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新房客

哄一頭過于興奮的獅子(或者說是一只貓)入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被救世主撲到在床鋪上時,德拉科已經開始反省自己在什麽時候給了這只蠻力的笨蛋情-色的暗示,以至于原本老老實實坦白錯誤的家夥瞬間進入了狂化階段——難道是蠢獅子的青春期沖動症狀發作了?

好吧,德拉科一點也不想承認是自己的小小獎勵的緣故。

在找到救世主的第一刻,他就已經發現了哈利手臂上纏繞的金屬鏈的來歷,斯萊特林們贊賞這種明哲保身的做法。德拉科深信是自己的言傳身教長讓這頭純粹的格蘭芬多獅子有了這種令人欣慰的聰明舉動,一點也沒有為哈利之前的欺瞞而生氣。

只是這種欣慰并不足以達到有獎勵的條件,況且那只笨獅子還有更多令他惱火的地方。

只是在剛才,猶猶豫豫的救世主低着聲音向他坦白了離開游輪時發生的一切,并上交了作案工具——背包和項鏈狀的門鑰匙。

這樣的坦白無疑是信任的一種表現,即使在德拉科與自己父母之間,深厚的感情也往往都是掩藏在重重表象之下,難以察覺,更不用說是攤開來講了。

但德拉科喜歡這種格蘭芬多式的做法,讓原本他懷疑和不确定的東西變得更加清晰,甚至會讓他忍不住忘記現實去幻想未來。

盧修斯曾經教導過他,對于如何讓對方知道,自己是贊同他的舉動的做法,就是獎賞。或多或少,能夠讓對方明白自己的用意。

他并沒有拿走哈利交出來的東西,只是接過項鏈,親手戴在對方的脖頸上。

“等這一切結束,我們就去訂戒指。”

“別胡思亂想做一些愚蠢的事情,相信我的承諾。”

結果他就毫無準備的被一躍而起的救世主撲倒了。

經歷過幾次依然不會接吻的家夥小心翼翼的觸碰他的唇。

剛剛襲擊他的勇氣哪裏去了,嗯?

德拉科微微眯起眼,擡手捏住救世主的下颚,對于送上門的美食,馬爾福們絕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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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吻。

他當然還記得某個一身傷痕至少還得休息一個晚上才能消除的家夥睡覺的時間到了,也不适合纏綿。

“起來,該死的你重得要命。”德拉科嫉妒的摸了摸救世主有些紮手的下巴,然後惡狠狠的推開了他的臉。

他也想男子氣的粗犷一點,而不是停留在線條依然柔和的年代。

“德拉科——”救世主支起身體,拖着聲音可憐巴巴的問:“我是不是——變難看了?”

嗬?!面對這種得了便宜賣乖的家夥,德拉科露出危險的笑:“不,當然沒有,我親愛的。”

他輕佻的勾起救世主的下巴,“你只是從來就沒有漂亮過。”

委委屈屈的救世主自卑的縮進被窩裏蜷成一團,明明已經過了可愛的年齡,可是德拉科依然控制不住的心軟。

把個頭并不算小的笨獅子從被子裏挖出頭來,嚴肅的勒令他立刻老老實實休息。

救世主只是眨了眨眼睛,向床邊挪開了一些,然後揭開一角的被子,瞅着他。

不明白這種邀請的就是傻瓜了,德拉科撇了一下嘴,順勢鑽進了被窩。

暖洋洋的溫度包裹了他的皮膚,閉上眼睛假寐,即使睡不着,卻也是很舒适的享受。

“晚安,德拉科。”救世主輕聲說。

“晚安。”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呼吸聲已經變得平緩,輕柔悲傷的歌聲突然響起來,像是有人停在帳篷門口,唱着歌曲。

短暫的休憩也被打擾,德拉科不知道自己是該咒罵梅林還是該感謝梅林。他輕手輕腳的起身,确定并沒有驚動哈利後才離開房間。

塞壬已經在樓下的客廳裏了,白天那件襯衣還纏在她的腰上。她坐在天鵝絨的沙發上,淡金色的頭發鋪滿了半張深色的沙發墊。

她拿着一把白色的梳子,淺淺的哼唱着剛才的曲調,偏着頭梳着那頭燦爛的金發。完全沒有闖入者的自覺。

德拉科不知道要不要把茶幾上那張手工織繡的桌布送給她當披肩,看到一張和自己過于相似的臉孔,衣不蔽體毫無羞恥的四處行走,這讓德拉科有一些莫名的惱怒。

塞壬看起來完全沒有入侵者的自覺,慢悠悠的梳着頭發,連一個視線也吝啬給予,輕描淡寫的說:“我要住在這裏。”

德拉科臉上還在艱難堆砌中的假笑消失了,他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有一頭狼要求住在他的羊圈裏。

“相信我,女士,和兩位男士居住在一個房子裏,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德拉科努力換上真誠的口吻,卻失敗了,連他自己都能分辨出,聲音像是冰棱一般又冷又尖銳。

而塞壬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連身體都沒有發育到□□期的幼崽,能有什麽威脅。”

德拉科覺得自己的靈魂在腦子裏歇斯底裏的尖叫、怒吼,即使巫師的成年年齡定在十七歲,他也絕對毫無疑問的能肯定,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可以做些什麽事情了。

當然絕不是和這個老得不知曉年齡的家夥。

可是作為一個有良好教育的馬爾福,他不能尖叫,不能砸東西踢桌子,只能尴尬的嘴角抽搐的微笑。

“不要那麽緊張,幼崽。我只是太久沒有遇到可以交談的種族,需要一些消遣而已。”塞壬随手将梳子插在頭發的一側,變成了一個白色的貝殼裝飾。

德拉科對于幼崽這個稱呼深惡痛絕,有一些關于家族血脈的辛秘,在逃避迫害的日子裏,所有詳細的記載都被銷毀,留下的都是隐晦的只言片語,而畫像卻在一開始,就被剝奪了談論這件事情的能力。即使知道,也無法說出。他讨厭這種一無所知的境地,而塞壬卻一再提及事實。

他迫切的需要準确的答案。

“請不要對我的伴侶做出任何有危害的舉動。”衡量的結果是妥協。

塞壬魅惑的笑了起來,“當然,如果他是你的,那麽我不會做出任何越矩的事情。”她從沙發上起身,松松垮垮的襯衣幾乎要從胯骨上滑落,“還是說,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她眨着眼說。

德拉科可以預見接下來的幾天,他的生活将會多麽的多災多難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裝可愛的小H開始露馬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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