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土死了

臨近過年，四處的年味越來越重。

這天, 秦先生前腳剛出門去公司, 後腳蘇貝便拉上蘇小寶、二人準備出門。

“小貝、小寶出去是有什麽事嗎？”福伯問二人。

“我們打算去買些新年禮物。”蘇貝朝着福伯揚起嘴角，說道。

“禮物嗎？如果需要什麽你們可以讓人送到家裏來, 或者有需要也可以專門定制。”

“不行”，蘇貝搖頭, 又道：“禮物當然要自己親自挑選的才有意義。”而且高定什麽的不能滿足他們的需求。

“好吧，但是你們出門一定要注意安全, 不能讓保镖離得太遠知道嗎？”

見姐弟兩人乖巧地點頭, 福伯才放了二人出門。

——

到了商場, 一通放風似的閑逛之後，蘇貝和蘇小寶兩人去了內衣服飾配飾區。

蘇貝最開始也不确定新年送人紅色的東西是他們紅星縣那邊的風俗, 還是全國統一文化。

直到看見內衣配飾區一片喜氣洋洋的紅色，蘇貝放心了。

蘇貝挑了襪子：大紅色的襪子, 腳掌底下的位置還有一個黃色的“福”字, 看上去不錯。

而蘇小寶則選了紅色的手套。

“兩位就要這些嗎？”店員過來詢問。

蘇貝：“恩, 襪子要四雙男士的, 一雙女士的，手套也一樣。麻煩你幫我們把一雙手套和一雙襪子裝在一個禮盒裏。”

蘇貝提前算了家裏的人數, 這裏面有秦先生的，有福伯的。

另外，雖然陳德滅絕人性地送了他們兩套習題大禮包，蘇貝和蘇小寶還是決定以德報怨，把陳德也算在他們的送禮物名單裏。

至于剩下那兩套, 蘇貝打算給遠在海外的秦晉國和陳雪豔寄過去。

買完家裏人的禮物，蘇貝又拉着蘇小寶去了男士內衣區。

在貨架前一陣精挑細選，蘇貝最終從貨架上取下了她覺得最好看的一條，還很仔細地看了眼标簽上的尺碼和材質。

“噗，你打算送這個給咱們老爸？”蘇小寶站在一旁，雙手插着口袋，問道，語氣當中充滿了戲谑。

“不是，爸爸的禮物已經買了，這個是給你的。”蘇貝一本正經地說道，這話猶如晴天霹靂。

蘇小寶：！

“這個碼你穿應該剛剛好吧。”光說不夠，蘇貝還拎着那條紅色內褲在蘇小寶身前比對了一下。

蘇小寶飛快後腿一步、躲開了向自己襲來的紅色內褲。

“我不要。”蘇小寶悶聲說道，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表示着拒絕。

土死了，他才不想要。

這條內褲是紅色的也就算了，前邊右側還有個黃兮兮的“福”字，最可怕的是後面還有個大大的生肖圖案。

這種內褲他死都不會穿的！

“不行，就要這個”，蘇貝皺着眉，瞪了眼蘇小寶，又道：“新年都要穿的。”

蘇貝：“而且這個哪裏不好了？材質也舒服，圖案又可愛，又還挺好看的。”

蘇小寶：“……”

小貝高興就好，誰讓他們家她說了算。

蘇貝：“你要不要去試一下大小？”

“不要。”這是蘇小寶最後的堅持。

“不試就不試呗，反正我知道你穿多大碼的。”蘇貝說着，又拎着那條內褲在蘇小寶身上比劃了一下，确定尺碼差不多。

——

蘇貝付錢的時候，蘇小寶走到了店員面前。

店員年紀不大，看到這麽帥氣的一個男孩子朝自己走過來還有些緊張。

“帥、帥哥，請問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嗎？”

“哦，那個”，蘇小寶指了指那邊打好包的內褲，問店員：“請問還有比那個更醜的嗎？”

“哈？”店員面部表情險些失去管理。

雖然這樣應節氣的內衣服飾平時是很少有人會穿，可是帥哥你也別把“醜”字說得那麽明白啊，含蓄一點不好嗎？

店員也沒領會蘇小寶所說的“醜”是那個方向的，硬着頭皮從貨架上替蘇小寶找了一條紅色、前面是生肖，後面還印了條錦鯉、寫了個“富貴有餘”的款式。

“帥哥，你看這個樣式可以嗎？”

“行吧，就這個。”蘇小寶很滿意，“麻煩你，找條大兩個號的包起來。”

店員：“好的，請問是一起付款嗎？”

“不用，這個我自己付。”蘇小寶拿出手機微信付了錢，心滿意足地從店員手裏接過了手提禮盒。

……

秦先生回來的時候，便看見自家兩個孩子正踩在凳子上，拿着條紅色燈籠串在往窗沿上挂。

“小寶，你那邊再拉過去一點。”

“這樣嗎？”

“多了，回我這邊來一點。”

……

看着兩個孩子的危險操作，秦先生的眼角緊繃、太陽穴一陣猛跳。

三兩步走過去，将蘇貝從凳子上拎了下來。

“爬這麽高不知道危險嗎？摔下來怎麽辦？”秦邵訓斥道，又看向蘇小寶：“還有你，也給我下來。”

蘇貝：“不會摔的……”

