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chapter31
“你要我表演可以,唯一的要求是, 我不要你給我指導。”傅嘉柔說, “安排俱樂部另外的教練給我,就夠了。”
何念青心裏有火氣, 感覺位置被颠倒了,但為了明晚的節目能順利進行, 她不得不壓下火,“好, 好好排練。”
說是參加宴會, 傅嘉柔并不是陪同何念青來玩樂的, 她是來表演節目助興的。
一個是集體表演節目,另外一個兩個是她個人的帶操和棒操表演。
許久未見到傅嘉柔, 原本在俱樂部和她比較相熟的隊員們尤為激動。
“嘉柔姐,你這次回來, 是要重新回市隊嗎?”
她們都不知道傅嘉柔是“被”退出, 都以為她是主動放棄了機會。
“我不會回清溪市隊了。”畢竟決定權已經被奪走了。
傅嘉柔不想解釋太多, 何念青在她們單純只是嚴格了些, 她就不破壞她們的想象了。
“為什麽你要擅自退出市隊呢,說好要一起努力, 也是你跟我說,就算多難都要堅持的。你這樣真的很不負責任。”說話的女生是傅嘉柔之前在俱樂部的對練搭檔,李韻然。
傅嘉柔沉默了片刻,随後道:
“我退出了清溪市隊,不代表我就放棄了這個目标, 只是換了一個努力的地方,所以,還是一起的。”
“?”
“努力的地方?”
何念青的念青藝體俱樂部在在清德市當地小有影響力,并非靠她一己之力,背後還得臂膀有力的股東支持。
今天這個晚會,便是由俱樂部最大股東一手操辦,邀請傅嘉柔作為表演嘉賓。
如此能提高俱樂部以及自身影響力的機會,自然而然,何念青需要不遺餘力要抓住。
這才大費周章,将她從七中接回來,傅嘉柔之前小有知名度,是重點培養對象。
表演晚上八點才正式開始,六點半已開始入場。傅嘉柔還在後臺和其他人一遍遍排練中。
臨近七點排練完成,傅嘉柔下半身一件荷葉邊半身裙,上面一件純白外套,黑色馬丁靴。
還沒到表演環節,她暫時可以自由活動。
白幸幸也參加了,沒有被邀請純粹作為家屬,由于她不需要表演,便可提早到會場入座。
“你好,我可以和你認識認識嗎?”
白幸幸聽到身後有人問,她心裏一喜,回頭笑道,“可以呀,你好。”
“容我猜一猜,你是傅嘉柔對不對?”男人面容說不上很帥,但勝在西裝革履,五官也端正,打扮得像模像樣。
“……”
“我不是傅嘉柔,你認錯了。”白幸幸笑容有些僵硬。
“那抱歉,”陳明澤說,“剛才見你和何女士一起進來,我以為你們是母女,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其實我們關系很不錯。”
“那你知道傅嘉柔在哪兒嗎?
“可能,估計還在……排練。”白幸幸話音剛落,會場大廳門口,傅嘉柔推開旋轉玻璃門,身後是俱樂部體操隊其他成員。
有些人是第一眼美女,有些人是第一眼不驚豔,越看越好看,傅嘉柔屬于前者,第一眼便驚豔,細看也經得住考驗。
藝體隊的女孩都是美人,但她一眼便能抓住眼球。
她眉眼藏有淡淡冷意,巴掌大的臉,五官精致得恰到好處,走路姿态挺拔,毫無怯場之意。
這樣的場合不缺漂亮女人,缺的是第一眼便難忘的美人。
“陳董,這是我女兒傅嘉柔,”何念青挽她的手臂,“嘉柔,這是小時候抱過你的陳叔叔,還記得嗎?”
之前傅嘉柔還在市隊時,在大大小小比賽中攬獲好多回金牌,在市內多多少少有些知名度。
而最近俱樂部在籌劃拓展新項目,何念青得搬出這張牌,看看能不能再争取更多的資金。
“不太記得了,”傅嘉柔淺笑着,她對眼前這個陳叔叔完全沒印象。但是,她覺得他很眼熟。
和某個人很相似。
陳董笑得很明朗,眼角周圍很深,但那雙眼睛裏的光都是精明,“不記得那是很正常的事,你以前還和我兒子陳敘……”
陳敘?陳敘什麽?
