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底線
別的事卓安都可以忍, 在他看來無非是争風吃醋鬧一鬧。
她心裏有別扭, 打餘小雪的臉出氣,算不上什麽事,大不了他替她道歉。
鬧上頭條也無關痛癢,被人看個熱鬧又能怎麽樣?
哪怕他沖動地叫來林父林母說要離婚, 最終也不了了之。他心裏比誰都清楚,這婚不可能輕易離的。
他承認自己仗着林恩知喜歡自己對她不假辭色, 也一直覺得只要自己稍稍放軟态度,她就會對自己死心塌地。
卻怎麽也想不到她會突然變心, 甚至以工作為借口搬出去。
她越過了他的底線!
被她撩起困積在胸腔裏的怒意終于壓不住, “林恩知,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懷疑我對婚姻的忠誠, 又妄想自己獨守空房被冷暴力。昨天晚上我說搬回來, 是誰拒絕我的?”
上次也是, 明明是她要求履行夫妻義務,結果呢?一巴掌打得他上了頭條, 她還成了受委屈的那個。
颠倒黑白非她莫屬!
林恩知不懼他的怒意, 氣勢絲毫不弱, “呵,你想搬回來我就要歡歡喜喜地接受?你當我是什麽人?我說了, 我的床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
換做平時卓安早就摔門離開,可今天沒有。雙手環在胸前靠在椅背上,打量着對面的女人,心裏越發的冷靜。
她是故意撩撥自己的怒火想把自己氣走?他偏不如她的意!
“你的床我不能上誰能上?我今晚就睡這!”
林恩知沒想到他還真死皮賴臉起來, 氣得抓起枕頭朝他砸過去,怒道:“你給我滾出去!”
一個枕頭而已,毫無殺傷力,他單手輕輕松松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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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一聲,緩步走近她,把枕頭往床上一丢,接着雙手撐在她身側,身體逼近。她眼裏的怒意幾乎瞬間被驚慌取代,又不甘示弱地瞪回來,虛張聲勢的模樣沒有絲毫威懾。
他薄唇動了動,聲音壓得低低的,低醇的聲線很迷人,“我偏不滾呢?你能拿我怎麽樣?”
一直以來都是他讓着她,她以為自己怕她?
“你……”
林恩知有些慌了,他不斷壓迫而來的身體逼得她不斷往後倒,終于被迫倒在床上。他就這麽雙手撐在她身側,俯身盯着她看,眼裏盡是挑釁。
怒火又灌滿胸腔,她伸手推他,“讓開!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對女人動粗算什麽男人?”
以前只是混蛋,現在簡直是超級大混蛋!
“我碰都沒碰你,哪裏動粗?”
忽然他壓低身體,幾乎要貼上她,俯在她耳畔,輕聲似情人呢喃,“我也可以很溫柔,要不要試試?”
溫熱的氣息灑在耳際,酥癢得叫人縮脖子。
林恩知卻用手死死地抵在他胸膛,防止他再靠近,嘴裏叫嚷起來,“你別太過分!”
手上也使勁推拒。卓安擔心她掙紮太厲害傷到腳,便順勢翻身到一旁。
林恩知顧及着腳上的傷,起身的動作略顯笨拙,但還是盡量跟他拉開距離。而卓安早已經單手撐起身體,好整以暇地看她徒勞地挪到床尾。
誰也沒再說話,各懷心思地盯着彼此。
林恩知又氣又惱,他根本存心跟她對着幹!以前她想靠近,他對她避如蛇蠍。現在她想避開,他反而死纏爛打不松手。
其實,卓安自己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對林恩知心有不甘。
以前她對自己死纏爛打,他痛恨沒有一處安寧。現在她突然變心,他又覺得原本屬于他,也只屬于他的東西被人搶走了。
她怎麽能不再癡迷自己?
李聰是什麽時候取代自己的?另外,就連周良光都暗地裏偷窺她的美貌。
他太太突然間萬衆矚目起來,誰都有機會得到她的青睐,唯獨他被排擠在外。
房門被叩響,打破卧室裏的僵局。
卓安起身去開門,是李嬸送牛奶上來。
牛奶被放到床頭櫃上,“喝了牛奶早點休息吧。”
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剛剛的争執不曾發生過。
林恩知皺眉,冷聲道:“我等會兒喝,你也回去休息吧,我這裏沒事了。”
這回卓安沒擰着來,竟然很配合地走了。
房間裏安靜下來,林恩知這才長出一口氣,又惱自己傷了腳,面對卓安的強勢毫無招架之力。要不是受傷行動不便,他想睡這她把房間讓給他就是,跟他費什麽口舌?
慢慢挪回床頭,端起溫熱的牛奶喝了一口,心情終于平複了一點。
現在自己奈何不了他,等傷好了住到公寓去。卓母那邊她也想好說辭了,加班晚了住那邊方便。
心裏也明白,徹底搬出去分居不可能,能少見面盡量少見面,省得互相不順眼。
半杯牛奶還沒喝完,卓安回來了,手裏還拿抱着一疊衣服。徑直打開衣櫃胡亂塞進去,嘴裏道:“明天我讓人來看看,把隔壁房間改成衣帽間,跟房間連通,方便一點。”
林恩知繃着臉沒搭腔,他都把衣服塞進她的衣櫃了還有什麽不明白?
他是來真的,真的要搬回來!
