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何去何從
聽了嚴閩的話，姜遠苦笑了一下，這才緩緩說：“嚴經理說笑了，我有什麽能力，只不過是運氣好而已。”
“那好，姜科長，我想讓你回來，再證明一下你的能力，你認為行嗎？”嚴閩又說。
姜遠的臉色變幻了很多下，這才頹然的說：“抱歉，嚴經理，你的器重讓我很感動，不過，我也有我的難處，請你理解。”
嚴閩聽了姜遠的話，笑了笑：“罷了，姜科長你不想回去，我也就不強求了，今天打擾了，我和老胡就告辭了。”
“嚴經理，你看你大老遠的來了，吃頓飯再走啊。”姜遠急忙站起來說。
“不客氣不客氣，我們還有事，這就走了。”嚴閩站了起來，帶着老胡說。
“那我送送你。”姜遠要把嚴閩送到外面。
“別啊，姜科長，我們百貨公司對不住你在先，你送我們就更不好意思了，這樣吧，讓你兒子陪着我走一走就行了。”嚴閩眼中閃過了一絲狡黠的神色。
“那好，姜昊，待我送一送嚴經理。”姜遠雖然覺得嚴閩的要求有些奇怪，可是卻不算過分，所以他還是讓姜昊代他送嚴閩一下。
姜昊聽了姜遠的吩咐，換了一套衣服，然後跟着嚴閩就走出了門。
等到他們三個走到了門口，按照道理來說，姜昊的責任也都盡到了，也是該回去的時候了。
嚴閩卻沒有這樣做，他對着胡波說：“老胡，你先回去吧，讓姜科長家的公子陪我走走。”
等待胡波依言走了之後，嚴閩這才轉頭對着姜昊說：“怎麽樣，姜昊，陪着我走一走吧。”
這時候姜昊也覺得嚴閩有些奇怪了，不過他是主人，客人說要他再陪着走走，他也不好拒絕，所以又陪着嚴閩往城外走去。
等到嚴閩和姜昊一起走到了城南的一座大橋上的時候，嚴閩突然停住了腳步。
只見嚴閩看了一會橋上奔流不息的長河，問姜昊：“姜昊，你認為百貨公司今後将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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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昊聽了嚴閩的話，心中打了一個“咯噔”，不過很快他就裝作聽不明白的問：“嚴叔叔，我不知道你怎麽這麽說，百貨公司的效益不是還行嗎，哪來的何去何從之說。”
“再說了，你這話就算問吧，也不該問我吧。”
嚴閩笑了笑，擡起頭來：“姜昊，我既然問你，就有問你的理由，你想一想，如果不是以前你那些豐功偉績被我知道了，我會這樣問嗎？”
姜昊聽了，頓時明白了，原來他的事情已經被這個嚴經理知道了。
不過這件事情姜昊也不怕，他姜昊做的事情，又沒有違反亂紀，之所以他不想讓人知道，只不過是他不想在聚光燈下而已，如果有人認為那這個就可以要挾到他姜昊，那就太小看他了。
“不知道嚴叔叔是怎麽知道的？”姜昊絲毫沒有驚慌，淡定的問。
嚴閩推了推鼻梁上面架着的眼鏡，說出了一句讓姜昊目瞪口呆的話來：“是王左告訴我的。”
接着嚴閩說：“你知道王左和我是什麽關系嗎？”
姜昊搖了搖頭，并沒有答話。
“王左和我是異父同母的兄弟，而王左當初剛來壽城的時候，住的也是我的宿舍。”嚴閩自嘲的說：“如果不是我和王左有這層關系的話，縣裏面也不會讓我來接百貨公司經理的這個位置了。”
“為什麽？”姜昊想不通，接百貨公司經理的位置和嚴閩是王左異父同母兄弟到底有什麽關系。
嚴閩搖了搖頭，尴尬的笑了笑：“道理很簡單，百貨公司現在在縣裏看來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扔了吧又扔不掉，不扔吧，又燙手，而王左就不同了，他是我們縣裏走出去的大商人，這些年來，縣裏的大事小情，只要找到了他王左，就沒有什麽不答應的。”
“在縣裏看來，一個是燙手山芋，一個是本地的財神，你怎麽選。”
“這些天來，梅厚滿在那裏上蹿下跳想把滿天星超市給弄垮，縣裏早已經不滿了，就怕把王左這個財神爺給逼走了，所以，才趁着百貨公司員工鬧事的機會，把梅厚滿給查了一個底朝天。”
“再來，為了改善百貨公司和王左的關系，也就把我調到了百貨公司當總經理。”
聽了嚴閩的解釋，姜昊這才恍然大悟，這就是資本的力量，在這個改革開放的年代中，資本也是一種力量，對于縣裏來說，為了能夠快速發展，王左這樣大商人的支持是一件非常必要的條件。
這樣一來，在王左和百貨公司之間，選擇哪一個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好了，事情的經過我都告訴你了，王左看我為百貨公司的事情煩心，所以就把你介紹給了我，說你小子一定有辦法解決。”嚴閩嘴角上挂了一絲的微笑，淡淡的說。
“那好，既然嚴經理你是王哥的兄弟，那我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不知道你提出的何去何從到底是什麽意思？”姜昊首先問道。
在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姜昊就知道這件事情無可推脫了，畢竟，王左一直都對姜昊非常不錯，按照他姜昊有恩必報有仇必還的性格，這種事情他推無可推。
嚴閩苦笑了一下，緩緩的說：“何去何從，這樣說吧，姜昊，我以前是政府辦的，所以對于百貨公司談不上了解，可是這次我接任百貨公司經理的這些天，我發現百貨公司的問題非常的嚴重。”
“公司一百多號人，光是每月的工資就要4、5萬塊錢，再加上水電、損耗、招待費等費用，沒有8萬塊錢是打不住的，更何況，還有一些臨時的開支，這些都是錢。”
“現在縣裏面是給解決了人員工資問題，可是這也是杯水車薪，緩不濟急。”
“這幾年，百貨公司的營業收入連日常支出都不夠了，如果不是底子厚，再加上國營企業，人家銀行肯借錢的話，現在早就已經破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