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有沒有和那裏面的人做過浪蕩事,嗯?

阿鼠在集市上買了一只最肥的肉雞,胡彥帶着元征跟在後面,小時候吃的炒糖、粘糕什麽的小吃,他都給元征買了一份,元征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只好每一樣都吃了兩口。

三個人來到清水河邊,胡彥和阿鼠熟練的折了河邊上的荷葉,又去挖泥巴。外面的薄紗衣穿着礙事,元征給他脫了下來拿着。

胡彥不讓他動手,元征就坐在河邊的大石頭上,看着胡彥挽了袖子蹲在河邊和阿鼠一起挖泥,青衣美人蹲在河畔,連挖泥的活兒都做的如此美妙。

裹了泥巴的雞肉放在火裏烤着,胡彥挖完泥巴的手已經洗幹淨,不過長衫衣擺還是粘上了點點泥垢,落在青色綢緞上倒有幾分紙上潑墨的既視感。

阿鼠扒開已經燒固了的泥巴,混着荷葉香氣的雞肉味道撲鼻而來,胡彥也不嫌燙手,和阿鼠一人扯下一個雞腿,獻寶一般把雞腿遞給坐在旁邊的元征。

“你吃吧,我吃雞肉就可。” 元征攥着胡彥遞過來的手。他本是吃過這叫花雞的,少年時同父親久居沙場,什麽野味兒山禽都嘗試過。

阿鼠把這雞當成貧窮日子裏的牙祭,過寒是沒見過這樣的做法,圖新鮮。

“不,我已經吃過啦,給你吃,必須吃。” 胡彥堅持着要把雞腿給元征,也當做是他和阿鼠對他的答謝。

“好。” 元征的眼角上挑,順着他的手,三兩下吃掉了手中那個并不大的雞腿。

胡彥被他“這樣”的吃法弄羞,紅着臉去撕其他的雞肉。

阿鼠坐在兩人對面的石頭上,看着他倆眉來眼去,心想,這個人,對待阿彥,一定比阿彥的爹娘對他好。

吃完了肉,三個人揀着河灘上的小石頭打水漂。

胡彥和阿鼠是玩慣了這些的,他自以為元征身為王公貴族,小時候一定是在王府裏安安穩穩的長大,定不會玩這些,便自告奮勇的教着元征如何打水漂。

元征也不拂了他的面,噙着笑看着胡彥給他選石頭,告訴他如何彎腰把石頭抛進水裏,胡彥手拿着一塊石頭扔進小河,輕盈的石頭順着河面漂了四次才沉下去,胡彥雙手拍掌誇自己厲害。

到了元征自己扔石頭,手下蓄力,一塊石頭被他扔進水面大約漂了十幾次才沉進水裏,相當厲害了,胡彥和阿鼠看直了眼。元征又扔了一次,這次比上一次還要厲害。

“你是不是會功夫呀!” 胡彥兩手抓着他抛石頭的大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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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

跟阿鼠約定好明天再見,胡彥拉着元征回家,穿過西邊的集市,像兩只輕盈又漂亮的蝴蝶一樣,引得小鎮上的人紛紛側目,看着這個胡家大少爺手裏牽着的高大又英俊的男子。

也有大年紀的婦人,連忙捂住了身邊孩子的眼睛,嘴裏嘟囔着有傷風化有傷風化。

用午飯的時間早已過去,胡尚一家卻端坐在大廳的飯桌上等着他們的姑爺回來,桌上是廚子精心烹饪的美味佳肴。

元征被胡彥拉着跨進大門檻,便看到正對着大門坐在一起的胡尚一家。

胡員外看到定王回來,連忙站起來出去迎接,半點不敢怠慢。

“我和元征,已經吃過飯了。” 胡彥看到他老爹就沒有好脾氣,手裏依舊抓着元征的大手。

“讓岳父惦記,我和過寒确實已吃過午飯。” 元征笑呵呵的看着胡尚。

“哎呀,這這這,我還以為你們玩過了頭,原來……” 胡家小妹的叫聲打斷了胡尚。

“爹爹!到底吃不吃飯呀?雪兒都快要餓死啦~”

胡雪下了學堂就呆在院子裏跟着家裏的婢女給花園裏的花兒澆水,家裏的飯桌上做了滿滿一大桌子飯菜,都是她們過除夕的時候吃的年夜飯。卻沒想到爹娘一直不讓她動筷子,說是要等大哥哥和王爺回來。

胡尚正要轉頭訓斥小女兒的不懂事,元征又勸他快些回去吃飯,他拉着胡彥走向大廳。

一番噓寒問暖,胡家這才終于開飯,坐在正座旁邊的胡彥一筷子一筷子夾着桌上的魚肉吃,這是他最喜歡的一道菜,他家廚子很擅長做魚,或許也是因為挨着水的關系。

正座上的元征看着胡彥還沒吃飽,夾着每一道菜送進胡彥的碗裏。

端着小碗喝湯的胡張氏看着他倆這副小夫妻的模樣,暗自咬牙咒罵這個賤人生的小崽子怎麽這麽有福分。

放下小碗,揣着小手絹捅了捅旁邊的胡尚,兩個人眼神一對。

“呃,這個這個,不知道王爺在乾州城可管着什麽差事啊?” 胡尚一臉谄媚的笑。

“聖上派我鎮守江南,乾州是江南要塞,大小的事情都要管一管,保我大明的國民安危。”

