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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珺璇就眼巴巴的看着那個食盒,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從食盒裏端了出來,那人恭敬的遞給慕珺璇一雙筷子,“殿下請用膳。”
慕珺璇笑着接過筷子,剛準備去夾她一直盯着的那塊大肘子,就聽見耳邊一陣怒喝,“去死吧。”
慕珺璇下意識的尋着聲音看過去,就見給她遞筷子的那個人拿着匕首就向她揮過來,慕珺璇下意識的用手擋在前面,那匕首一下子把她握在手裏的筷子砍成了兩半。
慕珺璇盯着兩只半截的筷子心疼的看了一會兒。
那人見沒傷到人,只砍斷了筷子,又要舉匕首砍過來。
這時一旁的韓煜和展時都反應過來了,哪裏能容他再來。韓煜一把拉過慕珺璇,展時趁機踹向那人。那人連連後退,穩住腳步後和展時打了起來。
慕珺璇被這一變故吓到了,直接就抱住韓煜,死活不撒手。
顯然展時比較厲害,沒幾下就制度了那人。
韓煜把死拉着他不放的人扯開,對着被展時的劍指着的刺客道,“誰派你來的?”
那刺客忽然一陣抽搐,口吐鮮血。展時連忙放下劍,對這刺客檢查一番。回過身來對着慕珺璇抱拳道,“殿下,此人已經服毒。”
慕珺璇回過神來,吞了口口水。“這菜不會也有毒吧?”說着好像想到了什麽,從韓煜的頭上拔下了一枚銀釵,對着菜就是一通亂插,銀釵沒什麽反應,慕珺璇将手中的釵子扔了,拿起那半截筷子就吃起來了,邊吃還邊吐槽,“就這還刺客呢,光長個子,不長腦子,直接在菜裏面下毒這會我早死了。還那麽麻煩早搞什麽刺殺,你看,死了吧。”
韓煜瞬間黑了臉,他以前怎麽就沒發現,這慕氏怎的這般不要臉呢,特別的能得寸進尺。再看看那吃相,簡直把他的臉都丢光了。
韓煜半握拳靠在嘴邊輕咳嗽了一聲。沒人理他,又咳了一聲。慕珺璇很好心的招呼他,“過來一起吃啊。”
“你……簡直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辱誰的斯文了。我說你這人呵……算了算了,不跟你計較了。展時,把這屍體給孤處理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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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時把屍體拖出去處理了。
慕珺璇吃着大肘子吃的很歡快。
“你……沒事吧?”
慕珺璇從大肘子上擡起頭,“你問我?呵,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
韓煜實在是不想和慕珺璇有什麽交流。
憋了一會兒,忍不住擡頭向那邊看過去,才發現慕珺璇居然睡着了。
韓煜無奈的嘆了聲,拿過一旁的衣服蓋在慕珺璇的身上。
水患之事,必須加緊解決,否則會有更多的百姓遭難。
韓煜又把到手的那些證據清理了一遍。
直接一手拍在了桌子上,慕珺璇一下子被吓醒,“大哥,你有毛病噻?”
“展時。”韓煜向門外叫了一聲。
“娘娘,有何吩咐?”
韓煜對着迷糊的慕珺璇耳語了什麽,慕珺璇一下子睜大眼睛,“我去,你沒毛病吧?”
“先照辦。”
慕珺璇把韓煜的話對展時重複了一遍,展時問,“殿下,現在就要去拿人嗎?”
“對,打他個錯手不及。對吧,愛妃~”
韓煜掩嘴輕咳。
展時自覺的退了出去。
慕珺璇還是表示懷疑,“能行嗎?”
韓煜不說話,慕珺璇丢了個白眼,趴下睡去了。一聲驚雷忽然想起,慕珺璇又擡起頭,“下雨了嗎?”
“下了好些時辰了。”
慕珺璇揉了揉胸口,“為什麽總感覺心裏有些別扭呢?”
天快亮的時候展時回來了,“殿下,已經捉拿邢森以及有關涉案的人。”
慕珺璇快速的瞄了一眼韓煜然後點了點頭。
耳邊又是一道驚雷,慕珺璇腦中飛快的劃過什麽,然後扯了扯韓煜的袖子,“水災?那……你有對百姓做過什麽嗎?”
“什麽?”韓煜不太明白。
“我是說,發生水災的那些百姓都在哪裏?你沒有對他們做安排嗎?”
