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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你們這是？”

燕欽跟封或溜去超市買了點吃的回來，準備在教室裏組隊玩兒吃雞, 就發現班上的人全都回來了，并且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看。

莫曉站在講臺上, 看了眼兩人, 冷着臉道, “既然人都齊了, 那就進入正題吧。高一六班第一次內部學生會議，由我來主持，學委提供數據分析。”

六班的學委是個戴着圓框眼鏡的小姐姐，聞言緊張的捏了捏筆杆, 但還是點點頭，認真道：“數據我已經做好了。”

燕欽莞爾, 跟封或剛落座, 就見莫曉表情肅穆，語氣冷漠，“本次會議的重點是，如何在即将到來的月考上, 狠狠一巴掌扇在四班老妖婆的臉上, 搶回轉學生小姐姐！”

打臉，搶人？

燕欽挑了挑眉, 這是玩兒哪出？

封或一聽是這種事，把兜帽往頭上一扣，趴桌上睡覺去了。本來還以為能和燕欽單獨相處打打游戲, 結果教室裏全是人，還是商量這種破事他能有興趣才怪了。

瞧着封或這完全事不關己的态度，知道計劃的唐飛着急的沖莫曉使眼色，莫曉對他安撫的壓了下手，清了下嗓子，繼續道：“鑒于有些同學還不知道事情原委，那我就重新再複述一遍，正好再讓大家積攢積攢情緒。”

接下來的3分鐘，莫曉一人唱雙簧，繪聲繪色把四班班主任和黛娜媽媽的談話，一字不漏的全複述了一遍。

聽到那些明褒暗貶六班的話，六班衆人本就難看的臉色，又陰沉了兩分。

而講到嚴斌早戀的事時，嚴斌氣得拍桌子，“操，那是我表妹，老子不搞骨科！”

莫曉被打斷，頓了下，故意看了燕欽和封或一眼，繼續陰陽怪氣道：“哦，對了。那個戴口罩的男生你要注意點……雖然戴了口罩，但春季本就流感多，就怕他不小心給帶到學校裏……”

碰！

椅子被撞到在地，封或猛地站起來，眼中兇光大盛直瞪臺上的莫曉，怒道：“你說什麽？”

頂着封或仿佛要吃人的目光，莫曉堅強的複述完老妖婆的話，“……你讓她盡量離這個學生遠一點，總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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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麽……封哥，這些話是老妖婆說的，我只是複述一下下。另外她不僅說了嚴斌和浪哥，你也被點艹了，說你有暴力傾向，讓小姐姐遠離你。”

莫曉這話一落，一直沒反應的燕欽眯起眼睛。

咽了咽口水，莫曉覺得自己這把火燒的夠旺了，便不再學老妖婆的腔調，開始說他打探到的消息。

“我打聽過了，小姐姐原本是要進4班的，但老妖婆擔心她成績跟不上，拉低班級平均分，就把她推到了我們六班。但是今天黛娜媽媽來辦理入學手續，随手就給我們學校捐了個新圖書館，老妖婆就後悔了，這才有了我前面複述的話。”

這年頭的孩子們心智都發育的早，怎麽可能會不明白老妖婆在後悔什麽。

才入學就随手砸了這麽多錢給學校修新圖書館，那如果是教導孩子兩三年的班主任呢？

“嘔，整天就只知道錢，這種人根本不配叫老師。”唐飛氣得大罵，“媽的，有好處就跑得飛快，沒好處就全推給老肖，老肖脾氣再好也不能這麽欺負吧！”

有人恨鐵不成鋼道，“有什麽辦法，誰讓老肖就是個包子。被人背後坑了好幾次，還是不長記性，就笑呵呵的說沒事，都是學生，認真教總能教好。媽的，好氣。”

六班的學生都不傻，老肖是不是真心實意對他們好，他們心裏都門清兒。平時闖點小禍什麽的沒放心上，但大錯誤他們向來不會犯，就是怕給老肖惹麻煩。

老肖對他們好，他們也想對老肖好。

眼看話題要被岔開，燕欽蹙眉道：“先說正事，老肖是包子的事，我們以後再談。老妖婆那麽搞事，黛娜的媽媽同意她轉去4班了嗎？”

“沒呢。”莫曉冷笑道，“黛娜的媽媽雖然被忽悠了，但也不傻，說會再考慮考慮，沒有直接同意。老妖婆就馬上暗示了這次月考，大概意思就是哪個班考的好，黛娜就去哪個班。老妖婆這算盤打的好哦，我們班藝體生多，分班的時候平均分就比4班低了2分。前不久的收心考，兩個班的差距又被拉到了4分多。”

“準确說是4.72分。”學委小姐姐補充道，“收心考我們班級平均分被拉下這麽多，主要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嚴斌他們7名藝體生因為訓練突然加重，文化課上松懈了些，沒考好。另外一個就是…就是……”

學委小姐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面如寒霜的封或，聲音越來越低，“就是封、封哥了。他雖然進步了很多，但因為不是正常途徑進來，又加上數學0分……”