傅嘉柔一下便注意到這兩個熟悉的字眼,擰了擰眉。
她凝神看向這位陳叔叔,電光火石之間,發現對方五官和…陳敘川,很像。
難道……
陳立坤頓了頓,只是這一次他說話的語氣有些不自然,“是我的記錯了,口誤,記性比不得你們年輕人。”
傅嘉柔:“陳叔叔您剛才說您的兒子是……?”
“噢對,過來和我兒子認識認識。”陳立坤說完,朝着另一邊招手。
傅嘉柔心裏一緊,內心那個答案呼之欲出,所有洶湧的念頭,在接觸到走過來的男人時,又盡數滅了下去。
她垂眸,眼睫遮住眼裏的失望,來人并不是陳敘川。
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西裝革履,事業人士的打扮。
何念青在傅嘉柔小聲,“別笑這麽僵,頭擡高點。”
“爸,”陳明澤恭敬叫了一聲,随後視線轉向傅嘉柔,掩藏下眼中的驚豔,“這位是……?”
陳立坤說,“這位是傅嘉柔,藝術體操運動員,也是我們清溪市的驕傲。嘉柔,這是我兒子,陳明澤。”
不知為何,傅嘉柔第一眼看到陳明澤,就生不出好感。兩人禮貌地自我介紹,何念青挽着她手臂在她邊上,不時添上幾句。
“對了,聽說你學習成績也挺不錯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在一中就讀對不對?”陳明澤說。
“不……”傅嘉柔正想說不是,何念青卻緊張的接過話頭。
“不錯,你猜得沒錯,她現在在一中念書,這孩子的學習向來不需要我操心。”何念青拍拍她肩膀,笑着看向她,但那笑意中暗藏着警告。
何念青說完,便挽着她離開了,“去後臺做準備吧,免得說多錯多。”
傅嘉柔:“表演結束之後,可以把我的手機還給我了嗎?”
“看你表演的效果,別給我出岔子,老老實實表演完就可以,什麽時候了還在關心你的破手機。”
低矮的樓房裏,燈光是暖色的。
“爸,我回來了。”何天推開門。
沙發上坐了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頭發花白了大半,他戴着眼鏡,手上拿着一張報紙,“嗯,回來了。”
看見何天身後的陳敘川,何叔頓時站起身來,“呦,大川怎麽有時間來?”
何叔以前是陳家的管家,也是以前在陳家,陳敘川唯一敬重的長輩,早在三年前,他身體不好辭職沒繼續幹下去,改行開了間平民茶鋪。
陳敘川偶爾會來探望他,和他聊聊天。
“這不是太久沒來過了,”陳敘川笑了笑,“腿腳最近恢複得怎麽樣?”
“嗨呀,好多了好多了,”何叔拍了拍大腿,笑得健朗,“撞人的那個兄弟,還過來看了我好多次,也是個好人,哈哈。”
何天:“我爸就是心大,什麽人他都能當成好人。”
“不這樣,我怕是連何叔家門都不敢進。”陳敘川說,“有這樣的心态也不錯,平和。”
不像他,情緒如同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起伏不定。
他端起茶幾上的茶,一飲而盡,滿口都是苦澀。
何叔看了看陳敘川,拍拍他肩膀,“大川,有心事啊?”
