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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地、游弋和吳澤遠分別代表淘淘兔、uu和拔蘿蔔, 與警方進行簡短會面, 經偵隊通過網絡對比，已基本鎖定此次數據包發布人信息, 在t市抓獲犯罪嫌疑人, 而嫌疑人交代的信息非常詭異，希望和他們溝通一下。

當警方向他們公布嫌疑人信息時, 吳澤遠吓得眼鏡差點掉下來，“怎麽會是他”

“你認識”游弋比警察還快問他。

陸地一直不待見吳澤遠，陰陽怪氣，“可不認識，都不是什麽好鳥。”

吳澤遠怕挨打, 默默往游弋身邊靠了靠，“康行, 原來是ku下載基地的站長，做bt盜版影音發布的, 後來做在線影音, 還是盜版我記得網站叫六度時空，趕上嚴打盜版就關站了，再後來我聽說他也去短播行業了。”

警察點點頭, “與我們掌握的情況差不多, 康行從盜版洗白後也開始做短視頻站, 他曾經數度與uu藝人管理部員工私下聯系, 許諾好處。目的是想挖走uu黃金、白金系列的主播, 但被uu合規稽查發現, 相關人員被處理，他一直使用各種方法挖角都未成功，因此懷恨在心才有了作案動機。”

陸地聽得直搖頭，用“貴圈真亂”的眼神看着游弋。

游弋從桌下狠狠怼他一肘子，“警察同志，那他有沒有交代是怎麽拿到用戶數據的”

“這也是我們請各位來的原因。”警察露出十分無奈的表情，“康行交代，他下載了一個叫咒怨屋的占蔔a。該a有個每日許願，他就按照許願流程希望uu倒閉，然後第二天手機文件裏就出現了一組郵箱數據，他再次按照咒怨屋的指引，用該數據撞庫uu得到全部信息。”

“啊”陸地聽傻了，“不是，警察同志編瞎話兒你們也信啊”

“陸總啊我們也很無奈，反反複複好幾天了，他一口咬定作案手段。我們把他的手機、電腦統統查好幾遍，沒有發現數據出現的路徑不說，查瘋了也沒找到所謂咒怨屋a，數據好像憑空飛進他手機裏的一樣。”警察一臉莫名其妙，“所以，你們是否有更先進的技術手段，能分辨數據來源。”

游弋和陸地紛紛掏出手機搜索“咒怨屋”a，正如警察所說根本不存在，網絡搜索上丁點兒信息都沒有。

“警察同志，康行肯定在說謊”陸地拿着搜半天什麽都沒有的手機無語，“沒見過這樣兒的，他當變魔術呢”

游弋相當鎮定，因為他就是一個大挂比，“霸道主夫”系統能引來千倍流量，能使別人對a的信任感提升五倍，憑空多出來別人家的數據太他媽可能了

他沉默不語調出系統索引，查找信息，瞬間鐘答案出現在透明界面上。

康行，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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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這樣沒了，原書中他和吳澤遠都是出現在一場商業酒會上的路人，吳澤遠還有句臺詞呢，康行只是活在敘述裏的可憐背景板。

陸地百思不得其解，警察郁悶，游弋發呆，誰也沒有注意到吳澤遠握着手機抖成了甩幹機，冷汗淋漓。

與警方溝通完，約定技術人員協助查看康行手機、電腦行為的時間，三人一起走出警察局。

“康行別是個神經病吧”陸地怎麽都想不明白，“數據還能長腿自己爬他手機裏”

游弋瞥他一眼感嘆，“這個世界很多事情，我們看不到、不理解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陸地懵逼，“啊你、你也信啊他擺明就是耍警方玩兒，拒不交代犯罪手段”

“啧，你當警察跟你一樣是傻子誰都能耍着玩兒”游弋不想理他。

陸地湊上去扒拉住他的胳膊，萬分認真，“游弋可別上當，這孫子就是在保護裸數據來 源。”

游弋知道跟他說不清楚就敷衍說“你說得都對，真聰明，真棒”

