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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聞珞被關在這個帳篷中已經有一周了,說起來也奇怪,這七天中每天都會有将士定時定點的給她送水送飯,為她拿棉被和稻草墊子,就連看管她的将士也從兩人變成了一人。

郝聞珞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懶得去想。每天送過來的吃食都是高熱量的肉類,郝聞珞現在嚴重懷疑自己胖了。

做藝人最重要的身材管理她還時刻謹記着,今天晚上送來的肉她吃的很少,在帳篷中做起了減肥操。

出了汗實在想洗澡,但是奈何這裏水源匮乏,只能忍下來。

今天的夜晚出奇的安靜,沒了男人的吵鬧聲音,甚至連篝火早早的熄滅了。郝聞珞不知是幾點鐘,但是做完運動的她很累,将就着趴在稻草上就睡了。

這稻草墊子還是她求着門口的将士要過來的,不然她就要睡在黃沙上了……

郝聞珞理好稻草墊子,企圖讓這稻草更柔軟一些。帳篷外安靜的瘆人,郝聞珞都懷疑這幫人不在帳篷裏。

打了個冷顫,郝聞珞窩在了稻草上睡着。經過一周,她已經能夠适應稻草的紮人和不柔軟。認命的躺着,想着若是能回去,絕對要睡三層的席夢思。

突然,帳篷外閃起了火光。還有急促的馬蹄聲音,似是湧上了千軍萬馬。鐵蹄和男人的叫喊聲讓郝聞珞忽的驚醒。無數羽箭射入帳內,其中一只竟是貼着郝聞珞的臉頰射在了桌上。

打仗了?!

郝聞珞心髒砰砰的跳,她從未見過真實的刀光劍影。雖然知道自己随軍演出定會遇到危險,可是卻沒想到這危險來的如此之快!

果然,帳篷內許多人被這突然的變故吵醒。将士們迅速整頓衣着,拿起武器便沖了出去。可是無奈敵人實在人數太多,沖上去的将士瞬間就變成了活靶子。

敵軍就是趁着他們睡着之時搞偷襲,這方法雖然卑鄙,但是卻能将他們打的措手不及。

郝聞珞逃出了帳篷,看到看管着自己的兩個将士早就被箭羽射死在地。口吐鮮血,連眼睛都沒有閉上,顯然是還未作出任何反擊就死了。

第一次意識到了戰場無情的郝聞珞,心情異常的沉重。現在這個時候,她躲也躲不得,若是被留在這裏,定是死路一條。

華玉琛如鷹一般的眼睛看向瞭望臺上,本該在值班的将士早就已經被箭羽射殺。怪不得沒有人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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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退!”華玉琛大喊道。

“大家先撤退!”副将沈易傳話。

眼前的狀況不适合硬碰硬,他們目前處于劣勢狀态。若是跟敵軍對上,定是會被一舉殲滅。只有以退為進,時機成熟再找機會反擊。

華玉琛看着火光連綿,眉頭緊鎖。他居然被這種雕蟲小技算計了!這祝國将軍真是陰險小人,偷襲的手段通常他們是不會用的,都是真刀真槍的在戰場上拼,誰知這祝國新上任的将軍如此行事!

但是這也是他的疏忽大意,駐紮區他的将士死傷估計有百十人,現在撤離到安全地帶,就還有機會!

将士們把話全都傳了下去,所有人全部都聽話撤離。可是敵軍哪裏會放過他們,所有移動的人全部都變成了敵軍的眼中的目标。

華玉琛騎在馬上,打算帶隊一衆将士撤離。郝聞珞看到華玉琛有所行動,在帳篷外大喊道:“求求你,将我也帶走!我不想死!”

“将軍,這女人沒準就是祝國的奸細。我們帶上她,必要時刻還可以要挾祝國!”副将沈易說道。

另一位将士很贊同副将說的話:“剛關押這個女人七天,祝國的人就迫不及待的要攻打我們,可見這個女人對祝國的重要性!我們不能放走她!”

郝聞珞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不禁佩服這幫古人的想象力豐富。她連祝國什麽樣子都沒見過,何談重要?