陳敘川收回思緒,笑了笑,“何叔,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何叔抿了一口茶,“像我這樣無憂無慮的老家夥,喝茶是一點點品的,有心事的人,喝茶來不及細品,就一口悶。”
陳敘川沒說話,斟了一杯茶,一口喝下,脖頸線條繃緊了一瞬,“很苦,這個茶。”
說着,何叔又給他杯子滿上茶,“這茶我新買的,你得細細品,才能品出甘味。”
“做什麽事也是這樣,慢慢來,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壞事,也越嘗不到甜頭。”何叔說話不緊不慢,語氣平和。
“你越是想得到的,越是不能急。”
陳敘川兩手肘撐在膝蓋上,漆黑眼眸垂着,情緒不明。
越急越求而不得,越是藏拙越容易露餡。
“這邀請函是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我這一把老骨頭都不喜歡看年輕人的表演了,你要是心煩,你拿去放松放松也可以。”
何天:“爸,你真的是老眼昏花了,這是陳家送來的邀請函。”
“管它誰送的,你看看,有小提琴,有獨唱,集體舞,藝術體操表演,這不是你們年輕人愛看的?”何叔笑說。
陳敘川接過來象征性掃了一眼,放下。愣了一秒後他立即又拿起,剛剛似乎捕捉到了熟悉的字眼。
動作弧度大,差點碰倒了手邊的茶杯。
這一次,陳敘川很認真地,從節目表演的列表看下去,終于,在壓軸節目那一列中,看到了那三個字。
傅嘉柔。
她有藝術體操的個人表演,作為壓軸節目,在市中心水榭藝術大廳。
“川哥,什麽東西這麽激動?”何天差點沒被吓到。
“何叔,這個邀請函可以給我嗎?”
何叔:“去吧,年輕人的節目,我欣賞不來,不過應該已經開始了,不知道還能不能進去就是了……”
“謝了何叔。”
表演謝幕,臺下掌聲雷動。
場上的人猶如游魚般向外湧動,無數張陌生的面孔。傅嘉柔固執在人群中着,心存僥幸,希望可以看到他的身影。
眼前的人一批一批變幻,心中的失落也在漸漸擴散。
這個不是,那個也不是。
算了,她在幻想些什麽。
忽然間,在人頭湧動的大廳出口,轉角處。有個隐沒在黑暗中的身影,那人戴着黑色棒球帽,帽檐低低壓着,隐隐能看見下颚輪廓線。
等她再仔細看去,卻發現那個黑色人影不見了,随着人流湧動消失了。
傅嘉柔慌了幾秒,叢臺上下來跑到剛剛那人所在的位置,茫然地四下張望,卻發現根本沒人在這兒。
只是她的幻覺而已。
一個身在清德市的人,怎麽可能貿然在清溪市出現,太扯了,太扯了。
“傅嘉柔,你上哪兒去,趕緊過來換衣服,換好了帶你去見人。”何念青皺着眉,領着她離開。
“表演完了,我的手機,還給我。”
“手機沒帶來,放在家裏了,你着急什麽,到時候宴會結束之後自然還給你。”
誰都沒注意到——
陰影處,男人緩緩走出來,黑色外套,牛仔褲,身形颀長峻冷,他擡起棒球帽帽沿,手指骨節分明。
視線落在遠處漸漸遠去的背影。
陳敘川在暗處站了許久。
頂上的壁燈光亮精致炫目,他卻覺得刺眼,刺眼到讓他把兩人的差距看得透徹。
他只能站在光亮未能照拂的角落。
明亮耀眼的光,同他陰沉冷郁的模樣很不相襯。
等到她背影消失,他依然盯着轉彎處,許久,視線移到舞臺的位置,目光沉冷如水。
錯過了半場,他只趕上最後一個表演的後半場。
雖已謝幕,少女清絕的舞姿還未停止,在他腦海中繼續着。
“先生,這裏即将清場,請問要帶您去裏邊的會客廳嗎?”工作人員詢問道。
陳敘川這才回過神來,環顧四周,大廳已經空了。一排排坐席上早已空了,只有他還在站在這兒。
她沒有聯系過他,她的表演也并非為他,貿然出現,只給她徒增煩惱。
不甘,氣憤,抓狂,失落,這些通通都是他一個人的表,說到底和她毫無關聯。
“先生?”工作人員疑惑。
陳敘川壓了壓帽檐,低聲說了句,“不用,我現在走。”
“好的,這邊請。”
傅嘉柔跟着何念青,和人一個一個打招呼,不停地微笑,客套,寒暄。
她像走過場一般穿梭。
終于,何念青有事先離開,傅嘉柔想和她一同離開,被拒絕:“你這麽快走幹什麽,好好呆在這兒,到時間自然會有人送你回去。”
何念青囑托陳立坤照顧照顧她,于是,陳立坤讓陳明澤将她領過來。
“陳董,您不是還有其他孩子?”有人突然問道。
本來無意搭腔的傅嘉柔,只想快些把時間消磨掉的她,聽見這個問題時耳朵立即豎起來了。
比起一堆客套話,傅嘉柔更關心這個問題,沒想到有人會問。
陳立坤和陳明澤對視一眼,笑容不同程度的僵硬。
兩個人對陳敘川的事從來都是閉口不談,外人面前,心照不宣當陳敘川不存在,除非有人問起。
此刻,陳立坤沒有立即承認或者否認,傅嘉柔卻注意到他臉上的笑容消失得幹淨,似乎對這件事很不齒。
倒是陳明澤先開了口,“我确實還有個弟弟。”
“他今天來了嗎?”那人又問。
她心中隐隐有種期待,如果陳敘川到場了的話,那麽他也能看到他在臺上的表演。
他在看着她。
陳明澤低頭,惋惜道:“沒來,他身體不太好。
身體不太好?好像和陳敘川對不上號。
“是啊,好像很久沒見到陳董你小兒子了,”邊上另一個人問,“他最近還好吧?”