胡尚拂了拂自己的小胡子,“啊,哈哈,王爺責任重大,我等小民真是多虧了王爺的福祉庇佑啊……”

元征挑着嘴角朝胡尚笑了笑,沒有說話。

胡尚看着元征這幅樣子,繼續試探。“呃,不知道,王爺那裏缺不缺人手?” 他堆着一臉的肥肉看向元征,“小人是說,請王爺賞眼,瞧一瞧我這庶子是否能為王爺效力。”

胡彥和元征看着胡尚手指着的胡秀,一旁的胡張氏也附和着,“是呀是呀,請王爺賞眼,私塾先生都誇我們胡秀才智過人吶……”

被衆人觀摩的胡秀仿佛什麽也沒聽到一樣,繼續吃着碗裏的飯。

胡彥就知道他老爹沒什麽好話要說,原來打着這樣的主意,摔了筷子在飯桌上,一桌人只有胡家小妹安安心心的吃着盤子裏的香芋丸子。

元征先是“賞眼”的打量了一番胡秀,“二公子果然才貌出衆,但,年紀尚小,恐怕不适合我那混浪的地方。”

“哎呀,王爺~” 胡張氏掐着細嗓子,“您就随便給他安排個事做吧,我們胡秀年紀确實小一些,但是日後考取功名,定不會給您拖後腿……”

不等胡張氏說完,胡彥插嘴,“呸,什麽才智過人,考取功名,他也沒有認真讀過書!”

他實在不想看他那老爹二娘欺騙元征,他們不過是想着元征有權有錢,想要讓胡秀早日過上富貴安穩日子,這樣,他們也能沾沾光,再加上他自己還在王府,胡家定不會落魄度日。如果現在不占,到哪裏再去找這麽好的便宜去。

元征聽完胡彥的話,依舊是一副從容的樣子,在底下握住了他的手,嘴上不緊不慢,“且不說別的,我定王府親兵,三更起五更睡,日夜操練,保家衛國,身子骨不硬朗絕不會久活。再說,乾州城衙役、捕快,為守我城安危,需與賊人武鬥、盜輩糾纏,更是有死人的風險。”

待元征說完,胡彥便看着他老爹二娘面露驚吓之色,聽的胡秀更是一臉灰青。

“這…那還是讓庶子繼續讀書吧,他子骨弱,莫要丢了命,可了不得……”

元征又朝胡尚笑了笑,繼續給胡彥碗裏夾菜。

不甘心的胡張氏揉了揉手絹,只好重新端起小碗來。

沒了出去玩耍的性子,胡彥帶着元征回了他的廂房,房間被家裏的下人重新打掃過,被褥都是重新鋪過得,顯而易見,為了歡迎新姑爺。

元征看着依舊戚眉的胡彥,拉着人坐在床沿上,“過寒可是為你二弟一事不開心?”

胡彥絞着自己的衣服,“糊塗老爹,胡秀他就是草包!” 他氣的是,他老爹竟然把他當成占便宜的籌碼,他在中間成了交易的條件。

元征看着他氣鼓鼓的樣子實在可愛,忍不住上手摟着胡彥的柳腰,“我不是拒絕他們了?再說,你二弟确實不合适。”

就胡秀那副身板,放在他的親兵隊伍裏,三拳兩腳,半條命就沒了,元征不信他爹娘再望子成龍心切,會置他們兒子的性命于不顧。

“那,那你還說,他……” 胡彥低着頭,手指擺弄着元征腰間的玉佩。

“說什麽,嗯?” 他低頭側耳,想聽胡彥把話說全了。

胡彥吞吞吐吐的說着,“你說他,說他,才貌出衆……”

元征聽完,仰頭大笑,摟着胡彥讓他坐到腿上去,擡起來下巴親在嘴上,臊的胡彥不行不行的。

“夫人可是吃味兒了?” 元征抱着他哄人承認,一個勁兒的湊在胡彥的耳朵上,看着他懷裏的胡彥一點點紮進胸口,像只要打洞的老鼠一樣。

“不過是一句奉承話,過寒怎麽就記住了?嗯?” 不管是男子女子,還有誰能比的過他的夫人貌美如花?真是笑話。

不過,元征對于他的過寒這樣吃醋倒是很受用。

胡彥直起身子,用雙臂環着元征的脖子,“胡秀還常常逃先生的學堂,往醉春樓跑。”

“嗯,不過,你是怎麽知道的?”

胡彥腦子一熱,“我當然知道啦,因為我就在醉春樓見過他,裏面的姑娘們都跟我說見過他,不止一次!”

“……”

“所以,你也常去是不是,嗯?” 元征意味深沉的看着講起醉春樓便停不住嘴的胡彥。

後知後覺,胡彥剛剛的勁頭弱下來,軟着聲音,“嗯,以前是經常去的……” 他有些害怕,對上元征直勾勾的眼神。

“有沒有和裏面的人做過浪蕩事,嗯?” 元征的大手游走在胡彥的後背和腰間,另一只手已經解開了他的腰帶。

胡彥想要閃躲卻無處閃躲,“沒…唔…沒有…” 他只是摟着那些姑娘喝喝酒而已,根本沒有那樣的心思和膽子,所謂的放蕩纨绔,不過是給他那老爹和二娘看的罷了。

“唔,沒想到,我看似清純過人的過寒,竟然是個纨绔風流的大少爺呢,嗯?” 元征已經剝掉了胡彥的衣服,把人壓倒在繡花棉被上。青天白日,靜寂的側院,東廂房內鸾鳳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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