華玉琛似乎是相信了沈易的話,一把将她拉上了馬上。坐在華玉琛的前面,郝聞珞甚至感受得到華玉琛鼻息間熱氣在自己的脖間劃過。

郝聞珞根本不會騎馬,在馬上東倒西歪的坐不住。華玉琛嫌棄的将她锢在懷裏,自己牽着缰繩,急促的狂奔。

“別亂動,不然就将你扔下去。”華玉琛警告道。

被警告以後,郝聞珞坐在馬上老老實實的。冷冽的寒風吹過她的臉頰,一片的冰冷。剛來這裏沒多久就差點兩次人頭落地,這麽倒黴的遭遇怕是只有郝聞珞一人了。

這樣想着的時候,祝國的軍隊窮追不舍,後面不斷他們的隊伍中有人中箭落馬。

郝聞珞向後看去,竟是一片火光之色,硝煙彌漫。跟着他們的大軍已被祝國殲滅一半,撤退之時走的匆忙狼狽,連兵器都沒有帶全。

“将軍,你們先走。我帶人阻攔,随後去找你彙合!”沈易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好不容易帶出來的人怕是都會被祝國殺光。

自願跟着沈易的将士只有不到百人,如此數目根本敵不過祝國的千軍萬馬。去了就是死,所有人心裏都知道這個事實。

“不行,你不能去!”華玉琛急道,他心裏清楚若是就讓沈易這麽走了,今天怕是他們二人最後一次相見。

可是沈易卻去意已決,為了他們這群人的成功撤退,選擇了反向而行。

郝聞珞雖然不動他們二人之間的感情,但是看到這個場面也不禁動容。能有一個這樣的兄弟為自己舍生忘死,原來電視中演的兄弟情真實存在。

華玉琛的表情凝重,喉嚨微動可是卻說不出任何阻止的話。

“定要活着回來!”華玉琛道。

“放心吧!”

沈易帶着百十人等逆行,沖在了祝國軍隊當中。

郝聞珞聽到身後的厮殺聲音,還有将士們的慘叫,渾身發抖。若是自己方才沒有跟随華玉琛出行,怕是也像身後的将士一般被殺害了。

撤離時,西域舞娘和樂師們也跟着大流撤離。但是他們的步伐實在不及馬的速度被落在了身後,箭羽飛射,大部分的舞娘和樂師全都死在了這亂箭之下!

雖然郝聞珞與她們并無交集,但是好歹原身的人認識。恐怕還有好友在其中,竟然死在了戰争中,不禁唏噓。

忽的天空瞬間亮起,成片的火箭羽朝向他們射來。郝聞珞眼尖,密密麻麻的箭從天而降,喊道:“注意身後!”

華玉琛夾緊馬肚企圖讓馬跑的快一些,誰知火箭羽竟射在了壯實的馬腿之上!只聽馬的一聲長嘯,華玉琛和郝聞珞二人從馬上跌落。

地上飛沙走石,郝聞珞本以為會被摔個半死。卻沒想到華玉琛将她牢牢的護在懷裏,華玉琛見箭羽不得停息,立刻張開了雙臂只聽一聲悶哼,他中箭了!

“将軍!”将士們喊道。

郝聞珞沒想到只是頃刻之間竟發生了這種事情,慌張的不知如何是好,“你沒事吧?”心中不免有些自責,華玉琛是為了護她才中箭的,若是剛剛沒有華玉琛這一擋,現在中箭的就是她了!

華玉琛額頭上全是密汗,咬着牙忍着疼痛。提起郝聞珞飛躍而上坐在了另一匹馬背上。

劇烈的動作讓華玉琛吐了一口鮮血,郝聞珞立刻感到肩膀上一片的濕熱,慌亂的轉頭看到華玉琛嘴邊的血跡,頓時吓哭了,“你流血了……”她生在和平年代,哪裏見過這種事情,平時去醫院抽血化驗都要哭號半天的郝聞珞,見到血實在難以平複心情。

華玉琛皺眉,“閉嘴。”這女人實在聒噪。

郝聞珞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可是還是會時不時的轉頭看華玉琛的狀況。這個人不像外表看上去的冷血無情,居然會救還是疑似奸細的她……

見到華玉琛只是緊鎖眉頭,吭也不吭一聲。不禁心生佩服,恐怕華玉琛已經習慣了戰場上的戰火紛飛,受傷也只是家常便飯。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衆人逃到了一片綠洲之上。經歷一晚上的撤離,大家都已經心力交瘁,知道自己安全的同時終于癱倒在地上。閉起眼睛,似乎不敢回憶昨晚上的命懸一線。

