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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正以為老板這會兒肯定心情不錯, 終于見到俞傾, 還是俞傾主動上樓來看他, 雖然待的時間并不長。
俞傾離開, 他就立馬過來彙報新建科技那邊的相關情況。
哪知,老板臉上比前兩天更陰沉。
桌面正中間, 躺着一小袋魚幹。
塑封袋邊緣是大紅色, 根據他多年給老婆買休閑小零食的經驗推斷,這袋小魚幹應該是香辣味。
或者, 麻辣味。
紅色包裝袋, 大多跟辣沾邊。
老板絲毫不避諱, 他已經進辦公室,他還盯着那包小魚幹一瞬不瞬。
來的不是時候,潘正猶豫,要不要彙報。
還是過會兒,等老板緩一緩?
傅既沉撿起小魚幹,放抽屜。
兩指壓了壓略脹的太陽穴, “什麽事?”
“集團拟定投資的幾家目标科技公司的業務,跟新建的核心業務重合, 喬老師那邊擔心, 等傅氏資本入駐競品公司, 新建的市場和利益肯定受影響。”
頓了下。
潘秘書猜測,“喬老師的管理團隊,可能想讓您中間斡旋,能不能讓傅氏集團放棄投資這個領域。”
傅既沉雙腿交疊, 靠在椅背裏,不由看着那個抽屜。
沒有絲毫猶豫,“放棄投資是不可能的,我沒有任何理由阻止集團往好的方向發展。新建不是想着要怎麽遏制別人發展,而是想着自己要如何變得更強大,更有核心競争力。”
潘正又道:“新建科技那邊給我打電話彙報工作,言語間透露,研發經費缺口比較大,想及早申請研發的新産品的知識産權。”
傅既沉坐直,拿過手機,“缺錢自己想辦法,會花錢也要會融資,不然我一年花那麽多錢請他們幹什麽?就為了給他們工資?”
他撥了電話出去,那邊很快接聽。
“幹嘛?”
傅既沉關了電腦,“你怎麽過來的?”
“坐地鐵。”
“現在在哪?”
“在你們公司樓下,正目光告別我們傅總的辦公室。”
傅既沉聽到‘你們公司’四個字,沉默了好幾秒才出聲,“在旁邊等我。”
他挂了電話。
潘秘書還有一事彙報,“喬老師請您這周六到他家裏打球,還說朋友送了幾瓶紅酒,正好跟您一塊品。您是過去還是?”
醉翁之意不在酒,也不在球。
傅既沉思考片刻,“過去吧。”他拿上車鑰匙下樓。
走了幾步又折回來。
氣得忘了穿風衣。
俞傾抱着紙箱,找個避風處。
她面對大廈站,仰頭看上面。
樓層太高,她沒法确定哪層是傅既沉辦公室。
不知道她以前是站在哪個窗口看這座城,喝檸檬水,跟他在窗邊擁吻。
玻璃幕牆在陽光下格外刺眼,盯着時間長了,被晃得眼花缭亂。
汽車在她面前緩緩停下。
俞傾收了視線。
她坐上車,随之也帶了一股寒氣進來。
“不耽誤你時間?”這會兒,她又一本正經起來。
“不耽誤,順路。”傅既沉指指心髒,“正好去挂個心內科瞧瞧。”
俞傾啞然失笑。
傅既沉想自己多活兩年,沒跟她計較小魚幹事件。
他發動車子。後面還跟了一輛。
安靜了一路,誰都沒找誰說話。
堵車時,百無聊賴。
傅既沉一手搭方向盤上,另一手抵着下巴,始終看前面那輛車的車尾,沒多給她半個眼神。
他不知道她在忙活什麽。
等着她說話。
但她很能忍。
俞傾拿了化妝鏡出來,裝作補妝。
她調好鏡子角度,他正好入境。
他所有的表情,她都盡收眼底。
到了公寓樓下,俞傾扯下安全帶。
傅既沉也下來,繞過車頭走到她這邊,凝視她,“沒什麽要跟我說的?”
俞傾把羽絨服穿上,“謝謝傅總送我回來。”
傅既沉想轉身就走的,忍了忍。
俯身,把側臉靠近她的唇,握着她後腦勺往前推,她的唇緊緊貼在他唇角,貼了大概十多秒。
“回家好好面壁思過去!”
他放開她。
俞傾望着他背影,“哎,你往哪兒走的,你的車不要了?”
“給你開。”
傅既沉走幾步又轉頭,“吵架歸吵架,不能苛待你。”
他坐上另一輛車離開。
俞傾目送汽車拐彎,不見。
--
周六那天一早,潘秘書給傅既沉打電話,提醒他,上午約了喬維銘,要去喬維銘那打網球,喝紅酒。
這是老板的私人飯局,他詢問道:“傅總,要不要我陪您去?”