蘇小寶：“又沒多高。”

聽到兩個孩子的小聲嘀咕，秦先生目光一沉，終于壓下了火氣，內心輕嘆了聲，放松了語氣，問：“要做什麽？”

“唔，就是把這些裝飾的東西挂上去。”蘇貝解釋道。

他們去逛街的時候，又好多店都在賣這種過年用的裝飾品，又精致又好看，蘇貝沒忍住，也買了一大堆回來。反正距離過年也沒幾天了，他們可以把這些先裝飾上。

秦先生瞥了眼屋裏已經挂上的，以及桌上那堆還沒有挂上的裝飾物，目光微動，也覺得還不錯。

秦邵：“這些放着，讓工人來弄。”

“不行，自己的家就是要自己來裝飾才有意義。”別人挂的沒有靈魂。

蘇小寶也在一旁配合地點了點頭。

聽蘇貝說“自己的家”這幾個字時，秦先生默默笑了，而面對一雙兒女的堅持，秦先生再一次的妥協了。

秦先生脫去身上的西裝外套遞到蘇貝手裏，又解開了襯衫袖口：“說罷，剩下的這些要挂在哪裏？”

聞言，蘇貝雙眸一亮：“爸爸也來幫忙嗎？這個挂到窗子那邊就可以了。”

“恩，你站到邊上去。”

……

秦先生在上面挂，蘇小寶在旁邊打下手，兩人的效率比剛才蘇貝快了很多，很快便将所有的裝飾物都挂了上去。

秦邵：“還有嗎？”

蘇貝：“沒了，爸爸喝水。”

看着整個家裏突然變得非常喜慶，蘇貝臉上露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爸爸。”蘇貝又拽了拽秦先生的手。

“恩？”

“我們家今年過年要怎麽過？”

蘇貝的問題讓秦先生一愣：要怎麽過年？他其實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以前，年前秦邵多半要應付各種應酬，到了三十那天晚上，他不過是例行公事地去秦晉國那裏吃頓晚飯，之後的狀态便又于他平時沒什麽區別了，處理公司的文件或是在景園看看書。

今年不同，有了兩個孩子的出現，原本冷冷清清的住所也變得有了生氣，真正有了家的感覺，這也讓秦先生第一次對過年有了起來。

“都可以”，秦先生笑笑，擡手揉了揉兩個孩子的腦袋，又道：“聽你們的安排。”

“真的？！”

“那我們那天一起包餃子吧！”

“可以。”

“然後到晚上，我們再一起守歲。”

聽蘇貝要熬夜，秦先生下意識的蹙起眉，最終還是同意了——特別時期，特別寬容。

守歲之前，秦邵還安排了一個送給兩個孩子的禮物，不過，秦先生暫時不打算說：留着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那些是你們買的禮物？”秦先生注意到那邊桌上幾個包裝十分精致的禮品袋，問蘇貝。

“恩，這個是爸爸的。”蘇貝将秦先生的一袋遞給他。

秦先生掃了眼另外幾袋與自己手裏這袋無差別的禮品盒，原本想問那些又是給誰的，不過最終想想還是算了。

“我上去換身衣服，你們等我下來吃飯。”

“好。”

……

秦先生上到樓上，剛走到自己房間前，就見自己的房門把手上此時也挂了一串小小的紅燈籠，上面還紮了個小巧的蝴蝶結，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蘇貝的手。

看着這串玲珑小巧的燈籠串，秦先生低笑了兩聲，心道：看着倒是喜慶。

——

晚上，秦先生正在自己的房間裏看書，蘇貝突然踱到了秦先生的房門口。

見房門被扒開了一條縫，秦先生笑笑，放下了手裏的書：“小貝怎麽了？”

一般這種幾乎聽不到腳步聲的就是小貝，像那種走着路還有蹦跶幾下、弄出幾個投籃姿勢的則是小寶。

蘇貝扒在房門上、探出腦袋看向屋裏：“爸爸你睡了嗎？”

“沒有，不過你應該睡覺了。”

“唔，我馬上就去，就一會兒會兒。”

蘇貝跑進屋裏，将手裏拎着的紅色禮盒塞到了秦先生手裏：“這個是給爸爸的專屬新年禮物，給你。”

“我去睡了，爸爸晚安。”說完，蘇貝便跑回了自己屋裏。

原本蘇貝是打算叫上蘇小寶一起過來的，不過在知道蘇小寶給秦先生準備的禮物是什麽之後，蘇貝拒絕與他同行。

為此，姐弟兩人還在房間裏辯論了好一會兒：

蘇小寶：“這兩條不是一樣的嗎，你幹嘛那麽嫌棄我這條。”

蘇貝：“才不一樣，我給你買的那條那麽好看，你給爸爸買的這條土死了。”

蘇小寶：“……”

是他眼睛出了毛病嗎？為什麽他覺得兩條就是差不多的。

——

這邊，蘇貝離開後，秦先生拆開了閨女給他買的專屬禮物：一條大紅色的領帶。

秦先生這輩子大概都沒有帶過這麽顏色鮮豔的領帶。

作者：蘇小寶：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來啊，互相傷害吧）

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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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個論證題：

小貝是我親閨女、小寶是我親兒子（沒毛病吧？）

秦先生是小寶貝的親爸爸（也沒毛病吧）

由此可推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