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聽着楊素芬的話,許心點了點頭:“媽,我曉得了。”頓了頓,她再加了一句:“以前是我不懂事兒,以後不會了。”

楊素芬無比欣慰,她拍着許心的手,熱切道:‘好孩子,好孩子。”說着,她起身朝一旁的櫃子走去。

許心好奇的看着她。

只見楊素芬踩在凳子上,從櫃子頂上拿下來一個樟木箱子。

許心忙上前幫她接過箱子,楊素芬對她和藹一笑,伸手拍了拍樟木箱子上的灰塵,神情陷入了回憶:“這箱子裏面裝的是你爸的東西。”

許心一愣,實在想不到楊素芬居然會有許百錢的東西。再回想楊素芬說要長生娶自己,是許百錢的囑咐,許心約摸想着,大概許百錢和楊素芬一家的關系很好。

楊素芬從腰帶上解下一把鑰匙,遞給許心:“你打開看看。”

許心狐疑,接過鑰匙将箱子打開。大約是箱子太久沒被打開,一股沉厚悶人的香味兒撲面而來。許心被這味道嗆了一把,她捂着鼻子咳嗽幾聲,這才看清了箱子裏的東西。

半臂大的箱子裏,整齊的放着一些孩子穿的小衣裳和玩具,箱子的角落放着一個段青色的香囊。許心的目光被它吸引,将香囊拿起來她才發現,這個香囊做工真是醜的夠可以。

針線彎彎扭扭的不說,連上面打的繩結都慘不忍睹。

許心下意識的将香囊藏起來,心中直想,這麽個醜東西該不會我做的吧?

楊素芬被她的動作取笑:“你這孩子,有啥好藏的。”

許心讪讪一笑,指着箱子裏的東西問:“這些衣裳是我小時候穿過的嗎?”

楊素芬搖頭:“我不曉得嘞,當初你爸只把箱子交給我了,其餘的話啥子都沒說。”

沒套出任何話題,許心有些失落。

她又道:“今天下午聽老族長說我爸是他的學生,可是我爸姓許,是外鄉人吧。怎麽會到李家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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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素芬又搖頭:“這個我也不曉得呢,李家莊和楊家村一直都通婚的。我嫁過來的時候,百錢兄弟都在外面去了。也就我生大貴的時候見過你爸一回,後來就是我男人死的時候又見過你爸一回。”

許心點頭,以她多年看文的經驗來看,許百錢肯定有一段我和xx不得不說的故事。

“這箱子雖然沒啥值錢的東西,好歹也是你爸留給你的念想。你好生收着啊!”楊素芬還是有點擔心,按照許心以前的脾氣,這東西肯定會被丢出去。

“放心吧,我曉得的。”許心把香囊扔進箱子裏,抱着箱子就往自己房間裏去:“那我先回屋了啊。”

“你找幾件衣服跟我一起去河邊洗澡吧。”

許心僵住:“去河邊洗澡?”

楊素芬點頭。

腦中想象中一群女人光着身子,嘻嘻哈哈的在河邊洗澡,許心就覺得自己成了偷看蜘蛛精洗澡的豬八戒。想到這裏,她忙搖頭:“您去吧,我最近怕冷,還是在家燒點熱水洗澡好了。”

楊素芬也不強求,找了衣裳,抱着木盆就去了河邊。

許心回了屋,仔細的翻着樟木箱子裏的東西。

在箱子底層發現了一件淡藍底紋的旗袍,許心很是好奇,從旗袍的質地和光澤度來看,這明顯是一件新旗袍。

她瞬間腦補了無數愛情版本,神馬三角戀、四角戀,都不在話下。

對于旗袍,可能每個女孩子都心之向往。

許心見旗袍做工精美,又剛好合自己的身。想了想,就關上門,将旗袍換上。一個人美滋滋的很可以!

“媳婦兒!”

許心正幻想着自己是民國時期的名媛閨秀時,被李長生一句話打斷。

她回過神來,見李長生趴在窗臺上,雙眼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媳婦兒,你真好看。”

許心面色一紅,李長生又道:“你的手真白,大嫂的手咋那麽黑?”

許心面色一黑,嘴角抽搐:“你大嫂?”

李長生點頭,認真道:“我剛才給大哥送涼糕,看到大哥和大嫂摟在一起親嘴。”他說着,也撅起嘴,做了個親嘴的模樣。

許心扶額,這熊孩子好死不死居然瞅見了不該看的東西。

“媳婦兒,親嘴兒!”

