就脫手的一會兒功夫，妙手空空的眉頭再次皺起來：“走開，你走開，不要過來！”

這聲音依然像個小孩子。

所以妙手空空到底是做了什麽類型的噩夢？

慕曉曉覺得沒辦法離開。

她暫時放下做任務的心情，搬了椅子坐在床邊。

弦音在外面修煉，屋子裏只有她和正在做噩夢的妙手空空。

想了想，慕曉曉把寵物放出來，說道：“白白，你找個地方修煉吧？”

洛川就沒打算好好修煉過，但有命令在身，他想了想，在窗戶邊趴下。那裏剛好能被月光照耀，能讓他修煉的同時，也不妨礙他睡覺。

慕曉曉認為玄天狼就是這樣修煉的，也就沒再關注洛川，握住妙手空空想要抓住些什麽，胡亂揮舞的雙手。

妙手空空手指修長，指甲形狀也好看，是那種很好看的男人手型。

“呵。”

突然聽到自家寵物的冷嘲，慕曉曉疑惑偏頭。

趴在地上的大白狼像是沒睜開眼睛一樣，但嘴裏卻在說：“你好像很看重這個男人？”

“啊？”慕曉曉沒反應過來。

洛川擡起腦袋，凝視慕曉曉：“你喜歡他？”

“你說什麽呢？”慕曉曉眉頭微蹙，“他是我的朋友。”

洛川審視了慕曉曉一番，沒再說話，安靜的趴下來，還特地把腦袋別到另一邊。

不能表現出自己是玩家，也就不能把疑問說得那麽清楚。

洛川很确定床上的男人和弦音一樣，是這個游戲的NPC。

食人花身為玩家，居然對NPC這麽好？

又是喂水，又是摸頭握手安慰，好像根本不把床上的NPC當成游戲數據。也是，畢竟是個會為他這只游戲寵物擋雷的蠢花，在這個前提下，食人花再把游戲NPC當成戀愛對象似乎也沒什麽不對。

但就是……

洛川不明白他為什麽總會覺得在意。

他悄然睜開一點眼睛，用餘光觀察坐在床邊的女孩。

她穿着在現實裏不常見到的淺綠色衣服，但那張白皙的臉，卻愈發顯得清靈耐看。

這或許要歸功她那雙眼睛。

洛川想。

那是一雙标準的桃花眼，當她微微蹙眉眸帶擔心的時候，雙眸蒙上霧氣，會讓看到的人不自覺心軟。

無論食人花是把顏值上調還是下調，在現實裏的她絕對不會醜。

如果再把眼前的畫面擴展一下，把床上那個臉型稚嫩的少年也放在畫面裏。

想想看，沉睡的少年被女孩那樣一雙不動情也顯深情的眼睛凝視，兩人雙手交握，任誰看都會覺得他們是一對戀人，根本不會知道一個是玩家，一個只是游戲數據。

這本來和洛川無關，本來就該無關。

洛川試着閉眼睛進入睡眠模式，好把眼前的畫面忘掉，但卻又總是忍不住想睜眼去看。

他看到女孩子又弄了點水給少年潤唇，也看到她擡起他的手溫聲安撫。

為什麽會覺得在意？為什麽會想那雙手的溫度是怎麽樣的？

洛川忍不住皺眉。

慕曉曉其實也在關注自家寵物。

她知道她的寵物智能程度堪比妙手空空和弦音，于是問道：“白白，你在那邊一會兒睜眼一會兒閉眼，是在幹嘛？”

沒有得到洛川的回複，慕曉曉認認真真的看着洛川，唇角勾起一抹笑：“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為什麽你一定要弄得你像是在偷看？”

假裝閉着眼睛的洛川這才有了動靜，倏地睜開好看的冰藍色獸瞳：“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什麽？”慕曉曉順着自家寵物的話反問。

“你是妖族，他是人族，你們在一起沒有好結果。”白狼的嘴張張合合，“對他再好都沒用！”

慕曉曉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麽，因為在輪回裏的一切智能NPC看來，她就是妖，妙手空空就是人。只是讓她不明白的是，自家寵物為什麽老把她對妙手空空的感情弄錯？

“白白啊，你才多大？怎麽就有個情愛腦了？”慕曉曉依舊在笑，“你主人我都說了，跟他是朋友。”

“別想騙我！”白狼下巴一擡，“野狼谷裏的母狼看到風狼王，都是你這個眼神！”

慕曉曉恨不得撬開自家寵物的腦袋。

她眨巴兩下眼睛，看看洛川再看看妙手空空：“你太小了白白，仔細看，其實我看你們都是一樣的。”

妙手空空雖然是人形NPC，但兩人在游戲裏也算經歷了一些事情，是能交心的NPC朋友。寵物以後要陪她出生入死，雖然她占了個主人的名頭，也是要把寵物當成朋友的。

然而這樣的辯解，卻只從她家寵物那裏得到了一聲“嘁”。

慕曉曉懶得再跟寵物争辯，回過頭呼出論壇，準備消磨時間。耳邊卻聽到寵物又問：“你一個花妖，跟人族的修仙者是怎麽認識的？”

