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歸校-2

“我餓了，我們去食堂吃飯吧”？墨子魚望着對面一本書已經看了快兩個小時的洛子青抗議道。

“好，”洛子青輕生應道，卻将書拿到她的面前指給她看問道：“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墨子魚擡眼看去，是一句法文。原來洛子青看的《小王子》是一本原著加中文版的，前一半是法文後一半才是中文。

“你看看後面的中文不就知道了”。

“你不知道麽？”看着一臉不自然的墨子魚，洛子青若有所思。

“我法文很爛的”，墨子魚支支吾吾的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英語就很爛”。

回想當時墨子魚上學的時候慘不忍睹的英語成績，洛子青不予置評。

“那你大學都學了什麽？”洛子青似乎對于這個話題并不想就此這麽輕易的結束。“或者說你大學的時候都在做什麽？”

墨子魚動動嘴角，努力扯出一絲僵硬的笑意。額頭冒出微微細汗，生硬道：“努力适應那邊的生活”。

洛子青不語，随即合上書握住她的手起身道：“走吧，去食堂吃飯。不知道這麽多年了，食堂的飯有沒有更好吃。”手心裏卻随着握住的另一只手，也傳來涼意。

看着從食堂開始就一路無話的墨子魚，洛子青護住她的肩膀溫柔道：“想不到幾年不回來，A大的食堂夥食還是那麽好。”回想當年A大最出名的就是食堂了。

墨子魚只是微笑，并不言語。“子魚，你還記得這裏麽？”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一片樹林，看着滿地的紅楓墨子魚納悶道：“這不是學校著名的楓樹林麽”。

只見幽靜的小路四周被一片楓樹環繞，路上滿是飄落的樹葉。洛子青牽着她的手往裏走去，裏面是一片的小廣場。有幾把紅色的木椅，還有幾件鐵質的體育器材放在中心。洛子青開口道：“我在這裏給你送過藥，還吻過你”。

墨子魚擡眼迎上洛子青深情的眸子，回想那次洛子青給自己送藥的場景。

那段無憂無慮，懶散悠閑的短暫大學時光墨子魚忍不住失笑。那時候的她對洛子青還沒有那種男女的感情，所以對于他在自己額間的輕輕一吻當時慌亂心跳加速但很快的就被自己催眠成是一個哥哥對妹妹的關愛。“那該是你第一次吻我”。

洛子青并不接話，只是看着她低頭淺笑道：“我們再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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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逛下去，你可能就去不了公司了”。

“沒事，好不容易回來一趟。”

“畢業後你也沒怎麽回來麽？”墨子魚問。

何止是畢業，墨子魚走後的大半年他都沒怎麽回過學校。那段醉生夢死的日子裏，他一直都是躲在韓城留的別墅裏，要不是後來導師幫他和學校求情，以他當時的表現應該會被開除吧。“太忙了，沒回來過”。

兩人繼續往前走，忽然走到一座黃色的教學樓。伴随着清脆的校鈴聲響起，先是零零稀稀的有人走出來，片刻後就陸續的有人從教學樓裏湧出來。

洛子青牽着墨子魚的手停住腳步，側身将她擋在身後。

墨子魚指了指快到兩人膝蓋處的的水泥臺面，我們上去站着吧。等人都出來再過去”。

洛子青點頭，擡手扶上墨子魚。她輕松一用力就躍了上去，回頭看向洛子青卻見他掏出手機沖她擺擺手。示意有電話。

墨子魚乖乖點頭，在上面四顧看着。洛子青走遠幾步尋了一處安靜的地方才接起電話。

墨子魚無聊的站在上面，看着出來的人群漸漸散開。仿佛見到了以前下課鈴一響，宿舍的幾個人興奮跑出教學樓的樣子。

“你是…墨子魚？”