陳立坤搖頭,表情有些微妙,“我那個小兒子你們還不知道嗎,任性妄為,不聽管教,又不會做人,早就送他去市外好好反省了,謝謝各位厚愛。”
傅嘉柔越聽越疑惑,陳立坤說的這些描述和形容,壓根和她認識的不是同一個人。
“這麽說他出院了?”那人說着,指了指自己腦袋的位置,壓低了音量,“他這裏的病好了?”
她不悅地皺眉,她非常懷疑陳立坤的小兒子和陳敘川是否同一個人。
陳明澤長嘆了口氣,摸了摸額頭,似乎被折磨得焦頭爛額。
“出院是出院了,他要是肯好好呆在醫院我們就不用大費周章送他去市外,我們管不住他,只能花錢讓別人管,免得他發病管不住自己傷及無辜。”
周圍的人癟嘴,神色惋惜地交頭接耳,他們的目光帶着可憐可悲,還有不屑,這讓傅嘉柔感到不适。
陳明澤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唇,又擡頭道,“陳敘川現在這樣我也有責任……”
“不是的。”
“謝謝,你不用安慰我……”陳明澤看向傅嘉柔,笑了笑。
“我是說,陳敘川不是你說的那麽不堪,沒在安慰你。”
陳明澤笑意凝在唇角,帶着不悅的眼神看向她,傅嘉柔直視他。
她聲音如清水般潤澤,周圍嘈雜安靜了一瞬,“你口中的他和我認識的他不是同一個人。”
陳立坤也是訝異,“你和他認識?”
傅嘉柔沒絲毫遲疑,點頭,“我和他在同一個學校念書。他不是您說的那樣任性妄為,上星期,高三學生學生代表上臺發言的就是他。”
心裏有些氣憤,但她極力讓聲音聽起來平靜。
憑什麽他要被貶低得這麽這麽不堪。
而且這兩個人還是他的父親,兄弟。
“你不是在一中讀書?”陳明澤發難,“還能認識到清德七中的人?”
耳邊浮起何念青臨走前的提醒——“千萬別說你是七中的學生,我嫌丢人,記住了啊。”
傅嘉柔呼了一口氣,接着道:“我前段時間轉學了,也在清德七中。所以我知道他根本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陳立坤不敢相信,也有些意料之外的驚喜,面上還是很鎮定問,“你說的這個人,真的是我兒子,他有你說得這麽積極向上?”
“是的叔叔。所以,請您不要這麽貶低他。”聲音不大,語氣卻是堅定的。
“是嗎?”
陳明澤意味深長,眼神中的笑意已經完全消失了,“那是你不夠了解他。”
“是你不了解他。”
雙向的奔赴才有意義,不是單純的一個追一個被動滴故事,提醒大家一下,這就是一個兩個人相互治愈相互成長相互長成社會主義好青年的故事!!!
我發現字數多你們都不覺得是加更诶,(那以後幹脆發兩章都短短滴,就算加更了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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