陸地像得到表揚的大金毛似的，嘿嘿傻樂一陣。

他們正要上車，一直跟在後面沉默的吳澤遠突然出聲，“他不是瘋子，他沒有說謊、沒說謊，我也不是瘋子。”

“你跟着添什麽亂啊”陸地崩潰。

吳澤遠擡頭，眼神是驚心動魄的絕望，“我也下載過那個a。”

游弋的眼皮倏得跳幾下，一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今天早上那個a還在我的手機裏，可是它、它現在不見了。”吳澤遠嘴唇發抖，舉起手機對着他們，“我發誓我沒有删除過，我動都沒有動，它就沒了”

游弋沉下臉，“老陸，先讓他上車。”

“他沒事吧我們是不是應該打120啊瘋了吧這是”陸地看着瑟瑟發抖中邪一樣的吳澤遠手足無措。

“別廢話都上車”游弋拉開車門，吳澤遠一定隐瞞一些關鍵性的事情。

游弋沒有回公司，而是讓司機開上環城路，車子啓動後他迅速按下駕駛室隔板。

“你別怕，到底怎麽回事”游弋拿出一瓶水遞給他。

吳澤遠也從極度的恐慌中恢複，手中瓶子來回倒騰，“我本以為這事兒無關重要，誰知道還有人和我一樣。”

他慢慢擡起頭望着游弋，“游總，我對不起你。”

“說說你怎麽個對不起法”游弋翹起腿，以極其放松的姿勢靠在車座裏。

陸地看見他手指來回捏着指尖，那是游弋緊張的小動作。

吳澤遠咕咚咚喝下幾大口水，臉上升起迷茫的表情，“我那時候很不順，整個人情緒非常負面。忘了哪天晚上我失眠，一直在翻手機，咒怨屋a突然跳到我面前，鬼使神差我就安裝點進去。”

“他抽牌算命很準，說我時運不濟命犯小人，小人不除人生也就到頭了。”他尴尬輕笑，“我那時候走火入魔，就覺得是uu擋了我的運氣。然後它讓我許願，我許了和康行一模一樣的願望。”

“你們他媽的都有病吧”陸地舉起胳膊想抽他，吳澤遠躲都不躲。

幸虧游弋眼疾手快攔下來，“老陸你幹嘛動手啊”

“我跟你說，這些玩意兒就是欠抽”陸地火大，“自己不好就見不得別人好我看你挺适合當美國總統啊”

游弋一看勸不住，從兜裏掏出來一條口香糖，直接連皮塞他嘴裏，“你給我安靜待會兒吳澤遠別怕，我保證他不咬人。”

吳澤遠“”

“不一會它就回複我許願成功，問我敢不敢親手實現願望”吳澤遠接着說，“我順着操作一步一步點下去，拿到了游總的隐私文件。但是游總您相信我，我當時就以為它是網絡八卦、傳言，我不認為會是真的，怎麽可能是真的呢”

游弋沒生氣，準确的說他沒顧得上生氣，“然後他就叫你散布這些信息哼，低端。”

吳澤遠緊張地擦擦眼鏡，“我親戚在辦封先生的案子也是真的，但信息其實不準，主要還是根據這份資料，我找人開始編、編稿子，後來的事您和陸先生就都知道了。”

“哦，對了後來我忙着跟您交接公司事務，就再也沒用過這個a，等我想明白自己做了多麽傻逼的事，删除a它怎麽都删不掉，就像長在我手機上。”說道這裏吳澤遠又恐懼起來，“我就點進去，發現我得到了一份獎勵”

他呆呆望着游弋，“游總您還記得我有一筆私人借款，任行公司做擔保的三百萬”

“記得，律師處理的時候都想不通，債主突然死亡家屬不承認放貸。”游弋蹙起眉頭，臉色陰沉。

吳澤遠又開始發抖，“就在今天早上我點開，看見債主死的前一天，我在咒怨屋裏收到的獎勵，勇于實現自己的願望，你的債務三百萬已免除，然後下午這個a就不見了就不見了我發誓我沒有瘋啊”

