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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穿了啊……

封或低着頭, “哦。”

“你就這麽中意那套正裝？”燕欽看着封或眼中的失望，失笑, “說吧，你又瞞了我什麽？那件正裝我就只在學校穿過那一次, 你這麽惦記肯定是發生了什麽。”

封或咬着下唇, 沒想到燕欽這麽敏感。他與其說是惦記燕欽那套海藍色的正裝, 不如說是惦記燕欽穿着那套正裝時唱的歌。

東岚一中校慶那會兒, 正好是燕欽替封或打過架沒多久，也是封或左耳聽力剛恢複一點的時候。左耳失聰的時候，封或就只能靠着右耳勉強聽到一些聲音……結果，他聽力剛一恢複, 就聽到燕欽登臺獻唱。

燕欽的嗓音天生就富有磁性，唱歌本就比常人更勝一籌, 又加上他出色的外貌……封或這一看一聽, 就算想忘記都忘不了。偏偏那次燕欽又是臨時上臺獻唱，就算有人拍了視頻錄音，音質方面都不太理想。封或事後想再聽，也找不到資源, 就這麽心心念念了好幾年。

封或支支吾吾, 全招了。

燕欽心裏五味雜陳。

封或會喜歡他不是沒理由的，他誤打誤撞間在封或最脆弱的時候留下了太多不可磨滅的印象。一個十四五歲的男生, 脆弱又倔強，他懵懵懂懂什麽都不懂，就只能靠着本能小心翼翼又笨拙的克服缺陷, 努力想要接近他。但因為他突然生病出國，兩人就這麽錯過了一年多……

燕欽閉了閉眼，喉嚨口好像讓人堵住了，他越喜歡封或，就越心疼他。

封或感覺出燕欽情緒的變化，他抿了抿嘴唇，“我分得清……我是真喜歡你。”

封或輕聲道，“雖然錯過了一年多，但我們不是在一起……唔。”

燕欽擡起封或的下巴，低頭深深吻了他。

封或怔了下，乖乖的将嘴唇分開，任由燕欽侵入。

不知過了多久，燕欽輕輕放開了封或。

封或軟軟的靠在他懷裏，胸膛起起伏伏。

“想聽我唱歌？”燕欽在封或的耳邊親了下，“那給你一個男朋友專屬福利，我唱歌哄你睡覺，好不好？”

封或紅着臉，輕輕嗯了聲。

“Close my eyes and feel your mind……”（輕輕地閉上雙眼……）

“You touch my heart and take my breath away……”（你觸動我的心弦，教我屏息……）

“Tonight，I feel close to you……”（今夜，我離你很近……）

“You open my door and light the sky above……”（你打開我心房照亮了那天際……）

“I wish we could stay forever as one……”（我多麽希望我倆能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

燕欽溫柔的歌聲徐徐灌進封或的耳朵中，再配上耳邊缭繞的溫熱氣息，封或耳尖泛着薄紅，微微眯着眼，極力放大聽覺感官，默默将每一句歌詞都記在心裏。

燕欽唱完了一首，沒有停下問封或喜不喜歡，繼續挑着一些節奏輕緩甜蜜的情歌唱給他聽。

許久，封或靠着燕欽的胸膛，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喃喃着：“喜歡……晚…安。”

“晚安。”燕欽輕輕吻上封或的額頭。

一夜美夢。

翌日。

“浪哥，封哥，你們可算來了。”燕欽和封或剛進教室，唐飛就嚷了起來，“衣服我幫你們檢查過了，沒啥問題，放在你們桌上了。不過，馬克筆沒有多的了，你們倆共用一支吧。”

“衣服這麽快就到了？”燕欽走過來，看着班上不少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拿着馬克筆在衣服上寫寫畫畫，笑着拿起筆，“你想好寫什麽了嗎？”

封或搖搖頭，他也就心動過清風的Q版同人，但不想暴露小號在cp群裏的事，也就沒什麽念想了。

“那我給你寫？”他們倆衣服尺碼相同，燕欽随手展開一件衣服平放在桌上，笑道，“寫你的名字怎麽樣？”

封或愣了下，耳尖微微有點燙，點了點頭。

燕欽笑笑，擰開筆帽在衣服的正面信手勾畫了幾下，“封或”兩個字，行雲流水，飄逸易識，是他最擅長的行書。

“我幫你寫了，封哥也幫我寫一個呗。”燕欽把筆遞給封或，把自己那件衣服攤平放在桌上，挑了挑眉。

封或：“……”

偷窺許久的姜雪：“！！！”

封或頂着姜雪閃亮無比的眼神，盡力壓着臉上的燥熱，提筆，龍飛鳳舞的在燕欽的衣服上寫下“燕欽”兩字。

書桌上，并排的兩件白色T恤上，“燕欽”和“封或”四個黑色大字，明明筆鋒寫法完全不同，但并排放在一起卻怎麽看都很般配。

姜雪激動的都快把自己手上的馬克筆給掰斷了，心裏嚎叫：啊啊啊……浪哥太會了，太會了，互寫姓名，情侶T恤！

封或把筆還給燕欽，心裏有點甜。

突然覺得小時候被陽明雪逼着練字是值得的，不然他真不敢拿筆寫燕欽的名字。

封或想把桌上的衣服收起來，燕欽卻拒絕了，“我再寫點東西。”