趕是趕不走了,只能她走。可眼下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再怎麽冷臉以對自己還要靠他幫忙,等洗漱好重新回到床上,恨得直捶枕頭。想到他嘴角噙着的笑,她就恨不得一拳招呼在他臉上。
他這跟乘人之危有什麽區別?
卓安從浴室出來時裸.着上半身,跟昨晚一樣把藥膏丢給她,轉身坐到床沿讓她幫忙抹藥。那模樣,絲毫沒有争執過後的別扭。
林恩知心裏堵着氣,他蠻橫霸道不講理,自然不別扭!
把藥膏塞丢回去,冷聲道:“我腳疼,不能幫你上藥。”
剛剛吵得成那樣,這點冷言冷語已經激不起卓安的怒意,“沒讓你用腳上藥。”
聞言,林恩知恨不得對着他的傷口一腳踹下去!誰有心思跟他玩文字游戲?
背對着裹着被子躺下,“你叫李嬸幫忙吧。”
“我冰清玉潔,怎麽能讓我太太以外的女人碰?”
林恩知一個翻身又坐了起來,怒瞪着他,“你到底想怎麽樣?”
卓安收起藥膏,“你不願意就算了。”
說着話就把套上了體恤,完全沒有找別人幫忙的意思。
他這麽一弄,林恩知反而不是滋味起來。幫忙上個藥而已,連事都算不上,自己這樣似乎有點矯情。
看着他把藥膏丢進抽屜,她終還是開了口,“我給你上藥。”
他回身看她,“我不喜歡勉強。”
林恩知火了,心裏那點于心不忍煙消雲散,他還拿喬了?躺回去,被子蒙頭,“那算了!”
卓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過去在床沿坐下,扯下她蒙在頭上的被子,“我說句客套話都不行?”
“你給我滾出去!”
去他媽的客套話,耍人很好玩嗎?
這一晚卓安強硬地留下來了,林恩知心裏一百萬個不樂意,甚至又起了口角卻還是撼動不了他得強勢。
既然他耍無賴,那她就把被子全卷走。床這麽大,分他一半也行,蓋同一床被子絕對不行!
結婚至今,兩人終于睡在了同一個房間。
第二天,卓安先醒過來。
昨晚睡得不算好,人是留下來了,卻是因為賭氣。加上兩床被子擠在床上,又刻意隔開距離,束手束腳得翻身都不爽。
早上醒來時更有一半的被子垂在地板上。
林恩知那邊比他還糟糕,人蜷縮在床沿,她的被子幾乎全滑到地上,剩下個被角勉強蓋在身上。
他眉頭一皺,趕緊幫着把被子扯上來給她蓋好,晚上還涼,別感冒了。
她睡得沉,這樣也沒被吵醒,可真能睡。
再想到她縮在床沿,覺得她自作多情,躲那麽遠幹什麽?他難道還會強迫她?
不知所謂!
他沒有賴床的習慣,醒了就起床。洗漱好從浴室出來,林恩知也醒了,正試圖讓受傷的腳受力。
“我勸你別犯蠢。”
林恩知恨恨瞪過去,狗男人!會不會說人話?
可也得承認自己有點犯傻,腳還腫着,青青紫紫的看起來可怕。這可怎麽辦?三五天肯定好不了。總不能真的在家歇半個月吧?
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卓安道:“急什麽?你不去公司也不會怎麽樣。”
不是還有孫虹和許舟揚嗎?
他還想說,就他們不賺錢的公司開不開都無所謂。或許出于愧疚吧,難聽的話被咽了回去,已經挑好聽的安慰了。
只可惜聽在林恩知耳朵裏還是帶着嘲諷,後半句不必說出口她也能腦補。
一大早的,她不想跟他吵架。就算讓他知道他們公司有起色了又怎麽樣?賺的那三瓜兩棗在他眼裏根本微不足道,她也不需要向他證明什麽。
兩人從樓上下來,卓母欣慰不已。雖然林恩知傷着,可她從來沒像現在這樣高興過。看看,兩個人處得多好啊。現在卓安也搬回卧室了,相信兩人感情很快就會升溫。
說不定家裏再過不久要添人口呢。
體貼地給林恩知倒了杯牛奶,笑道:“你今天氣色看着好多了,你現在不方便,有事讓卓安替你辦。”
林恩知下意識地去看卓安,他?讓他把拐杖拿上去,跟她扯了一晚上有的沒的,就是不拿!
不過,對着卓母她還是扮演着好兒媳,“我沒事了,卓安忙,公司裏少不了他,還是去上班吧。”
卓安眼皮都不擡,“我在家辦公也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預告《她有旺夫命》,歡迎收藏
唐欣在唐家毫無存在感,尤其是在同父異母的弟妹襯托下,顯得尤為木讷平庸。
弟弟跟國民女神熱戀,妹妹跟頂流豪門訂婚,唯獨她在角落無人問津。
眼看年紀大了,後媽為了博名聲開始給她安排相親。
對方是顧家老三,顧嚴。
顧嚴是顧家私生子,20歲才回到顧家,傳聞他陰戾又暴躁,對親爹也沒好臉色,氣得顧老爺子幾次想把他趕出家門。
就在大家覺得這對夫妻人生一眼望到頭的時候,顧嚴的事業突然開始蒸蒸日上,外界都在傳,顧太太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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