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是因為我娘。”韓煜呢喃道。

“什麽?”

“沒什麽,對了,既然你這麽厲害,你可有辦法收服蘇家軍?”

“大哥,你當我是什麽人啊?收服蘇家軍,呵呵,別逗了,要是那麽容易的收服一支軍隊,我還用在這裏混。”

“我相信你有辦法。”

看着韓煜的眼神,慕珺璇只覺得自己無比的心虛。本來這也不是她的東西,還收服,開什麽國際玩笑?真當她是什麽歷史名人啊?

再說,老天爺也沒賜給她金手指啊。哦,也不能這麽說,坑爹的給了她一副男兒身。

可憐她一片女兒心了。

接下來幾天慕珺璇都沒有外出,軍營裏又傳出太子殿下生病了的傳言。

慕珺璇躺在床上哼哼,“哎呀,哎呀,哎呀呀。”

糧草官那邊立刻就派人來了,看望太子殿下,慕珺璇沒見,誰來都不見,軍醫前來診斷,也看不出任何毛病。

蘇坤問了軍醫,軍醫也拿不準,明明脈象正常,太子卻喊着這疼那疼的。他是軍醫,平日裏最多的就是替那些士兵們包紮傷口,或者一些頭疼腦熱的,這太子殿下金貴,他還真不敢随意的下判斷。

“好了,你先下去吧。”

蘇坤思前想後的,還是提筆給皇後去了信,太子老是在這裏待着也不是個事,打不得罵不得更管不得,還是讓皇後想個辦法把他弄回去。

皇後也不想讓韓煜待在軍營,這裏可是她和她兒子的後盾,所以立馬想了辦法,去求了隆慶帝,最後把瑞王和惠安公主的婚事給定了下來,婚期就定在一月後。

太子身為兄長,必須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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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理由用的牽強,但奈何朝中附和的人多,所以隆慶帝便把韓煜召了回來。

慕珺璇一聽,也不裝病了,立馬從床上蹦起來,收拾東西就回去。

韓煜,“……”

瑞王大婚,排場那是僅次于當初的太子,畢竟是皇後的親生兒子,但是,畢竟禮法再那裏,無論皇後想怎麽大辦,那也越不過太子去。

慕珺璇是不知道韓煜當初的大婚是怎麽熱鬧了,反正和他成婚的又不是她。

不過看瑞王這邊的架勢,只能嘆一句,果然是帝王之家,手筆那叫一個大。

因為慧安公主非大晉人氏,所以就從驿館出嫁,迎親的隊伍停在驿館前,迎公主上花轎。

當然了,拜堂之前,還有一系列的動作呢。

有引贊和通贊二人。

引贊是陪新郎伫立于轎前迎新娘。

至于通贊是要在前面喊,“啓轎,新人起。 ”

然後引贊就會說,“新郎搭躬。”意思是請新娘子出花轎。然後還要焚香,最後就是電視劇裏面常見的三拜: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最後才進洞房。

慕珺璇看完的總結是這兩人就是教他們怎麽做禮儀的,以避免出錯,就是按他們喊的來。

作為皇帝是不可能來的,皇後雖然是親母,但是皇帝都不來,她不可能越過皇帝,所以太子要擔當此大任,因為是代表的皇帝,所以他們夫妻二人就代表了高堂。

慕珺璇怎麽想怎麽美。

太子雖不用去招呼客人,但也要意思意思就離開,畢竟太子在這,客人們有點放不開。

慕珺璇回到東宮,越想越氣,覺得自己當這太子,憋屈不說,還要做很多事,看到韓煜在一旁喝茶,就更來氣了。

韓煜看了她一眼,喝了口茶,一本正經的道,“孤乃……”

慕珺璇直接把他的頭給按了下去,尼瑪,要不是想到是自己的身體,非得再踹上個幾腳不可。

“姑奶奶不幹了。”

說完就出去了。在街上逛了一圈最後去了花樓。

這裏的姑娘熱情的很,她本來就是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然後被好幾只手硬給拽了進來,脂粉味撲鼻而來,各種香味雜在一起。

想起上回江南的花樓,跟這一比,差別太大。

好不容易适應了,周圍圍着幾個姑娘,眼巴巴的望着她,就跟那惡狼見了吃食一般。

幾個姑娘也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勢在必得。

慕珺璇哪裏知道她們花樓的規矩,在門口迎客的和在屋子裏的,那是一個級別嗎?