“游弋咱們還是打120吧”陸地像是在聽鬼故事，骨寒毛豎。

游弋為了安慰他輕松笑笑，“故事還挺邪門，吳澤遠你回去休息幾天吧，別太緊張自己吓自己，以警方公布的最終結果為準。”

“游總，我說得都是真的我我沒病”吳澤遠現在生怕被當成瘋子。

陸地把游弋拽過來，讓他離吳澤遠遠些，“你病得不輕啊，趕緊去看看吧”

吳澤遠崩潰，“我沒病啊”

晚上，游弋早早打發走陸地一個人坐在書房，調出“霸道主夫”系統，鮮紅的告警文件擺在眼前。

他閉上眼“霸道主夫”的能力是不斷孵化公司，賺錢，解鎖道具自我升級、進化，這種進化是沒有上線的，大膽猜測它最終會将功能分化，這樣就可以産生獨立的系統，符合主系統所說它是“竊取者”夏娃的思路。

對方系統的功能從現在來看，是能産生或者僞裝成a向目标發布針對我的任務

不對，游弋困惑搖頭，它針對的是公司，而且它并沒有特定目标，拔蘿蔔五倍信任度提升遭到大面積攻擊，說明有很多人做出不信任打分，雖然最後這個結果被“霸道公司”逆轉。

游弋在腦海裏描摹它的畫像

可能産生不同的非法a；

可能大面積出現在人們的手機裏；

可能引誘、操縱人們的行為，做出一致性攻擊；

攻擊行為的目标是切斷“霸道主夫”的金幣來源，阻止“霸道主夫”進化

對它針對的都是由“霸道主夫”孵化的公司，uu、拔蘿蔔而吳澤遠更像是一個意外，一種示威用低劣、惡心人的手段來炫耀自己的能力

游弋順着思路慢慢往下走，是誰人物索引都快被翻爛了哪裏有這樣的爛人

他深呼吸強迫自己再推演一遍，由這些手段得出的人物特點

以隐私作為手段，他極其憎恨我，并且手段下作不入流；

通過吳澤遠向我炫耀能力，他自負之極，可能做過我的對手，被吊打的媽不認；

而他炫耀的能力裏很重要的一環，那個債主的死亡，他在警告會弄死我，他是個瘋子

難道是封朗

游弋一口氣卡在胸口，骨節、指尖青白，手中的筆被攥得咯咯作響。

真有可能是他，沒有人比他更恨我，沒有人比他更瘋狂，沒有人比他手段更下作

可是他因綁架、故意傷害、拒捕數罪并罰，但由于沒有造成嚴重人身傷害後果，只判了七年，封家因為陸地态度強硬并未幹涉整個過程，封朗現在應該服刑中才對，一個沒有人身自由人怎麽作案