軍醫給華玉琛的傷口上藥,他們撤退的匆忙藥沒帶多少,只有随身攜帶的止血藥粉盡數灑在了傷口處。

郝聞珞在一旁看着,就已經心驚肉跳了。拔箭和上藥的過程,華玉琛更是一聲沒吭,只見他額頭的汗越滾越密順着臉滑落,他咬住了發白的下唇,緊閉上了眼睛。

“将軍,包紮好了。”軍醫賀俊說道。

“謝謝。”華玉琛深深的舒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細汗。

郝聞珞自責,她看到周圍死裏逃生的将士們心中一片觸動,她想幫忙卻不知道能幫上什麽忙。

“你沒事吧?”郝聞珞小心翼翼的問道。

“無礙。”華玉琛說完,便開始閉目養神,眼球轉動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華玉琛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古銅色的肌膚十分健康但是身上滿是傷疤。

左副将沈南走了過來,說道:“将軍,剛剛我清點了一下我們的人,還剩下五千人。但是我們走時太匆忙,兵器根本不夠這些人的……”

沈南和沈易同為華玉琛的左右副将,哥哥沈易為了他們逆行而上,沈南雖然心痛但是仍然在履行職責。

華玉琛睜開眼睛,他們來時有萬人軍馬,經過一夜的偷襲折損近一半!華玉琛握緊拳頭,狠聲道:“我會想辦法的。”

現在回去取兵器是不可能的,沒準他們之前的根據地已經被祝國軍隊占領,他們現在回去就是自投羅網。但是這五千人的兵器根本不夠,更不可能在這裏坐以待斃!

華玉琛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中。

“我有一計。”突然,一個清麗的女聲說道,正是郝聞珞本人。

郝聞珞憑借自己上學時候學的歷史知識,想到了諸葛亮草船借箭的那麽一出。想着沒準可以用的上。

“你有什麽計?你這個奸細,若不是你,我哥哥也不可能……”沈南性格嫉惡如仇,看到郝聞珞就如同看到敵人一般兇狠。

忽然,沈南掏出自己的刀落在了郝聞珞的脖子上,眼神淩厲似乎下一秒就要将郝聞珞的人頭斬下!

郝聞珞心中害怕,她這幾天到底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多人想要她的腦袋!

華玉琛猛然起身将沈南的刀踢在一邊,只聽啪嗒一聲刀落。沈南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華玉琛,他不過是殺一個奸細,為何将軍要救下這個女人?若不是這個女人,他哥哥也不會死了!

華玉琛沒去理會沈南的目光,将郝聞珞救下之後,沉聲道:“你有什麽計?”

“我們可以管祝國借箭。”郝聞珞壯着膽子,努力平複了自己的心情說道。

此話一出,沈南聞言噗呲一笑,淩聲道:“你當祝國軍隊是傻子?會借敵國箭用來攻打自己國家?真是蠢材!”

郝聞珞也不惱,繼續說道:“我們制造濃煙滾滾,在馬背上放置稻草人僞裝成真人,這樣祝國的軍隊就會以為是我們伺機回來報仇,當他們射箭之時就會全部射在稻草人的身上。我們趁着濃煙散去之前叫馬匹回來,我們就有箭用了。”

華玉琛和沈南聽完皆是怔愣在原地,他們看了無數的兵書卻也沒想到這樣的妙計。眼前的這個西域舞娘,居然能夠有這等學問,心中不禁佩服起來。

“照這個去辦!”華玉琛說道。

沈南聽完,深深的看了一眼郝聞珞便讓手下的人去紮稻草人了。

郝聞珞贊許的看着華玉琛,心想着他能當上将軍還是有些本事的,并沒有排斥自己說的話,反而做事幹脆利落。

華玉琛如鷹般的雙眼盯看着郝聞珞,似乎若有所想。郝聞珞被看的不好意思起來,雖說在演唱會上幾萬的觀衆看着她都不會怯場,可是現在她心裏慌亂的不行。

“我不是奸細……”郝聞珞小聲說道。

華玉琛道:“我知道。”

他知道?這回輪到郝聞珞納悶了,難道華玉琛就是因為知道她不是奸細,所以才救她的嗎?這樣說來,好像這幾天的監管變得寬松都有了解釋……

“你居然知道我不是奸細?那你為何不放了我!”郝聞珞聽了這話,便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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