傅既沉想了片刻,“我自己去吧,周六你在家多陪陪孩子。”
潘秘書微怔,沒想到老板會突然這麽接地氣。
擱以前,家庭,孩子,婚姻,老板從來不聊,也沒丁點興趣。
上午九點多,傅既沉前往喬維銘別墅。
路上,他翻看萬年不看的朋友圈。
俞傾沒更新。
不知道這幾天她忙什麽,有沒有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很快,到了喬維銘別墅。
沒想到,喬洋也在。
今天陽光不錯,微風和煦。
喬洋在院子裏推着孩子散步,孩子剛滿周歲,是喬老師的孫子。
見傅既沉的車進來,喬洋把孩子交給保姆。
“二叔,傅既沉來了。”她對着別墅裏喊了句。
傅既沉下車,喬洋淺笑着打招呼:“來了才知道,今天二叔請你過來打球,我也跟着沾光,中午有大餐吃。”
她看着他這輛新車,他平時很少坐。
“你賓利呢?保養了?”她沒話找話說,問道。
院子裏不如車裏暖和,傅既沉穿上風衣:“俞傾開那輛。”
喬洋一愣,那輛七八百萬的車給俞傾開?
車貴不貴次要,主要是車牌號,天價。
她更納悶,“你們…不是分了?”
她也是前幾天才知道,俞傾是俞邵鴻女兒,秦墨嶺要娶的女人。一開始她不信,直到俞傾離職。
傅既沉反問,“誰說我們分了的?”
“…哦,都是八卦,也忘了從哪裏聽來的。”喬洋去給他倒茶。
“洋洋,你別倒那個,我這有。”喬維銘從屋裏端來一個小茶盤,“這是我剛煮的。”
院子裏的木墩茶桌上,陽光透過樹葉,随着微風,在桌上亂跳。
“既沉,你過來嘗嘗。”喬維銘跟傅既沉之間沒那麽客套,連寒暄都省掉。
傅既沉對茶沒研究,感覺茶水都一樣。
就像俞傾的香水,他聞不出哪裏不同。
因為今天喬洋在,傅既沉沒打算多逗留,“喬老師,您不用讓廚師忙活,我中午要去老爺子那邊。”
他嘆口氣,“老爺子給我下了最後通牒。不去不行。”
喬維銘其實今天已經沒什麽事要跟傅既沉聊,之前請傅既沉過來,是怕傅既沉要讓傅氏集團投資新建。
到時,喬家就有可能失去對新建的掌控。
他無所謂,一把年紀了,對錢財看得很淡。
可他家兒子和兒媳婦不讓,說不能讓傅氏集團接管新建。
他問過侄女喬洋了,傅氏集團拟投資的目标公司裏,沒有新建。
至于讓傅氏集團不投資這個領域,傅既沉沒答應,他也就不讓傅既沉再難為情。
喬維銘關心了句:“還是因為俞傾那事?我也聽說了。”
傅既沉點頭,“嗯。”
“你跟俞傾,困難不少喲。”
“好事多磨。”
待了一個多小時,傅既沉告辭。
他不用去爺爺家,今天也沒有工作安排。
盯着手機看了半晌,他給俞傾打電話。
兩人已經五天沒聯系。
“在忙什麽?”
“加班。”
“在家加班?”
“律所。”
俞傾周四就來了律所,她的搭檔秦與,正好從券商那裏接到一個案源,她這幾天天天忙到半夜。
傅既沉拿出紙筆,寫了碩與律所地址遞給司機,司機領會,下一個路口,汽車拐上去碩與的那條路。
“這幾天都是幾點起的?”傅既沉問。
“五點。”
“下回五點鐘起床,拍張照片給我,不然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起了。”
俞傾還有不少資料要看,“傅總,還有什麽事?”
“沒什麽。跟你說一聲,我今天去了喬老師那,喬洋也在那裏。”
俞傾現在沒工夫吃醋,她問他:“你有沒有打算讓傅氏集團投資新建?”
傅既沉不答反問:“你現在接的案子,就是傅氏集團投資項目?”
“嗯。從券商那裏拿到的資源。”俞傾想知道,“有沒有打算?”
“我把我自己控股的公司賣給集團,其他股東會怎麽看?我要是高價賣了,他們會說我利益輸送給自己。”
傅既沉接着說:“低價賣了,我賺什麽?”
就算平價賣了,那幾個股東都不會承他人情,還覺得自己花了冤枉錢,覺得他的公司不值錢。
過了幾秒。
“沒必要。”
俞傾‘嗯’了聲,“過兩天你要有空的話,我找你談談。”
“談什麽?”
“反正不是戀愛。”
俞傾言歸正傳,“新建的問題。”
挂電話前,傅既沉問她:“想不想我?”
俞傾笑:“不想,我找了一個你的替身,我天天看着。”
傅既沉臉色變了又變,難怪五天都不聯系他。
“……什麽替身?”難不成她找秦墨嶺,跟秦墨嶺在一起了?
俞傾:“招財貓。”
傅既沉:“……”
他按了按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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