這寵物想了解主人，當然得滿足了！

“你應該知道獸妖和草木妖在當世都很稀少吧？”慕曉曉斟酌着寵物能懂的用詞，“空空他是個怪盜，比較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所以就……嗯，看中了世界上只有一個的我，想把我從朋友那裏帶走。”

“……總之，我跟他真的是朋友。”

慕曉曉講完了，看着自家寵物，愕然發現，她家寵物居然張着一張狼嘴，整只狼都表現出了極其人性化的震驚。

好半天，寵物才像是找回了聲音，問道：“你說他，有一個幻化面具，能變成各種樣子？”

“嗯。”

“他還能模仿很多人的聲音，變誰像誰？”

“嗯。”

“他全名叫什麽？”

“妙手空空。”

回答完這個關于妙手空空名字的問題，慕曉曉從自家寵物的眼神裏看出了深深的不敢相信，敏銳的問出問題：“白白，你認識空空？”

洛川猛地搖頭，随後趴在地上，閉上眼睛再沒有任何動靜。

慕曉曉看看地上的，再看看床上的，皺起眉頭。

她的直覺不會有錯。

寵物肯定認識妙手空空，一而再再而三的詢問，也只是為了确定而已。

可一個是神獸，一個是人族玩家，到底是怎麽才會有交集？總不能，妙手空空曾經偷過洛川吧？還是說，洛川的神獸爹娘認識妙手空空？

但洛川不願意回答，她又已經強迫過洛川洗澡，再用這樣的方法多問，就是個特別惹狼厭的主人。

沒有誰再說話，房間裏一時陷入靜谧。

過于安靜又沒有什麽事情做，慕曉曉趴在妙手空空的床邊，也開啓了深度睡眠模式。

慕曉曉已經睡着了，一直緊閉雙眼的洛川洛川卻睜開了眼睛。

他走到床邊，快有一人高的身形，讓他能很好的看清楚床上的妙手空空。

科技的發展，的确讓人類做到了很多以前做不到的事情，也讓醫療手段突飛猛進。

輪回這個游戲還是雛形的時候，洛川就已經對輪回有所了解。不僅因為他是輪回選定的代言人，更是因為輪回的設計者……就是他的主治醫生。

游戲設計者同時是精神科知名醫生？

這不奇怪，世界上總有一些天才，在各個領域都能擁有驚人成就，只是因為沒有大幅度公開而已。

就像演藝圈斬獲影帝頭銜、粉絲過億的演員洛川，其實一直在生病這件事，也不為人所知。

“你好。”洛川輕聲說，嗓音聽不出悲喜，“另一個……我。”

他重新回到窗戶下趴着，閉上眼睛。

慕曉曉這一覺睡得不太舒服，醒來的時候腰都是酸得。

她站起來活動了下身體，見妙手空空狀态還不錯，像是沒再做噩夢，轉頭去看洛川。

胖乎乎一只狼蜷縮着身體，尾巴都彎到了嘴巴邊，呼吸均勻。

慕曉曉伸手去撸了下洛川的下巴和肚子，摸着摸着耳邊響起一道森然命令：“拿開你的手！”

“嘿嘿，白白你醒啦？”

慕曉曉笑着跟寵物打招呼，根本沒拿開手，反而又捏了兩把洛川柔軟的肚皮。

她一直摸了個過瘾，站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去找弦音掌門要吃的，我餓了。”

“你不管他了？”洛川問。

慕曉曉疑惑歪頭：“沒有啊？他現在狀态不錯，好像沒有做噩夢了，我也得做些我的事情嘛。”

“假惺惺。”洛川語氣很不好。

慕曉曉戳了下自家寵物的腦門，皺眉：“怎麽就成了假惺惺了？昨天你不還說我一個妖，不能跟人在一起嗎？今天态度變得有點快。”

“……”洛川動動耳朵，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變我的，我樂意。”

慕曉曉愈發不理解自家寵物到底是個什麽奇葩的思維回路，她找到弦音，然後到妙音門的食堂裏吃了頓飯，又開始了妖力修煉。

修煉之前，還特別跟弦音說，如果要是發現妙手空空又皺眉狀态不好，就來找她。

好在，這次她修煉了一天，都沒被強行喚醒。

再修煉下去也沒用，慕曉曉又趴在妙手空空床邊，準備再這麽過一夜。

結果第二天，她醒來時又發現，她正被妙手空空抱在懷裏，跟妙手空空一起躺在床上。

之前還是花的形象，跟男人一起躺着沒什麽。可現在已經變成人形了，還被男人摟在懷裏，怎麽說都太奇怪了吧？

慕曉曉當即推開妙手空空，起身站在床邊，嚴肅的說：“空空，這回你過分了！”

妙手空空雖然被推開了，但沒有直接起來，他半撐着身體無辜的看慕曉曉：“我哪有過分，看小花妖你守夜太辛苦，我才抱你上床睡覺的。”

說完，妙手空空的視線落在一旁的白狼身上，問道：“小花妖啊，為什麽我們的房間裏會有一只大白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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