看着李長生隽秀的臉上帶着憨厚猥瑣的表情,許心簡直想給他兩巴掌。

少年你曉得你這幅長相有多英俊不?

少年你曉得你這種鄉土氣息有多挫不?

她深呼吸幾口氣,對李長生和藹笑道:“你轉過身去,把眼睛閉上。”

“為啥?”

“因為我們要玩游戲啊。”許心皮笑肉不笑。

李長生思考片刻,點點頭:“好。”果真聽話的轉過身子。

許心見狀松了一口氣,背過身,風一樣的脫掉旗袍。換好了衣裳,她這才打開門讓李長生進屋。見他臉上都是汗水,許心拿帕子給他擦臉:“乖,找衣服去河邊洗澡啊。”

李長生搖頭:“不去。”

“為什麽不去?”許心納悶,他昨天不是玩水玩的很嗨皮嗎?怎麽今天就不去了?

李長生認真道:“我去了,你就跑了。”

許心:“…………。”

她啥時候跑過?

不過再回想,李長生好像不會游泳的樣子。

許心就覺得沒道理,河邊長大的孩子咋就是個旱鴨子呢?

李長生不去河邊洗澡,許心只好帶着他去廚房燒火。

她有心将李長生培養成為生活技能,思想品德滿點的新一代好兒童。于是燒火這偉大的責任就落在了李長生身上。

等兩人洗完澡,許心開始犯難了。

如果婆婆楊素芬不在,她還能理直氣壯的讓李長生睡另一間屋子。

可是楊素芬洗了澡,就徑直跑到屋裏關門睡覺。她和李長生現在可咋辦呢?

面對李長生閃閃發亮的目光,許心眨眼,看着屋裏的長板凳,靈光一閃。

直接用四根長板凳,拼在一起,她還貼心的在上面鋪了一層厚棉絮,這樣一個軟乎乎的床就臨時搭好了。

李長生嫌棄的看了眼,就坐在床邊:“我要和你睡。”

許心誘哄:“你睡那裏,我給你一個親親啊。”

李長生歪頭想了想,這才點頭:“好啊。”說着,他撅起嘴就要去親許心。

許心忙伸手擋住他:“不對,不對,是我親你。你把眼睛閉上先。”

不管誰親誰,李長生都很樂意。

他喜滋滋的閉上眼睛:“好了。”

許心嘆了口氣,為了保住貞潔,她也是蠻拼的啊!

她擡眼,看着李長生閉着眼睛的臉,有一瞬間恍然。

她還是第一次認真打量李長生的容貌,昏黃的燈光下,只見他劍眉斜飛、鼻若懸梁、嘴唇很薄,是個很典型的古風美男子。

許心不免想到,憑着這不靠譜的八十年代,難道自己書穿?而李長生就是書中那霸氣威武的男主角?

她越想越覺得靠譜,正在這時候,李長生很忽然睜開眼看着她。剎那間,許心望進他漆黑的眼中,恍然想到:“原來他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

李長生見許心愣住,猛然朝她的唇親去。

許心只覺唇上一熱、一滑、一疼。李長生就已經坐在一旁,笑彎了一雙桃花眼,口中嘟囔:“真甜。”

許心眨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這厮居然親了自己,還伸出舌頭舔了自己,最不能忍受的是居然敢咬自己。

她氣沉丹田,爆喝:“李長生!”

李長生戰戰兢兢地的往後退:“媳婦兒~我錯了~。”

許心深呼吸,努力做出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朝李長生招手:“長生啊,你過來。”

李長生搖頭,又往後面退了退:“不要。”

許心哽咽,吃虧的是她好嗎?

李長生需要做出一副被惡霸欺辱的可憐模樣嗎?

“不過來,那你有本事永遠都不要過來啊。”許心落下話,用艾蒿熏好蚊子,打下蚊帳便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臨水前,她還是不放心李長生,撐起半個身子看着他:“你真不過來?”

李長生嘿嘿一笑,還是搖頭。

“不過來,那就算了。”許心咕哝一句,抱着被子準備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只覺身後一團熱氣挨近,有人摟着她的腰,哼哼哧哧的道:“媳婦兒,我好難受!”伴随着這句話,接憧而來的是一個火熱的身軀。有什麽東西抵在自己腰間,正一上一下的聳動。

許心腦中的弦立馬繃緊,她淚流滿面,不用去看她也知道抵在腰間的兇器是神馬?