不知何時她的身邊站了一個男人，上下打量着她臉上帶着不确定的驚喜。

“您是？”看着面前這個容貌清秀帶着無框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墨子魚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方毅，方毅，你不記得我了麽？”

“方毅，”墨子魚一邊重複這個名字一邊努力在記憶了搜索着。“噢，好巧。你怎麽在這？”墨子魚終于想起了什麽，驚訝的問。

“噢，我留校了”這個男人似乎帶着些羞澀，撓了撓頭發說道：“我真的沒想到能再見到你，聽說大二後你就出國了。我後來還問過你們宿舍的人有沒有你的聯系方式，還給你發過幾封郵件不過你都沒有回過”。

墨子魚不好意思的抱歉道：“我那幾年和國內的人聯系的人都很少，郵箱後來就不用了。并沒有看到。”

“沒事的”，他急忙擺手，示意墨子魚不必介意。：“能再見到你真的很高興，你現在在哪？什麽時候回國的？能不能給我留個聯系方式？”

“你聯系我吧，她和我住在一起”。不知何時洛子青已經站在了身後，遞出一張名片在方毅面前。

“洛學長”

“你好，是我”洛子青淡淡的應聲道。

回想到方毅比兩個人都低一屆，當初兩個人第一次認識還是學生會招納新生。童瑤的廣播站編輯部原本就兩個人，另一個女生當天生理期只有她一個人忙。便把她叫過去江湖救急，就是那一次她認識的方毅。對于他認識洛子青，墨子魚是一點都不意外的。畢竟那個時候的洛子青是A大的風雲人物，以理科最高的成績考進A大，當年墨子魚一直以為他會選擇更好的學校。沒想到他一個輕飄飄的理由，就和她一起來了A大。現在回想那時候他做出這樣的選擇，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只是洛子青在那個時候就喜歡上自己了麽？

墨子魚尴尬的站在兩個人中間，看着方毅也有些尴尬的看着洛子青的名片。仿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墨子魚急忙圓場道：“呃，我剛回國。還沒來的及換手機號”說完拿過洛子青的名片再次遞給他說道：“聯系他就能聯系到我”。

“你們……”，似乎對兩個人如此親昵的關系，有些難以接受。“很熟？”

“我們青梅竹馬”，洛子青拽過墨子魚的手，靠近到她的身邊。語氣平緩，微笑道。

“呵呵”方毅的臉上明顯帶着幾分失落，卻又禮貌的笑道：“當年從來沒有聽說學長和子魚學姐很熟，還以為……”。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墨子魚也能想到他大概指的是洛子青和陳楚妮當年在學校鋪天蓋地的緋聞。

“那些不過是謠言罷了”，洛子青輕描淡寫道。

“是是是，都是別人瞎傳的”。

匆匆和方毅告別後，墨子魚看着臉色不太好的洛子青問道：“剛才的電話有什麽事麽？”

“沒有”，洛子青淡然道。

“那你怎麽接完電話後，就臉色不太高興”。

洛子青挑眉，有些無奈又委屈道：“你覺得我是接了電話才不高興的？”

墨子魚啞然，他剛剛接了電話之後回來後就臉色冷然。不是電話的問題就是看到她和方毅的，可是他們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話。難道洛子青這是吃醋了？“沒想到方毅竟然留校了”。墨子魚語氣平淡，努力想把剛才相遇的一幕盡量當作一場舊友重逢。

“是啊”。

“呵呵，沒想到他還能記得我”，墨子魚繼續尴尬的說道。

“聽說他打聽了你好久”。

墨子魚啞然，當年方毅确實似有似無的表達過些對他的愛慕之情。可是也不至于打聽她好久吧？“我們都沒有接觸過幾次？”

“你還想接觸幾次？”

“我……”墨子魚啞然，半晌嘟囔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這句話不可以這麽用”。

墨子魚不理會，問道：“洛子青，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啊？你當時選擇A大是不是因為我啊？”

“自己想”，洛子青輕飄飄的回道。