然後，封或就看着燕欽認真打量着衣服，短暫思考了一會兒，先是在衣服的右下角，用細一點的筆尖橫着寫下“清風”兩字，然後翻過衣服，在背面靠右的位子，豎着粗寫“高一六班”。

“清風”兩個字寫的比較小，又靠近衣擺，不細看其實看不出來，但就是這兩個字讓封或的耳廓全紅了。

封或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默默把衣服收了起來。

後排，姜雪睜着一雙大大的杏眼，看看燕欽，又看看封或，最後豔羨無比的看着兩人已經收到抽屜裏的衣服，半響還是沒忍住，在QQ上單敲了燕欽。

姜雪：“浪哥！！！”

姜雪：“發出想要同款的喊聲！！！”

燕欽：“……別鬧，你封哥會不高興。”

姜雪：“嗚嗚嗚……想要，滿地打滾想要，我不敢奢求你寫我的名字，就背面幫我寫個班級好不好？我、我……我拿黃圖跟你換！”

燕欽：“……就班級？”

姜雪：“嗯！我背面想了好久，都沒有什麽好想法，感覺還是你寫的班級最合适。”

燕欽半響沒有回複，姜雪都要以為自己希望落空了，她的手機震了震。

燕欽：“不要黃圖，你在清風兩個字上面，畫個Q版頭像，如何？”

觸不及防又是一口官方大糖，姜雪忍着尖叫，手抖的打字：“我、我能有這個榮幸在你們倆的衣服上畫畫嗎？啊啊啊啊啊啊……”

燕欽秒回：“你随意發揮。”

好的，姜雪滿足的光速去世了。

封或完全不知道燕欽和姜雪地下交易了一波，老胡給他發了個微信說有事和他商量，讓他出去了一趟。等封或回來時，就看到班上的人一個個拿着衣服排隊站在燕欽的座位前，燕欽生無可戀的拿着筆飛快在衣服上寫班級，“唐飛，你想好怎麽死了嗎？”

封或：“……”

姜雪尴尬不已，小聲對封或解釋道，“浪哥幫我的衣服在背面寫班級的時候，被唐飛看到了……”

“嗚嗚……封哥，封哥救我，浪哥要殺我滅口！！！”唐飛嚎叫。

“不救。”

封或眼刀子一甩，不僅不救，還又踹了他的椅子一腳。

燕欽笑了聲，埋頭繼續替班上人的衣服寫班級。

寫着寫着，燕欽覺着不太對，“莫曉，你坑我呢，第一個就是給你寫的，你又來！？”

連着寫了三十多份，燕欽手腕是真的有點酸了。

“沒，我哪兒敢呢。這是給老肖的……”莫曉撓了下頭，不太好意思道，“下單的時候，我多買了一件，想讓班上每個人在上面簽個名，到時候送給老肖。”

六班的人雖然一天到晚吐槽班主任肖雲山是個包子，嫌他話多嫌他煩，但心底是真的喜歡肖雲山這個老師。莫曉身為班長，平時和肖雲山打交道最多，也是最喜歡他的學生。DIY班級服裝這麽有意義的事，莫曉當然不會忘記肖雲山，所以悄悄給他也準備了一份。

燕欽一怔，揉了揉手腕，認認真真在衣服背後寫下“高一六班”，然後動了點小心思，在衣服正面右下角的位置寫下自己的大名，又把筆拿給封或。

封或會意的在燕欽的名字旁邊，寫了自己的名字。

班上不知誰笑了聲，封或冷着臉裝作沒聽到，将衣服和筆扔給莫曉。

莫曉嚎了一聲，結果衣服和筆去了講臺那邊，一群人嘻嘻哈哈跟過去，開始在衣服上找位置簽自己的名字。

“卧槽，嚴斌你要不要臉！字那麽醜，不會寫小點啊！斌，直接被你寫成文武。”

“我他媽，陳遠你這王八蛋，你這個‘遠’的勾是要飛多遠，都把我的‘向’給對半分了。”

“啊啊啊啊……不行，那個位置是我相中的，我要寫那裏。”

整個早自習就這麽被一幫人給鬧過去了，當然後果蠻慘重的，鬧得最兇的莫曉、嚴斌、方向、唐飛被罰站在教室門口，而那件T恤被老肖給沒收了。

莫曉嘀咕：“……老肖也是個悶騷，明明很高興，還說是沒收。”

剛走沒多遠的肖雲山，耳朵賊尖，“莫曉，身為班長帶頭違紀，下節課繼續罰站。”

莫曉：“……”

燕欽忍不住笑出聲，封或的嘴角也微微挑起，燕欽看到了故意湊過來貼着的他耳朵，小聲道：“開心？你看看抽屜裏，還有驚喜喲。”

封或馬上伸手去摸抽屜，但除了他之前放進去的T恤，并沒有多什麽東西，想了想，他把T恤拿出來展開一看。

衣服正面右下角，多了一個Q版的奶兇小人，正好是他的清風同人形象。

封或的眸子一亮。

“你怎麽知道……”封或頓了下，猛地轉頭看向姜雪。

正悄悄看着兩人互動的姜雪：“……”

封或看着姜雪，微微蹙眉，“不會畫畫？”

他就奇怪燕欽怎麽會突然幫姜雪的衣服寫班級，現在破案了。

掉馬掉得觸不及防，姜雪百口莫辯：“啊？封哥你在說什麽，我不太懂……”

姜雪求救的看向燕欽，燕欽微微一笑，落井下石，“別看我，我沒說，他自己猜到的。”

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