李長生猶不知足的挨近了許心,手也無意識的亂動。他胡亂扭動,喉嚨裏發出似舒服似難受的喟嘆,嗓音顫抖道:“媳婦兒,我好難受。”

許心簡直想哭了,都說了男人是下半身動物。

這純善的娃,下午才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晚上就開始發情了。

身後的動作毫無章法,大約嘗到了甜頭,李長生扭動的動作越發大了。許心以前看小說,記憶最深的一段話,就是男人欲火難耐的時候,身為女人最好不要亂動,因為越亂動越掙紮男人越興奮。

于是她苦哈哈的僵直着身子不動,可是抵在腰間的炙熱燒的人心發慌。她無可奈何,只好伸手拍了拍李長生的手,嗓音輕柔,生怕驚擾了他:“長生啊,你很難受?”

李長生本來被情欲啄的難耐異常,黑夜中聽到許心的聲音,猶如注入心底一灘清涼。他靈臺暫時清明了片刻,可聞着許心身上傳來的幽香,那心底的火燒的越發旺盛。他抽抽鼻子,使勁兒在她腰上蹭了蹭,将頭埋在許心的頸邊。無師自通的帶着許心的手來到身下:“我這裏難受。”

冰涼的手掌,帶來無限*的感覺,李長生呻吟出聲。

感受到掌心的火熱,許心心裏一驚,下意識的松開手,結巴道:“你……你……你流氓……。”

李長生本來感受到片刻的舒适,卻因為許心的動作變得更加難耐起來。他抽抽鼻子,又牽着許心的手往身下嘆,口中還胡亂道:“媳婦兒,你欺負我。”

縱然前世看過不少h書,可架不住許心是個內秀的人啊。

這實踐還是第一次,她也驚慌失措的。

李長生實在難受的緊了,又開始緩緩動作。這下可把許心驚煞住了,她忙握着李長生的手臂,來到他身下,讓他自己握着。含糊道:“……你……你自己揉一揉就好……。”

說完這話,她簡直想咬舌自盡。

當初看小黃書的無恥勁兒哪兒去了?

李長生眨眨眼,委屈:“你幫我揉。”

許心沉默片刻,低喝:“委委屈屈的說話,真是讓人想打你啊。”

李長生更加委屈了,可實在難受的緊了,雖然沒有許心的手來的舒服。可自己動一動,好歹能解火。只好一邊委屈的聞着她身上散發的香味,一邊自己動手。

聽着耳邊傳來的呻吟,許心簡直想自戳雙耳。

上帝啊,菩薩啊,來一個神救救她!

不知過了多久,李長生渾身戰栗,滿足的發出一聲喟嘆之後,将手搭在許心腰上一動不動。聞着空氣中奢靡的味道,許心這才松了一口氣。

難捱的時候終于過去了,她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落在腰間的手立馬抱緊了她。她吓得不敢動,只好小聲道:“你不起來換褲子?”

李長生大概沒聽明白,重複了她的話:“換褲子?”

許心咬了咬唇,才道:“你不覺得難受。”

李長生這才點頭,嗓音可憐兮兮的道:“褲子打濕了,很難受。”頓了頓,又嗚嗚道了一句:“媳婦兒,我尿床了~。”

許心:“…………。”

她沉默了片刻,才有氣無力的道:“既然知道自己尿床,還不去換褲子。”

“噢。”李長生應了一聲,依依不舍的下床,從櫃子裏找出一條褲子換上。

聽見身後悉悉索索的身影,許心覺得渾身不自在,剛才被蹭的地方怪異又難受的緊。還有掌心那一剎那的觸感,怎麽也揮之不去。

李長生換好了褲子,又摸上床。卻被許心一腳踢了下去,她惡聲惡氣的道:“給我滾下去,不準上來。”

李長生跌倒在床邊,委屈的看着她:“媳婦兒。”

月光如水,照進屋中。

他的眼在黑夜中格外明亮。

許心有一瞬間的迷惑,不過她很堅定立場的揚了揚拳頭:“過來我就錘你喲!”

李長生巴巴眨眼,感受到許心真的生氣了,只好委委屈屈的挪到板凳搭起的床邊,裹着被子,小聲嘟囔:“媳婦兒,你好兇。”

“不準說話,睡覺!”許心又吼了一句。

李長生知道自己尿床,做錯了事。被她這樣一喝,将頭埋在被子裏,閉眼睡覺。

屋裏這才安靜下來,黑暗中只有輕微的呼吸聲。

罪魁禍首倒是睡的很香,可憐了許心這一夜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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