像封或他們這樣的關系戶，是在普通學生根據成績分好班以後，再按照關系和一定的均衡考慮，分別安排在不同的班級。因此原本的2分差距是7名藝體生們拉的，而收心考試算上封或的成績以後，差不多可以算是他以一己之力拉低了六班2分的平均分。

封或沒說話，表情也看不出喜怒。

“封哥你別多想，我們沒有嫌你的意思。”莫曉急忙插話道，“你收心考進步了那麽多，我們都非常開心了。這次開會的意思，主要是大家一起讨論讨論，怎麽整體提升班級的成績。班級平均分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是我們大家的。你保持現在這個步伐，穩定提升進步就好，剩下的我們解決。”

剛分班那會兒，六班的同學們其實蠻怕封或的，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大家都知道他只是不愛說話，性子冷了點而已，并不是傳言中動不動就打人的暴力份子。而且因為燕欽時不時就把封或撩的面紅耳赤，六班的人也開始莫名覺得可愛這個詞，還是能跟校霸沾點兒邊的。

當然，後面這個想法，他們是死都不敢在封或面前提。

校霸不要面子啦。

封或還是沒說話，莫曉小心翼翼觀察他的臉色，摸不準他的想法，只好求助的看向燕欽。

燕欽莞爾：“行了，他沒生氣。你繼續說說你們的計劃。”

封或的确沒生氣，他正蒙頭琢磨怎麽給燕欽找場子呢。身為教師子女，爸爸又是教育廳的高層，他很清楚教育體系裏一些門道，像四班老妖婆這種想從學生家長身上撈好處的舉動，如果檢舉到教育部門，是鐵定會被審查。但檢舉需要證據，他得想辦法搞證據。

“小哥哥。”燕欽湊過來，近乎是貼着封或的耳朵說道，“知道你在乎我，但是沒必要搞那些事情。就像莫曉他們說的那樣，堂堂正正提高我們班的成績，去打老妖婆的臉就可以了。這樣大家的成績有了實際性的提高，老肖的臉上也有光。”

封或的耳尖沒忍住紅了。

燕欽還嫌不夠，又道：“當然，我也很在乎你，老妖婆那麽說你我也特別生氣。但是我更希望你的成績能提上去，你不想大學繼續也和我當校友嗎？”

封或整個耳廓都紅了，忍着羞恥小聲回道，“想、想的。”

臺上，莫曉還在說他的計劃。其實并不是多複雜，就是讓走讀生們這段時間都留下來和住宿生一起上晚自習，然後班上成績最好的幾名學生，一對一輔導那七名藝體生，幫他們提高文化課成績。

六班這次月考的目标，不是追趕，而是要反超四班，平均分超的越多，他們這巴掌就能打得越狠。

衆人讨論了一會兒誰幫誰輔導的事，突然有人問道，“那封哥怎麽辦？誰幫他。”

燕欽馬上發表意見，“怎麽着，你們還想搶我輔導員的職位不成？”

衆人：“不敢，不敢。”

“放心吧，把你們封哥交給我輔導，我保證他不會拉班級平均分。”說完，燕欽還不忘撩封或一下，“封同學，要不然這段時間你幹脆住我家算了，這樣我輔導起來也方便。”

封或瞪大眼睛，“……”

斜前方的姜雪默默捂上嘴無聲尖叫。

講臺上，莫曉認可的點頭，“這個建議真不錯。封哥要不然你去浪哥家借住幾天吧，反正他家剛好就他一個人在。有浪哥幫你輔導，我覺得你再往前沖兩百名都不是問題。學委，你快算算，封哥能前進兩百名，我們能提高多少平均分？”

學委小姐姐很快算出答案，“能提高1.2分。”

一聽能提高這麽多，唐飛興奮了，轉頭看着封或，急切道：“1.2分啊！！！封哥你還猶豫什麽，趕緊和浪哥同居吧！”

封或耳朵上的緋色快速往臉上蔓延。

他狼狽起身，再次跳窗，落荒而逃。

燕欽憋着笑，目送封或走遠了，這才問道：“莫曉，你說我們文科班的老師，誰的戰鬥力能跟徐佳音老師比一比？”

莫曉被問的莫名其妙，但仔細思考了一下，還是給出答案，“應該是教我們歷史的汪老師吧，畢竟瘋狗發起瘋來，跟母暴龍能拼個五五開。”

燕欽點點頭，淡淡道：“好的，文科年級第一和歷史第一歸我了，剩下你們自己看着辦。”

莫曉看着燕欽，非常佩服的鼓掌，“論裝逼，我就服浪哥您。提前恭祝您拿下年級第一寶座，為我們班打出最狠、最響亮的一巴掌。”

班上其他單科一枝獨秀的同學們，也有樣學樣。

“不才，數學第一就笑納了。”

“語文歸我！拿不下來，我回頭請全班同學喝奶茶！”

“地理是我的！舍我其誰也！”

高一六班第一次內部學生回憶最後成了裝逼和立flag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