游弋一頭冷汗腦子亂成一鍋粥，他抓起手機想問陸地封朗的情況，可一看表已是深更半夜，貿然打過去勢必引起陸地懷疑，他可不是表面上那麽傻兮兮的人。

扣下手機游弋閉上眼深呼吸，他需要冷靜，并不是害怕被控制的人是瘋子封朗，相反他在怕自己，有那麽一瞬，心中完全是扭曲黑暗的，迸出一股難以控制的惡意。

他知道攜帶的系統未來會多麽強大可怕，現在他就可以操縱流量，擺布人們對事物的信任度，獲得流水般的金錢供給系統，讓他進化變強。

那麽以後呢，如果他能輕而易舉讓一個人消失，不費吹灰之力幹掉對手，就像“竊取者”，就像“咒怨屋”的控制者，要用多麽大的善良、控制力才能不 作惡

人哪裏會不生恨恨而無能為力只是怨，恨而舉刀便是惡

游弋虛弱地扪心自問，不是聖人不是英雄，七情六欲、肉體凡胎真能控制住以後的自己嗎

第二天一早，游弋忍着失眠造成的頭昏腦漲，獨自去找辦理封朗案件的警察。

果然得到一條驚人的消息，封朗兩個月前因嚴重的精神疾病保外就醫，而這個時間正好和吳澤遠的出現對上。

陸地要給封朗一個教訓封家是不敢說話的，同樣封家撈封朗出來，陸地也是沒辦法再強壓下去的，封朗畢竟是封岳的親侄子，即便知道他作惡多端，血脈親情不可能舉刀相向。

冬日的海是深沉的墨藍色，遠遠望去和灰蒙蒙的天空連在一起，清冷疏離。

游弋沒有急着回公司，而是買了一袋面包，沿着海邊慢悠悠喂海鷗。

旅游淡季成群的海鷗落在遠處的礁石上，偶有三兩個人走過，它們就會飛過來低低盤旋，高亢嘹亮地叫幾聲，連要飯都要得高傲。

游弋舉着面包身後是一小群潔白的大海鷗，凜冽的海風吹亂頭發和衣襟，海邊特有的潮濕腥味撲面而來。

游弋骨子裏不是悲傷春秋，遇事猶豫不決的人，他和陸地最相像的一點除了倔，就是務實。

離開警察局他就調出“霸道主夫”系統，查找強制解除系統與托管、宿主關系的文件。

由于調看系統資料，他會一直處于發呆的狀态，就用一小會還行，眼下需要大量查找，一直處于思考真空狀态，像個英俊的大傻子。

因此，游弋躲避到人煙稀少的冬季海邊，慢悠悠欣賞清冷的大海，邊喂海鷗邊找資料。

他連駕照都沒有就開着系統界最野的車，至于管理員系統，呵呵，大概整個系統世界都沒人敢來。

在“絕望主夫”系統操作記錄裏，游弋看到它是被管理員權限合法解除。

在“霸道主夫”系統裏也有宿主專門解除綁定的操作指引。

也就是說當宿主權限大于管理員權限，可以自行解除綁定，當管理員權限大于宿主，則由管理員解除，這都是正當行為。

他查了老半天，才從一堆紅色警告文件裏找到其他解除綁定的方法

宿主意外死亡

托管體意外死亡

這意味着封朗和他都要幹掉對方，字面意義的直接消除掉肉體存在

游弋趴在海邊的石欄杆上，呼吸着略帶鹹腥的空氣，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籠罩着他。

“叮”系統發出提示全系統界數據庫搜索，未找到其他解除方案。

一陣煩躁，游弋腦補八百回怒摔鼠标的動作，透明顯示屏上光标亂跳，啪啪啪打開無數個索引窗口。

暈倒這他媽也能模拟出來有意思沒意思游弋郁悶，一個一個關閉，突然他停留在孵化功能介紹頁面，非法系統捕捉工具

游弋一行一行看下去喜出望外拉到最後飛快把功能放進第三級寶箱，點擊确定

日錢不夠我他媽這麽有錢居然卡在錢上游弋崩潰了

按照“霸道主夫”工具孵化要求，要靠公司的盈利累計觸發寶箱，而目前能賺錢的還只有uu，拔蘿蔔還在賠錢賺吆喝呢

可他前面為了二級寶箱已經透支了uu未來三年的估值，這下好關鍵時刻沒有錢。

在絕望中升起希望又被打回原形的游弋，抓狂地跟海鷗搶了兩口面包。

他盯着屏幕發現“霸道主夫”系統樹枝上那塊貼着封條的土地，突然想起來在老家還有五億現代農業基金，游淼那個老廢物點心，看起來還得他親自來弄。

搞定公司直接在系統上就是新增資産，這筆錢 足夠觸發三級寶箱。

游弋趴在欄杆上，捧臉對着無盡的大海開心地笑了，身邊的海鷗不依不饒圍着他低低打轉，連海風也溫柔下來，只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如畫卷般美好。

“咔嚓、咔嚓”鏡頭轉動，站在遠處臺階上，一位深褐色頭發，眉深目沉帶着混血特點的男人仔細欣賞他撲捉到的美景。

他身邊的金發年輕男子湊過來打個口哨，“瞧瞧，裏奧你拍到了什麽”

“有只天使不小心落在鏡頭裏。”男人薄唇輕動，含着動聽的聲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