顯然不是,可看這位公子氣度非凡,且面生的很,定是哪家的心中難耐的公子出門尋樂子,看他個愣頭青的樣子,她們還不是手到擒來。

都想要搶的先機,紛紛往慕珺璇身上撲,使勁往她身上撲,扯她的衣服。

慕珺璇殺出一條血路,“媽的,老子喜歡男人。”

衆姑娘默了一默。

有個膽子大的姑娘,“公子,我們這……這隔壁就是象姑館。

話音剛落,媽媽走了出來,站在二樓樓梯口,“各位,今日是咱們的雪吟姑娘,老規矩。”

底下一片喝彩之聲。

慕珺璇不動,問了旁邊剛才扯她扯的最兇的那個姑娘,那姑娘一臉洩氣,但還是回了她的話,“看客人是新來的,必然不知道咱們這風花雪月樓裏的四大頭牌了。風吟花吟雪吟月吟,善琴棋書畫,多少客人對她們趨之若鹜啊,哪裏是我們這些人可以比的。”

慕珺璇不用仔細打量,這種肉眼可見的差別,更不用說細細比較了,那雪吟姑娘是天上皎皎明月,旁邊這位就是溝渠裏的淤泥了。

差別之大呀。

嘆了一聲,自顧自找個地方坐了。

點了那姑娘作陪,摸出二兩銀子給她,那姑娘陪她坐下磕瓜子,邊給她講這頭牌,話說她們可都是賣身不賣藝的,老規矩就是出價可以競得雪吟姑娘作陪,僅僅是陪吃陪喝陪聊天唱曲兒。

這雪吟姑娘善書,四大頭牌一般都是被那些有這方面興趣的客人包去了,秉燭夜談,好不惬意。

當然,底下也抱着那麽一絲希望的在競價,或許說他們是在起哄,反正他們也沒什麽機會。

二樓的就文雅多了,直接主人下命令,小厮跑腿。

這裏還有三樓,那就尊貴了,直接一句話下來,就能把人領走了。

那雪吟姑娘薄紗覆面,隐約可以看見那麽點兒,令人遐想,此等美人若撩開那層紗,又是何等模樣。

不過三樓一般不插手,可是今天不一樣啊?三樓下了令把雪吟姑娘叫上去,媽媽不能違令,連忙向大家道歉,把雪吟姑娘領了上去。

不一會兒又下來把慕珺璇請了上去,媽媽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韓公子,貴客請您上去呢。”

慕珺璇只覺得此貴客不簡單,可要跑了,左右瞄了一下,環境很不利于她。于是跟在媽媽身邊。

待進門看見裏面的人,慕珺璇立馬跪了。

乖乖她老公公,哦不,現在應該是她老爹了。慕珺璇跪在地上,吓得頭都不敢擡,平時吧就有點害怕這老爺子,這會兒就更怕了。

上頭隆慶帝看“兒子”那慫樣,心裏頭那火啊,是蹭蹭蹭的長,就差出嗓子眼把他給噴死了。

“怎麽不說話?”

雪吟姑娘有眼色的停了琴音,退了出去,見過妻子打過來找男人的,還沒見過兒子來嫖碰上老子的。

雖然心裏好奇,但貴人的事,她也不敢過于探究,此人身份不凡,她隐約猜到了,還是先躲為妙,悄悄退了出去。

杜全退到一旁,他沒有出去,也不能出去,他是大內總管,要是他朝門那一戳,誰不知道房間裏是誰啊?不是他自信他臉大,是這京裏沒有瞞不住的事兒。

這樣大家知道,但卻不敢胡言亂語。

慕珺璇醞釀了一下,“父皇,兒臣其實,是來查案的。”

“哦,是什麽案子?”

“具體的兒臣不太清楚,只是聽聞了一些風聲,所以才過來……”

“太子親自來查案,那要你的那些屬下有何用?”

“我,兒臣……”

有個精明且好像看透一切的老爹,感覺十分不好。慕珺璇低着頭,心裏也不大服氣,自己還不是來嫖了,仗着自己是老子就了不起啊。

今天瑞王大婚,老爹老哥都跑來逛花樓,要是傳出去……

隆慶帝忽然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擲,慕珺璇頭更低了,“聽聞太子在蘇家軍中一番作為,倒令他們贊不絕口。”

“這是兒臣應該的。”

“又是幫他們查算糧草,又是記賬的,聽說太子還親自動手做了飯,朕怎麽不知道,朕的兒子有這般的能耐?”

慕珺璇感覺後背涼嗖嗖的,這……這要是暴露了,會不會被拖出去燒死啊?

要不是因為和韓煜換了身體,這穿越的事情是怎麽也不會吐露半個字的,就是韓煜那裏,她也是半真半假的。

這皇帝可精着呢,他可不好糊弄。

早知道,早知道安心做他的太子就好了,跑出來幹嘛,就算跑出來,抽風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隆慶帝見他不說話,心頭憋着火呢,吐吐吞吞,畏畏縮縮的,哪裏像他的兒子?虧的他盡心的培養,就養成這樣,難道是他這個父親當的太失敗了?

不,隆慶帝立馬否決這個想法,肯定是這混賬不争氣,想他多偉大啊。這混賬會做飯居然不第一個做給他這個老子吃,越看他越覺得心煩,幹脆揮揮手,“滾滾滾,有多遠給朕滾多遠。”

慕珺璇如蒙大赦,立馬磕了個頭出去了。

一出花樓,長籲一口氣,趕忙回去,這才發現自己好像跑的太遠了,光回去就挺累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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