“沒有。”韓煜似是也想到了什麽,皺眉答道。
一旁的展時有些蒙圈了。
“完了完了。死了死了。”慕珺璇一下子站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走,腦子裏不斷的浮現出一些災害後的事情,什麽屍體啊,對,屍體。
既然是水災,那些人的屍體泡在水裏,這麽些天了,萬一……瘟疫。想到這,慕珺璇覺得自己的頭皮都在發麻。
在醫療不發達的古代,随便一點小細菌就能令人死亡,更別說那麽些人了。
這些天他們沒有吃喝,想到“易子而食”,慕珺璇都想吐了。
天啊地啊,“展時,展時,你你,那個去買糧食,去買藥,去……對,去派人處理那些死去百姓的屍體,還有還有,消毒消毒……”
一大串事情吩咐下來,展時都不知道該做哪一個。還是韓煜出馬,把慕珺璇要做的事情吩咐清楚,有加派了些人手。
之前是他思慮的不夠周全,只想着要怎樣找出那些人貪污受賄的證據,卻忘記了那些受苦的百姓。
想着那些百姓流離失所,韓煜便覺得心裏愧疚。
一系列事情吩咐下去,慕珺璇一下子站起來,“你做什麽去?”韓煜問。
“我去看看。還是先在城門那裏設粥棚,先讓他們有吃的。衣服,沒有幹淨的衣服也不行。”
“糧食倒還行,可衣服,一時半會也弄不出來。”韓煜也皺眉。
“對了。”慕珺璇一擊掌,拉着韓煜嘀咕了一會兒,韓煜皺眉點頭,也只有如此了。
第二天,慕珺璇帶着展時去找當地的商戶,這些商戶手裏大多都會有糧食,到了那裏慕珺璇才發現自己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那些生意人,猴精猴精的,說自己沒糧食還反過來向她哭窮。
他也不看看,嘴角上的油水還沒擦幹淨呢。
連走了幾家都是這樣,要不是死死忍着,她老早上去把他們打一頓了。又不是白拿的,至于這樣嗎?
好在當初韓煜是來赈災的,銀子倒是不少,可沒有糧食。哦,不對,有糧食,但是死貴死貴的。
慕珺璇深呼吸一口氣,賺錢沒錯,錢這個東西确實好,要不是現在這個身份,她早就去賺錢了。可是,發災難財,他們就不怕那些死在災難中的枉死冤魂大晚上來找他們嗎?
慕珺璇搞到城門口時,韓煜正站在城樓上看着那些被攔在門外的災民,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那都是大晉的民,他身為大晉太子,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受苦。
慕珺璇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現在要做的,就是怎麽把這些災民安撫好,怎麽籌到糧食,找到衣服。”
韓煜盯着慕珺璇看了好一會兒,才重重的點頭。
慕珺璇坐在屋裏,現在沒什麽辦法,刑森被下牢房之後,從他家裏但是抄出了糧食和衣服,将那些東西暫時拿出抵一抵。
韓煜已經寫了折子,讓秦淮快馬加鞭的送了回去,信上讓隆慶帝再撥下糧食來。
可就算糧食撥了下來,等到了這裏,又得餓死不少人。
慕珺璇猛的一拍桌子,“展時,去貼告示,将刑森一幹人等,明日午時斬于集市。”
第二日,依舊是下起來大雨。
但刑森依舊是被推到了集市,可能是刑森當官的時候得罪了不少百姓,冒雨來圍觀的人還真是不少,還有周邊的酒樓茶肆都坐了不少人。韓煜選了個正對着刑場那邊的酒樓,目光卻一直盯着那個坐在雨中的人。
為了達到苦情的效果,慕珺璇就這樣露天的坐在雨幕裏。
雨凍的她有些發抖,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讓她眼睜睜的看着那麽多的人去送死吧。
旁邊的官員見太子都不撐傘,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在太子的面前撐傘,就苦哈哈的陪着太子淋雨。
那邊被壓着的刑森,嘴裏還大叫着,“太子殿下,臣冤枉啊,殿下沒有證據就将臣捉拿,實在是讓衆人寒心吶。”
慕珺璇撇了撇嘴角,寒誰的心了,沒看見這麽多百姓來看你被處斬嗎?你看看人家忠臣被斬的時候,百姓又送酒又送飯的,再看看你,周圍一臉看好戲的人,當姐是瞎的不是。
慕珺璇朗聲回到,“那些犯人被處斬的時候不也喊着冤枉,可他們的罪行實在是罄竹難書。”
刑森話頭被堵住。
從刑森被下牢後,什麽話都沒問出來,他兒子倒是受不住,招了一些,可那些,跟他老子半分幹系也沒有。
慕珺璇就這麽和他耗着,這世上有一種人,你明明知道他有罪,知道他應該去死,可卻苦于沒有證據,只能讓他逍遙法外。
那看時辰的小官吏,悄悄走到慕珺璇身旁,“殿下,午時到了。”
慕珺璇抓起斬首令,“斬。”
刑森瞪大雙眼看着劊子手落下的刀,他到死都不敢相信,明明沒有證據,他有把握太子不能拿他怎麽樣,可是,太子居然不按常理出牌,就這麽……把他給斬了。
因為處斬時,四周有圍着白布,慕珺璇并沒有親眼看見刑森的人頭落地。慕珺璇站起身,走到百姓面前,向百姓行了一禮,朗聲道,“吾乃大晉太子韓煜,此次奉皇命前來赈災,可卻查出此地道臺刑森貪贓枉法,罔顧人倫道義,昨日,這刑森還曾派殺手欲置孤與死地,吾拿住他的罪證,将他今日斬于此處,也算還了大家往日在他壓迫下所受的委屈。”
“好,說的好。”有一些膽子大的,就開始捧場了。畢竟慕珺璇一開始那一禮把他們給驚呆了,那可是太子,就這麽向他們行禮了。
“如今水患未除,吾心甚憂。望諸位能夠助孤一臂之力。”
見衆人不出聲,慕珺璇又道,“如今門外災民無數,聚集在一處,若生疾病,待雨停後,必定會發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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